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失落像潮水一般湧來
連夜返回J城。
耗費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回到家之後,是半夜。但大半夜的還睡什麽睡,必須起來去屋頂看星星看月亮談談人生和理想。感覺這樣特別小清新,然後沐憂藍就和洛白手拉手踩著梯子去屋頂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
一夜,在屋頂暢談古今、愉快的玩耍之後。
臥室裏。
沐憂藍俯身去親吻洛白的額頭。臉上是覬覦已久而終於得償所願的心滿意足。
任由沐憂藍親吻,洛白睫毛輕顫,閉上了眼睛。
“洛,我好開心。”細密的吻落在洛白的額角、臉頰,沐憂藍最終忍不住輕輕地把洛白抱在懷裏。
好想就這麽天荒地老。
“夠了,憋抱了。”不耐的聲音製止著沐憂藍的蠢蠢欲動。特麽的,快喘不過氣了!
“好……”不舍得放開香香軟軟的洛白。沐憂藍用盡了所有的克製,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躺在一邊,帶著幸福滿足的笑容,看著洛白又慢慢的陷入夢鄉。
“也睡一會好了。”趁著洛白完全睡死,沐憂藍肥著膽子又悄悄把洛白一把抱住。
嗚嗚,好星湖!
昨天的星星數到大熊星座了,今天晚上屬什麽好呢?
帶著甜蜜的煩惱。沐憂藍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
當天下午。
洛白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沐憂藍像是一隻即將要被拋棄的大型犬,可憐兮兮的守在床邊。
看見洛白醒來,沐憂藍急忙從床邊櫃子上拿起一杯溫水去喂給洛白。
艱難吞咽著,洛白喝了大半杯就搖搖頭示意自己夠了。
收回杯子,又彎腰用紙巾拭去洛白唇角的水漬。沐憂藍問,“那洛想吃些什麽,我去做。”
“你決定就好。”喉嚨的幹渴被剛才的水壓下去不少,但那種幹澀的感覺卻怎麽也消不掉。想起昨天夜裏和沐憂藍的暢談古今沐憂藍竟然還說自己小時候每天都扶五個老奶奶過馬路,洛白臉色沉了下來了。看著床邊某個神采飛揚的男子,那種拳頭癢癢的感覺怎麽也壓製不下去。
“呐,你家馬路每天都定點定時的有五個老奶奶排著隊過馬路啊。”←當然是不會這樣問。
洛白倚在沐憂藍剛才扶他起來喝水時墊在他背後的枕頭,兩個大大的黑煙圈在無情的控訴著。
沐憂藍還是傻傻的站在床,眼神很真誠。
洛白都快要氣笑了,深呼吸,抬起小臂向沐憂藍勾了勾手指。
“怎麽了?”沐憂藍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的湊過去。
看著快趴在自己身上的某隻,洛白笑了,可好看。“再靠近些,我碰不到……”
然後沐憂藍再靠近,再然後洛白嗷嗚一口咬在了沐憂藍的肩膀上,用上了他此刻最大的力氣。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沐憂藍猝不及防、低沉的悶哼一聲。但很快他就接受了劇情的走向,隨著洛白的牙齒慢慢陷入他的皮肉,血液被吸離身體的顫栗感,沐憂藍……哭了。
察覺到自己肩上傳來的溫熱感覺,洛白再次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下去。麻痹!說好的冷漠淡然攻呢!還敢哭!出息!咬死你!
“洛……洛……”沐憂藍叫著洛白名字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該放嘴時就放嘴。洛白明了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惡狠狠地鬆開嘴裏那塊肉。洛白毫不憐惜身上那朵嬌花。“好啦,滾吧。”
但看起來被無情摧殘過的那朵嬌花並不願離去。
“呦,今晚還想和我去曬月光?”
