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你上來!
袁林看著躺在床上的楊央,頗有些無力,而旁邊的王源也忍不住加了幾分煩躁,“為什麽你不行!”
袁林一愣,倒是沒有想其他,淡淡解釋道,“有很多人心理會排斥,無法催眠是很正常的事。”他揉揉眉心,看起來很疲憊。
“……”王源沉默,希望落空,轉念一想,看來楊央瞞著的事有很多,他看著躺在床上依舊一臉痛苦的楊央,開始思考其他的事。
“最好是聯係一下她的朋友這些,或許能夠給她一點安慰,而且……”袁林頓了頓,“她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
“恩。”王源淡淡應道,實際上卻根本沒聽到袁林在說什麽。
夏媛撇過頭,是真的看不過去了,“先生,這位女士作為你的太太,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從她沒有安全感看來,她……”
王源啞然,連忙解釋,“我不是她老公!”
“你說什麽?”他一開口,整個屋子裏的人眼神都有些微妙,像催眠這種類似於侵犯隱私的事,必須要是直係家屬簽字,但現在卻……
袁林幾乎是下一刻臉就白了,若是楊央清醒過來,這件事很有可能會算在他的頭上。
夏媛眼神一厲,看來也是有幾分後怕,“為什麽你不早點說!”
王源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聳聳肩,滿臉無辜,“你們沒讓我說啊!”
他話一開口,幾乎整個屋子都能聽到磨牙的聲音。
偏偏王源就像沒聽到一樣,“沒事,反正什麽都沒探出來,以前怎麽樣,現在還是怎麽樣!”
王源雖點明事實,但病房裏的人除了臉色好看一些,依舊陰沉不定。
王源摸摸鼻子,哪怕心裏也有了些負罪感,麵上仍舊平靜,“那個……她老公在樓下,有什麽事的話可以找他。”
“恩。”礙於禮貌,夏媛淡淡應了聲,下一刻就開始去做其他的事,有兩個小護士上前將楊央淩亂的病房收拾了下。
……
血色的背景,扭曲的空間,視線中隱約能看清楚是一個房間,裏麵最奪目的便是一張大床……
靡迷的聲音傳出來,讓人不禁嫣紅心跳,除了人的聲音,還有聲聲肉體碰撞所發生的沉悶聲。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兩個,而是……
楊央猛地睜開眼,身體反射性要起來,卻又脫力般倒在床上,深深喘著氣,胸口高低起伏不定,她的眼中還有未散盡的屈辱以及恨意。
高野……Abel……
她咬牙切齒,臉上卻是一片濕潤,剛想要抬手擦擦臉上的東西,但又發現,她……不能動了!
楊央全身都在用力,最後得出,除了頭能動,其他的地方已經被人幫的死死地,卻沒有感到其它不適,應該是有人才給她鬆開不久!
偏偏偌大的病房隻剩下她一個人,周圍的黑暗不需要費一丁點的力氣,就能包裹住她無法掙脫仿佛要將她拉下那永不能得到救贖的深淵。
黑暗中,看不清一絲一毫,卻能聽到楊央粗喘的聲音,這讓她自己發狂,下一瞬間,便聽到劇烈的摩擦的聲音。
楊央盡力掙紮,哪怕手臂上再一次濕潤,也不見她停止,但不知道是誰用的手法太過特殊,掙紮了半天卻隻是在坐無用功。
幸運的是由於她製造出的聲音太大,終於引得有人來看她。
夏媛走進來,一聲清脆聲音過後,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
光會給人帶來安全感,哪怕是在現實社會也不例外。
楊央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需要喝水嗎?”夏媛看了她兩眼,確定她並沒有像昨天那樣發病。
“幾點了?”楊央卻自顧自的問道,聲音沙啞,說話時喉嚨間又癢又痛。
“淩晨三點。”夏媛聲音淡淡,見她依舊一臉蒼白,倦怠的臉上閃過幾絲擔憂,“你現在沒事吧!”
楊央卻依舊像是沒聽到一樣,“給我解開!”
夏媛怎麽可能會同意,楊央因為拒絕催眠,到現在還沒找出她的病因,這樣的人放出去太危險,就算不傷到自己,她隨時隨地的自殘也讓人心生恐懼。
夏媛的沉默讓楊央再也忍不住怒氣,但此時此刻,她又找不到人來將她帶出去,思前想後,一臉陰沉的對夏媛說道,命令語氣十足,“幫你手機那來!”
