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探宮
我張開嘴巴,師父就小口小口的往我嘴裏送東西。這樣子吃飯還是第一次,師父親手喂我,在這樣的野外,吃著盒飯,還不用動手,張張嘴巴就行。
師父從晉宮回來,好像並不開心,我看準時機問他司馬德宗的事情怎麽樣了?
他垂著個頭告訴我說,他的法術失靈了,無法控製幻生出來的劉顏……
像這種問題,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幻生出來的人不可能忤逆主人的意思,更不可能有像人類一樣的意識,偏偏這個假劉顏就有了。
“師父,這是你的第一次麽?”
“.……”
我好像又說錯話了,這跟第一次好像沒多大關係,其實我要表達的是,這是不是他第一次使用幻生之術。
師父連歎幾聲長氣,他想來想去,怎麽也想不到會發現這種怪事。本來是想盡早完成任務,哪知道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為什麽要說師父把事情越弄越糟糕了呢?這要從茶肆裏的故事聽起。
“一個月前,傾國夫人玉隕,陛下痛心疾首,每日鬱鬱寡歡,甚至還有朝臣傳出陛下將要駕崩的消息,可就在昨天,悲憤的陛下在半真園見到了一位和傾國夫人一模一樣的女子。玄妙的是,這位女子隨陛下進宮後,住在傾國夫人的宮裏,用著傾國夫人的封號,所有待遇都跟傾國夫人完全一致,而陛下的病也完全好了。”
坐在下麵的聽眾都安靜的聽著,我和師父站在最容易被忽略的位置,聽著說書人八卦宮中秘聞。
“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傾國夫人躺在陵墓之中,而宮裏的傾國夫人定然是假的。僅管朝中議論紛紛,可陛下依舊當她是傾國夫人。”
坐下的一些公子按奈不住,他們紛紛提問:“世上怎麽會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這個問題問的好?世上相似之人有不少,但是完全相似的人除了同胞所生絕無可能。這位傾國夫人今晨陪著陛下上早朝,因一言不和,將姓李的文臣當場處死,還說要挖出心髒,看是不是忠臣。陛下並未阻止,反而由著傾國夫人在朝堂上胡作非為。”
底下的人唏噓著,我也意外的唏噓了一聲。
“如此行為,倒像商朝妲己,妖妃,妖妃呀!”
“對,簡直是妖妃!”
這時,說書人又說:“這些還不足為奇,奇的是這位傾國夫人約了大將軍劉裕,三日後在校場比試。”
“如此看來,這傾國夫確實是妖孽,她連自己的哥哥都下戰書,狠呀!”
我盯著師父看了許久,他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我說:“師父,你捅簍子了。”
他把冷冷的目光灑在我的臉上:“閉嘴,我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別惹我!”
我用他的袖擺扇了扇臉上的熱氣:“師父,你惹了這麽大的事,想到辦法解決了嗎?”
他從我手中抽掉袖擺,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看著我:“你是不是餓了?”
我搖了搖頭,結果,還是被他從兜裏拿出的蘋果塞在嘴裏:“讓我安靜一會兒。”
第三天,師父帶著我進宮,我以為我不會再打扮成宮女了,結果,我還是打扮成了宮女。師父以為他可以擺脫扮成太監的命運,結果,他真的做到了。
“師父,給你兩個饅頭墊一墊。”我舉著兩個饅頭走近師父。
近看師父,原如此傾國傾城,穿著綠粉色的裙子,紮著湖綠色的發帶,塗著粉粉的口紅,真是美得有點讓人窒息呢?
師父雙手接過,在胸前放了許久,也沒有放出個名堂來,我實在看不下去,衝到他麵前:“讓我幫你。”
我的手在師父的胸前上下遊走,正在找個好位置裝上胸器。師父蹙眉,一直在顫抖,時不是發出悶悶的笑聲,簡稱為悶騷淫笑。
“弄好沒有。”師父低吼。
我衝著他幹幹的笑著:“哪有那麽容易?要是放不好,等下掉出來你就出醜了。”
其實我在借機揩油……
摸了很久,終於可以擺手了。師父的胸看起來不錯,真像個女人。就是這高度有點魁梧,不夠嬌巧玲瓏,讓人看後沒有我見猶憐的感覺,隻有調頭作嘔的衝動。
我摸著下巴,仔細打量師父。轉了一圈,略見師父那風姿綽約,美豔無雙,傾國傾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美好,真的要讓我給跪了。
“師父,你知道你現在有多美嗎?”我輕輕的挑起他的下巴,故意學登徒浪子的動作調戲良家村婦。
師父霸氣的將我手指拿開:“信不信我把你扔掉。”
我幹巴巴的笑著:“信,信,我信!”
接著,我和美麗的師父進了傾國夫人的宮裏,跟著她,準備往校場而去。
這個假劉顏跟個真人一樣,完全看不出是人造的,她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表情,一氣嗬成,竟完美的讓我們分不清是真是假。
她喜歡藍色,喜歡冷豔的妝容,今日明明約好要比試,可她還是穿了一件拖遝的長袍,裙尾拖地,廣袖也垂在地上,一襲深藍像妖姬附身。
她揮一揮長袖,一陣涼涼的風掃過,她長得比普通女子高,又比較纖瘦,可穿上裏裏外外四層錦服,倒也是不失華貴的氣場。
宮女很是小心的將一頂鑲嵌寶藍石的金鳳冠扣在她高高的發髻上,兩邊垂下細細的珠穗,隨著她輕輕的一動,珠子就晃起波瀾,作出清清之音響。
這時,一位宮女通傳:“陛下駕到。”
宮殿內的所有宮女紛紛跪下接駕,我和師父也隨大隊跪下,看著殿內全是女子,沒有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那感覺很不一樣呢?
這正是師父為什麽要扮成宮女的原因,因為傾國夫人討厭不男不女的東西,就連皇上身邊的公公也不能踏進殿內,所以剛才的通傳是宮女喊的。
傾國夫人雙手張開,廣袖向兩麵拂開,像鳳凰展翅,像神女歸來,她雙袖合攏,長袖垂在地上,嘩啦嘩啦的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