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想逗她開心

  莫綰塵已經走遠，隱隱約約聽到了琴聲，果然又是那首《癡纏魔心》，薑環為什麽總要偷窺別人的心事呢？

  問起身邊的男子：“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南宮邪不答，卻是指著門洞彼端的另一個小花園說：“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薑環的指下，《癡纏魔心》癡狂的演奏著，賓客們的想法在她的眼底無所遁形，薑環的眼神變得焦急並且渴望著什麽。


  她的視線移動著，從一人身上移到另一人身上，卻猛地停了下來。薑環發現，竟有一人沒有中她的秘術！


  隻見莫北堂雙眸犀利如鷹隼，手中折扇猛地一合，發出“啪”的一聲響。


  薑環心悸，連忙改了指下曲調，換做一首《催眠曲》。結果不出須臾，所有賓客都昏昏大睡起來，除了莫北堂。


  兩人都察覺到對方的不尋常，緩緩起身，警惕著彼此。


  莫北堂散漫的笑容背後，是宛如夜梟般的犀利，“卿本佳人，奈何神神秘秘，偷看別人的心事可不好哦。”


  薑環的眼神沉了下去，有些害羞的說：“我也是有苦衷的，可是莫長公子為什麽沒有中招呢？”


  “因為這種情況下，總要留一個人來揭露你吧，不然就不好玩了。”莫北堂的笑顏逐漸變的冰冷，他走向了薑環，“你這位不簡單的大小姐，到底是什麽人呢？”


  薑環抱起琴來，一步步後退，“那莫長公子又是什麽人呢？難道真的和苗族有關？”


  話音落下時，薑環霍然足尖點地，一躍而起，朝著某個方向飛掠而去。莫北堂也施展輕功追上，緊緊咬住薑環。兩人一陣流星趕月般的速度，去向正是府邸後方……


  司農府的後麵竟是一片山地，生長一片竹林。


  夏日晚風涼，竹葉簌簌作響。


  薑環剛一落地，莫北堂接踵而至。一棵棵竹子的幽影錯落在地，看起來別有種淒涼意味，而薑環一襲豔紅，在這淒涼中更是刺眼。


  “莫長公子，我有話問你。”


  低沉的聲音，仿佛是出自另一個女子之口，令莫北堂一時間沒適應過來。


  “五年前，莫將軍的長子外出遇難，有下人僥幸生還回將軍府通知了噩耗。可是過了幾個月，那位莫長公子卻又回來了，然而性格像是變了一個人……”


  莫北堂眸底有一絲怔忡，小有無奈道：“得了，你都已經說了，還問我做什麽？”


  “這麽說莫長公子的意思是承認了？”


  “不承認，你會信我？”


  “不會。但我所要詢問的並非是這件事。”低沉而認真的語調，飄在竹林之中，“我想問的是，當初莫長公子身亡是你製造的嗎？”


  “我若說不是，你可信？”莫北堂唇角的笑容模糊，看不出意味。


  薑環搖搖頭道：“我不能輕易相信你。當初我爹是和莫長公子一起外出辦公的，都傳來了噩耗，卻又都‘完好’的回來了。”


  莫北堂笑道：“那薑小姐直接問你爹不就好了嗎？”


  薑環沉吟了片刻，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終於費力的說出一句話：“他不是我爹。”


  “不是你爹那是誰？”莫北堂一副完全不懂的神情。


  薑環已經說出第一句，隻能繼續講下去了：“府裏的這個薑司農和你一樣都是假的，就從五年前開始。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變成他們的模樣，但我猜測，如果是苗族的蠱術未必做不到。既然你化作了莫長公子，我想問你，誰化作我爹？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哎呀，你一股氣問了這麽多啊，要我怎麽回答呢？”莫北堂不疾不徐的賣著關子，驀地左手掄拳，叩擊右手掌，“這樣吧，你要是能打贏我，我就都告訴你。”


  薑環二話不說，將琴抱好，一手五指按在琴弦之上，蓄勢待發。


  “等等。”莫北堂的笑意忽然化作霜華寒冰，“先說好，你可不要逞強硬拚，因為我下手重的連自己都控製不了。”


  “知道了。”薑環隻宛如在應承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似秋風落葉般清淡而蕭索。


  竹林之中，兩人的交手一觸即發——


  然而在司農府的花園裏，莫綰塵聽不見竹林中的打鬥，她仰望天空，看繁星滿天，那柔和的光暈像極了雲音眼底慈愛的波光。莫綰塵不禁歎道：“醉金樓已經搜索了安都之外大片的地區，依然不知娘在哪裏……娘，你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