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高中——命運的開始
自楊央放棄參加比賽之後，她放棄了所有比賽，隻默默在特長班上上課，明明是光彩奪目的人，在班上卻是越發小透明起來，但她的繪畫水平卻是直線上升。
而直到楊央水品的，隻有她的老師杜煒和一直默默觀察她的王晴。
王晴心底歎氣，卻又無可奈何，老師都沒勸通，她去肯定是一樣的。
因為放棄去參加比賽，秦琴還以為楊央要半途而返，但看她出了沒有比賽，其他的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更加努力，也就沒說什麽。
時間如同手中的沙，不管是握緊還是握鬆，它總會抓住空隙，在你不經意間流逝而去……
楊央和程凱都在四中讀的初中，程凱有能力到一中，不過那裏需要交昂貴的學費，而程凱也表示無所謂那一所初中，程忠也覺得沒什麽，倒是何玉在程凱開學的那一個月看他的眼神都十分歉疚。
楊央的分數在四中中等偏上，能和程凱一個班倒是讓她驚喜很久。
楊聰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因為楊聰是男孩，在家犯錯時可就不像楊央那般輕鬆，說不過去就會被楊爸打一頓。
因為楊爸的偏心，楊聰變本加厲的在楊央身上討回來，倆姐弟都不像是姐弟，更像仇人。
程家小女兒被程爸大手一揮，名為程欣，從小被何玉養的乖巧可愛。
偏偏楊聰與程欣老是不對盤，往往沒人的時候，程欣招惹楊聰，楊聰回擊，程欣就哭，一聽到哭聲，大人就來了。
這已經是形成了循環，長期下來，兩家都有些怨言，關係也不如以往那般親密。
程欣看不起楊聰是男孩子，居然仗著年齡就欺負她。
而楊聰看來，程欣太欠教訓，就應該收拾她。
好在他們的矛盾在作為過來人的楊央和程凱眼裏，都不算什麽，兩個人到沒有什麽影響。
不過，楊央升到初中，卻是不斷給程凱添上麻煩，這是在何玉認為的。
不管是班上還是年級，隻要有活動就總會有楊央和程凱的名字，而到時候能推的，楊央就把自己推了，不能推的就胡攪蠻纏反之程凱卻總是被選上。
偏偏楊央自己隻是作作樣子，若是表演上台時，決不會有她的身影。
楊央自從以前的比賽時間後，徹底放棄比賽，甚至還討厭一切要比賽的事，四中第一次校運動會，班主任知道楊央擅長短跑，點名讓她參加。
而楊央呢！
與班主任鬧了好幾天，最後惹得班主任心情煩躁，臨時換人，在此之後什麽活動都不讓楊央參加了。
班裏的活動楊央不能參加了，她就將程凱往年級，往學校裏“坑”。在學習忙碌時期，還要參加學生會的事。
楊央麵試過學生會，奈何文藝部長看不上她一個小透明，連作品都沒讓她展示，就把她給刷下來了。
而程凱成功進入秘書處，拿到結果的那一天，程凱不免露出絲絲興奮，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進全學校的組織。
楊央對他被選上毫不意外，她就是知道程凱對什麽事都會盡力而為，才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楊央的初中過的依舊有聲有色，閑暇時給小區裏的老奶奶畫畫肖像，特別是謝奶奶，楊央家裏已經存了好幾幅她的畫了。
隨著年齡增長，楊央打架的次數越來越少，但一次比一次激烈，終究是女孩子，李文不想看到楊央臉上受傷什麽的，次次打架都瞞著她。
三年後，程凱以優異的成績和良好的表現被保送一中。
而楊央毫無意外的落榜，知道消息時，楊央雖不意外卻也很失落，腦海中與程凱朝夕相處的畫麵一幕幕閃過，想到從此以後，他們很有可能是兩個世界的人，心中消極情緒成倍增加。
情竇未開的她不知道這個叫喜歡，等她知道的時候，卻已來不及。
“媽，我想去讀一中。”楊央在女生中是比較高的，雖然長得很普通，不過她卻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明亮的眼睛。
每每在她認真的看著你的時候，會讓你不忍心拒絕。
秦琴眉毛越皺越攏，“為什麽呢？四中不好嗎？”
四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從初中直升四中的高中部，分數會低一些，楊央的分數高了分數線很多，想要分個比較好的班，不是問題，但比起A中來，分數還是差了不少。
