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 牽手的溫度
換美人一笑，那怕傾盡所有也是值得的。君沫言卻沒有笑，戴著麵具的她隻是悶悶的說“是，那又怎麽樣？以後最好離我妹妹遠點，不然我的刀可不長眼睛。”這是個警告，來自於一個生氣的女孩。
雖然有些小，但靈魂可強大著呢。百裏千陌搖了搖頭“不行，我是不會離開的，因為我已經喜歡上了她，我答應她會保護好她的。所以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答應，君沫言對吧？常常聽墨墨說起你這個姐姐，以後墨墨由我保護吧！”
像是一個承諾，對於君墨璃的承諾。百裏千陌是認真的，當他第一眼見到君墨璃時便想要保護她，覺得她很脆弱，像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可愛到不願意看著她哭泣。
百裏千陌隻大君墨璃五歲，家裏人也希望他能娶到君家的人，因為君家可是天下第一大家族，財力物力應有盡有。如何不吸引人呢？
“由你保護？嗬嗬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打笑話，告訴你！我的妹妹隻能我來守護，百裏家族你人最好別插手君家的任何事。”君沫言惡狠狠的警告，可她卻發現百裏千陌在笑，笑得很詭異，讓人分不清他的真實性。
“君沫言你是從那裏來的自信，這點我很喜歡，我不會建議把你們都娶回家的。”百裏千陌很囂張，一點也看不出讓人舒服的姿態，除了帥一點，陽光一點。剩下的一紋不值。
君沫言將麵具摘了下來，半張臉上全是劍的殘痕，像是魔鬼一樣，“這樣你還要娶嗎？百裏千陌。”
一道道劍傷把君沫言的上半張臉全部布滿，數數大概有十幾道殘痕。除了劍傷外還有白色的粉末，那是君沫言為自己研製的藥，有祛疤之效果，但她並沒有告訴百裏千陌。
“怎麽會這樣！不對，不對。”百裏千陌像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君沫言，像個魔鬼。看著讓人惡心，以貌取人的百裏千陌狼狽的逃出了。
君沫言的燕姿一般人實在不敢恭維。“哈哈，男人都一樣，既要漂亮的，又不許變質。可是天下之大，無一可以永遠不變，歲月總是會留下痕跡，人皮死後皆會腐爛。”
當銀色的月高高掛在天空時，君沫言已經戴好了麵具，獨自一個人坐在屋簷之上，抬起她的頭來。
“墨墨，姐姐是不是很傻。親自殺了父親，還欺騙母親會給父親報仇，哪裏來的仇，從來就沒有過，墨墨，知道嗎？姐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百裏千陌.……想要娶我妹妹嗎？那得看你是不是有資格活下去。”
一夜無雲，月的餘光照不滿君沫言的缺心。她愛的是妹妹，打懂事以來就發誓，一輩子保護她的好妹妹，也為了這個諾言，她甘心成為殺手，殺掉那些可能會傷害君家的人。
她錯了嗎？不，錯在天，天安排得不巧，讓君沫言成為了君墨璃的姐姐，並還讓君沫言愛上了君墨璃這個妹妹。於是，發生著不可原諒的悲劇，讓君墨璃飽受寂寞之苦。
而另一邊，君墨璃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百裏千陌，他已經回來坐了很久很久，一點也不關心君墨璃的存在。“千陌哥哥，你怎麽了？可以告訴墨墨嗎？墨墨可以為你分擔的。”
百裏千陌眼睫毛彎彎的，輕顫動了一下，他緩慢的抬起頭來，仔仔細細的看著安穩他的人，天使般的麵孔，單純而善良的心，此伊人可遇不可求呀！百裏千陌，這到底知道什麽叫珍惜嗎？百裏千陌很懊惱，自己為什麽會有想娶她們姐妹的想法。
