第四十章 馬場爭執
裴雲想著昨日之事皆是因她而起,便問起了齊瀾的傷勢如何,在得知並無礙後,心中安妥了不少。隻是想著被關押在大理寺的苗鳳,又擔憂的問了幾句。
“萬蠱公主被收押進監,那苗疆的人不會為難你嗎?”裴雲的擔憂不無道理,畢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那苗鳳意圖殺害當朝公主與鎮國將軍之女,證據確鑿,他還有理不成?況且,苗疆的那些人還沒有意識道他們公主出事了,不然為何道現在也沒見他們進宮向父皇稟報。”沐辰提起苗鳳,眼中閃過肅殺之意。
“若是讓苗鳳活著出了這大理寺,苗疆與桑清國的梁子怕結的更大了。”裴雲擔心的倒不是打戰會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她擔心的是桑雀王又將她老爹派遣到前線去。
“苗鳳是活不過今日申時的!”沐辰略帶不屑道,“她活著,對你、對我、對桑清國都是個大麻煩。苗疆與桑清國結怨已久,也不怕再添上一筆仇了。”
“那苗疆的使者問起了,你又怎麽回答?”
“畏罪自殺,這個理由不是很好嗎?”
“那賀賈瑞也不是個好應付的主,苗鳳的死,他怕是會刨根問底呢。”裴雲想到宴會上那個將孫太傅頂的不敢言的陰篤男子,便知道了。
“他不會活著會苗疆的。”沐辰的聲音幽幽傳來。
裴雲明智的選擇了閉嘴,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較好,比如賀賈瑞將會是怎麽死的。
而此時的大理寺牢獄內。
陰暗潮濕的牢房裏,一名男子正做著活塞運動,旁邊圍著三五名淫笑連連的死囚犯,正不停的催促快些。待他們都得到紓解後,這才滿意的窩在另一角休息。被輪過的女子,倒在地上,雙手呈極其詭異的姿勢癱軟著。
苗鳳美麗的眸子空洞無神,可是下體依舊瘙癢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回過神,已經一天一夜了,自從沐辰給她喂下了那詭異的液體後,這種感覺就沒停止過。想她堂堂苗疆公主,居然有朝一日委身於死囚犯,不對,是恬不知恥的求著他們滿足她。
她的嗓子已經喑啞,叫喚一夜後,她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淩遲著沐辰與裴雲,隻是還有用嗎?本以為那一襲白衫的男子,雖然冷酷,但不至於狠毒至此,可是她想錯了。
不然,他給她下的藥,除了藥性強烈,卻還能讓她保持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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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位於京城外三裏遠,規模很大,將士出征,馬兒便是由此處籌備,戰事停歇,馬兒便被安置於此。
這馬場占地頗大,還有專設的賽馬道,是不少京城公子哥兒打發時間的絕妙去處,但也有講究。為了防止異國賊在戰馬上下手,但凡來此之人皆有記載,常人是不允許進入喂營區,除非有桑雀王的手諭。
起先有人不信這個邪,先禮部尚書之子非得硬闖,後被桑雀王知曉,革除禮部尚書之位,連降三級,便貶為從三品太仆寺卿,其子更是被發配置邊疆數載。自此以後,無人再敢藐視這條禁令。
裴雲跟著沐辰出門,總歸還沒有過門,兩人同稱一騎不妥,便成了沐辰騎著愛駒在前,裴雲領著畫姒坐在馬車中隨後。一路顛簸,約摸半個時辰,馬車停在馬場前。
裴雲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入眼的是極為恢弘大氣的木柵門,匾上橫書:賽馬場,字跡遒勁。兩側是青鬱蔥蘢的古木,景致很美,連帶著裴雲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早有馬童牽過沐辰的馬去洗涮、喂養,裴雲便隨著沐辰向賽馬道走去,一路上聽著沐辰給她介紹這賽馬場的曆史。隻是到了目的地後,裴雲卻真正明了什麽叫不是冤家不聚頭的含義了。
沐黎也沒想過會在這裏碰到裴雲,還有的他的死對頭沐辰,總之他的臉色不會太好便是!裴雲三番五次遭受沐黎的戲弄、誣陷,雖然最後吃虧的是沐黎,但裴雲也不大樂意見到他;而沐辰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倆本來就是宿敵。
不過心中雖是兩看兩相厭,但是麵上還是未曾顯露分毫,沐黎將馬匹的韁繩遞與一旁的馬童,緩緩踱步行至沐辰跟前,喚了聲:“七皇叔,可是趁今兒天好,帶著裴小姐來見識的?”
“與你何幹?”沐辰不語,倒是一旁的裴雲也不曾給他好臉色瞧。
沐黎讓裴雲真麽一堵,臉色就不大好看了,原本還有三分暖意的語調徹底涼了:“裴三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禮儀,難道這就是你對皇族說話的態度?”
沐黎這話也不假,按照道理說,裴雲還沒有嫁給沐辰,身份上還是差了沐黎一截,理應向他行禮,隻是裴雲性子高傲,對他怎會有好言語。但是人家裴雲不怕,為啥,因為有沐辰護著唄。
“裴三小姐出自羅熙公主一脈,自然是懂禮儀的。倒是你,攔於我們麵前,無端挑事,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禮儀?”沐辰不著痕跡的將裴雲護於身後。
“哼!”沐黎一聲冷哼,譏諷道,“我倒不知,裴三小姐竟是好打算,想必是傾慕七皇叔已久,不然何故答應今日於他同遊?”
沐黎這話含沙色影,傾慕已久,暗指裴雲與他婚約尚在時,便意屬沐辰了,這不是拐彎抹角的罵她不知廉恥又會是何意?睿智如沐辰,怎會聽不出這話外之音,無非就是借暗諷裴雲來羞他的臉麽?
明白沐黎小心思的沐辰露出一抹譏誚的笑,隻聽他言:“我說皇侄,難道父皇給你的教訓還沒能讓你有些長進嗎?除了借羞辱女子來打擊別人,你還會做些什麽?哦,對了,你還會誣陷人,這可是你最拿手的,皇叔說的可有錯?”
沐黎握住的手又緊了幾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製力才忍住揮向沐辰的拳頭。是的,沐辰從來不屑於給他好臉色,因為沐辰是那個人的兒子,所以他沐辰永遠不需要偽裝討好別人。
“皇叔這是哪裏話?皇侄隻不過是擔心裴三小姐又會招來非議罷了,畢竟她剛被退婚不是嗎?”沐黎臉色稍霽,似乎剛才憤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想皇侄記憶不大好了,明明父皇剛賜婚於我與裴三小姐,你方才是被退婚的那個吧。至於非議,完全不會,因為是母後下旨讓裴三小姐暫居我府中,方便了解。若你有閑心,還是多花些在裴二小姐身上吧,畢竟你的身份真的不適合操心裴三小姐的事。”沐辰淡淡的挑眉,意有所指,那話語是分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