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頭痛欲裂酒醒來
沈主任和洪師傅一人一手,各將木一的一隻胳膊,從各自的後頸部拉過抓住,另外一隻手抓住木一的皮帶,把綿軟無力的木一連攙帶拽給弄到了四樓。摸掏出他褲兜裏的鑰匙,擰開門鎖,將木一弄到了床上。
這木一,已經完全被酒精給麻醉了。不僅肢體麻木了,就連意識也模糊了。雖然耳朵裏聽到有人在嘰裏呱啦說著什麽,但是卻睜不開眼,抬不動手。隻能像是煮軟的麵條一樣,癱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洪師傅一邊幫木一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一邊兒將木一的鞋子脫掉,雙手抱提著木一的雙腳,將他弄到床上放好。而沈主任則把暖水瓶裏的熱水倒在了搪瓷碗裏。並將條桌給弄到了床邊兒,將水給放好。
兩人忙活完,又仔細看了看。
洪師傅:“他這樣躺起怕是有些危險,得把他的枕頭墊高一點兒,免得萬一他嘔吐,堵住了氣管,那就危險了。”
沈主任:“就是,就是。”兩人把木一的書給找了幾本墊到了枕頭下邊。
洪師傅:“幹脆再墊一些在床邊。相當於給他弄一個護欄,不然他萬一翻身從床上摔下來了,也是一個問題。”
兩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把書放到了床外側邊的床單下麵。給弄出了一個差不多七八公分高的小“護欄埂”。
沈主任看了看,又自言自語地說:“還要給他拿個盆子放到床邊。這樣的話,他吐也方便。”
兩人做好這一切,並沒有立即把木一的門給關上。而是把鎖舌縮到鎖膛裏,扭轉鎖止鈕給鎖定了。這樣就不會把門鎖死了。兩人這才說了聲:“木一,你慢慢休息哈。水給你放到床頭邊兒了。盆子也在床頭下邊哈。我們走了,有什麽事情的話打電話。晚上不關手機的。”
說完把門給輕輕地帶上。下樓去了。
兩人下到樓下,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走到了房東堂屋裏。
房東也對洪師傅和沈主任麵熟了。這兩人是木一的同事。
“快屋裏坐。”房東老陳站了起來。
洪師傅:“哦。房東老板兒。我托你一個事情。”
老陳有些疑惑地望著兩人。“什麽事情啊?”
“是這樣的。我們單位這個新同事木一啊。今天我們給他‘接風’。結果這家夥喝高興了。給喝趴下了。我們剛把人給弄上去了,整到床上躺起了。麻煩你時不時得上去瞄一眼。幫照看照看。”
老陳一聽:“哦。敢情他這是喝醉酒了哈。好的。好的。你們放心。我要不要就上去看看。”
沈主任:“老板,麻煩你找個紙和筆來。我把我的電話號碼寫給你。萬一有什麽事情,你好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很快就會趕過來的。”
老陳的老婆聞言,立即把小孫子的作業本和鉛筆找了過來。
沈主任接過紙和筆“刷刷刷”,工工整整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到了紙上。
洪師傅:“小鄧,把我的也寫上吧。”
沈主任又是“刷刷刷”,把洪師傅的電話寫在了作業本上。並在各自的電話號碼前麵加寫了“鄧、洪”二字。這才把作業本和鉛筆遞還給了老陳。
老陳將二人送出之後,趕緊上樓看了看。見木一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其他並無異常。便悄悄地退了出去,輕輕地把門帶上。
這邊兒木一是醉宿不知世事。那邊兒,洪師傅將沈主任送回家後。又風風火火地趕回魚莊把領導們接回城裏,挨個兒給送回家。最後才把車開到自家樓下停好,方才上樓。
