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分都拿不到
成虞的豔照門轟動了一時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提這件事情了。路氏和蘇氏都下了命令，不僅把新聞和雜誌給刪除了，還要這首發的星悅雜誌破產。相信那個小記者現在是悔不當初，丟了工作不說，還被全公司上下的人唾棄。真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其實憑借蘇氏是不會把他們整成這個樣子的，一切都源於兩家的聯手。最近他們不僅在工作上有合作，在私下也有聯係。更把路嵐卿和蘇徑舟當初的關係給挖了出來，不過在成虞知道之前，這則新聞也被勒令刪掉了。
路嵐卿如果不是莫緒苦苦哀求，他也不會來多管閑事插一腳的，畢竟這是別人家的私事，自己插一腳反而也要把自己拉下水去。不過既然莫緒難得得連著一天求了他兩次，他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這一天周末早上一起來，成虞就感覺腦袋昏沉沉地，不用說還沒有下完樓梯就把懷中的莫霖給放下了，她現在就是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臉色也差到一個境界，蘇徑舟問她怎麽了，她也隻說是自己昨晚沒有睡好。
其實不隻是沒有睡好，昨晚也沒有吃好。因為沒有什麽胃口，就吃了幾口飯就回房間躺著了，那個時候的蘇徑舟還在房間裏辦公，沒有出來吃東西，也就沒有發現成虞的異樣。把自己的工作處理好，來到成虞的房間，看到成虞已經睡著了。
“媽媽，你是不是不想我走呀？可是就算你太想我了，也要注意身體哦！”莫霖坐在餐桌上，看著成虞十分糟糕的臉色，不禁奶聲奶氣地開口。今天莫緒就要接他回去了，他雖然很激動很高興，可是看到成虞這個樣子心裏也十分的心疼。
成虞點點頭，正準備說什麽，下一秒就捂著嘴往樓下的衛生間跑去。趴在馬桶邊，跪在地上，想吐又吐不出來，非常難受。可是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像也沒有發燒，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
“你到底怎麽了？去醫院看看吧？”蘇徑舟也趕緊來到衛生間，拍拍成虞的背，給她順順氣，看她不舒服的樣子，他也有些難受。
“算了吧，喝點熱水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待會一個人送莫霖過去吧，我就不去了。”成虞有氣無力地說著，就是說這樣一個簡單的句子也斷斷續續的。
蘇徑舟皺著眉看著她，“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你這樣看起來太嚴重了，我叫路嵐卿自己來接孩子就好。”說著就摸出手機要給路嵐卿打電話。
那邊接電話的是莫緒，她的心情很好，終於要見到自己的兒子了，很久沒見，十分想念，“這麽早就到了？”他們約好，把莫霖送到路家，然後再電話聯係。
“不是，我們還沒出門呢，你們能不能自己來接一下孩子？我要帶成虞去醫院。”蘇徑舟向對方解釋道，還一邊拍拍成虞的背。
“我們去接也可以，但是成虞怎麽了？”莫緒的語氣也不像是剛才那般高興了，有些為成虞擔心起來。
蘇徑舟看了看成虞趴在馬桶邊有氣無力地捂著肚子，“應該沒什麽大礙，就是想吐，而且臉色也不是很好。”
“想吐？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蘇徑舟重複起來，引起了成虞的注意，可這一抬頭，她又一陣不舒服，對著馬桶要吐起來，可是仍然沒有什麽東西。
莫緒在那邊笑，“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了再說吧。”她隻是給個建議而已，畢竟說道吐這件事情，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都會是懷孕了吧。
蘇徑舟答應了一聲好，又讓對方趕緊來接孩子，掛斷了電話。拿過毛巾來給成虞擦了擦嘴，把她扶起，走出門來。
“爸，我帶成虞去醫院，等會路嵐卿來了，你就記得把莫霖交給他。”蘇徑舟攙扶著成虞，向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蘇智儒說著。
蘇智儒點點頭，可是莫霖的小眉毛卻糾纏起來，“她怎麽了？為什麽要去醫院？”
