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升級成功
我說：“運氣吧。”
“運氣？”阿蘭和金銀珠寶都懷疑的問。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跟她們細說。
我隻是沒有想到師父真的把我調到他房裏，想想，還是他有本事。我換上了一等丫鬟的衣服來到大廳，鳳卿我和夜鴻見了我，都相視一眼。
“山先生，你說的丫鬟是她嗎？”鳳卿我指著我問師父。
師父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點了點頭說：“是。”
於是，我就這樣變成了一等丫鬟，主要負責師父的起居以及屋裏的衛生情況。
師父在鳳老爺麵前表演了幾個節目，隻是施了小小的法術，就把他們一個個哄得一愣一愣的。我坐在一旁，手裏的花生米是師父剛才偷偷塞給我的。他大概就是讓我邊吃花生邊看他耍把戲的意思吧。
師父表演完了，鳳卿我就讓師父和我先退下。
我和師父走在路上，他說：“你打算一直跟著我嗎？”
我突然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沒有想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我現在負責你的起居，不跟著你跟誰呢？”
“我讓你升為一等丫鬟是要你去了解下江魚的情況，你跟著，是想了解我嗎？要不要，我慢慢告訴你！”師父用了非常諷刺的話說我，我現在臉都白了。
現在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總之都不是，他一句話中包含了兩種我不能同時認定和否定的意思。
既然師父這麽說了，我自然要想辦法混到江魚身邊，看看她的功課做得怎麽樣了？
好不容易，我拿到一塊布在鳳卿我的屋外擦試著沒有的灰塵，透過窗縫可以看見裏麵發生的任何事情。
鳳卿我揚起手，突然給了江魚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很重，把江魚瘦弱的身子掀倒在地。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就動起手來打人了？
鳳卿我收回垂地的長袖擺浪，她斜視著地上的江魚說：“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江魚側躺在在地上，雙眼淚珠垂垂，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鳳卿我走近她，羅裙慢慢散開，像一朵黃花綻出，她蹲下，一隻手輕輕抬起江魚的下巴。
“我要你記住，我是你的主子，夜鴻也是你的主子。就算你要喚醒他，也得以下人的身份。”
說罷，鳳卿我猛的撂開江魚，她站了起來，眼眸透出淩厲的目光，她繼續道：“我會證明給你看，夜鴻他不會喜歡你，也不會心疼你。”
我擦著灰塵的手頓在半空，此刻好想衝進去甩鳳卿我幾巴掌，外表看上去溫柔端莊，沒想到人前人後竟然完全不同。
既然是這樣，我幫江魚也問心無愧了。可是，夜鴻是不是顧綻？我還需要渡進他的夢中尋找答案。
一旦確定他是顧綻，我會盡力去幫助他們，讓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回到師父的屋中，發現師父不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我把鳳卿我賞給師父的糕點拿來吃掉，一邊吃一邊等。
等到快要用飯的時間，一天隻有一頓的飯很不容易的。可現在跟著師父了，我不用擔心自己吃什麽。
天將黑，師父才回來，他急急忙忙的拉著我，也不跟我說說為什麽要這樣著急？
他把我拉到天下第一樓，這裏是鳳家的驕傲，上次被師父整蠱之後，鳳家又重新掛了一塊金匾在上麵。
我抬起頭，望著上麵的匾，看著看著就想大笑。
“來這裏做甚麽？不會是又要我刮金粉吧？”望著那塊匾，我隻能想到師父讓我刮金粉的種種情形。
師父沒有說話，剛才很小心的繞開了看院，現在又默默的把門推開。我跟在師父身後，一步一步走進裏麵，裏麵的字畫，金銅器，戰甲，佩劍應有盡有。
這第一樓跟上次一樣，寶貝還是那麽齊全。尋著月光淡淡處的書案上看去，那兒好像趴了一個人兒。
我走近一看，月光正好灑在他俊雅的臉龐，原來是夜鴻！
“他怎麽在這裏睡著了？”我疑惑的問道。
“被我敲暈的，你抓緊時間催動九命珠，用複蘇的力量還原三年前的那一天。”師父揮揮衣擺，開始用他的玄力為我護法。