“墨墨.……如果我同時喜歡上二個人，你會傷心嗎？”百裏千陌很自私，但他又想知道君墨璃的回答，盡管她並不明白愛情是什麽。
君墨璃很認真的低下頭來思考，眨眨眼睛，眼睛裏竟然已經布上了水花。“千陌哥哥是喜歡上別人了嗎？不要跟墨墨玩了嗎？如果千陌哥哥同時喜歡二個人，墨墨是會很傷心，可是墨墨知道，那是人的自由。”
聽到君墨璃的話，百裏千陌一陣的吃驚，他原以為君墨璃就是個小屁孩，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的認識是錯的。不過想想也是，君墨璃是君沫言的妹妹，姐姐都那般厲害，更何況妹妹呢？
於是百裏千陌拉過君墨璃，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墨墨，放心，我這一世隻會娶你一個妻子，對你一個人好，好嗎？”
好嗎？君墨璃的臉撲在他的胸懷，小小的她並不明白什麽叫做妻子，到她知道自己是喜歡百裏千陌的。應該會願意會他永遠在一起吧！“嗯，千陌哥哥最好了。”
像是一個約定，猶如蒲公英的種子，種在了心裏，待某一天能夠開花結果。又猶如美麗不可多見的虹，遙遙無期的等待，換來的隻不過是一時的驚豔出場。
而木曦這邊，小小的身影被蠟燭燈映襯在棕黑色的木牆上，她又在製作著喜歡的麵具。也不知道是為誰而準備著，臉上呈現的全是認真。
人們過著各種各樣的生活，在他們的人生中，他們自己是主角，別人都僅僅是配件。可天還是那片天，對誰都一樣，不給予多餘的關心，多餘的打擊。
漸漸，天空的太陽緩緩升起，把半邊的天空都給染紅了，君沫言在屋簷上呆了一夜。是的，一夜為睡的她看上去眼神是疲倦的，但她睡不著，心裏裝的事情太多了，睡著了隻會做噩夢，每每閉上眼睛，那些被自己殺了的人都會一一出來。
連君豪天也一樣出來嚇君沫言，這不僅僅是折磨，還是一把刀。君沫言還記得，殺父親的時候，自己告訴他墨墨和自己是他親生女兒時，他很驚訝。
還溫柔的看著自己，那是父親第一次那般的溫柔，也是最後一次。落寞了，一切都死氣沉沉的，很有默契。
“母親，女兒是不是做錯了，可女兒沒有後悔，隻要是曾經傷害過墨墨的人，我都不會放過！母親，這也是你教會我的。母親我已經有能力保護你和墨墨了，放心，你們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君沫言重重的發誓，眼裏突顯一抹冷色的顏色，讓人看著心骨發寒。明明天空是明媚的陽光，可總是讓人感覺到寒冷的存在。
很多事君沫言都明白，一襲白衣的她從屋簷跳了下來，落在了青石板上。
就在這時，她旁邊來了一個人，也是戴著麵具，不過戴的是黑色的麵具，有著長長的頭發，聽聲音像是一個女人。“主子，血宮大亂，幾個長老紛紛瓜分血宮，照這樣下去對主子不利，是不是應該.……催動血咒？”
君沫言搖搖頭，當初血宮是為了給父親報仇所建，今天父親被君沫言殺了，所以血宮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加上天下將會大亂，血宮能不能存活下去都還是一回事。
“鶯歌，你跟了我怎麽久還不明白嗎？我想要的是什麽，不用我告訴你吧！把血宮裏尊從我的人帶好，有一天會有用的，注意隱蔽好，千萬不要牽扯到朝廷裏麵去自取滅亡。以後少來，等戰爭結束再說。”
“鶯歌明白，主子請務必要小心，鶯歌不能保護你了。”那個見鶯歌的女孩，才比君沫言大十歲，是君沫言從被滅的城鎮撿回來了，忠心耿耿的對君沫言，這一點倒是讓君沫言大大的滿意。
“下去吧！組織好隊伍，等待時機成熟，我會為你父母報仇的。”君沫言從鶯歌的眼裏看出了仇恨，是的，是仇恨。因為鶯歌的父母是死於非命，是被君王害死的，全城的人因為君王的殘暴死於非命，為的就是一顆萬人人血做的長生不老藥。
