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意外懷上的皇嗣
眼見著二夫人捅出了這麽多事，馬媛驚慌失措的望向鳳座上的皇後，“長姐，您要為我做主啊，是這個賤婦在誣賴我！”
“這……”皇後進退維穀，她自己也被二夫人給連帶著供出來了。
軒轅浩木臉色黑沉，像是吞了火藥一樣的騰騰燒著，偏還得壓住怒氣，致使他渾身都產生出難耐的低氣壓。視線緊緊盯著皇後，聲音低沉的吼道：“莫二夫人說得可是真的？你與你妹妹給老七和莫綰塵屢屢製造麻煩，甚至要取他們的性命？”
皇後花容失色，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陛下，臣妾沒有啊！臣妾雖然和七王妃有些積怨，那也是因為安平的事情，沒別的原因。自從安平不在了，臣妾便已是心如止水，隻想和慶兒一起安寧的活著，僅此而已啊陛下！”
“父皇，母後對您的心日月可鑒，怎麽可能幹出那些事來？！”軒轅慶也連忙走出來跪在地上，呼道：“莫二夫人是西連國的奸細，父皇為何寧可信她，也不信陪伴您多年的母後？”
軒轅浩木一時語結，他當然不是寧可相信二夫人，而是皇後的歹毒他不是沒懷疑過，奈何皇後心機非常，一到露出破綻的時候就能趕緊收兵掩藏起來，再加上上次她在輔國公的麵前維護他，這都令軒轅浩木沒有十足的理由治皇後的罪。
接著莫琨和莫纖纖也出來為馬媛辯白，聲稱這一切都是二夫人在挑撥離間，將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眼下軒轅浩木也沒有證據證明二夫人所說的就是真話，因而隻能聽著莫琨等人言辭鑿鑿的陳述，黑著一張臉坐在龍椅上。
一聲輕笑，從莫綰塵的唇角溢出，聲音很輕，但卻震進了陌清廉的耳根深處。
“綰兒……”他心疼的撫過莫綰塵的肩膀，心中的恨意不亞於莫綰塵。
方才在聽到二夫人指責莫琨害了雲音的時候，陌清廉雖然在擔心的莫綰塵，可體內卻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著、驅使著他衝上去將莫琨當場殺死。
像莫琨那種男人，怎麽能配得上他的雲音？
就在這群人七嘴八舌，牽動得殿上氣氛十分焦灼之時，忽然驚起一個女子的淒厲的哭聲和男人嫌棄的怒罵。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竟見到莫飄飄被從人群中推了出來，跌坐在地上。她的臉上還有著一個巴掌印，此刻成串的淚珠從濕潤的雙眼中滑落，順著臉頰啪嗒啪嗒的全都甩在了地上。
而那個推倒她的人也暴露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六皇子軒轅易看著莫飄飄，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ji女，平日裏不著調的表情這一會兒也盡數化為了憎惡和鄙視。
“好哇，原來你娘是西連國來的奸細，怪不得你專程勾引本王，一定是想要從本王這裏竊取情報！還好本王留了心眼，什麽都沒告訴你。”軒轅易瞪著莫飄飄怒道，順便還強調了自己的守口如瓶。
莫飄飄捂著被打腫的一半臉頰，哭得梨花帶雨，鶯聲淒切：“易哥哥，我什麽都不知道，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
“哼，你以為你裝可憐本王就會相信你嗎？你為了當王妃，千方百計爬上本王的床，你根本就是個不擇手段的ji女！”軒轅易因著憤怒而一時間口不擇言，也沒想到他的話被引起軒然大波。
第一個錯愕的是二夫人，她甩臉望著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兒，不能置信道：“飄飄，你……竟然和賢王……”暗通款曲？
莫琨更是大驚，家門不幸，這女兒竟幹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
千百道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了莫飄飄身上，她渾身一抖，歇斯底裏的哭喊道：“我、我已經有身孕了！”
什麽？
又是當頭一棒落在眾人的腦袋頂上，看看莫飄飄，又看看軒轅浩木……這事情難辦了啊，竊國奸細的女兒懷了皇嗣……
“太醫！”軒轅浩木在極力的隱忍胸腔裏的怒火。
劉錚趕緊提了藥箱走出來，由於是給女眷摸脈，因而劉蕊兒代劉錚，蹲在莫飄飄的身邊，撫上了她的手腕。
在感受到莫飄飄的脈象後，劉蕊兒眼中一泓異芒閃過，再抬眼時已是雲淡風清，用著最平穩的聲音道：“回稟陛下，莫五小姐的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這個信息無疑令軒轅浩木恨不能掐死自己那個花天酒地的兒子，簡直是平地生波圖惹是非！
二夫人稍稍鬆了口氣，既然飄飄懷了皇嗣，至少在生下孩子前是安全的，不會受到她的連累。
馬媛和莫纖纖則十分不悅，她們幹過的那些事情莫飄飄也是知道的，可不能讓莫飄飄繼續活下去。
就在這人人各懷鬼胎的時候，劉蕊兒驀地啟唇又說出句話來：“莫五小姐的胎象略有不穩定，蕊兒精通養胎之道，希望能請莫五小姐搬去珍貴嬪娘娘處暫住，由蕊兒一並照料。”
