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他一定會全禿的
經過一場漫長的徹夜長談，一些誤會終於被揭開。
例如安千弦和琉雅其實是兩情相悅，並沒有什麽涉及金錢的不可言說的關係。
例如夜承川和夜琉雅真的是親兄弟，雖然長相完全不一個畫風。
例如方亞諾怎麽會和夜承川認識。
……
大大原來是一個這樣的人啊。那之前說的什麽他筆下的那些男性角色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也是騙我的嘍……
“怎麽就會這樣呢？”糖果店靠近門的那張桌子上，望著門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方亞諾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中。
回不去的曾經啊，如歌似月，流水年華。
已經是簽售會結束的一天裏，雖然前一晚就已經商量好了一起回琉雅和安千弦在Q城的家，但是因為琉雅很想和安千弦在A市逛逛，於是夜承川也就放任他們去浪了。哈哈哈，其實主要原因還是方亞諾說：“你要去Q城？可阿洛在J城啊，你不想去見他麽？”
當然想的不得了，夜承川含蓄地答應了。
相比較店裏兩個員工各有不同但同樣開心的離職心態，糖果店的老員工們就顯得唏噓的多。
“無論我們如何努力終究還是敵不過劇情。”廚房裏，三個原本該馬不停蹄趕製手工糖的人，也沒了認真工作的心思。一個個都坐在廚房後的小廳裏，悠閑的享受起精致的茶點和一壺錫蘭紅茶。
“這麽不舍，那你去轉職好了。”作為現任隊長的盛安潔毫不在意的說。“和天道申請做一個維護者，那樣你就可以參與你任何想參與的劇情。”
“老大你這麽說就不夠意思了！”於晴抗議。“我隻是感慨一下！再說我也沒有什麽角色扮演的愛好，會ooc的！”
盛安潔不說話，端起紅茶，慢飲。
“是啊！於晴說的沒錯。”顯然對於於晴的說法很讚同。夏柏依點點頭。“我們都是適合去捏碎人的魂魄，斬斷人類靈魂的收割者，那些需要轉動腦筋的工作根本不適合我們。”
於晴覺得好像她的智商中了一槍。聽你這麽一說，突然覺得轉職也挺好的_(:зゝ∠)_
中午。
“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盛店長遞給夜承川一個紅包。“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歡迎你來兼職。”
夜承川還有些不舍。“嗯，有機會一定會來的。”
生離死別一樣的場景方亞諾不願意再去看，也並沒有嫉妒夜承川那個超級厚的紅包。隻是安靜的在糖果店的角落吃著屬於自己的那份午飯。“櫃台上那個是給你打包的糖。店裏也隻有這個了，小夜你不介意吧？”江莉美問。
“不介意啊。”夜承川很實在，“雖然我不喜歡吃糖，但是我想給一個朋友帶去吃，他應該喜歡的。”
就知道你說的是阿洛！但怎麽你就知道阿洛喜歡吃糖呢！店角落，方亞諾憤憤咬筷子。阿洛他其實根本就……好吧，他也不知道現在阿洛喜不喜歡甜食_(:зゝ∠)_
方亞諾感覺今天整個人都糟糟的。
“不是，晚上才離開麽。”沈璐蕁懶洋洋地趴在收銀台上問。“那下午有什麽打算麽？”
夜承川認真地想了想，說：“在市中心逛逛吧，順便買些土特產捎給朋友。”
店裏的幾個老店員覺得夜承川和那個朋友一定有一段故事，卻也不好明說。
接著在店裏吃完了午飯，方亞諾和夜承川就結伴去市中心掃貨了。
陽光晴朗的下午。
A城市中心商業街。
一家古董店門前。