鶯歌走了，走得悄無聲息的，君沫言到覺得自然而然，視乎剛剛沒有人跟她說過話一樣。君沫言決定以後做個淡然安靜的姐姐，陪伴自己的妹妹成長，在二十歲之前自殺掉，這樣妹妹就會好好的活著，而鶯歌則能暗中保護好妹妹還有母親，她的這一生便完美的結束了。
臉上的疤痕還沒有好，君沫言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張人皮麵具，她摘掉麵具換上了另一種麵具，遮掩住她臉上的傷痕。
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點的異樣存在。君沫言微笑著，好似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小小鳥唱著歡快的歌謠，而君沫言向往著接下來和妹妹快樂的時光。可惜，天卻嫉妒她們，不給她們一絲快樂的機會。
“姐姐，你回來了！”君墨璃挽著百裏千陌的腰出現在了君沫言的視線之內，是陽光還是那唯美的畫麵，君沫言分不清眼睛到底是什麽給刺疼的。
微笑始終掛在嘴邊，可眼睛很不爭氣的流下了一滴淚水。君墨璃也哭了，奔過來就抱住了姐姐“姐姐，墨墨在這段時間裏好想你，夜夜打雷時墨墨都好害怕，還好有千陌哥哥，不然墨墨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姐姐，不要再離開墨墨好嗎？”
嗚咽聲一直盤旋在君沫言的耳邊，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很傷心，可是自己何嚐不是呢？為了殺父親，君沫言夜夜都在練習，為的就是能保證自己能活著回來。
可回來她又看到了什麽，自己的妹妹已經有別人守護著了。心突然好悲涼，可是麵對妹妹的哭泣，她又好無奈。
君沫言溫柔如水的撫摸著妹妹的頭發，“乖……我不是回來了嗎？以後便不會離開我的墨墨了，再也不會。”
“姐姐說話一定要算數，不然墨墨是永遠也不會原諒姐姐的，真的，姐姐，墨墨說到做到的，你不許離開墨墨。”小君墨璃就是個霸道的主，得一步要爬一丈。
弄得君沫言隻會笑笑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得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那讓姐姐看看墨墨，是不是瘦了，有沒有好好吃飯，若是說假看姐姐不打你小屁股才怪。”
一旁的百裏千陌疑惑了，這是他認識的君沫言嗎？還是那個霸道得要瘋掉的君沫言嗎？
小君墨璃嘟起嘴巴，像是給君沫言認錯一樣，不肯抬起頭看著姐姐“墨墨不乖，沒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但是這都怪姐姐突然消失，墨墨以為姐姐是不要墨墨了，墨墨去問母親，可母親總是叫墨墨不要擔心，說姐姐會回來的。”
“可是墨墨好怕，還做了噩夢，夢到姐姐的臉上長出了好多惡心的蟲蟲，墨墨就不想吃飯。”
君沫言再妹妹說道關於臉的問題時，她眼睛閃過一絲悲傷：原來孿生姐妹的心真的是連在一起的。她抬頭望向百裏千陌，眼裏寫滿了警告，若是百裏千陌把自己的臉傷告訴了墨墨，她一定會哭的，而君沫言也會把這個男孩的舌頭給割掉。
百裏千陌那裏不明白君沫言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動了動嘴巴，並沒有發出聲音：我不會說的。
又是一個承諾擺在眼前，不過這個承諾視乎比較容易完成。“墨墨知道錯就好，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走我們去看看母親吧！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墨墨記得帶路哦，姐姐可是路癡。”