沐憂藍濕漉漉的眼神看著洛白。是啊!快點答應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伽瑪星係五千年一遇的流星雨的故事要講給你聽。
“可是啊……”洛白對他做出了致命的一擊,“你的講的故事太爛了,我不想再讓我的耳朵委屈一次。”
猶如晴天霹靂。
太爛了太爛了太爛了太爛了……
這話的衝擊力太強,沐嬌花當時就萎了,一臉“我好受傷,不會再愛了。”的表情捂著臉跑了出去。
“傻瓜。”洛白嗤笑。“也就隻有你會浪漫的去屋頂看星星,陽台不行麽!躺在屋頂上簡直咯的要死!”
這樣充滿嘲諷意味的情緒毫無疑問的穿透空間傳向了某朵嬌花。
“阿嚏……”正在廚房翻粥譜的沐憂藍突然打個噴嚏,手背揉揉鼻子,聲音甕甕的。“怎麽回事?”是洛在想我嗎。
翻粥譜的手一頓。
光是這樣想一想。
心裏就像。
糖化了。
一般。
甜。
但那三個像利劍一般把沐小攻作為一個有情調的男人的自尊心捅個對穿的辣三個字,不能忘懷!
明明看了那麽多的教材,卻還是無法在我說你笑、花前月下時在心中刻下一輩子難以磨滅的浪漫印象。
失落,像潮水一般湧來。
好久好久,沐憂藍才從陰影中走出。明了了自己的錯誤,暗下決心,痛定思痛。
“那以後每天多看些教材,熟練了,洛就會喜歡了吧。”
然而,少年,你並沒有準確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論第一次耍浪漫以失敗告終的攻的攻性思維#
臥室裏。
洛白蕭條的躺在床上,此時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按說他們破鏡重圓,首先該做的應該是大段的語言描寫,例如:“你這些年都去哪了!?那麽狠心的丟下我一個人!”“你聽我解釋……”“為什麽逃婚?是因為不愛我了嗎?”“你聽我解釋……”“那為什麽你回來了卻不來找我?”“你聽我解釋……”“你真的不想見我是嗎?
就算回來了也一直帶著那個男人的家!”“你聽我解釋……”
……
這些↑卻都並沒有。
沒有催人淚下的質問與解釋,沒有催人淚下的互訴衷腸,卻是直接被拉上了屋頂……催人淚下。
說沒有懷疑,那當然是假的。
洛白合眼。視線再沒有光,隻看到、感受到一片混沌的黑白交織。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盤棋,不知是做了棋子還是靜觀一切的執子之人,又或許隻是一個毫不相幹的觀棋人。
觀棋不語真君子,嗬……他這個並非君子終究還是在這盤棋局失了心。
沐憂藍那察覺到了洛白的沉默。
其實↑從他做好了早飯拿到臥室,洛白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了。這種類似冷戰的氛圍,在沐憂藍看來異樣糟糕。
“洛想不想Adonis?”沐憂藍一邊喂粥,一邊找話題。
所以說,“Adonis是誰?”洛白詫異。
“就是二哈啊。”沐憂藍解釋,“洛之前離開,在那之後我就去寵物店把Adonis接了回來,昨天因為要去找洛,就又把它送回去了。”
這樣隨便的對待,汪生何其悲催。
並沒有去回應沐憂藍那句飽含著數不盡幽怨情的“洛之前離開”,洛白而是對家裏那條小狗砸酷炫的新名字很感興趣。“這是它的新名字?”
“它本來就是叫這個名字。”沐憂藍依舊很幽怨。“洛之前都沒有在意過嗎?”
洛白誠懇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並沒有。”
一碗香糯的白粥喂完,沐憂藍把碗放回托盤。
“這樣啊,”沐憂藍對洛白的回答不很在意,臉上帶著微笑。“沒關係啊。我知道,洛所有的在意都隻會對我。”
嗬,你想多了!少年。
洛白困倦的打個嗬欠,很想睡。
“洛……”沐憂藍突然出聲。
洛白哼唧的應一聲。腦袋埋進被子裏。
像是想要說是什麽,但看著洛白困倦的樣子,沐憂藍還是沒有說出口。
彎腰用手指撥開洛白額前的發絲,烙下輕柔的一吻。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