其間,紅軍局長和其他領導都問了問木一的情況。洪師傅也都將兩人把木一送回去,以及托付房東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家這才放了心。
約莫過了晚上十點鍾,老陳夫婦將小孫子些弄去睡了。老陳又上樓看了看。木一的臉色以及沒有之前紅了。看上去還有些蒼白。木一的身體似乎還有些發抖。老陳明白,這木一是在“發酒寒”。他輕輕地將被子給木一蓋好,然後下樓去了。
許是老陳走路的腳步振動,許是老陳給木一蓋了被子,又或許是身體本能的保護機製在發揮自救作用。這老陳走了一會兒,木一的身體好像也醒了。隻是身體一醒,眼睛並沒有睜開,這胃那是一個“狂騰”。隻見他的身體猛得一側,“哇”的一聲,張口就把胃裏的東西給噴泄了出來。
一陣狂吐之後,木一似乎清醒了不少,頓覺口幹舌燥,口渴難耐。他也沒戴眼鏡,借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光,朦朦朧朧中看見床邊的條桌上好像擺放有一碗水。趕緊手撐腳蹬,爬著伸手把搪瓷碗給端了起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許是喝得太急了吧。
給嗆住了。這水直接嗆得從口鼻之中噴流了出來。那滋味兒可難受了。木一趕緊把搪瓷碗給放下,隨手抓起枕巾給擦了起來。
擦好之後,人又清醒了一些。便慢慢地撐著床,吃力地爬坐了起來。大喘了幾口氣兒。又才慢慢地把水端起來喝了。
喝了還沒一會兒。這胃裏又是一陣翻騰。忍不住又給吐了……
這一吐,直接把木一吐得天昏地暗,又昏睡了過去。
約摸淩晨的時候,老陳又上來看了看。一推開門,就聞到了撲麵而來的酒臭味兒。老陳一邊兒嘟囔:“喝不得嘛,就不要喝嘛。年輕人就是不懂愛惜身體。這酒有什麽好喝的嘛?這吐得一塌糊塗,真是的……”一邊兒開燈,一邊兒掩鼻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木一。還輕輕地抬了抬木一的頭。查看了,並沒有嘔吐物堵塞木一的口鼻。呼吸也比較均勻。這才急急地退了出去,把燈給關了,掩上門,放心地下樓去休息了。
這“洗了胃”的木一昏睡了差不多四個小時,醒了。這一醒來,聽覺、嗅覺、視覺也都恢複了。強烈的酒臭味兒,著實讓人難受。
他拉開了燈,下了床。提起暖水瓶,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口,覺得不妥。慢慢地把白糖找了出來,舀了幾大勺,給攪化到水裏,這才把一碗水給喝了。
喝了水的木一,綿軟地癱坐到床邊。但是屋裏的氣味兒實在是難聞之極。休息了一會兒,恢複了一些力氣。木一這才慢慢地把盆子端起,走出屋外,將汙物倒在廁所裏衝了。然後又找來掃帚和撮箕,把屋裏嘔吐的汙物給清掃了。也倒在廁所裏衝了。
清掃了之後,又找來拖帕給拖。但是可能是有油脂的緣故吧。拖了幾遍都沒有拖幹淨。木一又拿出洗衣服撒到地上,再把洗衣服放了一些在盆子裏,放上水把拖帕給清洗了。然後又是端水,又是拖地,又是清洗拖帕……折騰了好一陣,才算是把這屋裏給收拾了幹淨。
這人也幾乎累得虛脫了。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天也就亮了。木一到老陳家要了壺開水,提到樓上,兌成溫水,洗了頭發,刷了牙,衝了涼水澡。這才把換下的衣服和被套床單枕巾一股腦兒地放到兩隻水桶裏,撒上洗衣服,放滿水,放到一邊兒泡起。
虛弱地下了樓,上了街。腸饑肚餓。到了政府樓下,要了一碗清湯麵。先把麵湯給喝了個精光。然後才吃麵條。隻是胃已經受傷了,吃麵也覺得難受。
但是,不吃也餓。勉強吃了。
這才慢慢地爬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