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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醫心

  我順著師父的目光看去,抬抬頭,一眼就看見了門梁上掛著‘天下第一’的匾額,字跡工整,而且上了金粉。


  “師父,你喜歡天下第一?”我指著那塊門匾問。


  師父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流連在那塊匾額上。


  師父他一向愛財,放著這麽多值錢的寶貝不喜歡,偏偏喜歡上麵那塊牌子?搞不懂他了,也不想搞懂他了。


  今夜我們很晚才收工,誌河三更半夜的還跑到我的房間,我以為他是夢遊了,結果他說,明天一早就會離開,怕我明天醒不過來與他告別,所以今天晚上回來道個別。


  我拖住他的袖子,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看著他:“小羊,你真的要走麽?”


  他伸出另一隻手摸摸我的頭:“小貓乖,等我找到了師叔再來找你。”


  我呆呆的望著他,他的笑容總是如水一樣柔和潤來。小羊說等他找到了扶蘇再來找我?為什麽要找我呢?他是大周城的人,而我是大周城跑出來的貓精,我們見麵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來抓我回去。


  “找我?下次見麵可能是來抓我吧?”我苦笑著望著他。


  他的手顫抖的在我頭上頓了頓,最後微笑著收了回去。


  “小貓,你是一隻單純可愛的小貓,我想師父他們一定是預測錯了,你不像嗜血殺戮的貓精。我……我不會抓你。”


  不知怎麽的,我感覺到誌河的認真,他說,他不會抓我,我可以不信任何人,他,我不得不信。


  “小羊,一路平安。”


  “小貓,保重。”


  第二天醒來,我果然見不到誌河的人影。他去找扶蘇了,而我和師父還在等江家的消息。


  這件事情原本數我最上心,沒想到公孫備更上心,他一清早就出去轉了轉,還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


  我和師父坐在大廳吃早飯,公孫備走來坐下,從兜裏掏出一張告示來。


  “阿已,我給你帶了好消息。”他將告示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上麵黑黑的字體,隻有它們認識我,沒有我認識它。


  師父輕輕咳了一聲:“拿倒了。”


  我連忙換了一個方向,說起來真是慚愧。我連文字的方向顛倒了都分不清,又怎麽會知道告示上寫了什麽呢?


  也罷,還是交給師父看吧,免得丟人現眼!


  師父看了之後,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師父,上麵怎麽說?”我著急的問。


  “江魚病重,江赫正四處尋找神醫。”師父回答著。


  我的心絞痛了一陣,想想江魚就深深的同情。


  這時,公孫備又道:“這真是一個大好良機。”


  “江魚病了還有什麽良機!”我很擔心江魚,此時也亂了章法。


  師父收起告示,他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最後很有見解的說了一番:“江赫不是尋找神醫麽?我就是神醫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過去,曉知未來,把我引薦給江赫吧。”


  這招果然厲害,聽了之後,我覺得自己的智商正在下降。


  事不宜遲,我們三人自稱神醫三人組向江府進軍。


  江赫見過我,他隻是用一種冷懷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當他看到師父和公孫備之後,半信半疑的允許他們為江魚看病。


  在前往江魚的房中,許茹素找過我,她認得出師父。


  “阿已,你師父一定能救我家妹子對不對?”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最後在胸口上重重的拍了兩下:“你放心,師父辦事妥妥的。”


  對著自己的胸口拍的太重,差點吐血身亡。


  “那我就放心了。”


  我鬆了口氣,緊跟上師父和公孫備的步伐。


  來到江魚的房中,裏麵充斥著一股悲怨之氣,這是江魚自己的悲憤和怨恨所織就的迷障。


  師父的手指頭忽然變出一點火苗,火苗的光芒將屋中的悲怨之氣全部驅散。


  我和公孫備站在一旁,看著師父將青玄打入江魚體內,江魚猛的睜開雙眼,她反手從枕頭下拿出短刀刺向師父。


  我本能的撲上前,結果貓爪被劃傷了。


  師父用青玄把江魚定住,然後毫無章法的問我傷到了哪裏?

  我伸出一根小手指,怪不好意思的說:“這裏……。”


  師父捧著我的手指鬆了一口氣,剛才的緊張沒有了,責備的氣勢又上來了:“誰讓你亂動了?”


  “我是擔心師父受傷。”


  “我不需要你擔心,你隻要管好自己對我來說就是省心。”師父用一條白色的布條為我包紮傷口。


  “師父,若有一天你遇到了大危險,阿已還是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你。”我盯著師父的眉心看,他眉心處有著微微的變化。


  他為我包好手指,抬起眼的那瞬,才是萬年堅冰的融化。


  我不信他鐵石心腸,也不信人妖殊途。我信的,隻有師父,隻有他!

