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些變數
當我還不知道這個“錄取”的時候,心裏雖然期待,但是卻不急躁。可是已經知道了“錄取”的消息,就開始變得急躁起來。急躁主要是因為很想知道這個“錄取”的真實性。畢竟自己隻是聽了胡八幺的“一麵之詞”。在沒有看到“白紙黑字”的“紅頭文件”前,一切都顯得不那麽真實。另外,如果“錄取”是真實的確定的,那我更想知道自己即將去哪裏上班。
想了想,還是去找劉英“耍”。
來到劉英家門,看見她正坐在一根小板凳上,用瓷盅從放在地上的盆子裏舀水洗頭發。旁邊另外一個小板凳上放著一張幹毛巾。
我:“劉英,洗頭發啊?”
劉英:“嗯。你來得正好。我一個人埋著頭不是很方便衝淋頭發。來,你拿瓷盅舀水幫我衝淋一哈。”
我:“要得。”
我趕緊拿起瓷盅舀水給她衝淋。我怕把水衝淋急了的話,衝淋到她的脖子裏或耳朵裏就不好。所以特別小心。一邊衝淋,她一邊揉搓頭發上的洗發水泡沫。我幫她衝淋幹淨了後,隨手把毛巾遞給她擦頭發上的水。
說實話,在陽光斜照下劉英站著微微彎著腰用毛巾擦頭發的樣子真的有些美。
劉英:“謝謝你哈。”
我:“你太客氣了吧。”
劉英擦幹了頭發把毛巾掛在晾衣線上。拉了個小板凳坐下。我也拉了個小板凳坐下。
劉英:“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呀?”
我:“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麽?”
劉英:“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說你都沒有來找過我。今天突然來找我應該有什麽事情吧。”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來找你耍的,順便問哈你有沒有接到通知去領分配文件。”
劉英:“什麽啊!通知領分配文件?我沒有接到過通知。莫非你接到了?”
我:“沒有。”
劉英:“那你怎麽這樣問呢?”
我笑了笑。
劉英:“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從我這裏知道有沒有人拿到分配文件對吧?”
我趕緊點了點頭。
劉英:“其實,你不來找我,我都要去找你的。”
我:“為什麽呢?”
劉英:“也沒有什麽。之前我給你說過我可能就分配在大塘對吧?”
我:“嗯。你好像是說過。”
劉英:“前幾天,聽人說分配的情況又有變化了。之前的分配方案被否決了。”
我:“是不是哦?”
劉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傳話的人是這樣說的。”
我:“哦。那你有什麽打算呢?”
劉英:“能有什麽打算呢?聽天由命吧。”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和她說到:“你不要這樣說嘛。你家不是有點關係嗎?既然人家都給你家傳話來了啊。肯定是想你們去勾兌勾兌撒。”
劉英:“你說得簡單。有關係又好了。就是沒有關係哦。”
我聽劉英這樣說也就不再說什麽了。既然她不想說,也能夠理解。隻是我這心裏卻不平靜了,七上八下的。如果之前的方案真的被否決了。那我還有沒有錄取呢?
王英見我沉默不語。突然又問我:“你的消息有沒有呢?”
我:“什麽消息啊?”
劉英:“就是你有沒有被錄取啊?”
我:“說實在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錄取。”
劉英:“那你就不想辦法去打聽打聽?”
我:“我能想到什麽辦法呢?”
劉英:“算了。不說這個了。說點兒其他的。”
我:“說什麽呢?”
劉英:“你耍朋友了吧?”
我一臉迷茫的望著劉英:“耍什麽朋友啊?”
劉英:“就是女朋友啊。你有女朋友了吧?”
我:“哦。女朋友啊?沒有。”
劉英:“怎麽不耍一個呢?”
我:“工作都沒有落實,耍什麽呢?”
劉英:“要是工作落實了呢?”
我:“要是工作落實了啊,肯定還是要耍一個啊。”
劉英:“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呢?”
我:“嘿嘿,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你呢?”
劉英:“我什麽啊?”
我:“你男朋友了吧?”
劉英:“以前在學校裏談過一個。畢業了就分手了。”
我:“為什麽分手呢?”
劉英:“他家是江城那邊的,有點遠。他回江城去工作了。”
我:“那你怎麽不跟著他去江城呢?”