楊央緊抿著唇，臉上露出的是這個年齡獨有的偏執。
“我就要讀一中！”
楊央這樣的情況，隻有用錢賣分才能去上，秦琴沒心皺攏，“四中也不錯，就讀四中吧，我知道你是不想和程凱分開，媽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分開之後難免會不適應，但你們總有一天會分開，你作為姐姐，可別給你弟弟拖後腿啊！”
秦琴說的弟弟當然不是楊聰，在秦琴無意中發現，以楊央是姐姐，要給程凱做榜樣為理由勸她做一些改變十分的好用。
當時發現時，秦琴還頗為氣憤，對程凱知道作好榜樣，對楊聰卻是天天和他吵架打架，要不是看著兩姐弟感情也不錯，她早就教訓楊央了。
楊央求著秦琴，雙眼濕漉漉的，讓人心生不忍。
秦琴撇過頭，沒說話。
最後還是楊央受不了了，眼睛一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我不管，我的誌願隻報了一中一個學校。”
什麽！
秦琴猛然轉頭看著已經到自己肩上的丫頭，眼睛因為驚訝而瞪得大大的。
秦琴呼吸都急促了，沒想到楊央居然會私自決定，高中這樣重要的的事情，難道在她看來是兒戲嗎！
楊央低著頭，也知道自己這麽做不對，但做都做了，頂多被打一頓也就完了，總不可能讓她不讀了吧。
楊央心中想著，麵上不動聲色，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一眼秦琴，有迅速低下。
秦琴看她這樣子被氣笑了，這麽乖的做好認錯的樣子，知道錯了當初還要隱瞞誌願。
還好秦琴不知楊央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估計就不是氣笑而是氣的打人了。
初中升高中有兩個月的假期，有足夠的時間容秦琴思考，而程凱借著兩個月假期在家將初中課程複習了一遍。
楊央看他那架勢，狠狠打了個哆嗦，這的有多想不開啊！
最後秦琴依然沒拗過楊央，一中報名那天，依然是程凱和楊央一起去的。
文和小區很小，裏麵中老年人居多八卦盛行，沒半天的時間，都知道了老楊家的閨女買分讀了一中。
小區的人看熱鬧的有，心裏嫉妒的也有，滿心希望孩子能夠重新努力的也有。
畢竟楊央能進A中，那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楊央和程凱回家時，眾人的目光都是圍著他們的，這些年兩人形影不離，原先還有人笑何玉，看這倆孩子的感情，估計啊，以後還有可能叫你媽呢！
何玉聽到後總是笑笑，淡定的解釋，“楊央很會當姐姐，好多地方都幫著我們程凱。”
因為何玉的解釋，小區裏的笑談漸漸少了，顯然是相信了楊央和程凱是姐弟，姐弟戀在這個時候還是很不被人看好的，眾人也就熄了這樣開玩笑的心思。
一中分班是以成績分班，程凱在一班，而楊央在七班，要知道一中一年級有七個班。
七班的學生都是是一中卡著分數線或者交錢買分的人。
分到七班，楊央雖有些遺憾不能與程凱一個班，但還好是在一個學校，坐在座位上度日如年的熬過放學，楊央嘴角一彎，跑了！
一班班主任格外重視成績，畢竟這是一中重點班級，開學第一天就說了一長串高中有多重要，時刻也不能鬆懈，楊央在外邊聽著瞌睡都快起來了，忽然被人在身後一拍！
楊央一下就驚醒了，依稀還能聽到“咚咚”的心跳聲，她回過頭看，先是放鬆的呼出氣，緊接著咬牙切齒的看著站在麵前的人。
“李文！”
李文笑容十分燦爛，“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
楊央瞪了李文一眼，沒好氣的回道，“要你管！”
說完瞥了眼李文，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片，皺了皺眉，“你來一中幹嘛？”
李文笑嘻嘻的，“因為你在啊！”
一看就不是真話，不過看他一副笑臉，楊央撇過頭不問了。
沒見楊央再說話，知道她不會信他給的理由，李文眸色一暗，瞬間又恢複正常，“那你怎麽想來一中讀書啊？該不會是……”
李文一臉挪移，就好像她要來一中是有什麽目的一般，楊央趕忙打住李文的幻想，“你想什麽呢！”
李文連語氣都變了，“我可沒想什麽，是你在想什麽啊！說吧，想要讀一中是為什麽呢？”
楊央白了李文一眼，沒說話。
