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郝大姐苦口婆心
康洪泰回家去煮麵吃就沒有出來了。雲大建吃了四塊蕎餅好像也不餓了。木一挨著郝大姐和木萍曬了一會太陽。起風了,吹起還是蠻冷的。
雲大建:“郝大姐,在這壩子裏,風吹起來有點兒冷,咱們回屋去打牌耍吧?”
郝大姐:“走吧,去誰的屋裏呢?”
木萍:“還是去我屋裏吧。雲大建那狗窩,臭烘烘的。”
雲大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那不是沒有女朋友嘛。”
木萍:“難道你找個女朋友來,就是給你收拾臭狗窩的啊?那你還不如去找個保姆好了。”
雲大建:“哎呦。我倒是想請一個保姆哦。可惜,就這點兒工資,也隻夠糊口啊。你看我抽的煙都是最撇的‘五牛’。”
郝大姐:“木萍,你就不要給他說了。一會把雲大建說氣了,還沒有糖誑他。”
木萍:“就是哦。我怎麽沒有想到啊。罪過,罪過。”
……
木萍和郝大姐兩人一唱一和的,哈哈大笑。
四人來到木萍屋裏,木萍拿出一副撲克牌。雲大建幫著安放桌子,郝大姐和木一幫著安小板凳,一時間木萍的屋裏變得擁擠了許多。
火爐裏的碳燃燒發出的刺激氣味兒把大家嗆得直咳嗽。
郝大姐:“木萍你去把後麵的窗戶打開,對流一下空氣。”
木萍他們屋後就是空曠的空地,冷風通過窗戶吹進來,然後從門口吹出去,很快就把屋裏刺鼻的空氣稀釋得差不多了。但是也把屋裏的氣溫降了下來。冷風把大家吹得直哆嗦。
雲大建:“郝大姐,你們還是把門窗關小一點兒哦。吹得遭不住了。”
郝大姐:“小夥子年紀輕輕地怎麽就一點兒都不經冷呢?”
木萍:“他那是衣服穿少了。要風度,不要溫度。”
木一一看,這雲大建上身就隻穿了一件秋衣一件毛衣,下身穿了一條秋褲一條西褲,腳上穿的是拖鞋,還沒有穿襪子。這樣不冷才怪了。自己穿了秋衣、毛衣,還穿了外套都還覺得冷,還圍了一條薄圍巾。郝大姐他們穿得就更厚了。除了秋衣毛衣還穿了厚厚的羽絨服,圍著厚厚的長圍巾。
四人玩起了“升級”的撲克遊戲。漸漸地,木一也暫時忘記了煩惱,被遊戲的快樂所感染。心情也變得快樂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木萍:“郝大姐,你看,小老頭笑了。”
郝大姐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望著木一也笑了起來。雲大建看了看木一,也跟著笑了起來。木一見大家都在笑,總是是明白木萍說得“小老頭兒”是誰了。他望著木萍:“萍姐,你怎麽給人家亂取‘綽號’呀。”
木萍:“你等一下。”說完站起身來,走進裏間,拿了塊鏡子出來,遞給了木一。
“你瞧瞧。”
木一接過鏡子,看了看。這鏡子裏的臉,還是自己嗎?
這是一張什麽樣子的臉啊?胡子拉碴,二目呆滯,臉色無光,頭發淩亂。自己這是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啊?嗯。好像每天都沒有照過鏡子。起來隨隨便便刷個牙,拿洗臉帕抹個臉,有時用塑料梳子象征性地梳一下頭發,有時好像也沒有梳,好像每天差不多都是這樣的。
木一望著鏡子裏陌生的自己,有些吃驚!自己怎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鏡子還給了木萍。木萍把鏡子放回去。回轉來大家繼續打牌耍。
這時的話題主要就是圍繞木一來了。
“木一,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郝大姐問木一。
木一搖了搖頭。
郝大姐繼續問:“沒有關係的,如果你遇到了什麽困難就說出來吧。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想辦法幫你的。”
雲大建:“我們木一是不是失戀了?”
