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拉上阿木老師講
阿木:“去講啥子呢?”
聞清風:“就是去講一些衛生方麵的知識。”
阿木:“哦。你講,我來翻譯。是這個意思吧?”
木一鼓了鼓掌:“阿木老師就是不一樣。一說就懂了。”
阿木:“沒有問題。”
木一:“那就一言為定了哦。”
阿木:“那我有什麽好處呢?”
木一和聞清風都知道阿木老師這是在開玩笑。然後也給他開玩笑到:“講完了請你喝酒嘛。”
阿木:“君子一言。”
木一和聞清風也來了句:“駟馬難追。”
阿木:“不過這講課和剛才你們問我的那兩個詞語有什麽關係呢?”
木一:“當然有關係啦。是去給他們講如何‘吃藥戴套’。”
阿木一聽是去講這個,馬上就說:“這個我不去。”
聞清風和木一同時瞪大了眼睛盯住阿木老師。“是那個剛才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阿木:“這個不算數。”
木一:“阿木老師,大家都是朋友。這個任務是鄉黨委政府交給的任務。你也是瓦拉多鄉的一員。大家來找你也是信得過你,不然的話其他既懂漢語又懂彝語的老師還是有的。”
阿木:“那你去找別人講嘛。不要來找我。”
聞清風見木一把阿木老師說氣了。趕緊來圓場:“阿木老師,木一不是那個意思。他其實是想說我們都是好朋友。既然人家領導看得起我們,我們也不能拉稀擺帶撒。衛生院也好,學校也好,工作都是在黨委政府的領導下開展的工作。我們雖然是衛生局和教育局直接管,但是又是在瓦拉多鄉的地盤上,這是雙重管理,許多工作還需要鄉上的關心和支持。”
阿木:“聞醫生,我答應你哈。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答應的哈。如果是有些人那樣兒的,打死我,我也不答應。”
木一一聽這阿木老師還針對上自己了,連忙給他賠不是。“阿木老師,我說話不好聽。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哈。”
阿木:“我才懶得跟你計較。”
聞清風:“那這兩個詞語怎麽說呢?”
阿木:“避孕藥就是‘阿依果啊啦卜次’。”
木一:“避孕套呢?”
阿木:“就是‘套套’啊”。
木一:“聞醫生,你準備怎麽講呢?要不你先和阿木老師溝通一下,大家商量一下怎麽聲情並茂地把這課講好。”
聞清風:“聲情並茂個你的頭。你是站到說話不嫌腰疼。你行你來講啊!”
木一:“我不專業。你是專業的。”
聞清風:“我把白大褂借給你穿起,把口罩給你戴起。”
木一:“你就是給我化了妝,人家老鄉還是知道我不是聞醫生啊。”
聞清風:“阿木老師你去找支筆和找個本子來。”
阿木:“找來幹啥子?”
聞清風:“我把要講的要點寫出來。我們大家商量一下怎麽講。”
阿木:“好的。”
隻見阿木老師很快就把紙和筆找來了。
聞清風接過紙和筆,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他的字寫得蠻差勁兒的,實在潦草得很。
阿木:“聞醫生,是不是你們醫生些的字都是這樣龍飛鳳舞的啊?”
木一:“什麽龍飛鳳舞哦,完全就是鬼畫桃符。”
聞清風臉紅了起來,但是還是努力為自己辯解:“看病時病人都在那裏等起的,又要看病,又要打針,又要撿藥,又要寫處方,還要寫病曆,什麽都是在爭分奪秒,那有時間慢慢地一筆一畫地寫啊?好多都是連筆寫,簡寫。你懂不懂?你肯定不懂。你們認不到,我們認得到就可以了。”
阿木:“你寫的這些我認起來有些吃力。要不,你念一下,我抄寫一遍,這樣我心裏也大概知道怎麽去翻譯。到時候我們就按寫的這個來。你講一句,我翻譯一句。”
兩人一個念,一個寫。很快就寫好了滿滿兩大頁紙。這阿木老師不愧是老師,那字兒寫得真好。隻見他工工整整地寫著《衛生知識要點》。
寫完之後,阿木老師提出了一個問題。
“聞醫生啊。我覺得這個《衛生知識要點》有一個問題。”
聞清風:“什麽問題啊?”