“沒事，寶貝不用擔心，乖乖回家，我們就不送你了。”蘇徑舟安撫著莫霖，他看上去都要衝過來拉住成虞的手了。
說完，蘇徑舟直接把成虞抱起來，這扶著走她看上去也有些難受。
塞上車，“現在感覺怎麽樣？”
成虞不說話，隻是哼哼了幾聲，閉上眼睛，把窗子搖下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蘇徑舟也不再多說什麽，趕緊把車開走，來到最近的一家醫院。猶豫了一會，掛了婦產科，畢竟他們之前是才做過，而且那段時間又是成虞的排卵期，說是懷孕也不是沒有道理。
周末醫院的人很多，可是他們很快就檢查了，醫生把蘇徑舟叫進去。
成虞坐在醫生旁邊的椅子上，看上去還是有些不舒服。
“蘇先生，你掛錯科了，這位成小姐不是懷孕了，隻是胃有些不舒服罷了。最近吃點流食，過一陣就會好了。而且，我們做了檢查，發現成小姐是難以受孕的體質，她能懷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醫生對著兩人說著。
成虞的表情看上去沒有一絲的驚訝，隻是還為自己的不舒服範疇。蘇徑舟倒是有些驚訝，可是也隻是一些罷了，孩子生不了就算了。
“謝謝醫生。”
醫生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兩人起身，成虞道謝。醫生帶著笑容看著成虞，成虞點點頭。
*
回到家的時候，莫霖已經走了，家裏隻剩蘇智儒和錢嫂兩人。平時非常熱鬧的周末，也要從這一周開始，變得像以前一樣冷清起來。
“錢嫂，麻煩你熬鍋粥行嗎？”蘇徑舟對著錢嫂說著，醫生說成虞要吃流食，正好她又沒有吃早飯，喝粥最好了。
錢嫂答應下來，跑到廚房裏去忙活了。
蘇智儒看著兩人坐在餐桌邊，不是很在意地問道，“怎麽了？”其實他是有一些期待的，因為成虞這反應就跟當年蘇徑舟他媽懷孕的時候一模一樣，雖然他對這些事情並不是很了解，可是按照成虞那個性子，應該早就把蘇徑舟給拐到床上去了，就是懷孕了也不稀奇。
相反蘇智儒還非常地期待，看到路家老頭這孫子都這麽大了，他的兒子連媳婦都是最近才找到的，想想就氣人。不過這下好了，如果這有了孫子，那自己和路家老頭也不相上下了。
“胃的問題，沒什麽。她說她昨晚沒有吃飯，你為什麽不讓她好好吃完？”蘇徑舟說著說著就變成質問的語氣來，他不在，這個未來的老丈人就應該把兒媳婦好好看著。
“嘿，這事還怪起我來了？”蘇智儒氣不打一處來，有一些失望，可是也沒打算計較，既然今天想起這懷孕的事情來了，那還是問一下，“我說，你們什麽時候準備要孩子啊？”雖然他們倆現在還沒有結婚，可是這催了孩子，順便就把結婚的事情也給催一下。
“我們就不打算要孩子了，醫生說了，成虞不能生。”蘇徑舟輕描淡寫地把話說了出來，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看上去就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蘇智儒一聽這話就變了個臉色，“什麽？！”這是他後半生最震驚的一個時候了，說是震驚，不如說是最失望的時候。他們家從蘇醉易開始就一直是單傳，可難道到了蘇徑舟這個時候，蘇家的血脈就要滅亡了嗎？他不樂意了。
“沒……”聽到嗎？這幾個字，蘇徑舟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蘇智儒給打斷。
“你個小子！簡直是要氣死我！我說這成虞什麽什麽都不行，我都可以接受！可是這孩子的事情，她要是不能生，你就不能娶！”蘇智儒大吼起來，眉毛也皺在一起，臉上的皺紋也一下子顯現了出來。
這一吼，把錢嫂也從廚房裏給炸出來了，上一次看到蘇智儒激動地這個樣子，也是好多年以前了，錢嫂都不記得了。
“為什麽不能娶？”蘇徑舟玩著手機問道，他並不覺得有什麽，生不了那大不了領養一個，他也不想讓成虞受那樣的分娩之苦。
蘇智儒快要被蘇徑舟這句話給氣得背過去，“為什麽？！你知不知道這個蘇氏是我和你爺爺拚命拚下來的！你們要是沒有孩子，怎麽對得起我們？！怎麽把蘇氏給繼承下去？！你是想讓蘇氏垮在你手上嗎？！！”蘇智儒已經開始咆哮了，臉漲得通紅。
成虞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也沒有被蘇智儒的樣子給嚇住，十分的平靜。比之前難受的時候，看上去要平靜許多。
“我們可以領養啊，你別這麽激動，小心抽過去了。”蘇徑舟想要上去扶蘇智儒，卻被他一巴掌給甩開，“真是，要好不得好。”他可是為了蘇智儒的身體著想，還這麽不待見他。
