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答應
楊央沉默的盯著書，Abel也不介意，隻有到她稍稍停頓的時候，才細細說道，“央央，你知道服裝嗎？”
楊央側臉嘴角一抽，真是個自來熟的人！
她忽然抬頭看著Abel，眼睛是那麽的明亮，像是照進了Abel的心底，看穿了他的心思。
Abel稍稍一愣，心虛到底連忙轉過頭，不太自然的咳了一聲。
“服裝設計其實是指衣服、鞋帽、飾品等的總稱，它除了包括上衣、下衣之外，還涵蓋了首飾、包袋、帽子、領帶、手套、腰帶、襪子等物品……”他停頓半刻，繼續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會一點飾品的基礎設計，那麽想要進這一行，也算是踏進去了半隻腳，要比別人要學得快一些，再加上你本身就很有天賦。”
Abel很嚴肅，臉上沒有絲毫笑意，楊央心底卻是有萬千複雜。
“而且，我相信我的眼睛，央央，你會是一個全世界都聞名的設計師，隻要你想。”Abel的話中平靜無波，卻是像看到未來一般，不像是語言，倒像是在講述以後的事。
哪怕是內心有些壓抑無奈的楊央，也被他的話激得熱血沸騰。
我還年少，又怎會不輕狂！
異想天開是隻會想不去做，若是她努力了呢？
楊央有些不確定，但她很清楚，她心動了！
對麵的Abel怎麽可能放過她臉上的一絲動容，心下也是十分高興，暗暗為自己加把勁兒，再次開口。
“央央，我不敢保證你能走多遠，因為那要看你想走多遠，就算你不肯學設計，可當初你在學校來考試，不就是證明你在這方麵還是有想法的嗎？”
楊央碩地抬頭，看著他，震驚惶恐憤怒一一在她眼裏呈現，而她的臉色更是格外陰沉。
Abel急了，生怕她走了還用手用力的抓著楊央的手臂，連忙解釋，“不是打電，不是，是……一個人告訴我的……”
他麵色猶豫，很不願意說的樣子，卻又怕楊央就這樣走了。
楊央麵色一冷，奈何Abel的力道卻是讓她如何都掙紮不開。
“別……”Abel是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是你朋友告訴我的，她說你在這方麵很有天賦，很希望你能跟著我學到什麽，就連你目前的經濟情況也是她告訴我的。”Abel眼一閉，一股腦的吐出來，最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楊央。
楊央呆愣在哪裏，腦海一片空白，她當然不會想到是許妃告訴Abel的，許妃可不知道這麽對，如此了解她的人，隻有……
李娜！
楊央咬著下唇，這個名字太久沒有聽到，都讓她有一種恍如個數的感覺，她深吸口氣，壓抑住鼻子的那股酸勁兒。
“她還說了什麽？”
Abel搖搖頭，“沒了，她也就隻說了這麽多。”他低著頭，語氣低落還有後怕，甚至還有一絲隱藏很深的心虛，楊央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那個聰明的女人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狠狠威脅他。
他也有些不安，但三番兩次勸楊央卻是因為他也不願理放棄天賦如此高的人，高到連巴黎都少之又少。
“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楊央問道，緊張的看著他，手勢一變，成了她抓著Abel。
“不知道。”Abel很誠實的搖搖頭，設計係那麽多人他要都認識，那要占多少腦容量，浪費資源。
他望了望天花板，“……她長得不錯，身材很好，是大波浪的頭發，脾氣有點暴躁……”
“你才暴躁！”楊央忽然說道，語氣凶巴巴的，讓他心髒又是跳了一跳，心道，這女人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
“是她強烈要求我來找你的，本來我都要放棄了，雖然很可惜但誰讓你不願意呢！”一回生二回熟，Abel說得一臉坦然真誠，完全看不出他是在說謊。
見他很是無辜的說道，清楚李娜性子的楊央也不由有些尷尬，自己是不是太激動了？
她卻不知道，就在離這張桌子不到五十米的書架旁，有一個人是氣的臉都和墨汁差不多了，一口銀牙也快要碎了……
你給我等著！
……
說了半天，楊央的心情可說是大起大落一場，不到一個小時的談話，她就有些累了，但……
