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畫
幾百年後,其實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覺得很久很久。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一個俊朗放無雙,個性十足,渾身掉渣的男子正睜著眼睛看我,就像穿透一個長方形的窟窿在看我。
我也看著他,還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男子將手裏的畫卷放在桌子上,歎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桌上的畫,上麵畫了一隻豹貓,這隻貓還是睡著的,仔細一看,又像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女子正側臥休息。
畫中物境生動、奇幻,而且透著玄機。
“這就是大周城收藏價值最高的墨寶?嗬嗬一隻破貓而已。”男子不屑的將頭撇到一邊,還很不屑的笑了笑。
這個看起來文化很高,修養很深的男子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叫山一。他在大周山下修法很多年,偶爾幫村民捉捉鬼,除除妖,如此也能掙點小銀子。
“山先生,主人想知道這畫裏是不是真的有得畫者得天下的傳說存在。”站在一旁的藍衣男子說道,他穿得時尚又幹練,頭上還戴了一頂藍帽,就是麵色有點難看。
也難怪他會如此著急,我是後來聽說的,這些人派了七百個殺手闖進大周城,千辛萬苦才把畫搶到手。
為了什麽呢?據說是為了畫中的什麽奧妙,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這麽費心費力的搶畫,一定是暗戀我.……
“你都說了,這隻是傳說,傳說就是傳說,又怎會真的存在?這畫你還是拿回去,讓你們主人慢慢的欣賞,慢走不送。”山一說完,就將畫卷塞到藍衣男子的懷中。
“山先生,山先生,……這畫真的沒有其它奧妙之處嗎?”藍衣男子越來越失望,捧著畫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就這麽回去,他肯定不好跟自己的主人交代的。
“當然有。”山一先生眉毛一挑。
我在畫裏也是一驚,他不會是看到我了吧?
“那,是什麽呢?煩請山先生告知。”男子露出期待的表情。
“豹貓的睡姿很性感,如果你們的主人還是單身,那就值得一看呐。”山先生攤攤手,聳聳肩,就這樣了。
果然是很渣,很渣的一隻雄性,不過……我喜歡!
藍衣男子一怒,他抬起頭,咬牙切齒,麵上的青筋凸起,凶煞的很:“山一,你別敬不吃吃罰酒。”
隨後,又聽他大喊一聲:“來人,把這個姓山的帶回公孫府。”
一群身著藍底服的男子整齊的從屋頂飄落下來,落地後,又齊刷刷的掏出白花花的彎刀。
喲,青一色的服裝,還都戴著藍帽帽,我想問:這是哪家製服出品呀?太帥氣了!!
當時我在畫裏麵,清清楚楚的看見山一周身青光罩體,慢慢的一寸一寸的爆開,將藍衣人炸飛十裏之外。
“喔?我忘記問你們帶了多少診費,如果帶少了,估計沒救了!”山一彈了彈手指尖的灰,然後放到嘴邊吹了一口氣,好像很帥的樣子。
……
我呆在畫裏的時間太長,幾乎忘了自己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就是一隻豹貓。我太久沒有說話,我忘了怎麽開口說話,隻是對著山一喵喵的叫了幾聲。表達我思春發情的特別狀態.……
山一對我溫柔的一笑,其實,他就是看我呆萌可愛尚能賣個好價,然後起了貪念。
“小東西,我試試看能不能放你出來。”
於是,他手掌運起一道青色的光泡,小心的將光泡化作光柱注入畫中。我看著那青色的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像要將我吞噬了一樣。
閉上睛,然後是黑暗的一片,我看不到前方是什麽,隻覺得茫然無措。
一隻手忽然扯住了我的耳朵,接著就聽到山一的聲音“小東西,把眼睛睜開。”
我輕輕的睜開眼睛看見山一就在我麵前,他穿了一身玄青色的長衫,袖口和領口都秀著繁複的碎花圖案。那時,我就在心裏感慨;長得真不錯,秀氣,儒雅,還很窮酸。
如果再聯想剛才他打跑藍衣人的畫麵,那就再加上四個字才更形象“血腥、暴力。”
他身上的氣質太多,多得我快分不清這是一個人呢?還是一隻獸?
“你看看,這尾巴和耳朵都沒有藏好,要這副樣子走出去,肯定會被大周城的人殺掉。”山一順著我的頭發理了理,又在我的屁股後麵拍了拍,如果換作後來,我一定會打死他的。
想起來,我也真夠逗的,我居然會伸出手揪他的耳朵,拍他的屁股。
然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問:“你為什麽沒有長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呢?”
他將我推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好像擔心我把他弄髒了似的:“男女授受不清。”
我眼睛又圓又大,特別是有疑問很好奇的時候,瞪得就更大。
“什麽叫男女授受不清?”
於是,他就告訴我什麽叫作男女。
我對男女之分始終理解不了,後來,他用了一個通俗的稱呼解釋了我的困惑。
“男的就是公的、雄的。女的就是母的,雌的。”
我的眼珠子轉了一個大圈圈,腦洞裏的問號越來越大:“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山一的臉色一變,滿臉的嫌棄看著我。
後來,他打算收養我,說是等養肥了再轉手賣掉!
他開始教如何自理生活,比如:教我大小便要去茅廁,不能一邊吃飯一邊拉屎。
他還教我吃飯要拿筷子不可以爪子。洗澡,梳頭,穿衣服。
……
最最最讓我開心的一件事,就是我有了自己的名字。他給我起了很多名字,比如:阿貓,阿喵,阿妙,阿花,阿白,阿XXXXXX。
好像起了上百個名字,所有名字我都嫌筆畫太複雜。
“師父,能不能叫一個筆畫簡單的名字,就像師父的名字一樣,一筆就拉過去了。”
師父怔了怔,摸著頭想了想:“阿一?不行,不能跟為師同名,那就叫阿二,你已經夠二了,如果再叫阿二,那就是井了。我想一想,想一想.……。”
於是,師父就進入了深度的點考量中,最後燈炮一亮,他說:“不如就叫阿已,剛好是一的諧音。嗯,阿已,這個好。你看,滿意麽?”
阿已,對,我就叫阿已,這是我的名字。
有了名字,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開心了就喜歡在地上打滾,還喜歡跳到山一師父的懷裏。他總是尷尬的把我推開,總會說:“男女授受不清。”
我的師父眉清目秀,又有脾氣,我真是喜歡的緊。每每看到村子裏有人結婚,我就會對師父說:“師父,我們也交配吧。”
山一師父聽了我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無氣可出的情況下就給我頭上爆了幾顆板栗,然後教育我說:“是成親,不是交配。”
“有區別嗎?”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他凶巴巴的看著我,明明就是要一掌拍死我的樣子,還非勾著手指讓我過去。鬼才相信他,我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我就是想跟你交配嘛,不,是成親。”我真的喜歡山一師父,喜歡到想跟他成親。
他追著我繞了兩座山,他輕功好,能飛,我呢四條腿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