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神秘的客人，冰塊美男

  莫綰塵懶洋洋的坐下，接著從婢女手中接來了涼茶，一邊喝茶，一邊和錦瑟道：“少見你如此當真，今晚的客人是誰？”


  “那人很神秘，但是一擲萬金，還要聽我奏曲十天。此事算是前所未見，想來不大簡單，我正想送信告訴小姐，不想小姐卻先來了。”


  聽了錦瑟的話，莫綰塵也眯起了眼眸，“你的顧慮也是我此刻的顧慮……今晚我便扮成你的侍女，一同看看那位主顧的真麵目。”


  “小姐，這樣不妥，萬一出什麽事……”錦瑟很是擔憂。


  “沒關係。”莫綰塵反問：“你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了？”


  錦瑟這才重開笑顏，忽然思得一事，“小姐，自從夫人失蹤後……”欲言又止，卻還是說了下去，“自從夫人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小姐跳《踏金蓮》了，我有些想念小姐的舞姿。”


  莫綰塵的神色有些哀戚，歎了口氣，苦笑道：“我曾發過誓，隻將這支舞跳給所愛之人。那時我將娘親帶來醉金樓，假意說是請了你們伴舞，將《踏金蓮》跳給了娘親。如今娘親不見，失去了所愛之人的我，又該將此舞跳與誰人？”


  錦瑟心裏一痛，離開箜篌，伏跪在莫綰塵的身前勸道：“錦瑟失言，請小姐保重玉體。”


  “嗯，這不怪你，怪隻怪那些傷害娘親的人……”幽幽歎道，帶著幾分淒楚和幾分狠心，莫綰塵偏過頭朝窗外望去了……


  隻見白雲如玉，懸在空中，溫婉的像是雲音的笑臉，可是卻遠在天邊，怎樣也觸碰不到……


  這晚，錦瑟的包場被布置得清雅舒心，莫綰塵打扮成侍女，和其他侍女一起準備瓜果和酒水。


  隨著樂師和樂伎們的演奏，一群賓客悄然走進房間，分坐在三麵，將主位留了出來。


  接著，一位身穿深黑團錦廣袖袍的男人走進，步伐緩慢而穩實，踏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一聲一聲，竟帶著股吹麵而來的寒冷，甚至漸漸和莫綰塵的心音重合。


  莫綰塵有一瞬間的心驚膽戰，這人好強的內力！她一邊擺放瓜果，一邊用餘光去看那個男人。


  他徑直坐在了主位上，長發披肩，額頭上青絲偏分，臉型生的極好看，卻將一半的臉藏在長發之下，單露出一隻眼睛，那眼角帶著狠戾的上勾，長眉似劍，薄唇如刀雕一般反射著凜凜寒光。


  他忽然，看了莫綰塵一眼。


  這一刻，莫綰塵險些顫抖，她定了定神，假意是與男人不小心接觸到目光，給了他一個羞澀的笑。


  而她雙目澄明，再一次仔細將男人看在眼底，他在屋內曖昧昏黃的燭光之下，不甚真實，卻宛如是一塊雕琢精細的冰，可以遠觀，但一旦靠近就會被無形的寒氣所傷。


  男人忽然開口，低沉的聲音如千萬丈的深潭，“何時開始？”


  莫綰塵見無人敢應答，便小心的笑道：“錦瑟姑娘已經準備好了，隻等諸位一句吩咐。”


  “……開始。”言簡意賅。


  接著便有人通知了錦瑟，錦瑟盛裝華服，姍姍而來，猶抱琵琶半遮麵，精致的妝容襯托著姣好的臉蛋，一下子就讓在場的男人們看得雙眼發直……


  除了那個冰塊美男。


  侍女們都退了出去，隻有莫綰塵在房間的角落裏準備堅果，一邊聽著錦瑟天籟般的演奏，一邊觀察這些古怪的賓客。


  一個個雖然都打扮成官商子弟的模樣，可那種嗜殺的氣場，還有他們眼底不斷泛出的謹慎，都讓莫綰塵感到，這是一夥江湖中人，而且，是群武林高手。


  尤其是那個冰塊男，單從他沉穩綿長的呼吸和方才的步伐，就可知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這些人到底為什麽要包下十天的場子，不可能是因為崇拜錦瑟吧……


  頃刻，錦瑟一曲演奏完畢，她抱著琵琶福了福身，放下琵琶轉而去旁邊的箜篌處，剛剛坐下時，那冰塊男人忽然開口了。


  “你的名字。”他說話時，眼睛盯著的是牆角處的莫綰塵。


  錦瑟眉心微皺，看著莫綰塵。


  莫綰塵也略有意外，想了想說道：“奴婢叫……陳婉。”邊說，還邊做出嬌羞的表情，像是不敢看問話的冰塊男人。


  “陳婉……”男人低低念著，黑潭般的眼眸裏忽然閃出一抹嗜殺。


  “你不叫陳婉。”他刻意更緩慢的說道：“你叫莫綰塵。”


  這一下，莫綰塵和錦瑟都是如遭雷擊，身子劇烈顫抖。


  錦瑟差一點從凳子上滑落下來，而莫綰塵手中的堅果啪啦一下掉地了。


  還滾了好長一段，一直滾到那男人的腳下，這才打著轉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