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明
“她是誰？”程凱黑著臉坐在床上，一臉不耐，甚至隱隱透出憤怒，卻又在可以壓抑。
“我在路上不小心把她給撞了，怎麽樣，可愛吧！”王源像獻寶似的抱著女孩手臂。
“嗬……”程凱冷笑，“真沒想到王總還會有如此善心。”
王源嘴角笑意一凝，眼中好不容易染上的笑意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程凱我知道你在怪我。”王源一臉平靜，語氣卻是有些怒其不爭，“那個女人跟本就不適合你，她是想要你的命啊！”
“她是不適合我用不詐騙你來評論！”程凱突然說道，麵上的冷意讓女孩往王源懷裏縮了縮。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程凱滿臉痛苦，“王源你們知道她是我的命，為什麽還要那麽對她，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她過的有多痛苦。”
程凱說著，楊央無神絕望的臉又出現在眼前，心鈍痛到麻木。
“我隻知道你這段時間過得有多痛苦。”王源撇過臉，不願意看到程凱現在的樣子，“至於楊央……她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你這樣為她，值得嗎？”
“值得！”程凱沒有一絲遲疑，目光冷靜，可見並沒有因為怒氣而說傻話，“王源，她是我的命，沒有下一次，絕對沒有。”
女孩被他陰冷的語氣嚇得臉色發白。
王源拍拍女孩的背，柔聲細語，“別發，沒說，快去睡覺好不好？”
程凱看著他的樣子，難得露出一絲諷刺。
卻不幸落在王源眼裏，甚是灼眼，“程凱算我好心當成驢肝肺，但是你給我記住，承遠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若是因為她出了什麽事，相信我我有辦法將她弄到國外一輩子都回不來。”
程凱一僵，凡事涉及楊央，他總是無法做到不在乎，“你敢！”
“你可以試試。”王源還以一個冷笑，抱著女孩就要往客房走。
……
六點！
天空漸明，程凱卻了無睡意，隻要一閉上眼，楊央絕望的躺在床上，或瘋狂的瞪他的畫麵，都讓他連閉眼的勇氣都沒有。
他看著天空從一望無際的黑暗漸漸泛明，空氣中隱隱有些霧氣湧來，不過一會兒，窗戶上就能看到一粒粒小水珠。
“碰！”
突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程凱轉身看到一個小女孩略顯無措的看過來，顯然是被捉到做了壞事而顯得急促。
女孩稚嫩的臉上驚慌失措讓程凱突然想起小時候的楊央，哪怕是做了什麽壞事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愛的不行。
以前太過沒好，哪怕是現在，程凱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女孩一愣，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也知道做錯事要認錯，“叔叔，對不起。”
她雖然緊張，但卻吐詞清晰，一雙明亮的大眼炯炯有神。
這樣程凱又想起楊央的眼眸，可惜現在那雙眸子已經血絲遍布。
程凱低下頭，氣氛突然顯得沉重。
女孩卻以為是自己惹得對方不高興了，連忙道歉，“叔叔對不起。”
女孩的聲音中帶著緊張，卻沒有哭腔，和楊央很像。
程凱猛然一愣，為什麽呢？
他抬起頭，一雙黑眸緊緊看著女孩一刻也不轉移視線。
“額……”女孩愣了半晌也沒等到程凱生氣，開始大著膽子，“叔叔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程凱下意識的搖頭。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難道說為什麽看到你就會想起楊央？
“你家人呢？”程凱問道，似乎這個問題在目前也是挺合適的，王源到底著呢時候將她帶走？
“奶奶他們在國外。”女孩很老實的交代了一下，“我是一個人和傭人回來的，但是她已經回家了，但我不知道家在哪裏！”
女孩聲音有些失落。
傭人？
程凱眉毛一挑，看著女孩已經換了一身的衣服，並不像新的，卻也沒有商標品牌，但一看做工款式就知道價值不菲，到也能猜出她並沒有撒謊。
“那你還記得你傭人的號碼嗎？”
“恩，記得的。”女孩點點頭，露出一個微笑，兩個臉頰露出一個小小的梨窩。
不知道為什麽，程凱突然很想問問女孩叫什麽名字，而他也立刻付諸於行動，“你叫什麽名字？”
他麵色緊繃，哪怕是好奇也忘記放柔麵容，這似乎已經成了楊央的專利。
而現在他這樣的作勢明顯是不適合對小孩子的，但女孩卻沒有了剛才的局促，或許是覺得程凱不會傷害她罷了。
女孩眸光閃閃，眼中的笑意也多了不少，她略含深意的說道，“程沫，禾口王的程，三點水的末。”
程凱一愣，麵上卻看不出來，“到是個好名字。”
“恩，我也覺得。”程沫笑了笑，很開心的樣子，“那叔叔呢？”