劉英:“家裏不同意。他們說,如果我嫁到江城去就離家太遠了。萬一以後人家對我不好,悔都悔不回來。”
我:“嗯。大人些是為你好。”
劉英:“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所以我就和他分手了。”
我:“那你想他嗎?”
劉英:“說不想的話就有點假了。說想的話,都分手了還有個什麽想頭呢?”
我:“也是。那你重新找一個啊。”
劉英:“都有人來我家提親了。”
我:“哪裏的人呢?”
劉英:“縣城的有一家,龍中也有一家。”
我:“喲。還搶手得很哦”
劉英:“縣城的家是做生意的,他家兒子好像在開貨車,挺有錢的。龍中的家條件一般,不過他兒子是個老師,好像在順河那邊教書,感覺有點兒遠。”
我:“那你見過他們不?”
劉英:“見過麵。”
我:“那喜歡不呢?”
劉英:“不喜歡。”
我:“那你喜歡什麽樣子的呢?”
劉英:“我喜歡的啊。讓我想想。”
劉英雙手托著腮,手肘放在膝蓋上,然後邊眨眼睛,邊說:“我喜歡的人,他應該是帥氣的,陽光的,對我好的。家裏的條件不要太差。最好不抽煙,也不要喝酒。然後,還要浪漫一點兒。”
我:“哎呦喂,我的劉大美女。你這是什麽條件啊?能不能具體點兒啊?”
劉英:“這還不具體啊?要怎麽樣才具體嘛。”
我:“比如你買個衣服,你總要給人家老板說你要什麽布料的,什麽樣式的,什麽型號的,什麽顏色的,什麽價格的,諸如此類,人家才好給你推薦啊。”
劉英一聽我這樣說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你笑什麽啊?”
劉英:“我笑你說的啊。”
我:“我說錯了嗎?”
劉英:“一聽就曉得你沒有耍過朋友。哈哈哈,哈哈哈。”
我:“耍朋友是怎麽耍的啊?”
劉英:“算了,不給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耍朋友是一種感覺。”
我:“什麽感覺?”
劉英:“就是來電的感覺。”
我:“來電?那不被電死掉啊?”
劉英:“電不死的,最多電得神魂顛倒。”
我:“有那麽誇張?”
劉英:“以後,等你遇到喜歡的人你就明白了。”
我心裏在想,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多了去呢!隻是好像並沒有劉英說的那種什麽“來電”,什麽“神魂顛倒”的感覺。
我喜歡的人是誰呢?最先應該是那個草草家堂妹吧。隻是,那算什麽事兒呀?話都沒有說過兩句,手都沒有牽過。這個不算。那個思思呢?怎麽想都覺得像一場夢,一點兒都不真實。三木呢?嗯,我承認自己是喜歡她的。隻是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了。與她相識的時間不對頭。我沒有足夠的勇氣把她留下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林玲呢?林玲的歌聲是那麽的動聽,可是我給不了林玲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打心裏不想去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想到她們,我的心裏不由得一陣酸楚。
還有一個人,黑牡丹,季憶姐。隻有想她心裏才有一些溫暖。我清楚地記得,初見她時她穿著一件白色體血衫和淺藍色牛仔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沙灘涼鞋,手裏提著一個淺粉色女包,紮著馬尾發型,大概二十出頭,一米六左右的樣子,很美麗。我還記得她泡給我喝的“竹葉青”,那是一種很好喝的茶。我還記得她送給我的‘特產’,甜皮鴨和煙熏鴨,味道實在好。隻是我們離得太遠了。不知道我寫給她的信她收到了沒有?
要是“錄取”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
劉英:“木一,你介意找個比你大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嗎?”
陷入沉思的我沒有聽清楚劉英說的什麽。趕緊問她:“你說得什麽啊?我沒有聽清楚。能不能再說一遍?”
劉英脹紅了臉,有些生氣地說:“好話不說二遍。沒有聽清楚就算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生氣,我又不是故意沒有聽清楚她說得什麽。這個人硬是怪得很。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我不就聽清楚了啊。喊你說,你又不說了。不說就不說吧。
我:“那我回去了哈。”
劉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理都沒有理我。
不理就算了吧。我隻好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