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祭》一曲

  月，高掛著，星，默閃著，人，慢步著。“姐姐，墨墨好幸福。真的。”君墨璃跳躍到了姐姐的前麵，滿足的嬉笑。老人們都說知足長樂，而這個樂能持續多久呢？問問天上的白銀月，無解。 君沫言緩緩行走著，看著四周黑漆漆的環境她差不多哭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妹妹君墨璃，原她的妹妹所生活的世界，總是這麽幽暗。十七年，妹妹到底是怎麽度過的，沒有人，更沒有朋友！ 君沫言再次抱住了妹妹，希望通過體溫傳遞這份多年未表示出的愛。透明的液體緩緩下流，不曾停止過“墨墨，姐姐不會讓你一個人了。再也不讓他們傷害到你。” 一個人？聽到這裏君墨璃呆住了，一個人嗎？自己十七年真真的隻是一個人活在這淒涼的夜晚，日日聽那夜貓的打呼聲，那.……曾經出現的月無缺呢？ “墨墨，怎麽啦？”君沫言看到妹妹發呆的樣子，不免擔心，害怕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讓她想起來了什麽。那個曾經傷害她的父親！是她們永遠傷，她不要妹妹想起那段記憶，因為她害怕妹妹會去尋仇。 “姐姐，墨墨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再也見不到姐姐。”還有月無缺，你會回來找墨墨嗎？君墨璃撲倒在姐姐的懷裏，是在抽泣嗎？還是那麽的受傷。 君沫言撫摸她的頭發，月光下，倒映著她倆的影子“傻墨墨，姐姐永遠會在你身邊的，姐姐可是要看到墨墨嫁人的。” 噗！君墨璃不小心笑了起來“什麽嘛。姐姐，墨墨才不要嫁人，墨墨也要永遠陪著姐姐。” 永遠這個詞太過遙遠，遙遠到記憶無法觸及，這個承諾也太過貴重，以至於讓人用了一輩子來還清。 “乖墨墨……。”君沫言越來越喜歡這個妹妹，也不妄自己耗費十年來研製解藥。抬頭看著那輪殘缺的月，其實也挺美好的，畢竟在這個世界還是有人值得自己付出。 “墨墨，看，那月可真美，像墨墨一樣可愛，單純。” “月……缺了一角。”君墨璃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憂傷，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不過人世那裏可以找到十全十美的呢？是吧姐姐。”這是在問姐姐還是在問自己，君墨璃已經沒有了答案，或許真的就如自己所說那樣，月缺了，真的缺了，並且整整缺了十年！ “姐姐，墨墨要聽姐姐唱歌！”君墨璃與君沫言坐在涼亭裏，相互背靠著背，抬頭仰望著那美美的星空。 “那姐姐就唱《祭》吧。墨墨也要學學，以後好唱給姐姐聽。”君沫言所說的《祭》是她母親常常愛唱的歌，可惜，六歲那年，母親死了，還死在了君沫言的懷裏，想起母親當時的 模樣，那麽多的遺憾，還叫自己別報仇。想到這些，君沫言不免掉下了淚，值得慶幸的是妹妹忘記了那段記憶，更慶幸的是自己竟然記得！ “長歌泣月無聲 斷腸人念君 莫相思難忘掉 話罷佳音淒 我寄相思與明月 未了明月更相思 長恨天 分人離 卻傷人濕幾千裏 吾相願話宮庭 飲下醉殤桃下睡 疾馳風裏尋君音 卻道不破生死有命 君莫離，妾無語 隻好留下紅豆，為你煮下纏綿不休的傷口 誰道言花開幾度，君未歸紅顏先老去 如今飲下滿杯，痛死桃花下”君沫言的歌聲回蕩山穀之間，空靈，婉轉，淒淒慘慘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