“這個就不需要進去了吧？”方亞諾懷疑，土特產不都是像什麽東北鬆子武漢熱幹麵山東挖掘機之類的麽？古董什麽的B格也太高了，重點是！很貴！
手已經搭在店門把手上，夜承川回眸一笑。“重要的是開心。”
但我根本不開心！還是最無奈的拉進去，坐在店裏椅子上的方亞諾擺著一張臭臉，高傲的拒絕了那個禿頭古董店主的推銷。
“看來客人的朋友並不是很懂古董這行啊。”見風使舵，奉行東方不亮西方亮的店主轉該向夜承川熱情的介紹起店裏的物品。
“這個。”夜承川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不解。“這個真的是大禹治水的時候用過的抽水機？”
一把奪過夜承川手裏拿的那個物品介紹牌，又把呈物台上的那個抽水機扔到角落裏。做完這一切，禿頭店主擦擦額頭上的汗，幹笑。“哪能啊，這是店裏夥計搞著玩的。”
從後院進來的店夥計看見店主的作為，就要上前來。
“那客人先隨便看看。”機智的店主撇下客人快步跑去堵住店夥計的嘴。“你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店角落。
“店長怎麽把東西亂扔！那可都是錢！”小夥計很心疼。
要不是知道那抽水機是他自己十塊錢仨從舊貨市場親自買來的，小夥計那一臉珍貴物品被殘害的臉他也就信了。“不是和你說了嗎！類似這樣的東西先不要擺到台麵上來！”
為什麽？很不解。小夥計問：“昨天不還賣給了一位客人兩台麽？”
“那樣的傻子可不是天天有！”禿頭店長孜孜不倦、淳淳善誘。“我們賣東西可是要看人的！首先要讓顧客先隨意挑選看看他的眼光，要是看上的都是些西貝貨，這時候我們就可以和他推銷店裏的真品、最貴的那些。要是他都買了，手裏錢多腰包還鼓。那就可以基本推斷出這是個可以任意宰的肥客，後院那些東西也就可以拿出來買了。”
“哦。”一聲哦起承轉合，小夥計眯眼點頭。“原來如此，店長我明白了！”
那就好啊。禿頭店長很欣慰。
“照店長說的，那，那位客人能宰麽？”小夥計看著店裏正在對著呈物架上的物件一個個看過去的夜承川，問。
“氣質倒像是個有錢人家的，”禿頭店主也仔細端詳起夜承川。“身上穿戴的也是國外牌子的高級定製。但是……”為難的摸著下巴。
小夥計：“但是什麽啊？”
“我第六感告訴我，不應該做這筆生意。”
小夥計一臉你特麽可別逗我的表情。
“我是說真的！”店主不滿。“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開店這麽多年沒倒閉都是靠它！”
小夥計不信邪，無視禿頭店長的告誡。雄赳赳氣昂昂的去坑人了。
過程嗎，小夥計表示真是踏馬得不能再順利了！不僅他說什麽夜承川就買什麽，一件不拉的都對他的推銷品都特別熱情。
“……那您再看看這件？”小夥計(⊙v⊙)。“這件樓空花紋的青銅鏡可是乾隆年間的宮廷禦用品，現世僅存不到十件。堪稱青銅境界首屈一指的臻品！”
“好好好，買買買。”雖然依舊是沒看懂，但已經被小夥計洗腦成功淪為待宰肥羊的夜承川還是再次被安利成功，收下了這件臻品。
店長剛才絕壁是騙人的對吧！明明就順利的這麽詭異啊！
“那客人還有什麽想要的？”小夥計繼續保持著高度熱情。
“我其實不太懂這些。”夜承川依舊懵懵懂懂。“我就是給朋友帶的禮物，也不知道什麽適合什麽不適合，反正你覺得行就行吧。”
這麽好騙的客人簡直都不忍心放走了！
“那就先結個賬吧。”看著夜承川點點頭，小夥計就喚來了自家店主。“店長你來看看這些是多少錢啊。我忘了這些都是從哪拿的了，對不上價表了都！你給算算唄。”