……
淺淺的睡意,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刻,程凱便睜開了眼睛,眼中有疲憊有思念,就是沒有迷茫。
他看了眼顯示的陌生號碼,麵上一片漠然。
能知道他這個號的人不多,也就那些親密的家人朋友,現在打過來肯定有事。
程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他接起手機……
好在王源晚上回去了,他要出去也沒有人攔著他,程凱按了好幾下呼叫器,護士的速度也很快,不過兩三秒就到了。
“我要去樓上。”他聲音沉沉,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這……”護士可不敢做決定,這人可是有人叮囑了不能讓他出房間,何況他現在的聲音也不予許。
“給我一張輪椅,我要出去。”程凱一雙黑眸凝視護士,周圍有什麽空氣就在這一瞬間凝固,空氣中的氧氣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我去給你叫醫生。”小護士都快哭了,踉踉蹌蹌的跑出去。
程凱的堅決誰又能奈何,當他們踏上樓上地板時,隨行的醫生麵色有些微妙。
兩人麵對安靜的護士站,都有些無言。
“老柳,你怎麽在這?”黑暗中突然一個女聲,哪怕是聲音本質再清脆悅耳,在這個陰森森環境下,還是顯得格外滲人。
老柳,也就是推著程凱上樓的哪位醫生,到沒有什麽感覺,不過對於程凱帶來的鬱悶還是沒有消散,“哦,我有位病人想要上來找人。”
夏媛眸光一閃,看著程凱有著很明顯的不善。
“你要找誰!”
“一位叫楊央的女人,她剛才給我打了電話,你應該認識。”不確定的詞語,程凱卻說的很肯定。
“原來是你!”夏媛眼睛半眯,一股迫人的氣勢直麵而來。
老柳可是招架不住,連連道,“那個那個……夏媛有問題好好說,咱們畢竟還在醫院啊!”
他咋咋呼呼,但說了半天卻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的聲音,不由朝夏媛那邊看過去,卻看到夏媛堪比黑暗走廊的顏色,緊接著,便聽到夏媛咬牙切齒的聲音,卻是刻意壓低了的,“你吵到我的病人了。”
老柳很沒骨氣的縮縮脖子,“那個……還是快帶我病人去找你病人吧!他身體太虛弱了,不能下床太久。”
夏媛打量了程凱幾眼,在臨床上工作多年,一眼看出病人也沒有問題的眼力還是有的。
“跟我來吧!”夏媛在前麵的帶路,朝向的是一個比較偏僻並且離護士站很遠的地方,相對而言,這裏很安靜。
偌大的走廊因為要節約用電,隻在隔了三四米的地方有一個小燈,燈光微弱但能勉強看清方向。
一時之間,就隻能聽到腳步聲以及輪椅滾動的聲音。
“先生,希望你能對你太太好一些。”夏媛語氣淡淡,但程凱不知道為什麽,卻從中聽出一股怒氣。
程凱沉默,他肯定夏媛接下來還有話說。
“你太太也是從今天才發生精神失常的事,但我們醫院裏麵一種鎮靜劑對她已經完全失效,可見她注射這種藥物的時間並不少,而且……”夏媛頓了頓,不知道早上的那場亂事該不該說出來。
程凱不用思考,就能想象到,楊央的病又嚴重了,而且還是前所未有的嚴重會難過,可是這些……他都不知道。
病服下的手虛弱的握緊,連以前十分之一的力道都沒有,可是他修長手指的關節1就已經泛著粉白。
“她……沒事吧?”程凱聲音暗啞,有點點壓抑,也不知道在克製些什麽。
夏媛作為女人,可沒什麽會安慰眼前這位病人,她親眼見到楊央的病痛,此時不誇大十倍來嚇嚇程凱,就已經是良心爆發了。
“她很不好!”
短短的四個字,卻像是要給程凱定刑一樣。
黑暗中,沒有人知道程凱寬大的病服下那削瘦的身體有多麽僵硬。
程凱咬住自己的下唇,這才發現,現如今的他,唯一有力的地方隻有牙齒。
可以想法不過一瞬間,接下來便被鋪天蓋地的愧疚心疼後悔掩蓋。
程凱覺得他錯了,他低估了王源對楊央的厭惡。
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夏媛可不管程凱是不是要保持情緒穩定,她繼續說道,“她早上的時候發瘋,將自己手臂上的皮膚全部撓出血來,偏偏她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好多鎮靜劑都用了,就是不管用,而且……她自己也很痛苦,但就是忘不掉。”
想起楊央的慘狀,夏媛看著程凱,都覺得將他打下第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
“撓破皮!”程凱心頭猛地一挑,這可不是簡單的字麵意思啊!然而楊央是用手在自己身上撓,可是對程凱,卻是一把刀子在心上“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