阿木:“我覺得是不是講得太專業了一點兒。”
聞清風:“醫學知識的標準講解就是這樣的啊。有什麽不妥的呢?”
木一:“就是。生理衛生知識好像就是這樣的呢。而且避孕套和避孕藥的說明書也是寫得和這個差不多。”
聞清風:“不是差不多,而是我就借鑒了人家的說明書來講的。”
阿木:“但是這樣會讓一些人覺得有些難為情,甚至有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還會東說西說的。”
聞清風:“那就沒有辦法了。你說說看,有什麽好點兒的建議。”
阿木:“我建議講得隱晦一些,含蓄一些要好一點兒。”
聞清風:“那萬一人家老鄉些聽不懂呢,誤解了呢?又不是個個都讀過書的。我們麵對的老鄉都是基本上沒有讀過書的,絕大部分人漢話都說不來。如果大家都這樣含含混混,遮遮掩掩,怕是這個知識就不好普及下去了。不要小看了這個問題。一旦出了問題,那就是大問題。大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變成一個社會問題了。”
阿木:“你說的道理我們幾個都懂,但是有些人他就不懂啊。萬一引起了老鄉的反感。這個戲怕就唱不下去了。”
聞清風:“那我盡量把一些敏感的詞語用這個那個,這回事,那回事情,諸如此類地來代替嘛。然後你翻譯的時候,按照大家通俗易懂的說法去翻譯就是了。隻要把那個意思表達到位了就可以了。不一定一字不差地翻譯。”
阿木:“你算是說對了。我就是這樣想的。而且你的那些專業術語,我還真的沒有辦法給你翻譯。不過,說實在話你講得真的太好了。不管是如何講衛生,還是如何避孕。都講得很標準,很規範。我今天也才算真正地把這堂課給補上了。”
木一:“我們以前上《生理衛生》課,人家老師都是不講的。書翻到這裏就直接跳過。大家都覺得難為情,不好意思。”
聞清風:“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啊?你們那是不知道不講衛生的嚴重性。也不知道如果染上了這方麵的疾病,那不僅要承受身體痛苦,還要承受心理痛苦,那個精神壓力是相當大的。而且有些疾病屬於普通疾病,有些疾病就是嚴重的疾病了,甚至可以說是惡疾,具有傳染性。不僅害了自己,還會害了別人。別人又去害別人。最後這個傳染鏈就擴大了。”
阿木:“算了,算了,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了。”
聞清風:“這不是危言聳聽,這是科學知識。”
阿木:“聞醫生,講稿呢,我們大概就這樣定下來了。你這篇衛生知識可是一篇標準的說明文了。明天講的時候,我們再觀察群眾的接受程度,如果有什麽不對頭的情況,我們就及時變換講法。”
木一:“就是。阿木老師說得有道理。我們的目的就是一個,讓老鄉聽明白聽懂了,然後他們知道怎麽辦了,再把我們講的知識,變成他們的行為習慣。這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
聞清風:“你們的目的其實就是把超生指標降下來。”
木一:“不要說得這樣直白嘛。”
聞清風:“和你開玩笑的。”
木一:“我覺得光是這樣講,可能有些枯燥了。要不我們做一個道具。到時候一邊講,一邊示範一哈,最後邀請一些老鄉上來親自操作一番。那樣的話,可能效果要好一點兒。”
阿木:“就是,我們講課有時都要設計一些教具。”
聞清風:“你那麽會說的,你來設計嘛。”
阿木:“就是,我們一個講,一個翻譯。你還是做一些貢獻,去設計個道具嘛。到時候就可以演示一哈怎麽正確戴套。”
木一:“你倆太壞了。”
阿木:“我們不壞,這叫分工不同。”
聞清風:“要不你來講,我去設計嘛。”
木一:“還是算了嘛。我設計就我設計。”
三人哈哈哈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