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謀朝篡位
酈笙失蹤了,就在見到弧括的第二日,紅花斜斜依靠在門邊,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怎麽?難道我們還要去尋她回來不成?”
長安看著有點失落的錦塵,安撫的摸摸他的腦袋,“不用尋了,縱使找的回來,她還是會逃。”然後認真的看著錦塵,問道,“錦塵,你明白嗎?”
小錦塵低頭認真想了想,搖搖頭,“但是我遲早會明白的。”
長安讚賞的拍拍他。
而在一邊一直敵視的瞪著弧括的越清鳶不開心的搖了搖長安的手臂,“阿錦,鳶兒討厭他,讓他快走!”
弧括何嚐不知道越清鳶這是裝的?但是奈何長安不知道,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了越清鳶一會兒,方才回頭來看他,就像是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蕭皇,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的好,你離開蕭國已經很久了。”
弧括有點倔強的瞪著長安,想從她無動於衷的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但是不行,她當真就是把他當作了一個陌生人來對待,這讓他有點不甘,為什麽越清鳶在做了那麽多錯事以後長安還是可以接納他?
“長安,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去救活佰爾塵。”
長安詫異的看了一眼弧括,她確實是想救活爾塵,因為她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比如當初死前他所說的一番話。
他叫她Three,他要她別哭,因為他說自己並沒有死,隻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還跟她道歉,最後一句話,他說他愛她。
其實長安心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那個人就像是收斂了刺的崇赫一樣,那麽的了解她的一切,她不知道崇赫是怎麽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個時空,她也不知道崇赫怎麽就突然成為了無根方的國君,但是感動不是沒有的,很多時候她都會想,要不幹脆離開這裏好了,枯葉不是說無根方的聖寶可以穿越時空嗎?
然而,傳說裏的壺羽並不能為爾塵拉回魂魄,他仍舊像是一個活死人一樣,不,是一具屍體,隻是一具屍體,沒有了裏麵的魂魄,空殼也隻是空殼罷了。
長安吃疼的瑟縮了一下,而罪魁禍首正天真無邪的看著她,眼裏還有明顯的擔憂。
“阿錦,你在想什麽?”
長安搖了搖頭,看向弧括,“我看你還是先擔心花苓的好,酈笙此去,定是報仇去了。”
而酈笙出走的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弧括一路追蹤著長安的消息而來,卻碰上了酈笙,酈笙自然是萬分激動的,好死不死弧括還說了幾句刺激性的話,所以在第二日天還未明,酈笙就打包了行李離家出走了。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長安麵無表情的問紅花。
紅花挑挑頰邊的碎發,雙眼含笑,“對了,我還送了一瓶上回那個能使人診出萬歲花假象的藥給她。”
長安:。。。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啊?”越清鳶分外激動的說道。
錦塵表示不滿,他雖然不喜歡這個渣渣一樣的爹爹,但是他更不歡喜這個會吃人一樣的男人,所以他決定推自己的爹爹一把。
“長安,我還想留在吉利城,而且德貴跟紅花的婚事還沒著落呢。”
一直在一邊默默仰望紅花的德貴欣喜的亮起眼睛,像是一隻巴巴的狗一樣在討主人的歡喜。
紅花嫌棄的瞄了一眼德貴,決定無視。
但是到底這門親事還是給定了下來,而且紅花決定跟德貴一起留在吉利城裏。
長安:。。。
“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我怎麽不知道?”
紅花對她拋了個媚眼,“也就這幾天的事情吧。”
“你歡喜德貴嗎?”
紅花仔細想了想,笑道,“談不上歡喜不歡喜的,他是第一個這般待我好的男人,也許我們會過的很好。”
長安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也尊重紅花的選擇,“要是德貴給你不好,你就回娘家。”
“冒昧問一句,這個娘家是?”
“七音閣!”
“。。。”
——
錦國最近出了大事,錦國的皇上失蹤還沒有兩個月,樓相爺就謀朝篡位,朝裏的大臣但凡有出聲反對的,一概都被樓相爺處死,如此以來,朝廷裏剩下的也就隻有那些趨炎附勢的人,錦國的百姓裏更是流傳著錦國的皇上其實已經樓相爺謀殺的流言。
而這個流言的主角眼下正在生蓮宮裏,他對麵是一臉幽怨的蓮妃,她的臉色又白了些許,身子更是一日不過一日,卻絲毫無損她的驚豔,一身藍色的紗裙,她就像是一個被貶下凡的仙女,憂鬱裏帶著空靈,好像隻要一閉上眼睛,她就能永遠睡下去一般。
可是樓玉沒有放任她這麽病下去,花苓自己也不想死,他們始終都是貪心的人,縱使覺得自己背負了太多的罪惡,但是他們仍舊選擇苟延殘喘在這個世上。
“你的意思是,阿鳶他不想回來?”
