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冰火兩重天
“你,你敢動手?”誌溪有點嚇到了。
不過,本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既然敢在我麵前囂張,那本妖不得不滅滅你的威風。
“怎麽樣,要不要練練?如果不練,我就割了你這多事的舌頭。”我揮動著手中的劍,像我這種受過山一真傳的入室弟子,拿出去,沒有一次丟過家師的臉。
我說嘛,扶青的徒弟果真不乍滴,就是廢話太多,呈口舌之能。
誌溪在他們的師弟麵前如此出醜,也不知道以後怎麽領導他們,於是,他就動了一個念頭,跟我拚了的節奏。
他衝上來,就像一頭吃錯藥的猛牛,毫無規律的打了起來。結果被我掀倒在地,等他再次爬起來,嘴角已經掛了幾絲鮮血。
今天氣氛還是比較好的,怎麽說呢,可能是誌河沒有阻止的原因。這也不怪誌河不出手阻止,而是誌溪的話太傷感情了。
我把誌溪舉在頭頂,然後狠狠的砸向欄台邊緣,結果那貨太衝動了,腳一滑就掉了下去。我拉都不拉不住。
隻聽見一聲淒慘的喊叫……
完蛋了,這下子真是玩大了,我把扶青的二徒弟推下了山,大周山如此之高,誌溪從這雲層裏掉下去,估計骨頭都沒有一根整的了。
此時的誌河也嚇是不輕,他爬在邊緣,往下看,結果眼前除了白霧什麽也看不見,倒是隱隱傳來誌溪的一聲慘叫,叫的還比較慘烈。
最後慘叫聲也消失了。我後退一步,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其他的師弟都紛紛退開,生怕我殺人滅口。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弟子說:“你殺了二師兄,我要告訴掌門。”
說罷,那些人都倉皇的逃跑了。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現在殺了人,隻怕難以活著離開大周城了。
“我,我殺了人,我殺了人,怎麽辦?怎麽辦啊!”我開始方寸大亂,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辦?
誌河朝我走了過來,他摟著我,給我一個大大的安慰,他說:“別怕,我這就帶你下山。”
說著,誌河就拖著我的手往正門走去,途徑很多大殿,遇到不少大周城的弟子。
我想,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封山了,誌河為了我不惜與大周城的弟子打起來,拚了命的要為我開一條逃生的路。
本來,這些人不是我的對手,可是,現在的我被亂了心神,根本無法施展功力。我隻有不知不覺的跟著誌河走。
這時,扶蘇飛到我前麵,他握住我的一隻手:“為什麽要殺誌溪?”
我搖了搖頭:“我不是故意的?”
扶蘇很生氣,我看著他的眼神,隻覺得天要塌陷一般。
這時,誌河奔了過來,他拉著我的另一隻手,純淨的眸子看了一眼扶蘇:“師叔,放了阿己吧。”
扶蘇看了看身後大周弟子,隻是在我們耳邊輕輕說道:“從左邊下山,那裏有一條小路。”
說罷,扶蘇就鬆開了手,我和誌河匆匆的往下跑,中間還打傷了不少大周弟子。當然,出手傷他們的是我,誌河從頭到尾都隻是防守並未攻擊。
還沒走到這石門,扶青就將我們鎖在了一個透明光泡中,這光泡任我怎麽打,怎麽刺,怎麽踢都不會碎。
然後,一群白花花的大周弟子圍了上來,將我們圍成了一個圈。他們每個人都用劍指著,隻要我們再妄動一下,他們隨時都能紮死我們。
誌河真是一個純爺們,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護住我,他向扶青求情:“師父求您放過阿己,誌溪師弟的死與她無關,這一切都是誌河所為。”
我用力的捏了一把誌河:“你吃錯藥了。這關你什麽事兒?”
“哼,人是我殺的,你們要殺要刮都請隨便,此事與誌河無關。”我向來秉承了師父的誌氣,叫做一人做事一人當。
突然,扶青從天而降,慢慢的像片雪花一樣墜在地上,他朝我走近一點,一隻手掌對著我一比劃,結果,我的脖子就像被掐住了,而且還在往上提,我的腳尖都離地了。
真是沒有想到,扶青的法力如此高強,不愧是大周山的散仙啊!
他麵無表情,冷冷道:“你妖性未泯,殺我愛徒,我這便送你歸西。”
我雙手一直在跟他的玄力做鬥爭,誌河也在想辦法幫我,可是,扶青的玄術我們連看都看不到,根本無法捕捉它的存在。
我以為自己就會這樣轟轟烈烈的死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扶蘇來。
他擊碎了扶青的光泡,還從扶青的手裏把我救下,我奄奄一息的落在他的懷中,香香的味道又出現了。
他摟著我對扶青說:“師兄,她是我的徒弟,她犯了錯我也有責任。”
扶青掀起白袍,威風凜凜的站在原處,他斜視著我:“那師弟想怎麽處置她?”