小小的笑話，希望能融化掉一切不不愉快。這也是君沫言希望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一見到自己就是哭泣的模樣，那樣自己隻會覺得比她更加悲傷。
“哈哈，姐姐是路癡，千陌哥哥告訴你喲，姐姐是路癡每次都是墨墨帶她出去玩，可隻要墨墨一走開，姐姐就不見了，每次姐姐都是被陌生的人帶回來的，說是姐姐迷路了，所以千陌哥哥也要保護好姐姐，不要讓她迷路了。”
君墨璃像是一個得到糖吃的孩子，她也會分享給別人，但前提是那個人她不討厭，而是必須要是喜歡的人才可以。
“不行，我隻會保護墨墨，至於你姐姐得以後別的男孩子來保護，明白嗎？墨墨.……”他是故意的，君沫言從那裏要保護了，還誤導她的墨墨！可氣可氣！
“哦哦哦！對！姐姐要給墨墨找姐夫，是不是千陌哥哥，這樣姐姐就有人保護了對吧。嘻嘻，姐姐快點給墨墨找姐夫，不然墨墨會很擔心姐姐會迷路的。”君墨璃很興奮。
而君沫言很無語，自己會迷路是因為有任務好不，也並不需要別人保護。好你個百裏千陌，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利用我妹妹對付我是吧！沒關係，你會後悔的，我的墨墨隻能由我看上的人保護，你休想。
“墨墨乖，再不去見母親她該傷心了哦，你也不願意母親流淚吧！嗯？”君沫言抓住墨墨的軟處，母親永遠是她關心的對象，母親不開心她便也不會開心，所以百裏千陌，我會讓母親親手分開你們的。
“好。姐姐我馬上帶你去，千陌哥哥要一起去嗎？”君墨璃好心問問，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忘記了自己的母親不喜歡有人打擾。
“那麻煩墨墨了。”百裏千陌並沒有拒絕，他也想知道為什麽父親會輕易的答應君墨璃的母親，讓自己娶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人。
君沫言頗有不爽又礙於妹妹的開心，她便忍了下來，於是君墨璃被姐姐牽著小手走了，而百裏千陌則不慢不快的跟在後麵，反而很淡定。
快到佛齋時，被君沫言拉著的妹妹突然停下腳步，臉色又些不對勁，君沫言反過頭來，就看到了她的兩行眼淚，吧唧吧唧的滴落，有些甚至還打濕了自己的手背“墨墨，怎麽了？”
不喜歡皺眉頭的君沫言今天不知道皺了多少次，全部都是因為她的妹妹。
“沒事姐姐墨墨的眼睛被風吹疼了，眼淚就不停不停的往下流，姐姐，墨墨的眼睛好疼。”君墨璃用手不停的擦掉眼淚，可是淚水就如同斷線的風箏，越飛越遠般，隻多不少。
眼睛疼？風？是寒氣傷到眼睛了嗎？君沫言趕緊彎下腰來“墨墨乖，給姐姐看看好嗎？”
君墨璃點點頭，明明二個人是同一天生下來的，可君沫言卻比自己的妹妹高一截腦袋，這些是因為後天鍛煉所致。姐姐，你不是路癡了，為什麽記得母親的房間在那裏？姐姐，你不是很少來這裏嗎？為什麽會對這裏如此熟悉？姐姐，你知道嗎？我偷偷來這裏是，母親在求佛主保佑你能活著回來，還叫佛主原諒你。可是為了什麽？
“墨墨，沒事的，很快就好了。乖……姐姐牽著你走，你就可以閉上眼睛了，相信姐姐。”溫暖的手一直溫暖著，而君沫言覺得自己的手好冰冷，除了墨墨的手能帶給她溫暖外，恐怕再也沒有人了吧！
所以君沫言很貪念妹妹的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到她再也握不住這雙溫暖的手時，她才會放手，放開她的墨墨，任她飛翔在藍天白雲中，自己則在最陰暗的十八層地獄為她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