夠了！【捂臉】就算你當客人傻也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店長心中百感交集，當初怎麽就收了這麽一個缺心眼的夥計了呢！
小夥計還沒把計價器遞到禿頭店長的手上，夜承川就開口了。
“漢代祥雲踏馬雕；一萬二，前清冰裂紋瓷瓶；八千三，明朝銅錢幣；四千，宋朝帝王佩劍；三萬七，春秋時期王侯的玉扳指；兩萬一，還有這個乾隆年間的青銅鏡是三萬。”
小夥計：==
店長：==
#好像是惹到硬茬子了，深藏不漏的那種！請問我們該怎麽辦！急等！#
相較店老板和夥計兩個的不知名の沉默，夜承川還是挺無辜的，怎麽,不是要結賬麽？好心幫店長算清了價錢兒卻還是不來給他結賬。夜承川拿起那把夥計介紹的帝王佩劍大算一件件的放到結算台上。但這樣的行為落在夥計和店長的眼裏無異是“扮豬吃老虎的客人終於要開始秋後算賬還要拿劍捅我們了怎麽辦”。
齊齊咽一口口水，老板和夥計都好方、好害怕。
一直在默默圍觀這一切的方亞諾==這智商何必出來騙人呢！
走到夜承川的身邊，單手拿起了那麵店夥計介紹的乾隆年間宮廷禦用青銅鏡隨意的拋起又接住。“別的呢我不清楚但是‘這麵’鏡子的來曆我倒是略知一二。”
老板and夥計：臥槽還有幫手！
“剛才這位小朋友說的應該是春秋戰國時期的樓空花紋銅鏡才對吧，而且戰國以後這種鏡子就基本絕跡了。清乾隆年間的當然也有，但是這種複合鏡與春秋戰國時期的複合鏡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這件可是像極了前者，你說對不對啊店主。”
就是造假的春秋戰國青銅鏡怎樣！就是不小心說錯了年代怎樣！店主寧死不屈。
“對呀對呀！這位客人說得對極了呢！都怪我的小夥計太年輕了，對這方麵的鑽研還不到家。是我們的錯非常抱歉！”
小夥計：==店長你的節操呢？不是說好賣出去的商品就算賣家知道是假貨找了回來也打死不認的嗎！這又算怎麽回事！……況且，還沒賣出去啊_(:зゝ∠)_
“這樣啊，那這幾枚銅錢……”
竟然還要揭穿我！人艱不拆你可懂！“給留點臉行不行！還要不要買了！”店長怒向膽邊生。
“嗯？你說什麽？”尖銳的態度引起了方亞諾的不滿。“我沒聽清啊。”
“哎呦~人家是問您的這位朋友還要不要買了啦，討厭！”店長可恥的屈服了。
想想以前那個心狠手辣的店長教我的做人的道理，突然覺得臉好疼啊。小夥計頹廢的走回了後院，都憋理他，他想靜靜。
對於店長奇怪的態度轉變，夜承川也沒發現什麽。“要買啊，那算一下是多少錢吧先。”
店（作）長（者）拿起了手中的計算器。一陣按。“一共是十一萬兩千三百塊。”
“那打折後呢？”方亞諾問。
打折？我們從不打折！店長還是有一點的堅持，知道他的視線接觸到某方向男子惡魔般的眼神。還是萎了。“打折當然要啊！我最喜歡打折了！”
“那打幾折啊？”夜承川問。
“您覺得呢？”店長咬咬牙。
“打折什麽想想也還是太麻煩了。”方亞諾想想說，“要不兩千我們拿走吧。”
“可我們的成本……”還兩萬呢QAQ店長此刻無比的悔恨自己那時為什麽沒有製止自己的小夥計，果然第六感什麽的必須要信！
方亞諾扭頭問一邊的夜承川，“聽說你擊劍學得不錯。”
並不懂這時候為什麽回來問自己這個，夜承川還是回答道：“我學的擊劍重劍成績很好。”
非要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我嗎！半禿頭的店長覺得經曆過這次的買賣之後，他一定會全禿的。
最終。
夜承川還是以2000塊的價格打包了幾件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