話音一落下，劉蕊兒就遭了馬媛和莫纖纖的兩記眼刀，可是任憑那凶光再凶，劉蕊兒也視若不見，仿佛將醫者的天職堅持到底。
一時間，大殿裏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軒轅浩木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留住莫飄飄肚子裏的皇嗣。
而軒轅易也意識到自己要被狠狠的斥責一番甚至會被削了王位，因而將頭埋得低低的，冷汗直流，還用憎惡的眼神去剜莫飄飄的臉，暗罵這個該死的狐媚子。
更漏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上顯得格外明顯，一滴一滴的滴下。
就在所有人都安靜的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軒轅浩木終於開口吐出兩個字：“準奏。”
二夫人在這一刻長舒了一口氣，忽而麵對劉蕊兒，扯了扯嘴角，“多謝劉小姐，飄飄就交給你了。”語畢時候，忽然口吐鮮血，身子一傾，赫然倒地。
“娘！”莫飄飄驚得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眼前浮上一片黑色，倒在了劉蕊兒的懷裏。
眾人沒料到二夫人竟然咬舌自盡，紛紛倒抽涼氣後，便是鴉雀無聲一片。
馬媛和莫纖纖相視了一眼，心想那賤婦可算是死了，可是莫飄飄那小賤人卻要被保護到珍貴嬪的宮裏……
莫琨看著腳下死去的二夫人，再看昏過去的莫飄飄，一股怨氣直衝喉間，這樣的雙重打擊令他頓的氣血紊亂，竟忽然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血來。
“老爺！”馬媛嚇了一跳，連忙扶了莫琨。
接著劉錚也到了莫琨身邊，給他把上脈，大殿中一派混亂的情形。
就在劉錚的手指頭剛放在莫琨的靜脈上沒多久時，劉錚的臉色猛然間破碎的嚇人，雖然僅有瞬間，但那讓人看了一眼就絕對不會忘記的表情還是被莫琨發現了。
他咳了咳，問道：“劉太醫，我的身體怎麽了？”
劉錚被喚得一個回神，冷不丁眼睛裏暴露了一絲慌張，他連忙低著頭在藥箱裏翻找什麽，掩飾著自己的真實情緒，語含笑意道：“莫將軍一時急火攻心，沒什麽大礙，我這就給您寫個藥方。”
盡管劉錚的口氣沒什麽異常，但莫琨的直覺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
同樣的，劉錚方才的那一抹破碎神情也被南宮邪盡收眼底，鳳眸微眯，眼角邪肆的揚起，已然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再看向對麵倚靠在陌清廉身邊的莫綰塵，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像是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揪住了南宮邪的心髒。
……
事後，眾人散去，二夫人被棄屍荒野，莫飄飄被送去了珍貴嬪的寢宮，莫琨等人倒是安然無事的回去了將軍府，隻是這次的事軒轅浩木終究是對馬媛存了一份疑心，因而下令她禁足於將軍府三個月，並連帶著也關了皇後的禁閉。
南宮邪將莫綰塵送上了陌清廉的馬車，自己則去了珍貴嬪的寢宮。
在偏殿裏，他見到了已在這裏恭候他多時的劉錚和劉蕊兒。
關好了門，南宮邪道：“莫將軍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劉太醫都一五一十告訴本王吧。”
劉錚點點頭，神情中透露著對南宮邪的敬畏，低聲道：“莫將軍其實……有十九年的時間都是……不舉。”
仿佛是一道閃電擊中了南宮邪，令那雙鳳眸微晃，心下一突。
“你確定診斷無誤？”
“老臣確定，絕對不會有錯的。”
也就是說，莫琨從十九年前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寒意陡升，南宮邪坐立不安。
綰綰剛過完十七歲生辰不到一年，她沒有十八歲，也就是說，她和莫飄飄，都不是莫琨的女兒！
莫飄飄的爹是誰南宮邪自不理會，可是綰綰呢？她的爹不是莫琨，又會是誰？
難道……難道是……？
一個答案閃過腦海，雖然這是最好有可能的答案，可是當事人雲音下落不明，南宮邪不敢隨意猜測。隻得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道：“此事暫且不宜宣揚，你們一定要守口如瓶，尤其不能讓綰綰知道。”
“老臣明白。”劉錚抬起袖子，揩了一把額角的汗。
“我這裏也有些驚奇發現。”劉蕊兒神色如常，一一講道：“方才我觸及莫飄飄的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雖然和喜脈別無二致，然而卻是假的。”
“此話怎講？”鳳眼中神色一鷙。
劉蕊兒回道：“我曾聽說苗疆有一種蠱蟲，女子一旦被其寄生，就會產生懷孕的脈象和症狀，甚至肚子都會日漸增大。直到第十個月，中蠱者會小腹漲破，不治身亡。這件事情決計不簡單，這便是蕊兒懇請保住莫飄飄性命的緣由。”
聽言，鳳眸中的陰鷙神色不禁寸寸加深。
苗疆蠱蟲……好陰的手段！
此事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