花苓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幾乎是在滴血的,她如何也不敢相信,阿鳶竟然會忍心這麽對她,難道這三年裏的寵愛都是假的嗎?安什錦就那麽好嗎?她明明都已經要放棄阿鳶了不是嗎?
“主子他其實早就想起來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報複我們罷了。”
樓玉說的輕描淡寫,既然那個人這麽恨他,那麽他就如他所願,他會在這個皇位上,孤獨的老死。
“可是我是無辜的啊?”花苓有些激動的說道,“難道我這三年裏的付出都比不上安什錦嗎?”這三年的日日夜夜難道都不是我陪在他的身邊嗎?他憑什麽還愛著安什錦?他憑什麽還是不愛她?
樓玉看著瘋狂的花苓,突然覺得很可笑,是不是他以前也是像這個女人一樣歇斯底裏?明明愛的都想要死去卻又舍不得去死,貪婪的想要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用盡手段,結果卻徒勞而返,所以他們都才會遭到報複啊。
現在想想,安夢芳就那麽死去了還不定是一件好事呢。
“你是無辜的嗎?”樓玉出聲諷刺,“你別以為主子不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齷蹉事情,也許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會對你這麽狠心。”
花苓呆愣住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可是我是真的愛他啊。”
即使她背著阿鳶做了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但是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她愛他嗎?花苓近乎扭曲的想著,她不甘心,難道就任由阿鳶跟安什錦在一起嗎?那麽她這些年來的努力算什麽?她不甘心!
樓玉起身,漠然的看著猙獰的花苓,笑開,“你也好好休息吧,畢竟明天,也是你的封後大典。”
花苓不可置信的看著樓玉,“你不會是真的要這麽做吧?”
樓玉歪頭,“告示都下去了,難道還有假的嗎?”
花苓搖頭,“不行的,我要等阿鳶回來的,我是阿鳶的皇後,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歡喜男人的怪物罷了!”
“可是你就是與這個歡喜男人的怪物圓房了,以後你的肚子裏還會有我的孩子,你隻能當我的皇後,除非你去死。”樓玉說的斬釘截鐵,而後又似笑非笑的凝著花苓,“還是說,你舍得就這麽去死?”
花苓沉默了,她不想死,她要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就算這一次被阿鳶狠狠的傷了,但是她依然不想去死。
看出花苓的默認,樓玉有點不屑,“你去寫一封信給甲叁,近來商訣蠱惑絨野王,像是要帶兵攻打錦國的預兆,這個時候,我們需要甲叁。”
花苓不置可否,在她看來,甲叁隻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當初她從無根方前往問鼎王朝,途中遇到沙漠,是甲叁救了她,她當然看得出來甲叁眼裏的愛慕,但是她並不拆穿,因為甲叁還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三年前阿鳶能夠無意間撞見她,一切不過都是她的計謀罷了,而甲叁,是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
“他不是帶著咿呀離開了嗎?你確定他還會回來嗎?”花苓有些不確定,雖然甲叁是愛慕她的,但是她看得出來,甲叁其實心裏對咿呀也是歡喜的,隻不過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罷了。
“你以前怎麽對你的現在就這麽對他,你不是很擅長在他的麵前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嗎?甲叁那麽愛你,他不會放著你不管的。”樓玉意有所指道。
花苓自然知道樓玉對自己的不屑,但是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縱使再厭煩對方,他們也還是會利用對方。
“信寫好了就托人送出去,今兒個就早早歇下吧,明日你可就是皇後了。”樓玉這樣說著,明天是他登基的好日子,他打算今晚好好睡上一覺,他太累了。
目送樓玉離開的花苓突然笑了起來,卻不料引出一陣長咳,外邊有宮娥聞聲進來看,卻看見蓮妃麵無血色,唇角含血,嚇得大駭,連忙去請閉關的國師。
卻得知國師在兩日前就外出雲遊了,宮娥隻好去請藥膳坊裏麵的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