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召開收心工作會
過了正月十五,山上的幹部些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雖然大家比山下的幹部些推遲了一周才上班,但是這也是“約定俗成”的“老規矩”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領導體恤山上的幹部在艱苦的環境裏工作比較辛苦,也就默認了山上的幹部些過了正月十五才正式上班。
正月十七,也就是二月九號,瓦拉多鄉召開了春節收心工作會。會議由鄉黨高官拉木主持,全體鄉幹部參加了會議。
鄉黨委副書記郝馨瓊在會議上指出,此次會議既是集中歸位、調整狀態的收心會,又是打氣鼓勁開始工作的動員會。經過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春節假期,大家的身心得到了休息、休整,希望大家能以信心百倍、充滿活力的狀態迅速投入到新年的工作中,搶抓時間,務實創新,紮實工作,為2001年各項工作任務開好局、起好步。
克的鄉長講了三句話,他要求全鄉幹部,一要收假收心,立即進入工作狀態,積極謀劃年初計劃和目標,啟動各項工作。二要群策群力,分工配合推進工作。三要同心同德,加強作風能力建設,全鄉上下,無論領導幹部還是普通工作人員,都要嚴守上下班、請銷假等各項製度要求和工作紀律。
鄉黨高官拉木指出,“一年之計在於春”,做好第一季度的工作非常關鍵和重要,第一季度時間已近過半,各項工作必須要迅速展開。他要求,每位同誌都要肯幹工作,不要混日子,要有寬廣的胸懷,看得長遠一點兒,要認識到“懂團結是大聰明,會團結是大本事”,大事講原則、小事講風格,努力營造團結和睦前進的良好氛圍,努力推動全鄉工作工作,力爭走在中果莊七個鄉的前列。
慷慨激昂、鼓舞人心的“收心會”散會了。大家都興奮地交流起春節期間的各種“趣事”,當然也有一些“小道消息”。
“你們這都不知道啊?聽說木基書記要調起走了。”
“哪個木基啊?”
“就是工委的羅紅木基書記啊。”
“哦。調到哪裏去呢?”
“聽說是縣上的一個局。有可能是計生局,也有可能是衛生局。”
“哦。害怕調計生局去還有合適點兒哦。衛生局怕是要懂點兒醫學專業知識才得行哦。”
“喲,這個你們就不懂了吧。人家去可是要去當部門‘一把手’的,是行政領導,又不是業務領導。他不需要懂專業知識,隻需要管好人財物就好了。”
“那木基書記調走了,哪個來當工高官呢?”
正說得起勁兒的人趕緊壓低了聲音。“這個實在是不好說。聽說果申鄉的紅軍書記,還有我們的書記都是有機會的。”
“哦。最好是把我們的拉木書記提去當工高官。這樣就挪出個書記的位置了,大家都挪一下,我們鄉就可以有兩個副鄉長的位子了。”
“那哪個工委副書記胡九福呢?他有沒有可能被提為書記呢?”
“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他是漢人。在這裏是彝族核心區,工高官要彝族擔任才行。”
“哦。”
……
“你們曉不曉得啊!有兩個重大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啊?還重大?快說出來聽聽啊?”
“聽說縣上很快就要分一大批老師來了。”
“這算什麽重大好消息呢?”
“你們的腦殼硬是不靈光啊。才上山幾天就呆木掉了啊?你們想一想,讀師範校的男生多還是女生多?”
“女生?”
“對了。就是要分一大批女老師來了。這可是組織照顧你們這些‘光棍兒漢’哈。大家要好好把握機會,先下手為強哈。不要到時候被別的鄉的光棍兒些把這些可愛的女老師都搶光了哈。”
“哈哈哈”。大家笑得很開心,甚至可以說笑得很曖昧很猥瑣。有的人已經在“浮想聯翩”了。
“那我們大家是不是要‘論資排輩’一哈啊?”
“哈哈哈”大家一陣哄堂大笑。
“這個怕是不搞‘論資排輩’哦。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不過呢,大家最好不要爭風吃醋。免得整來不愉快。”
“這怎麽控製得了呢?萬一大家都看上同一個女老師呢?”
“這個簡單嘛。來個文鬥,或者武鬥,勝利的繼續耍,失敗的就退出。”
“文鬥怎麽鬥啊?”
“很簡單啊。猜拳啊!石頭剪刀布啊!實在不行,翻撲克牌比大小啊,擲色子也可以啊。方法多種多樣。”
大家笑得是前俯後仰。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那武鬥呢?是不是也要像那些劍客一樣,來個決鬥啊!”
大家又是一陣爆笑。
“還劍客。是不是還要來點兒散打,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啊?還要不要簽個‘決鬥生死狀’啊?”
大家是越說越興奮,越說越離譜。
還有些“寒冷”的中果莊瓦拉多,現在仿佛已經嗅到了春天的氣息,空氣中已經開始彌散“荷爾蒙”了,“光棍兒漢”些,都有些“摩拳擦掌”“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了。
估計其他六個鄉的情況也大同小異吧?
“還有一個重大好消息呢?”
“你們大家猜有下嘛!”
“難道,還是和女人有關係?”
“聰明!”
“快說喂。不要吊大家的胃口了。”
“你們真的想知道?”
“哪個龜兒子才不想知道。”
“好嘛。看在你們這些可憐巴巴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們,縣上還要分一批醫生上來。不過呢醫生就沒有老師多了。所以,想追女醫生的同誌們,要加油了哦。”
……
跟著大家“傻笑”的木一,此時此刻的心情卻有些麻木和空洞。他被自己麵對的“現實”束縛了“愛情的翅膀”。
他並不想加入大家的“戰鬥”。
趁著上廁所的機會,他默默地離開了“熱火朝天”的“討論”。一個人到馬路上去散步了。
他有些想念聞清風了。但是,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聞清風遲遲沒有上山來上班。“難道聞清風調起走了?”木一在心裏這樣想。
“唉。”他默默地歎了口氣。“如果他調起走了,總要有點兒消息傳出來啊?但是怎麽一點點關於聞清風的消息都沒有呢?剛才也沒有聽到褚燕紅提說他老公康紅楚被提拔為衛生院的副院長啊。隻是隱隱約約聽到哪個說了句木萍的老公池小軍調下山去了。”
一個人走在瓦拉多的公路上,木一顯得很孤單。他有些茫然地放眼望去,遠方除了連綿不絕的群山,還是連綿不絕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