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小道消息3
醒來之後,我想到了一個人。他就是胡八幺。胡八幺能夠在縣上各部門之間拿到工程,又和鄉政府、村委會,還有社會上其他人員混得熟。可以算得上是三教九流都有來往,交際很廣了。去找他,看看有沒有辦法打聽到一些“消息”。
隻是不知道這麽幾個月沒有聯係了。這胡八幺還是不是住在北坡在。管他的,先去找找看。
到了北坡。果然不在了。他又換地方了。隻是不知道這回又換到哪裏去了。怎麽辦呢?要不,還是去鄉政府碰碰運氣。
來到鄉政府,剛好看見李書記、賈鄉長、耳鐵主席和另外一個卷頭發的我不認識的人一起正在搓麻將。這可是個新變化。以前都是打牌、詐金花兒,現在開始打麻將了。
我走了過去給李書記他們挨個打招呼。他們三位都招呼完了,剩下最後一位因為不認識就遲疑了一下。還好這時耳鐵主席主動介紹了。“木一,這位是過來年才調過來的三分副鄉長。你可以喊三分叔叔。”
我心裏覺得這個人的名字好奇怪,怎麽有姓“三”的嗎?該不會是他們給人家起的“綽號”吧。但是看“三分”人卻麵不改色,應該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我趕忙招呼到:“三分叔叔好。”
三分:“喊叔叔就可以了。”
我連忙點點頭。
賈鄉長:“木一。好久沒有看到過你了。你小夥子在忙啥子啊?聽胡八幺說你也沒有跟著他幹了,是不是啊?”
我正不知道怎麽開口,從哪裏開口問他們。這個賈鄉長就提到了胡八幺,我正好接著他們的話問。“賈鄉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八幺叔的那些工程我是外行,幹不來的。跟著他跑耍了一陣。縣上就組織分工考試了。我是回家安心看書,迎接考試啊。”
李書記邊摸牌邊問:“喲。那考起沒有啊?”
其他幾位也跟著李書記關心地問道:考上了吧?
我:“唉。考試是過完年就考了的,到現在卻沒有一點點兒消息。”
賈鄉長:“不會哦。我們都聽說這裏要分個人來的啊。還是個女幹部哦。”
我心裏一驚,莫非他們說的“女幹部”就是劉英?會不會是人家考上了,我沒有考上呢?所以才沒有什麽消息。
李書記:“不要亂說哈。‘小道消息’滿天飛,但是不一定就是真的。”
耳鐵主席:“是哦。高頭的事情,隻要沒有白紙黑字地寫到文件上,都是當不得真的。”
賈鄉長:“這個也是。就算白紙黑字寫上去了,沒有發出來也是隨時會變的。”
三分副鄉長:“發出了又怎麽樣呢?如果領導覺得不合適,還不是就收回去重新出個文件就是了”。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沒敢跟著笑。
李書記我:“這個我們三分同誌深有體會哈。”
三分副鄉長:“哎呦。李書記不要笑話我了。兄弟現在的‘傷疤’還在痛哦。”
看來他們這些對話裏有“故事”。隻是,我不是他們圈子裏的人,自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反正和我也沒有什麽關係。聽不懂就不懂吧。
李書記:“說了半天,你小夥子來有什麽事啊?”
我:“我是想向你們打聽一哈八幺叔他現在住在哪裏在。”
李書記:“這個胡八幺鬼精得很。又沒有在北坡住了哈?”
賈鄉長:“早就沒有在北坡住了。我好像有次喝酒聽他說娃兒要開學了。他打算搬到個什麽幼兒園附近去住了。”
我:“那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在一起耍過沒有?”
耳鐵主席:“胡八幺,這個龜兒子。把工程款一領,就不曉得跑哪裏去瀟灑了。好久沒有請我們喝酒了。”
我一聽覺得,沒戲了。胡八幺把工程款結了,肯定是不想再請他們喝酒吃肉的。因為在他的心裏這些活動都隻是為了維持和他們的關係,方便他做工程和結工程款。既然工程也結束了,工程款也到手了,怎麽還會去繼續擴大開支呢?
賈鄉長:“你個酒鬼,一天就隻知道吃酒。還有沒有一點兒其他追求啊?”
耳鐵主席:“沒有其他追求了。那個跟你一樣啊,年輕人,身體好。”
李書記:“小木啊。你找胡八幺有什麽事情呢?方不方便說給我們聽啊?”
賈鄉長:“就是。你說啊。是不是他龜兒子欠你工錢啊?”
其他幾個人又笑了起來。他這樣一說,好像也是。胡八幺他還真沒有給我付過工錢呢。隻是我自己也沒有想過要他的工錢。
我:“哦。不是找他要工錢的。是我想找他打聽點兒事情。”
李書記:“哦。那你說出來啊,看看我們幫得上你不。”
我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麽“關係網”,說就說吧。萬一人家真能夠幫上忙,那豈不是要謝天謝地了啊。雖然他們的官職沒有和大智這個副縣長大姨父的大。但是人家那麽大的官兒那有閑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操心我這芝麻綠豆樣大點兒的“小事”呢?豁出去了。
我:“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我聽到一些消息說是有的人都曉得自己要分配到哪裏去了。但是我自己卻沒有得到一點點兒消息。我想他交際麵很廣,認識的朋友多,打算找他幫忙打聽一哈我的消息。”
李書記:“哦。是這樣的哈。這個問題有點兒難辦。人事問題是很敏感的。一般不是關係特別好的人,人家都不會幫你忙的。”
賈鄉長:“人事問題是秘密。有組織紀律的。”
耳鐵主席:“哎呦。你們不要給人家小夥子說得飛天玄火的。還不是假的。有關係的,有權有錢的,那個不幫呢?都是那麽回事兒。”
李書記:“耳鐵,你咋又開始發牢騷了啊。”
耳鐵:“難道不是那麽回事兒?”
三分副鄉長:“大家不要說了。不要把人家木一嚇到了。管他那麽多做什麽啊?想開點兒,到哪裏不是混口飯吃呢?”
賈鄉長:“這個事情我們幫不上你的忙。估計胡八幺也幫不上什麽忙的。他打交道的那些人都是水利局啊農機局啊財政局這些的,不是組織部門也不是人事部門。你不要抱什麽希望了。還是去想一想你家有沒有什麽特別親的親戚在縣上當大領導的。如果有的話,去找他們幫忙,可能還有點兒希望。”
聽了他們的話,我的心情一下就灰暗了。我家那樣什麽特別親的當大領導的親戚啊?好不容易有一個,也隻是遠房的副縣長。但是人家憑什麽要幫我呢?不是有句話說:“幫你是情份,不幫你是本份”嗎。我們和人家有多大的情分呢?所以人家能夠幫你的已經幫你了,也就夠意思了。
看樣子,已經沒有什麽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