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愛情就像摘麥穗
馬不棋看大家都望著他。清了清嗓子,狠狠地咳嗽了兩聲,然後開口了。
“古時候有個書生問自己的老師到底什麽是愛情。書生的老師並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把他帶到了一個大片麥田旁,讓他在這片麥田裏摘一個最大最黃的麥穗回來給老師。但是老師有一個要求,就是書生隻準往前走,不準後退。”
大家連忙問馬不棋:結果呢。馬不棋繼續說。
“結果就是這個書生兩手空空的走出了這一大片麥田,一個麥穗都沒有摘到。”
大家又問:為什麽呢?馬不棋繼續說。
“這也是書生的老師問書生的問題。老師就問書生為什麽那麽一大片麥田,你卻兩手空空地回來,到底是什麽原因呢?書生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老師說:‘因為老師規定我既不能回頭,又還要在這片麥田裏摘一個最大最黃的麥穗回來,所以我一直不能確定自己身邊的是不是最好的,總認為最好的還在前麵,就一直走啊走,看啊看,但是到後來我發現,越往後走,看見的麥穗還不如之前看見的好,所以自己就一個也沒有摘到。’書生的老師就笑著對他說:‘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大家聽馬不棋這麽一說,忍不住就誇獎起馬不棋來。
木萍:“看不出來哦。你這個‘不騎馬’懂得還多哦。是不是你的愛情就是最大最黃的那個麥穗呢?”
馬不棋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估計是木萍的話觸碰到馬不棋某根敏感的神經了吧。
褚燕紅趕緊把話題插開了去。說到:“剛才你說了‘愛情’,那你說說‘婚姻’呢。我們這裏隻有你經曆過婚姻。”
馬不棋望了望褚燕紅,說到:“五妹兒,可不可以倒碗酒給我吃呢?”
褚燕紅:“酒癮發作了啊?”
馬不棋:“不是酒癮發了。是你讓我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情。我的這個心裏啊,有些難受。”
褚燕紅:“你要借酒澆愁哇。”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還是起身去屋裏給馬不棋倒了大半碗白酒來了。
馬不棋接過褚燕紅遞過來的白酒,一口就幹了。幹完隨手把碗遞還給了褚燕紅。
褚燕紅埋怨地說:“沒有喝過酒一樣。”
馬不棋邊用手擦了下嘴角流出來的,不知道是酒還是口水的東西。然後又兩手緊握搓了一下,笑著說:“還是五妹對我好。”
大家見馬不棋把酒喝了,嘴兒也擦了,就開玩笑到。“馬不棋啊,你該不會是,吃了酒兒一抹嘴兒,就沒有下文了吧?”
馬不棋慢悠悠地說:“大家不要慌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停了一下,他繼續說
“也是那個書生。後來,他又問他的老師什麽是婚姻,他的老師這次沒有讓他去麥田裏晃了,而是讓他在一大片樹林裏走一趟,同樣的讓他找到一顆最大最粗的樹回來。要求還是隻準向前,不準回頭。”
大家忙開玩笑地說:是不是這次他也是兩手空空地回來了啊?
馬不棋:“大家耐心點兒,聽我慢慢說嘛。這次,這個書生沒有空手而回了。他帶著一顆很普通的樹回來了。他的老師就問他為什麽帶回來這麽普通的一顆樹?書生也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老師:‘我先進去的時候,是看到了一些又大又粗的樹,可是我想林子還大,前麵應該還有更大更粗的樹,可是走著走著,我發現這一路上我已經錯過了很多又大又粗的樹,我開始害怕自己越往後走遇到的樹比現在的還小還細,所以就匆匆忙忙選了這棵樹了。’他的老師就說笑著回答他:‘這就是婚姻。’”
張剛:“馬不棋,你這是自己編的故事呢,還是哪裏聽來的故事哦。不過呢,好像還是有那麽一點兒道理哈。”
馬不棋:“我也記不得了。不過不是我編的。我一個廚子,書都沒有讀過兩天,那裏編得來這些故事哦。是我在一本什麽雜誌上看到的故事。今天大家興趣來了,也就隨口說出來,供大家參考參考的。”
雲大健:“不騎馬的這個故事雖然聽上去是那麽回事,但是大家仔細想一想,不覺得漏洞百出嗎?”