“領養的有親生的好嗎？！而且，如果不是繼承我們蘇家的血脈，哪有資格來繼承我們的事業？！好了好了，我懶得跟你廢話！我把你爺爺叫來！看看他答應不答應！”蘇智儒激動地說完就摸出手機給養老院打電話。
對方的語氣十分高興，還有麻將的聲音，“什麽？生不出孩子？那就不生唄！重要的是孫媳婦！反正我死了也看不到了，別打擾我了，我要胡了！”說完就急匆匆地掛掉了電話，繼續搓起麻將來。
蘇智儒簡直要被這一老一小給氣死了，就算他們都不在乎，可是他在乎，這孩子，不能不要！
“蘇徑舟，反正我警告你，你要是和她結婚了，那我們就斷絕關係，我的錢，你一分都拿不到！”
蘇徑舟也要被他給氣死了，這麽封建的思想，連爺爺都比他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看向成虞，思索了半分鍾，“那就斷絕吧。”話說得十分簡單，也十分地決絕。
說完這句話，蘇徑舟就上了樓收拾東西。反正他對這蘇氏也不感興趣，如果不是蘇智儒非要他來，他也不想來當什麽總裁，完全就是浪費時間。離開這裏，和成虞在一起隨便幹什麽的，能過日子就行。就算不能過，一起餓死，也比被蘇智儒逼著好。
“你真的決定了？這麽快？”成虞也跟上樓來，靠在門上看他忙裏忙外的背影，詢問道。
“怎麽？你想待在這裏？看我和別的女人生孩子？”蘇徑舟沒好氣地說，他知道這個蘇智儒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就是在外麵找個種都會要讓他把孩子給生下來。
成虞笑得很奸詐，“你要是這麽做了我就把你命根子給剪了。不過，你真的願意放棄這個鑲金的家庭？”她也知道，如果離開了這裏，他們兩個就算是一分錢也沒有窮人，隻能靠別人的資助或一段時間，然後找個工作什麽的混混日子。看起來很美好，可現實往往很殘酷，成虞倒是無所謂，小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可是蘇徑舟可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不知道能不能過苦日子。
“你覺得你不值？反正我也看他不爽，正好搬出去，我們能過就過，不能過就不過，反正我們兩個吃飽了全家不餓。”蘇徑舟說著，平靜了下來，動作也不像剛才那樣雷厲風行。
“好啊，隻要你願意我就願意咯。”成虞笑著走上前，抱了一會他的腰，然後墊起腳來親了他一口，“你慢慢收拾吧！我去休息一會，記得等會來把我的東西也收拾了！”
蘇徑舟苦笑，到最後關頭也不忘奴隸他一番，真是不見得她心疼他。不過也知道她不舒服，也就讓她去睡了，自己的老婆都不疼，還能做成什麽大事？
*
下樓的時候，廚房裏粥的香味飄散出來。錢嫂站在廚房門口，不舍地看著兩人。她剛才有好好地勸一下蘇智儒，可是他卻十分的頑固，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讓她為這兩個孩子的將來十分擔心，可是她卻什麽也不能做。
“這粥就沒有你們的份了！之前你用錢買的東西我就不找你要了，可是從現在開始，這家裏的米都不會讓你沾一口。”蘇智儒坐在餐桌上惡狠狠地看著兩人。他當時也是一時激動就把話放了出去，沒想到他真一下子就答應下來了，瞬間覺得自己養了他這麽多年，可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白眼狼。不過算了，男子漢說話算話，要滾就滾，大不了蘇家完蛋了就算了。
成虞有些饞的看著廚房裏還在冒氣的粥，不過馬上狠下心來，餓一頓也餓不死，拉著蘇徑舟就走了出去。一路上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腳步也沒有停下一秒。
沒想到，這就是一轉眼的時間，他們倆就離開了蘇家，離開了好日子。從今以後就要過沒有生活來源的日子了，想想是有些艱難，不過能和彼此在一起，就再好不過了。
“我們先去租房子，然後把車給賣了，估計能夠我們過一段時間的吧？”成虞坐在副駕駛上捂著肚子說著，真餓，“對了，我給莫緒打個電話，讓她資助點錢給我們。”
“你先別打，我們又不是過不下去。把車賣了就行了。”蘇徑舟製止她的動作，握住她的手，有些冰冷，用他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剛才忙活半天，身上都出汗了，這手也十分的溫暖。
兩人很快來到房產中介，買了一套兩室一廳。本來說好是租的，可是蘇徑舟覺得這要是以後交不起房租可怎麽辦，也就直接買了一套，隻要有住的地方，吃的東西不管怎樣都會是有的。