楊央抬頭，第一次用認真的目光看著Abel，“你有什麽要求？”無功不受祿，她也不想欠別人的，特別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額……”Abel微愣，腦海各種想法急轉，他知道，要是和楊央沒要求的話，這件事也不會有以後，他想了想，“我的夢想是成立一個聞名巴黎的工作室，很歡迎你以後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他眼中閃過亮光，那是以前的楊央沒有的，以前的她下意識的想要追逐程凱的腳步，可是現在不可能了，楊央眸光一暗，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寶寶，媽媽要忘記爸爸了，別恨我……
楊央低著頭，Abel看著她，目光真誠而堅持，許久許久……
楊央聽到她細細弱弱的聲音說了一個輕輕的，“好！”
Abel立刻喜在臉上，樂嗬嗬的讓人有種找不到北的感覺，結果下一秒……
“不過我有條件！”
“啊！”Abel臉色一變，哀怨的看著她，不帶這麽玩兒我的。
楊央自然無視，“我會盡量快點達到你想要的程度，但我二十五歲的時候一定要回國。”
“不行！”Abel一口否決，開什麽玩笑，二十五歲！她現在十八歲那也才七年，時間怎麽夠！她以為她是天才嗎，他有這樣的成就是因為自己從小學到大。
楊央目光沉沉，周圍的環境格外安靜，她一話不說讓Abel甚至有種先前的話都是錯覺。
Abel咬牙，他現在才發現，這位可愛的小姐倔強起來一點都不可愛！
“什麽時候超過我，我就放你離開！”這是他的底線，也是他最終的目的，當然要是提前為工作室預訂一位優秀設計師也不錯。
楊央微愣，到時沒想到他提出的是這個要求，皺著眉看著他不說話，但眼中的拒絕是如此的明顯。
“……”Abel咬著牙不說話，楊央卻是幹脆的站起來，一副要離開的架勢，不由脫口而出，“服裝和建築設計，這兩個領域隻要有一個能超過我，就可以了。”他緊抿著唇，白皙的俊臉青黑交加。
楊央頓住腳步，看了他半晌，“一言為定！”說完她又回到桌位上，將第一次看的那本理論書拿出來，翻到自己不知道的那一頁，指著一串字母，“這是什麽？”
Abel嘴角抽抽，前後變化太大，他有點轉換不過來怎麽辦？
隨意掃視一眼，“TPO是國際公用的原則。”他頓了頓，不是不知道，而是在思考如何講簡單一些。“time、place、occasion，“T”是指time 指時間，泛指時代、季節、早晚等。“P”是指place 代表地方、場所、位置、職位，在這裏主要指場合。”O”是指occasion指目的、目標、對象。”
他喝了口水，暗中借機觀察楊央，看到的不是她的迷茫，而是一個眼睛閃閃發亮的人，很可愛啊！
“不同的領域時間都會有不同的衣服，比如我們現在，穿休閑服就好了，但要是上班的話，就需要穿正式西裝了。”
楊央抿著唇卻是往上勾起的角度，“嗯，這個我知道，不一樣的東西它適合的人群不同，而這些賣出去的價格也不同。”她可是深諳此道啊！
當初在批發市場，她也買了幾件高檔貨去攤子上賣，結果都說這是假的，要不然就是消費不了，最後還是低價賣給商鋪了，不過現在想想也是，你讓一個大學生去買一件夠他們一個月生活費的東西，很不現實。
Abel點點頭，沒有往常的插科打諢，倒是有幾絲欣慰又欣喜的意味。
這次真的撿到寶了。
……
兩人從兩點進來，直到六點才離開，楊央回到家時，都已經是七點了，她放下買的一點涼菜，招呼了周芬一聲就跑進廚房，卻是發現飯已經煮好了。
周芬跟著走進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得體貼理解，“我看你這麽晚回來，估計吃飯會很晚，就把飯給煮好了，你做個菜就行。”快點吧快點吧，老太婆我都快餓死了！
楊央有些累，一會她還要趕著去賣衣服，現在可不如以前清閑，時間能擠出一點是一點。
“太好了周姨，我買了涼菜，也不用做菜了，可以省不少時間呢！”楊央欣喜道。
周芬卻是笑臉一僵，心中狂喊，“可是老太婆我想吃你做的菜啊！那些鬼東西老太婆都吃膩了！”
無論她如何不滿，現在卻是不敢表露出來，一旦露餡那她之前做的不就白費了嗎。
一頓飯，楊央吃得喜滋滋的，有津有味，周芬卻是食不知味，萬分厭惡，偏偏還要裝作很喜歡很高興的樣子。
“對了……”楊央想起什麽，放下碗筷看著周芬，“周姨，你家就在隔壁，怎麽沒見你過去過啊？你現在腰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屋子不住人就潮，你年紀也不小了，明天打開讓我給你收拾收拾。”
周芬臉上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