“我……”程凱摸摸鼻子，“我也和你一樣姓程。”
“真的！”找到一個和自己同姓的人，小女孩像是找到歸屬一般，臉上燦爛如花。
程凱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程沫的笑臉，心中的陰霾也少了不少。
“對了，叔叔這次為什麽會住院啊？”程沫睜著雙大眼好奇的看著程凱，長長的睫毛撲朔撲朔淡定。
“因為叔叔做錯了一件事。”程凱皺著眉，好心情也散了不少。
“那叔叔做錯了什麽事？”好奇程沫繼續盤問。
程凱苦笑，“我把你阿姨惹生氣。”
“哦。”程沫一副我懂我理解的樣子，倒是讓程凱哭笑不得，然而更讓他哭笑不得的還在後麵……
“所以叔叔就和阿姨打架了，但是阿姨太厲害了，還把叔叔打上了所以到醫院裏來了。”
程凱一臉不耐，真不知道現在的孩子腦洞為什麽會這麽大，但見程沫這麽開心的樣子，倒是沒有反駁，除了方式不同，程沫倒是說對了不少。
“那沫沫為什麽要回來？”程凱也問，更害怕程沫將問題轉移到阿姨身上。
“回來找爸爸媽媽啊！”程沫理所當然，“媽媽去給我找爸爸去了，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然後媽媽也不見了，我就自己回來找了。”程沫語氣淡淡，倒是比起同齡孩子還要成熟，這個年紀的娃娃估計還賴在家長懷裏要買東西吧！
對了！
程凱靈光一閃，“沫沫今年幾歲了？”
“十一歲了。”程沫想到什麽到是很開心，“就要小學畢業了哦！”
“恩。”程凱下意識回答，根本沒想到眼前小小的孩子能有十一歲，雖然她長得雪白可愛，但看起來真的才七八十的樣子。
“叔叔是在想我為什麽會看起來那麽小嗎？”仿佛是有透視鏡一般，程沫笑嘻嘻的說道。
程凱也不避諱，“是啊，沫沫為什麽會看起來這麽小？”他又想了想，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格外強調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
他票了眼眼前的女孩，不忍打擊她的信心，安慰道，“當然，沫沫現在看起來也很可愛，以後肯定會長大的，不是說十一二歲當我時候長得嘴快的嗎！”
程凱再三強調，程沫卻突然笑了起來，“嗬嗬嗬”不停，聲音清脆如銀鈴，
看著她的這個樣子，就是程凱也忍不住彎起嘴角，原本沉重壓抑的心貌似又好了那麽一點點。
“沫沫回來是要一直待在國內了嗎？”程凱忍不住問，也是有意識的轉移她同年發生的那些事，並不想讓現在如此美好的她回憶起那些年不好的記憶。
程凱看著程沫的雙眸，久久回不過神來。
“肯定的了！”程沫理所當然，“我可是要來找爸爸媽媽的。”
她一本正經，可是圓嘟嘟的小臉因為這個表情看起來太過可愛，程凱忍不住笑，更忍不住打擊，“你現在可還需要好好學習，是需要去學校的。”
誰知沉默卻是一臉反對的表情，“我已經把小學學完了，等找到媽媽爸爸就直接去初中。”
程凱眼前一亮，倒是沒想程沫的學習這麽好，對她的喜愛又多了兩分，“那你要加油，不過還是要努力學習，相信你爸爸媽媽也不願意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他們最希望當我還是你成才。”
程凱難得語重心長，心中的惆悵滿懷，要是他的兒子沒事，現在也有這麽大了吧！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程沫撇嘴，“就那麽點書還難不到我的。”
她語氣親昵，對著程凱絲毫不見梳理，這讓剛剛發現的程凱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欣喜。
“叩叩！”
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程凱隻見程沫利落的下凳子跑到門口，因為距離有點遠，而且程沫隻開了一個小縫，嘰裏咕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不過沒到一分鍾，就看到程沫提著兩個塑料袋走了進來。
程凱默不作聲，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層層薄膜，一股清香傳過來。
直到此時，程凱也感受到腹中的灼熱感，而袋子全部揭開後，程凱也看清楚裏麵的皮蛋瘦肉粥，白色的米粒煮的軟糯，隱約能看到蛋黃和瘦肉粒，最上麵漂浮一層蔥花，勾人口水。
程沫抬頭看了眼程凱，又低頭拿出勺子在碗裏攪拌了一會才遞給他，“叔叔吃早餐。”
程凱沒有立刻接，而是皺眉看著程沫，“你呢？”
“哦，我的是包子。”程沫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瞳在她眼眶裏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去尋找，“好久都沒吃到包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