李文變本加厲，一改剛才的巡回路線，直接問出自己的想法，“該不是為了程凱吧？”就差沒問你是不是喜歡程凱了。
楊央認真的看著李文，雙目對視，倒是李文先不好意思了，楊央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語氣頗為嫌棄，“你整天腦袋裏在想些什麽呢？程凱是我弟弟，從小就沒分開過，能和他一起讀書當然好了。”
楊央清涼的瞳孔轉了轉，說了句“算了”，緊接著一把拉住李文，湊到一邊兒的角落，還神經兮兮的看了下四周，“一中的美術特長生不是也有很多嗎，他們的作品據說每年都會編成一本畫冊，聽說至少也有十幾本了。”
楊央解釋道，一中的美術特長生大部分去的都是重點大學的美術學院，那他們的繪畫功底不可謂不好，而每一個從一中畢業的美術特長生都會將自己的一幅作品交給學校，再由學校編成畫冊。
久而久之，一中形成的美術底蘊，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向往之地。
楊央知道的這些都是杜煒告訴她的，杜煒還說，不僅一中的畫冊，一中的美術老師也有很多，分的也很細，油畫，國畫的什麽都有。
李文聽到真想，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卻又十分不理解，“誒，我說你學畫都好幾年了，怎麽一個獎都沒見你拿回來，有什麽用啊！”
李文一臉鄙夷，對楊央十分不滿意。
像這樣的話，楊央是從小聽到大的，早就有了抵抗力，“你管我，我～樂～意！”
“你……”李文瞪大眼睛，沒把楊央氣到，反而把自己給氣了。
楊央不知道李文什麽時候開學，但想著初中高中開學時間應該相差不遠，“對了，你們什麽時候開學啊？”
李文翻了個白眼，那意思很明顯，“你才想到我啊！”
楊央莫名有些心虛，張了張唇想要問什麽，身後就傳來自己的名字。
“楊央！”一道陌生的聲音，楊央聞聲回頭，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戴著副籃框眼睛。
楊央依稀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不過又想不起來這是誰。
程凱從男孩身後出來，或許是打籃球的原因，程凱要比旁邊的眼睛男孩要高半個頭，身材挺拔。
程凱笑了笑，露出潔白的幾顆牙齒，向楊央走過來，看到楊央身邊的李文毫不意外，眼中還閃過幾絲笑意。
“還記得他是誰不？”
楊央十分自然的搖頭，對麵的眼睛男孩飛揚的臉立馬跨下來。
如此快的變臉速度，倒是有了幾分熟悉感。
楊央有些遲疑的看著他，“陸遠？”
陸遠敲了響指，“恭喜你，答對了。”陸遠十分自來熟的將手搭在楊央肩膀上。
陸遠是程凱小學同學，當初跟楊央還十分談得來，兩人常常聚在一起聊天，再加上兩人性子都有些大大咧咧，也不太在意這些。
李文看著搭在楊央肩膀上的手皺了皺眉，很想把它砍下來，程凱一臉平靜的問了一句，“等了多久了？”
楊央笑了笑，“也沒多久，走吧回家了。”
“哼。”陸遠嗤笑一聲，“誒，我說，真是程凱在哪你就在那啊，你就說實話吧，是不是暗戀我家程凱啊？”
程凱看了眼楊央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了陸遠一眼。
楊央額頭劃滿黑線，怎麽見一個人說一次，不就一直在一起嗎，姐姐和弟弟在一起有什麽問題嗎！
“那是我弟弟，我當然要看著他了，可別被你給禍害了。”楊央一臉嚴肅認真的應道，其中的咬牙切齒根本無法忽視。
陸遠就好像知道會是這樣似的，笑眯眯的看了眼程凱，又瞥了眼臉色同樣發黑的李文，又做著一副很不服氣的表情，“什麽叫被我禍害了！”
見楊央真的快炸毛了，程凱心知這樣的事遇到太多，被人誤會的感覺的確很不好，對楊央表示十分的理解。
想起前幾天何玉跟自己的談話，程凱很有同感的摸摸鼻子，天知道他和楊央就是很純潔的兄妹關係，程凱感歎著現在的世風日下，同時一巴掌拍在陸遠肩上，說了一句，“走吧。”
程凱略顯歉意的看著楊央，“楊央不好意思啊，我和陸遠報了學生會的麵試，現在要去拿申請表麵試，你要不要先和李文在學校轉幾圈，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楊央點點頭，看著程凱拉著陸遠走的背影，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感歎，好像程凱還是當初那個內向不愛與人接觸的小男孩。
