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醒來之後怎麽辦
後半夜木一就被渴醒了。朦朦朧朧中,感覺懷中有個人,一下就把他徹底嚇清醒了。他不停地在心裏問自己: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在被窩裏?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很快,他就回憶清楚昨天晚上的大概情況了。
怎麽辦?怎麽辦?她會不會懷孕?……一瞬間,腦海裏仿佛有十萬個為什麽。此時的木一,心理居然有一些不安和恐懼。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接下來的情況……
他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悄悄地來到外間,輕輕地把門打開。估計是想溜之大吉。
一股寒氣撲麵而來,隻見院壩裏白茫茫一片。隱隱約約中看見房頂也是白茫茫地。看來,夜裏下了一場大雪。木一趕緊縮回身體。輕輕地把門關上,摸索著搲了半瓢冷水,喝了一口。好冰!
這時他徹底清醒了。慢慢地退回屋裏,上了床,把被子輕輕地給雲若月蓋好。然後慢慢地躺了下去。
隻是他的情緒開始變得焦躁不安。突然,雲若月輕輕地翻了一個身,又緊緊地抱住了他。也許是他的身體有些冰涼,把雲若月給冰醒了吧。
“親愛的。你在想什麽呢?”雲若月也醒了。
“沒。沒想什麽。”木一有些緊張。
“再睡一會兒吧。好累。”
“若月。你,你,不會……”木一有些結巴地問。
“不會什麽啊?”雲若月溫柔地問他。
“懷上吧。”木一很輕聲地說到。
“嘿嘿。你猜呢?”
“猜不到。”
“要是懷上了,你就當爹了呀。”
“那個。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那是那個誰,昨夜火急火燎的呢?”
“對不起……”
雲若月輕輕地撫摸著木一的胸膛。“對不起什麽啊?不要說對不起。我又沒有怪你。”
“但是,如果你懷上了。我現在還沒有條件給他一個未來。”
“親愛的,你打算給他一個什麽樣的未來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起碼應該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家。但是,現在的我一無所有。如果他來到了這個世界,現在真的不具備這個條件。我怕他跟著我們吃苦受罪……”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有些哽咽了,眼淚也順著兩邊的眼角流了下來。
雲若月爬了起來,俯下身,抱住他,輕輕地用她靈巧的舌尖舐去了他的眼淚。然後趴在他的胸膛上,貼著耳朵聽他的心跳。
“你的心髒跳得真有勁兒。”
木一抱住她的頭,輕輕地撫摸她的秀發。
“傻瓜。不要胡思亂想了。不會有事兒的。”雲若月輕輕地說完。又像一條水蛇一樣與他纏綿……
隻是木一的身體有些僵硬,任由雲若月在他的身上遊走,就是沒有哪個反應。但雲若月並沒有放棄努力。她往下退了一點兒,用她的溫暖把他包裹住……慢慢地,兩個人的身體又開始滾燙起來……一陣暴風驟雨之後,兩人已是大汗淋漓。
木一愛憐地把雲若月拉到被窩裏,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休息了一陣,身上的汗也幹了。
“趁現在其他人還沒有起來,和靜雯也還沒有下來,你趕緊去衛生院吧。”
“為什麽?”
“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那別人要是問起來怎麽辦?”
“誰會問啊?”
“聞清風他們,還有和靜雯他們啊。”
“和靜雯你就別管了。聞清風他們那裏,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要是和靜雯問我呢?”
“她不會問的。如果她問了的話,你就說晚上你住在衛生院在。”
“哦。”
雲若月拉過木一,兩片甜唇又粘在了一起。
突然又推開了木一。摸索著,找到木一的衣服,幫他穿了起來。穿好之後。木一下了床。一邊穿鞋子,一邊看雲若月。
“你怎麽在穿裙子呢?”木一見雲若月在穿裙子,有些不解。
“傻瓜。你不懂。”說完就下了床。
“陪我去上個廁所吧。”雲若月有些羞澀地提了一個要求。
兩人輕輕地開了門。
“哇!下雪了。”
“噓。小聲點兒。”
“嘻嘻。”雲若月吐了吐舌頭。木一牽著她的手,兩人悄悄地來到廁所……
把雲若月送到屋門口,兩人又擁吻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雲若月輕輕地把門關了。木一也悄悄地來到大門口。大門居然還沒有開。沒辦法。隻能翻大門出去了。
木一握住冰涼的鋼管大門,笨拙地翻爬到頂,小心翼翼地轉身翻跨過門頂,再抓住鐵管往下滑。一不小心,“嘭”地一聲摔跌到地上。鐵門也發出幾聲巨大而沉悶地“咣當,咣當”的撞擊聲。
“哪個?”鐵門撞擊的聲音把拉木書記的老婆驚醒了。她大喝了一聲。
木一趕緊爬了起來,顧不上摔得驚痛不已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往衛生院跑去。
“砰砰砰,砰砰砰”急促地敲門聲,把聞清風吵醒了。
他猛地踢開被子,批上外衣,趿拉著鞋,來到門背後。用低沉的聲音問到:“哪個?”
