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搭車下山有驚險2
現在有兩種聲音了,一種聲音是激進的“走”,邊走邊搭車,搭不到,走也要走到中普去;另外一種聲音是保守的“不走”,大家回鄉政府去舒舒服服地睡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張剛:“潘建國你走還是不走呢?你要走的話,文耿直我們三個都是城關的,到時候就算沒有車了,我們三個包車也方便。”
潘建國:“我走也可以,不走也可以。看大家的意見。”
這潘建國態度也太曖昧了。
張剛:“康洪泰、木一,你們兩個都是大塘的,走不走?走得話,我們也是順路的。到時候包車,你們在大塘就可以下車了。等我們攏城關了,你們都吧飯吃了囉。”
馬不棋望了康洪泰一眼。
康洪泰:“我和馬不棋是一個村的,我跟著他走。”
這時局麵差不多就是三比三。大家都望著木一,好像這“走”與“不走”要由他來決定一樣。
木一:“剛哥,聽剛才大家說的。我覺得邊走邊搭車,確實風險有些大。這要是能夠搭到車,倒是皆大歡喜。要是搭不到車,再遇到個下雨或者下冰雹,確實是很危險。而且大家都還揣到這麽多工資,要是遇到搶劫的,我們是要錢呢還是要命呢?”
文耿直:“你怕個球哦。我們這麽多人的,幹就是了。”
張剛:“那你意思是你也不想走了哦?”
木一:“我怎麽不想走呢?我是最想走的。我是巴不得馬上就回家了。我這剛參加工作,離家這麽久,電話也不通,信也不方便。連家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都不知道。你說我想不想下去啊?我可以說是歸心似箭了。昨天晚上我都沒有睡踏實,一會兒又醒了,一會兒又醒了。”
大家都在笑木一。覺得他也是太搞笑了。不就是下山嘛。用得著這樣激動嗎?
文耿直:“老表一句話,痛快點兒。你走,還是不走?”
木一:“老表,我有個建議,大家看要得不。”
文耿直:“什麽建議?”
木一:“我覺得從這裏走過去基本上就沒有什麽人戶了。要搭車還是在這裏穩當點兒。如果有普申鄉的車也好,瓦拉多的車也好,還是果申鄉的車,都要經過這裏。我們就在這裏等,如果等到了車子我們就搭,人家搭我們到中普的時間和我們在路上搭到了到中普的時間是一樣的,但是我們就不需要辛辛苦苦地走路。我上次從機拉壩走到團結橋腳都走起了泡兒,痛慘了。要是真正從這裏走到中普的話,我想大家的腳都要起泡兒的。如果在這裏人家不搭我們的話,在路上人家也不會搭我們。反正這會兒回鄉上去也沒有事情。我們就在這裏等。如果等到下午都還等不到個車子,那我們就聽達爾的回鄉上去睡一晚上,明天早點兒來趕薑胖子的車子也沒有什麽的。看大家覺得行,還是不行?”
康洪泰首先表態:“我覺得木一說得還行。”
馬不棋:“我也覺得。”
文耿直:“老表,看不出來哦。”
張剛:“那就這樣嘛。我們先在這裏耍一哈。有車子,我們就搭,搭得到就走。實在搭不到,就回去睡一晚,明天再走。”
王達爾:“就是嘛。這樣子,大家一起走也好耍,不走也好耍。”
潘建國:“大家吃早飯沒有啊?”
張剛:“屁話。難道你吃了啊?”
潘建國:“那我們去老餘家吃點早飯。然後在他家邊耍邊等。那裏還有個坐的地方,在這裏等也是幹等。”
七人來到老餘家。
老餘:“喲!你們幾個怎麽沒有坐薑胖子的車子下山去呢?”
潘建國:“老餘啊。不是我們不坐。是沒有位子坐了。”
老餘:“就是。今天放國慶節了。本來昨天就該放假的。工委開這個運動會,耽擱了。大家都是今天才下山的。沒得事。明天就沒有好多人了。”
張剛:“餘老板兒,整點兒吃得來給我們吃。大家都沒有吃早飯的。”
老餘:“哎呦。想到大家放假了。我今天饅頭什麽都沒有蒸。這整點兒什麽給你們吃呢?吃麵不?”
文耿直:“吃哦。有什麽就吃什麽。”
老餘:“你們先板凳上坐一哈。我去現煨點兒水,等水開看給你們煮麵。你們是吃雞蛋臊子呢,還是吃洋芋絲絲呢?”
馬不棋:“吃了雞蛋要打臭屁。整點兒洋芋絲絲和酸菜,再熗兩個幹海椒在裏麵,燒出來的湯下掛麵吃巴適得很。”
老餘:“大家的意見呢?”
七人都說:沒得意見。
老餘忙活去了。
潘建國:“餘瓊呢?”
老餘:“昨天說了她兩句。她就受不了了,跑下山去了。”
潘建國:“老餘,你說她什麽了啊?”
老餘:“能說她什麽呢?還不是耍朋友的事情。”
潘建國:“耍朋友是正常的啊。你說人家做什麽啊?”
馬不棋:“就是。老餘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老餘:“不怕你們笑話。我這個女兒傻得很。人家說什麽她都信。是那種人家把她哄去賣了,還要幫著人家數錢的人。”
張剛:“餘老板兒,是不是哪個小白臉又把她的錢騙到走了啊?”
老餘:“這次不是了。那個狗雜種把餘瓊的肚子整大了就跑了。我們就勸她早點兒去處理掉。結果她強得很,死活不依,非要生下來。你們說丟人不丟人啊?我們丟不起這張臉啊。你們大家想一想,一個女娃兒婚都沒有結,就把肚子大了起來。這都不說了。關鍵是她還要把娃兒生下來。這還了得啊?人生的路那麽長,她還年輕,她不懂事。我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到她跳進苦海啊。我和她媽媽好說歹說,口水都說幹了。她就是一個不聽,居然還說我們那是‘殺人犯’,要和我們斷絕關係。把我和她媽媽氣得半死。”
張剛:“那後來呢?”
老餘:“後來她去挑水,不知道怎麽就摔了一跤。娃兒就掉了。許得好哦。大家發現得及時,送到醫院去處理才把她的小命保住了。你們看這才好久啊。身子都還沒有恢複好。昨天不知道怎麽地在郵電所收到那個雜種的一封信,說是來接她去外麵一起做生意。我們就勸她不要再相信那個雜種了。結果昨天開運動會,人實在是多,生意太好了。我和她媽就沒有注意到她。結果這個傻女兒啊。她就跑掉了。”
老餘說得老淚縱橫。
張剛忙勸到:“你也不要太擔心了。萬一人家兩個人就是有這個緣分呢?你們就不要強行拆散人家了。”
老餘:“但凡那個雜種有一點責任心,我們都不會阻止他們啊!關鍵是這個雜種就是個騙子,總是騙餘瓊的錢。這些年大家都知道的,我們一直在這上麵做生意。還是很掙了點錢。餘瓊她掙的錢都是她自己揣起在的。可是她的錢全部被這個雜種騙光了。昨天餘瓊走都是偷了我們一百塊錢走的。她也不多偷點兒。這一百塊錢夠她做點兒什麽啊?”
老餘的老婆已經把麵煮好了,招呼大家去挑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