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求助東陵
東陵學院此刻也是隱於狂風暴雨之下,各個學子惶惶不安,好像稍有差池就會引起軒然大波,起因是六日前劍道賽結束不久,各諸侯使臣紛紛啟程回封地,就在大家都各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百老咋咋呼呼的哭嚎,說是自己的乖徒弟失蹤了,大家這麽認真一搜,竟發現一同失蹤的還有安家那個中毒了的廢材。
當下各種謠言天花亂墜,有說二人終於拋開種族的歧視,攜手私奔的,有說二人因愛成恨,相愛相殺的,更離譜的竟然還有說越小侯爺帶著安家廢物逃回南康拜見家中長輩的總而言之,大家一致認同了二人之間有著某種說不出的奸情!
所以當大家看到謠言中的兩人春風滿麵的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著實是驚了大家一番,為首的是甩著水袖的咿呀,雙瞳剪水,我見猶憐,“公子,你可是回來了~”隨後跟著的霍孩和岑放二人雖然沒有說設呢,但是明顯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但百老就沒那麽好對付了,一路咋咋呼呼的念叨個不停,還時不時的瞪上安什錦兩眼,一臉‘自家徒寶貝徒弟都怪這麽個人’的神情,深怕別人看不出來,於是學子間仿佛就坐實了安什錦與越清鴛的奸情一般,連帶著看安什錦都帶了那麽點嫉妒羨慕恨,那是誰啊?那可是文都萬千女子心目中的一朵高嶺之花啊!怎麽就給安家的廢材給占了去!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對於這類敵意滿點的目光,安什錦自然是安然受之,她不僅受了還手腳不老實,不是牽牽越清鴛的小手就是摸摸他的頭發,惹得一幹弟子更是怒火中燒。
好不容易一群人走到了勤院,這才剛剛坐下不久,一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就看見跟在結廬醫者身後的阿傘用著十分不滿的目光瞪著安什錦,張牙舞爪的就好像要衝上來,嘴裏叫嚷著,“安什錦!你這個騙子!你這個薄情寡義之人!沒有良心!狼心狗肺的東西!”
於是大家看向安什錦的目光裏又多了一份鄙夷,好像她對阿傘這樣的小少年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當然那阿傘還是沒有衝上前來,因為他的衣領給人揪住了,揪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臉蒙麵的冷遇公子,“師弟年幼不懂事。”隨後就站到了結廬醫者身後。
安什錦暗咳兩聲,對一直用眼光殺死她的百老說,“我跟鳶兒不過遊山玩水了一番,你們作甚這麽激動?”
“能不激動嗎?我徒弟弟這麽嬌嫩的一朵鮮花就被你這麽一坨牛糞給占了,我能不激動嗎?”百老老淚縱橫,間或還可憐兮兮的看一樣麵如表情的越清鴛,完全得不到響應,他看安什錦的目光就更加的哀怨了。
“激動什麽?小爺我也沒說不對你家徒弟弟負責啊?這不,我們此行回來就是要向您老人家提親的啊。”安什錦一番好言。
百老瞬間歪頭,“不同意!”
“鳶兒,你看他,為老不尊!”安什錦雙眸含水,一張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對百老的控訴。
一直沒有動作的越清鴛眼角瞥一眼百老,像是帶著利劍一般毫不留情,警告似的念了聲,“師傅!”
百老風中淩亂,雙目呆滯,口中默念,“嫁出去的徒弟弟潑出去的水~”
正逢這時,外間傳來幾聲腳步,率先進來的卻是華陵,他臉色有幾分憔悴,身子也清減不少,原本沒有焦距的目光在無意間對上安什錦的時候瞬間流光溢彩,幾步飛奔而來,激動的拉過安什錦的手,在確認眼前這人正是失蹤的安什錦後才出口詢問,“你這幾天是去哪了?”
安什錦訕訕一笑,看著大家對她加深敵意的目光,顧左右而言他,“哎呀哎呀,那個給我下毒之人捉到了嗎?”
“你猜是誰?”說起這事,大家立馬就轉移了注意力,阿傘一臉神神秘秘的朝她擠眉弄眼,安什錦看了半晌也沒看懂,隻好轉而看向百老,百老哼了一聲,碎碎念一句,“水性楊花!”卻並不理她。
安什錦頓了一下,複又把目光停留在仍舊神秘兮兮的阿傘身上,“我猜不出來。”
阿傘便得意洋洋的鼻孔朝天,“我才不告訴你,騙子!”
安什錦默,隻好看向一直緊張兮兮的華陵,“壯漢,你知道是誰嗎?”
華陵神色微妙,“是你府中之人。”
安什錦正以為那安戶芮竟就這般被抓了,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不著痕跡的將華陵一直握著的手撥了出來握在自己手裏,“想來是那逃獄的安能吧?”
安能?還逃獄?安什錦一臉驚詫之色的抬頭看春風滿麵的越清鴛,“那現在抓到人了嗎?”
接話的卻是一臉不甘的華陵,“那安能不知修了什麽邪功,眾目睽睽之下逃了,加之最近文都出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索命柒決,對安能的追捕自然鬆了許多。”
“哦~索命柒決?”安什錦不動聲色的望向結廬身後的冷遇,得到對方幾不可聞的否認後眼中趣味更濃,“這倒有趣得緊,鳶兒,不若我們回文都去瞧瞧熱鬧?”
越清鴛寵溺的看著她,一眼情深,“阿錦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邊廂一直被無視的百老卻是不甘寂寞的大吼大叫,“你們敢!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我的麵計劃逃課!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師父父嗎?”
底下的人皆是噤若寒蟬,這時卻從外間竄進來一個小學子,跪地稟告,“長老,外間太子二皇子一行人拜見。”
結廬醫者捋捋發白的胡須,莫測的看著百老,“此番定是為了那索命柒決了,傳言柒決狡猾狠辣,朝中已有五位大臣為他所殺,且手段殘忍,聞所未聞。”
“結廬長老好通透的心。”來人正是太子,雙眸含笑的凝著結廬,他身後還跟著長老無息,二皇子梧桐,以及長老登登子。自是一番行禮入座,太子坐在百老身側,麵色凝重,“傳聞那柒決卻是與八年前文都一樁舊案有關。”說著還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梧桐,奈何梧桐笑容可掬,卻是看不出什麽異樣。
安什錦這個無名的小弟子,自然是站在下首,但她也沒閑著,不是瞅瞅這邊就是望望那邊,惹得她身邊的阿傘頻頻來看,最後還是忍不住附耳小聲詢問,“你在幹什麽呢?”
也樂得與阿傘絲絲竊語一番,“怎的不見那位未來的太子妃?”
阿傘沒多大興趣的癟癟嘴,“皇後特特擇了黃道吉日,百花宴後不久太子就要大婚,她自然是在家中待嫁的。”
難怪難怪,那安能不可能無緣無故逃獄,再說文都大牢再不結實,卻也是不是他一個小小青色劍聖就能逃出來的,倒是那邪功卻是有幾分琢磨。
“阿傘,你是不是還去過文都啊?”轉而又是一臉諂媚,弄的阿傘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也不是十分想去的。”但那期待的小眼神分明已經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