“清風,快開門。是我,木一。”木一用極小的聲音回應到。
一聽是木一,聞清風“哐”的一聲把門打開了。
“怎麽這麽早啊?”
木一一下就擠了進去。趕緊把門關上,然後對著聞清風就說:“文柏空在不?”
“不在。他昨天晚上上去了。”
“屋裏還有其他人吧?”
“就我們兩個人啊。怎麽這樣問?”
木一突然拉住聞清風,很嚴肅地說到:“如果有人問到,你就說我一晚上都在這裏住的哈。”
聞清風先是不解。繼而發出了一聲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麽啊?”
“是不是雲若月睡在你那裏在?”
木一點了點頭。
“明白了。快上床來躺一會兒吧。我看外麵好像下起雪了。”
“是的。下了好大一場雪。你快回去睡吧。我爐邊烤哈火。”
“那我不管你了哈。”
“不管了。你快去捂著。別凍感冒了。要是醫生都感冒了病人怎麽看你啊。”
“醫生也是人。是人就會生病。有什麽怎麽看不怎麽看的?”
等聞清風回床上去了。木一又開始擔心起雲若月來。自己都很口渴了,雲若月應該也很口渴。可是屋裏隻有一些冷水了。怎麽辦?他想趕緊給她送點兒熱水去。但是剛才翻大門的時候已經把嬢嬢驚醒了。他又有些顧忌。
心裏那是一個急啊。快點兒天亮吧!他默默地在心裏祈禱。他心裏想的是天亮了,大門就開了。大家也就起來了。然後他再大搖大擺地去,就會給別人一種“錯覺”。好像他晚上確實是沒有住在鄉政府裏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又擔心雲若月肚子餓了。該做點兒什麽東西給她吃呢?
他摸索著撕了一張報紙,從爐子裏引燃了。借著報紙燃燒的火光,找到了桌子上的蠟燭,把它給點燃了。
然後他找來一個大搪瓷盅,洗幹淨,摻起水,煨到了爐子上。然後找來白糖和雞蛋。先加了一勺白糖,攪拌化成糖水。舀了一點兒嚐。感覺不甜,又加了兩勺。繼續攪拌。還是不很甜。幹脆加了三勺。這回甜了,還很甜。
等水燒開了。敲了四個雞蛋煮在裏麵。他這是在給她煮“荷包蛋”呢。
很快“荷包蛋”就煮好了。他趕緊用帕子抱住搪瓷盅的手把兒,端了下來。
然後,打開門,跑出去看。遠遠地看見大門還沒開。返回屋裏,繼續等。一等荷包蛋涼了,又給煨熱。如此三次,大門終於開了。
他屁顛屁顛地端起去了。
“哎。門怎麽開的呢?”他在心裏嘀咕。
推開門,進到屋裏。“耶。和老師,你怎麽這麽早啊?”
見和靜雯已經在屋裏了,木一甚是詫異。
“我一大早起來,發現下大雪了。想到她昨天隻穿了一件裙子。又沒有帶外套。今天這麽冷的。我就給她把衣服送下來了。”
“你昨天怎麽不等我呢。我把他送回來,給他洗了個臉。轉來發現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又不敢走。就隻好返回來,等他酒醒了,叫他去衛生院住的。我就在他這裏將就了一晚上。”
“哦。我們等了你一下。見你緊點兒沒出來。他們又吵著要走。我一個人又不敢等你,就跟著他們上去了。”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機拉壩來的哪個帥哥了啊?”雲若月開始打趣和靜雯。
“才沒有呢。”和靜雯羞紅了臉。
“你端的這是什麽啊?”雲若月見他端著一個燒得黑乎乎的搪瓷盅。
“若月。這是我給你煮的‘荷包蛋’,放了好多糖,特別甜,快吃吧。”
“你這裏有碗嗎?”
“有。”
“快找兩個來吧。”
木一趕緊找了兩個碗。洗幹淨,遞給了雲若月。
雲若月在碗裏各舀了兩個雞蛋,又把湯分別倒在碗裏。
“還有調羹嗎?”
“沒有。”
“那你還不快去找一個來啊?人家靜雯還沒有調羹。”
“好好好。我馬上去拿。”
“回來的時候記住提一瓶熱水過來哈。”
木一走後。
“哇!還給你煮‘荷包蛋’。好幸福哦。你倆是不是已經那個了?”和靜雯開玩笑地問雲若月。
“你想多了哈。你看這是什麽‘荷包蛋’啊?根本就是‘石頭蛋’嘛。硬邦邦的。”雲若月一邊故作鎮靜地岔開話題,一邊又用眼瞟了一下她整理好的被子。她生怕和靜雯突然把被子拉開。那下麵蓋住的可是她和木一親密的現場。
好在,和靜雯並沒有那樣去做。她隻是靜靜地看著雲若月喝糖水。
“嗯。蛋雖然是煮老了。但湯還確實是甜。你快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