木一望了雲大建一眼。還是不說話。
雲大建:“不存在的。我都失戀N回了。以前也傷心過、痛苦過,你看。”說著把左手伸了出來,把衣袖卷了起來。隻見他的左手腕上麵一點兒隱隱刻了一個“靜”字。
木萍:“哇!你初戀叫‘靜’?”
雲大建點了點頭。
木萍:“分了?”
雲大建“嗯”然後說道:“唉。後悔啊。”
郝大姐:“洗得掉嗎?”
雲大建:“洗不掉了。就連拿刀刮都刮不掉。”
木萍:“有什麽刮不掉的啊。直接把皮割了不就得了嘛。還不是怕疼。”
雲大建:“是真的疼哦。後悔哦。”
木萍:“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容易衝動。做了事呢。又後悔了。”
郝大姐:“木一你是不是覺得在這上麵上班沒勁兒?”
看來郝大姐這是說到木一心坎裏了。木一終於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就是。我覺得特別沒勁兒。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混天度日,渾渾噩噩的。”
郝大姐:“那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木一眨巴著眼睛,有些好奇地望著郝大姐,不知道她要講一個什麽故事給自己聽。
“故事是這樣的。說是以前啊,有那麽一個老太太,整天愁容滿麵,鬱鬱寡歡。有一天她就到寺廟裏去求神拜佛。寺廟裏的老和尚就問她。女施主啊,你為什麽這樣憂愁呢?這老太太她就說,師父啊,你有所不知。我有兩個兒子,這大兒子家吧,是賣布鞋的;小兒子家吧,是賣雨傘的;下雨天吧,大兒子家的布鞋賣不出去了;這天晴吧,小兒子家的雨傘賣不出去了。所以啊,我是天晴也愁,下雨也愁啊。實在是太苦惱了。你猜人家老和尚怎麽給這個老太太說?”
木一搖了搖頭。
郝大姐繼續說道:“這老和尚給老太太說,這天氣不是下雨,就是天晴,你反過來想不就快樂了嗎?下雨天,賣雨傘的小兒子有生意;晴天,賣布鞋的大兒子有生意。不管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他們都是你的兒子啊。所以,不管是天晴,還是雨天,你的兒子不都有生意嗎。老太太一想,也對啊。於是高高興興地地回去了。從此,再也不愁容滿麵,鬱鬱寡歡了。”
木一不知道郝大姐為什麽要講這樣一個故事。有些疑惑地望著郝大姐。
郝大姐:“其實啊。天氣並不因為老太太的想法,或者老和尚的說法而改變。這就像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不管你高不高興喜不喜歡,山就是這個山,路就是這個路。該下雨還得下雨,該下雪還得下雪。我們不能去改變這些。我們能夠改變的是什麽呢?是我們的心態。我們對自己所處的環境的心態,對自己的工作的心態,以及對我們自己本身的心態。”
“心態很重要。以積極的心態去麵對,你就會收獲積極的人生。如果以消極的心態去麵對,你就隻能收獲消極的人生。”
郝大姐的話,就像涓涓細流一樣穿透了木一堅硬的外殼,逐漸流入到他的心田。
是啊!無論自己怎麽悲傷,怎麽痛苦,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出生,改變自己的過去,改變現在的環境。唯一能夠改變的就是自己。當然,這改變不應該是像現在這樣的消極頹廢,而應該是陽光的積極進取。
木一的眼眶有些濕潤。“郝大姐,謝謝您。我知道怎麽做了。”
郝大姐:“知道了就好了。小夥子,加油!姐姐相信你!”
木一放下了手中的撲克牌,站起身和大家道別走了。
雲大健在後麵喊道:“怎麽就不玩了呢?”
木萍剜了雲大健一眼。“你懂個屁。”
雲大健趕緊做了個鬼臉,站起身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