“怎麽處置她都可以,我隻求師兄能夠饒她性命,其他的都由師兄作主。”扶蘇說著。
扶青的嘴角微微一動:“先將她關入禁室,五天後,再接受冰火兩重天的刑法。”
扶蘇的懷抱一緊,他一定是擔心了。我不知道所為有冰火兩重天會是什麽可怕的重刑,我估計,受刑之後活不了的。
當時,我還聽見扶青說:“把誌河給我關起來。禁足六個月!”
誌河是被我連累的,我對不起他。當時他還拚命的為我求情,他還說:“師父,冰火兩重天的重型,阿己根本受不了。”他轉而投向扶蘇,請求著“師叔,你再說說,快跟我師父說說。”
扶蘇和扶青都沒有理會誌河,而我就這樣被送進了禁室。
禁室裏很黑,我蹲坐在那裏想了許多事情,我常常在想,我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呢?現在的我連命都快保不住了。師父要是知道我遇到了麻煩會不會來救我?我真的希望能夠看到師父!
五天過去了,外麵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隻知道自己被大周城的人拖到一個刑場,這裏有一根石柱,上麵刻著很多花紋。
柱子頂端有一橫杆,橫杆兩邊吊著鐵鏈,粗重的鏈條垂落在地上,而我的雙手都被鐵鏈緊鎖著。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大的陣勢,我的心裏開始產生恐懼,我害怕,我害怕冰火兩重天的重罰。
恐懼不是因為折磨,而是沒有預測的折磨即將開始。
大周城的人都填滿了型場,居在首位的是扶青,第二位則是扶蘇。
在動刑之前,扶青站在台上念了幾句白文,大概意思就是告訴大周城的祖師爺,今天有個不肖子弟需要受這門規的處罰。
我是何其不幸,這才入門不到半個月就要受這先人留下來的懲罰。
致詞完畢,扶青立在我的正麵,他青黑的劍眉很是惹眼,我卻是極為怨恨的看著他。在他的眼裏我讀到了一種熟悉,而且是一種殺戮的熟悉。
他如此眼神,我似乎在哪裏見過,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
他說:“你身為大周城的弟子,殺害同門師兄,本該處死,念在扶青是你師父的情份上,今日便隻對你施行冰火兩重天的責罰,若是你能忍過去就算是你的造化,若是忍不住……那也隻是你的命!”
我向來有倔強的性格,也有好強的心態,別以為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我就乖順了,也別以為說幾句恐嚇的話就把我嚇到。
“動手吧。”我不屑的把頭扭到一邊,才不管什麽冰火兩重天,我要安慰自己,要鼓勵自己,千萬不要在心理上產生無謂的恐懼。
我側過臉,正好看見扶蘇,他的濃眉擰成了一條線,他是在擔心我。可是擔心對我有用嗎?他要是用心就會在動刑之前放走我。
我閉上眼,什麽也不想,隻希望懲罰可以快一點。
扶青輕輕的按動了手上一個方形機關,突然,我腳下的地板變成了水。我睜開眼睛,看著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水潭,我還反應不過來,雙手的鐵鏈一鬆,我整個人就掉進了水潭中。
潭水很藍,也會冰涼,往下一看,真是嚇走了我的三魂七魄。
我看見從水底一直凝結的冰尖,就像千千萬萬把刀倒插在水底,而我的整個身子都在往尖刀上掉落。
最後,我被冰尖刺穿身體,它的冰冷隻會讓我疼,不會讓我出血。我在紮在冰柱上,連痛喊的聲音也發不出。最後,我的手,我的臉,我的衣袍,我的長發都速凍起來。
我一動不動的封在冰塊中,瞪著恐懼的眼睛。心裏想著的是如何掙脫這冰刺骨的折磨。
九命珠在我體內起了反應,我一股作氣將周身的冰塊震碎,我躺在一堆碎冰晶上,看著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冰封,茫然而又絕望,到底哪裏會是出口?
忽然,這些白色的冰塊變成了紅色,它們滴著紅色的液體,就像流著鮮血一樣。我的雙手還被鐵鏈鎖著,見到這種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
剛剛的冰刑已折去了我的大半功力,我實在沒有多於的力氣應對接下來的折磨。
紅色的液體在腳下形成火焰,它們正一點一點的向我燒來。
這裏,根本無處躲藏,大火焚燒著我,痛苦萬分,這是我受過最大最重的折磨。
大火之中,我恍惚聽見誰在叫我。
接著又是一些模糊的爭執,再後來,我聽見了打鬥聲。究竟是誰來救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