李文可不願意二人相處的時間就在楊央的感歎中度過，輕輕拍了拍楊央肩膀，“走吧，帶我去看看一中有何獨特之處，能讓你千方百計都要進來。”
楊央沒好氣的看了李文一眼，還是給他帶路在學校閑逛。
一中能成為W市最好的高中，其雄厚的底蘊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不僅僅是一中雄厚的師資，一中的環境設施也是很多人選擇這裏的原因。
一中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光是占地麵積就很大，裏麵風景也不錯，學校裏有個人工湖，周圍很人性化的安置了很多椅子。
湖邊柳樹飄飄，風景很美，是個適合寫生的地方，楊央暗自盤算，和李文走啊走，不知怎麽就轉到了學校食堂。
今天開學，食堂也已經開始工作，楊央和李文隔老遠就聞到飯菜香。
李文誇張的吞了口唾沫，“當初就聽說一中的食堂是幾所高中最好的，我還不信呢，現在看來多半是真的。”
楊央看著李文好笑，“那你加油啊，明年努力考進來。”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李文卻像是聽到鼓勵一般，鄭重的應道，“我一定會考進來的。”
……
一中的學霸，強人很多，程凱想要進入學生會十分不易，再加上高中本來壓力就大，楊央幾乎都看不到程凱的人影。
隨著高一，高二，楊央與程凱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少，但楊央聽到程凱名字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多。
高二的時候，李文考進一中，向楊央得瑟了許久，因為程凱事忙，楊央出了和畫畫打交道，就是和李文鬼混了，偏偏也不知道李文發什麽瘋，到了高中逆襲了，簡直是程凱的翻版。
楊央見他們努力“向上”，總不可能全他們別學了，和她一起去玩兒吧，要是這樣，非得被他們家長追著打不可。
看著大家都那麽忙，剩著楊央一個孤家寡人，楊央一下狠心，誓要將圖書館裏的畫冊全部看完，也跟著程凱幾人搖身一變成了大忙人。
高中生活就好像是按了快進鍵，每個人都處在忙碌的狀態，程凱，陸遠在高二分班時就選了理科，楊央很有自知之明的選了文科，但前兩年因為畫畫，和班上的同學都沒什麽接觸，加上楊央沒怎麽在意成績，本來基礎就差的她在班裏處於中下，不是很好也不是最差。
恰恰就是這種最容易被別人忽略，楊央就在七班當了一年的小透明。
七班底子都不怎麽樣，也沒多少人願意去挑戰理科的數理化，分班的時候除了前幾名走了外，就沒什麽改變。
不過因為文科班的人沒那麽多，楊央在的這個班也不是七班了，而是文科四班。
等到高三了，楊央才發現自己在班上還真沒幾個能說上話的人，除了自己同桌鍾楠算一個，就隻有一個女生陳雯了。
發現這個事實時，楊央還一臉哀怨的朝陳雯打趣，“親愛的雯雯，你是我的唯一，可千萬別離開我啊！”
抽瘋的表現得到的是陳雯一個十分高冷的白眼，楊央緊捂住胸口，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出去了……
高冷的陳雯，被她最後飛奔而去的身影給……逗笑了！
楊央從廁所出來，感歎著排毒一身輕，就聽到旁邊的路人甲路人乙激動的探討。
路人甲乙都是男同學，不過不知道是哪個班的。
路人甲說，“誒，你知道嗎，每天理科一班會有一個轉學生！”
路人乙：“當然知道啊，剛剛我同學的女朋友去老師辦公室時，還看到了，那叫長得一個漂亮，連她都嫉妒了。”
路人甲又說，“好像那個轉學生來頭可不小！”
路人乙理所當然的聲音，“當然了，你以為一中是你想轉學就轉的，而且現在都要期中考了！”
直到聲音遠去，楊央才開始回教室，關於程凱班上會來一個轉校生，程凱估計知道，這家夥現在都是學生會會長了，肯定知道多一些。
楊央又想到什麽，很不厚道的笑起來，這家夥最近的桃花開得很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