這樣一下來，賣車的錢也就剩十幾萬了，“每天早上吃十塊，中午晚上各十塊，一共五十。一個月三十天，一千五。一年才兩萬不到，這點錢還夠我們湊合好幾年的。”成虞算起賬來，然後邊打工掙點小錢，日子不是問題。
“哪有你想的那麽輕鬆，到時候再說吧。”蘇徑舟提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來到他們的新家。
新家十分簡單，二室一廳，沒有多餘的家具，看上去還十分寬敞。兩人都十分滿意，雖然比起蘇家的大別墅來說是寒酸了一點，可是跟他們倆在美國租的房子來比，還是好的太多了。
“你把東西收一下，我下去買點吃的。”
樓下也是很方便的，什麽店麵都有，不用跑去很遠的地方就可以買到要吃的東西。
成虞並沒有按照蘇徑舟說的那樣收拾東西，而是坐在沙發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長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莫緒，幫個忙，等會給你一個賬號，往上麵打二十萬。”在這個時候，成虞也隻能找她了，現在身邊沒個有錢人，能和路嵐卿的女人扯上關係，能拿到錢，也算是一個好辦法。
“怎麽了？我這剛拿到手機的使用權，你就讓我給你打錢，真是還不如不要這個手機呢。”莫緒抱怨，孩子接到了，手機也可以自己使用了，本來是很高興地事情，卻因為成虞的這個電話讓她的表情有些憂鬱。
“一言難盡，總之我和蘇徑舟現在沒有在蘇家住了。你好好把路嵐卿給穩住，我要是缺錢了我就來找你。”成虞說著，沒打算在電話裏把話給說清楚。相信對方也不會仔細過問，這點是他們朋友之間的默契。
“好好好。”雖然不情願，可是莫緒還是答應下來。畢竟是朋友，要幫忙什麽的，在所不辭。反正也不是她自己的錢，不心疼。
電話掛斷，找出包裏的紙條把信息發過去，成虞這才站起身來打開箱子。
沒過一會，蘇徑舟也提著東西回來了，“哎喲你這效率我都不想說。過來吃東西吧，我來弄。”滿臉的嫌棄，可還是讓她先吃東西，想必她一定是餓得不行沒有力氣收拾東西才是這樣。
坐下來喝了粥，吃了炒飯，還有麵條。一點都沒有給蘇徑舟留下什麽，這都快要中午了，這炒飯可是蘇徑舟買給自己吃的。
“這炒飯這麽幹，你確定你吃了不會有事？”蘇徑舟這樣說著，其實心裏是想罵她，怎麽能把他的東西給吃了？！
成虞摸著飽飽的肚子，終於感覺舒服了很多，“不會，我的身體我清楚！那個醫生就是扯淡！吃什麽流食，我餓得牛食都吃得下！”露出陽光的笑容，馬上就讓蘇徑舟原諒了她。
這時的蘇徑舟也差不多把東西都弄好了，這個新家看起來也有了家的感覺。蘇徑舟打開電視，看著娛樂節目，聽著吵鬧的聲音，懷裏摟著吃飽了閉著眼的成虞，覺得這比在家裏幸福。至少不用每天去上班，上班的時候忙起來也顧不得其他的什麽了，十分的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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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班不用早早起床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兩人幾乎連門都沒有踏出一步，每天十分快活。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發愁，隻是躺在床上兩人玩一會，然後起來看會電視，然後又躺上床。
每天重複著這樣的生活，唯一新鮮的東西也隻是電視和網絡上得知的新聞消息之類的了。
成虞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不過也是幸福的發黴。直到蘇徑舟說，“我們兩個該有一個出去工作了，而這個人應該是我。”
“我們一起去唄。”成虞躺在床上，腳橫在蘇徑舟的腰上，兩人正以奇怪的姿勢躺著。
“你就在家裏休息不好嗎？”
“我們一起去工作不好嗎？”成虞反問他，他們兩個不時時刻刻在一起，那還有什麽意義？
蘇徑舟坐起身來，把成虞的小腳丫抱在懷裏，“也好。可是我們兩個能找什麽工作是在一起的？”
這是個問題，兩人先不說外在條件不一樣，這能幹的工作也是有限。蘇徑舟是國外的高學曆，而成虞連高中都沒有畢業，一直都是靠蘇徑舟養著的，沒什麽工作適合她的。
“那我不去了。你養我。”成虞很快地就妥協了，還是好吃懶做比較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