指間相撞，我將腹中的九命珠喚起，手掌間驟然出現一道綠光，加上師父注入的那道青光，閉上眼，再睜開，已經是三年前了。
他果然是顧綻，回到那天，他居然躲在棺槨裏，隻有他的夢才能還原這樣的過往。
我和師父對視一眼，皆有些不可思議，顧綻究竟為何而生？
走進破屋，江赫已然離開。鳳卿我和紅衣錦同時出現在裏麵。
鳳卿我穿了一件黑色的鬥篷衣，她立在棺木邊，看著全身冰涼的顧綻，眼淚一顆一顆滴落。
“為了避開我，你寧可參軍也不留下來，現在到好了，你死了，你真的死了！”說著鳳卿我的一隻手捂住心胸口，她的傷心難過誰負責呢？
她說：“我以前問你，娶我會死呀？可你真的死了，我卻不甘心，就算你要死，也得為我死！”
紅衣錦走了過來，實在看不下去，他說：“鳳小姐，人已經死了。”
鳳卿我扭頭看著紅衣錦，眼裏是冷氣逼人的神色，她甚至朝他咆哮：“不，他不能死！我那麽愛他，他怎麽可以用死來逃避？!我要讓他活過來，要他一生一世囚禁在我身邊，叫他生，他便不能死。”
紅衣錦的紅衣翻飛，他搖了搖頭，道是，世上的人有比他看不透徹的居然是女人，女人對愛情的死生高於生命的長短，他最後歎了一口氣道：“人死不能重生。”
鳳卿我站了起來，踉蹌的走了兩步，嘴角泛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想我鳳家九世榮華，這一切都拜祖墓裏的那顆珠子，它可以讓鳳家昌盛九世，也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紅衣錦驚訝的看著鳳卿我：“祖墓裏的珠子？”
“沒錯，我曾聽我爹說過，祖墓裏有一顆閃著綠光的珠子，它的存在乃是命脈。我爹還說，它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這麽神奇，為何你的祖宗不用它來延續壽命？”紅衣錦笑了笑，其實我聽了也想笑一笑，說的這麽厲害，那他們鳳家的老祖宗怎麽都死了？
鳳卿我眼角的餘光掃過，她看著屋外的藍天道：“錦先生難道看不出我已經六百歲了嗎？”
紅衣錦差點打了一個踉蹌，剛才的話他沒有聽錯吧？
我看向師父：“她說她已經六百歲了？”
怎麽可能？她明明就像十八九歲的少女，怎麽會有六百歲呢？況且她是人類，不是妖，也不是仙！
鳳卿我繼續道：“我和我爹早在六百年前就用墓穴裏的珠子死而複生，現在，我還要用它救活顧綻，我要他和我一樣長生不老，永遠活在世上做一對快活神仙。”
紅衣錦簡直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子活了六百年。
她把顧綻的屍體運到永見城，鳳府的天下第一樓下麵是座宏大的墓穴，下麵有兩副石棺，一副是鳳卿我的，一副是鳳老爺的。
她抱著顧綻一起躺在了自己的石棺之中，合上棺蓋，我們什麽也看不見。
究竟是一顆什麽珠子？是什麽力量可以長生不老？
師父一口咬定道：“是九命珠。”
我看著師父：“你怎麽確定是九命珠？”
師父本要說什麽，卻又頓住了。他究竟要說什麽？為什麽臉色如此蒼白？他是不是向我隱瞞了什麽？
現在，我感覺自己身處團團迷霧之中，真相果真不是如我們之前猜到的那樣。究竟真相大白之後是個什麽故事？
鳳家有九世，照他們這麽說，鳳家九世的人都活著。可為什麽，隻剩下鳳老爺和鳳卿我？其他人呢？難道他們沒有用九命珠延續生命？
層層迷霧又如何？我們的夢境一刷就刷到了四十九日。
鳳卿我從石棺裏爬出來，她看著熟睡的顧綻，笑容一點點恢複：“很快，你就會醒來。”
紅衣錦走到墓穴中，他調亮了墓穴中的燈芯。
“真是想不到，你們鳳家從頭到尾隻有你們兩個人。”
鳳卿我並不想回答關於鳳家的事情，她走到紅衣錦麵前道：“鳳家的事你少管，現在你隻需幫我抹掉他的記憶，我答應給你的賞金一個子也不會少。”
紅衣錦點了點頭，跟師父一樣貪財的嘴臉，真是討厭死了。
然後，紅衣錦施法將顧綻的記憶封住，鳳卿我不懂，以為他是抹掉了，沒想到紅衣錦隻是將顧綻之前的記憶封存。
顧綻醒了過來，他果真把自己忘了。
鳳卿我告訴他：“你受了重傷，是我爹把你救回來。”
後來，鳳卿我要鳳老爺收顧綻為義子，賜名夜鴻。
三年，她們相處了又一個三年，鳳卿我給他帶來的是另一段感情。
我和師父皆歎，世上最悲的事情莫過於此。
回想江魚追趕他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撕碎這些片段剪影。
時光荏苒，留不住的心，拴不住的情終在江魚的身上發生了。
我和師父跳出夢裏的過往，看著趴在書案上的夜鴻，他要是想自己的過去，是否還會留在鳳卿我的身邊，繼續享受財富和天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