大家聽他這麽一說,都齊刷刷地把他盯到。
馬不棋很不屑地瞟了雲大健一眼,然後陰陽怪氣地來了句:“這裏什麽時候跑了隻太監過來呢?”
雲大健並沒有和馬不棋發生直接的衝突,他隻是很理智地對著馬不棋說:“馬不棋,不要以為你喝了口酒就做啥子了。大家都隻是在這裏討論愛情和婚姻。我們大家都還沒有結婚。五姐和萍姐兩個都找到了如意郎君,估計過不了好久就要請我們吃九大碗了。我們隻是想學習點兒經驗。你何必這樣呢?”
褚燕紅:“就是啊。大家都沒有啥子的。不要搞得這樣子。”
一直默不作聲地康洪泰對著雲大健擠眉弄眼地。“雲大健你接著說啊。”
雲大健:“沒有心情說了。”
這個時候嬢嬢打開門走了出來:“木一,我這裏還剩一隻雞,你要不?”
木一一聽,連忙說:“要的,剛好買來殺起,請大家吃飯。”
嬢嬢用根破布帶將雞腳一拴,用小秤一稱。“五斤二兩,就算五斤。我賣到中普去是八塊錢一斤,賣給你就算七塊錢一斤。五七三十五塊錢。”
木一把雞提到褚燕紅門口。“五姐,我買個雞,一會兒弄起,請大家吃飯。”
褚燕紅:“好的。隻是其他的菜有點兒少了。”
木一:“我哪裏還有一點兒菜,隻是有些陳了。”木一沒有說是菜是郝大姐留給他的。因為郝大姐叮囑過他,喊他不要說。
褚燕紅:“陳點兒沒有關係,你去拿過來。我們把它清理出來,一會做起吃。”
馬不棋:“雞就交給我打理好了。”
木一將雞交給了馬不棋,趕緊跑回屋去拿錢拿菜。屁顛屁顛地把方便麵箱子抱到褚燕紅屋裏,又屁顛屁顛把錢拿去給嬢嬢。
這時太陽正好,又起了些風。
文耿直:“木一,蜂窩煤差不多大半幹了。找幾根小木棍兒來翻碳。順便數一下大概有好多個碳。”
木一:“好的。”
隻是這鄉政府院壩裏,泥巴碎石倒是不少,木棍兒竹竿倒是不好找。
馬不棋:“廚房裏有引火的竹竿,你去拿一根來折成幾節用就是了。”
木一知道,馬不棋說的廚房是鄉政府的廚房。裏麵有個連體大灶,有兩口大鐵鍋,還有一個大水池。就是給這個水池挑水,把自己的雙肩都磨破了皮,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好,隻是幹疤了。
翻完蜂窩煤,一數居然有七百多個十二孔小蜂窩煤。看樣子差不多可以燒兩百天了。心裏默默一算,一個還不到七分錢,一天按四個算,一天的蜂窩煤還不到三毛錢。確實是便宜。
待到太陽快要落山時,蜂窩煤已經完全曬幹透。雞也燉好了,香味兒都飄了出來。大家幫著木一收到屋裏堆碼整齊。然後洗手吃飯。
木一去請拉木書記和嬢嬢,還有克的鄉長吃飯。隻是他們都不來。
大家有說有笑地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收拾好碗筷。大家都到鄉政府外麵去散步。散步歸來,天色已墨,各自回屋。
回到屋裏,木一登時覺得自己的外間充實了不少。一堆蜂窩煤就那樣黑漆漆地堆在那裏,居然差不多占據了外間的三分之一地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