  師父把我推到公孫備麵前,我不小心撞上了公孫備的視線,他眼裏也有一絲為我緊張的慌亂。


  也許是他內斂已久,都不知如何釋放自己的感情。


  “你師父是八玄以上的高人,你撲上去又是何苦呢?”公孫為我感歎道。


  他突然執起我的手指細細的看了看,又說:“你師父包紮的傷口真醜,等會兒我重新給你包紮。”


  公孫備的語氣平緩,是溫柔已經的習慣,還是他對我柔情不改?

  我用餘光掃過師父的地方,我看見他正凝視著這個方向,在我餘光掃過的瞬間,他又轉過頭給江魚消了定身術。


  公孫備問我:“若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險,你會不會拚死救我?”


  我抬起頭,看著他鳳目深幽,那是一種看了就會掉進陷阱的寸光。我摸著胸前的魚項鏈,這是公孫送我的,世上除了師父之外,他是第二個對我好的男人。我為他拚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會。”這是我的真心話。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大概他也明白我是出自真心的。


  師父突然插嘴道:“你敢讓阿已替你死,我廢你九族。”


  “你若讓阿已替你死,我同樣廢你九族。”公孫備淡風輕的的將話還了回去。


  氣氛有些緊張,兩人看似在開玩笑,又像是在較勁。


  師父又笑了笑說:“阿已是我的徒弟,她為我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是她什麽人?又憑什麽讓我的徒弟去為你拚命。”


  “我……。”公孫備本要說什麽,可又噎住沒有往下說。


  “你們別爭了,我有九條命,就算為你兩每人拚上四條,我還是可以活生生的留在世上。”


  師父和公孫備同時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什麽話也沒有再說。


  江魚的定身術已解,她狂性大發的呐喊著:“我要殺了你為阿綻報仇。”


  師父看了一眼公孫備:“賣丹藥的,人我已經救醒了,開方子的事兒就交給你。”


  公孫備收起扇子,他在袖口掏出了一個瓶子,將一顆丸子倒入手心。


  無奈江魚不願張嘴服用,沒辦法,師父隻好動粗了,他手指隔空一甩,江魚的嘴巴就張開了,公孫備將手心的丸子投進她的口中。


  服完藥的江魚睡了一覺,師父和公孫備都在大廳喝著名茶閑聊。至於我一直躲在江魚的房間偷聽江赫說話。


  江赫坐在床邊的圓凳上,他輕輕掃開江魚的亂發,看著江魚的睡相不禁落淚。


  “阿魚,哥哥知道對不起你。這兩年,哥哥過的也不好,我每天都會被噩夢驚醒。你知道嗎?我每晚都會夢見那個雨夜,我聽見阿綻的聲音,他……”


  “哥哥好想念阿綻,像小時候一樣,我們三個一起長大。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他是否還活著,是否已經投胎做人了?阿魚,請你原諒哥哥有不能說的苦衷,兩年前是我對不起你們倆。此生你們緣分淺薄,注定不能在一起,哥哥隻希望你能就此忘了他。”


  這時,許茹素走了進來,江赫連忙擦掉眼角的淚痕。


  “夫君,阿魚會醒來的。”她溫柔的拍了拍江赫的肩膀。


  “茹素,你說阿綻還活著是真的麽?”江赫握住許茹素的纖纖小手問。


  “夫君,前塵往事斷腸詩,你又何必執著它不放呢?不光是阿魚要忘了他,你也需要忘了他。江顧兩家注定是飛鳥和魚的結局,長痛短痛都得痛,倒不如痛個爽快。”


  許茹素為江赫撫去眼角的眼水,俊朗的明淨的臉龐又出現在一邊嬌花百豔之中。


  “前塵往事又怎是說斷就斷?我每晚都會做一個噩夢,我夢見阿綻倒在了我的劍下,他死了,我卻升職了,這是多麽諷刺的結局!”


  許茹素一把摟住江赫,她說:“夫君,茹素都懂,懂你的苦,懂你的傷,懂你的痛。”


  。。。。。。。


  我獨自走在花園,想著,前前後後的事情都透著蹊蹺,顧綻也許沒有死,可江赫究竟隱瞞了什麽呢?


  還有許茹素是一個略懂玄術的人,她說顧綻沒有死,那就是沒有死。


  關於江顧兩家的結局,飛鳥和魚.……

  據一位修行千年的神說:飛鳥和魚的結局極悲。講的是一個魚和鳥相戀的故事,魚在水裏,鳥在天空,兩者隻能相望不能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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