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好戲，看來是場好戲

  莫綰塵望一眼天空，黑色已被漸漸驅散，昨晚暴風雨一場，今晨的空氣格外清新。


  一夜沒睡好，莫綰塵現在很疲憊，也該回去了。


  “南宮邪，我爹昨晚沒睡好，我先與他回去，晚些再來看你。”


  莫綰塵走到陌清廉旁邊，挽起了他的手臂，對南宮邪、秦楚各自道了別，暫且離去。


  待秦楚將兩人送出，關了大門回到南宮邪麵前時，眼底也陰霾重重，問道：“主子，那個莫北堂是如何救您的？”


  “他用了南疆苗族的蠱蟲和蠱毒，手法與師父別無二致。”


  “與千山老人別無二致？”秦楚怔忡，眼底含了抹異樣的色彩，“千山老人曾說他的醫術乃獨家所創，那莫北堂又怎地也會？主子，有無可能是……”


  “你是想說，莫北堂與師父的暴斃有關？”


  南宮邪瞥向滿院曼珠沙華，眼底映開血一般的紅色，與熹微的晨光交融，隻凸顯得眸色冷如凝血，“傳信無極宮，讓左護法親自去查，在查清之前絕不可打草驚蛇。”


  秦楚聽言卻是有些為難，咬了咬薄唇，似乎考量了很久才說道：“左護法這段時間怕是不能效力了。”


  “嗯？”南宮邪給了秦楚一記眼刀。


  秦楚麵癱，實則心底一寒，為難道：“這些日子，左護法與右護法在……鬧和離。”


  “鬧和離？”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搞這些沒用之事，這對夫妻已經鬧了不下十八次和離了！


  讓南宮邪委實頭疼，“算了，你分派底下的人去做吧，不是左護法親力親為，想必會查得慢一些。”倒也無妨，看莫北堂的意思似乎還不打算露出真麵目，既然這樣，南宮邪便等得起。


  說完這一事，南宮邪唇角邪肆的弧度有些微哂，旋即又漾開柔如春風的笑意，問道：“玄武，你覺得莫綰塵此人怎麽樣？”


  秦楚古井不波的說：“昨晚我本以為她蓄意謀害主子，是我看錯了，其實她是個很有擔當的人，和一般女子不一樣。”


  南宮邪靜默不語，眼角飛揚，目光瞥去的方向，正是大門。


  ……


  莫綰塵回了相府，便讓陌清廉歇下了。她小憩了一會兒，隨即趕往醉金樓。


  醉金樓依舊是紙醉金迷，一派奢華之態。樓裏的女子有歌妓和舞妓，各個才藝雙全，隻以賣藝為生，自然是安都裏最高檔的青樓。樓一共三層，一層接待尋常富家子弟，二層接待士大夫，三層則都是王公貴戚了。


  而整個醉金樓最有名的歌舞伎，被稱為是“民間第一才女”，從來都隻歇在三樓。想聽她一次曲，得排隊到明年。這女子生的是瓊口瑤鼻、閉月羞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個好名兒叫“錦瑟”。


  錦瑟幾日不見莫綰塵，這回一見到，連忙端茶倒水，並給莫綰塵又抹了些九命貓腦漿，“小姐這幾日四處奔波，一定十分疲憊，我給你彈幾首小曲吧。”


  “嗯，清雅點的最好，你讓人去將我的畫架取來。”


  畫架取來後，莫綰塵執筆開始畫素手丹青，錦瑟在旁彈著古琴。古琴最為悠遠曠達，彈久了也不會惹人心煩。


  瞥一眼莫綰塵正畫著各種頭釵發飾的工筆模樣，錦瑟問道：“小姐又要設計新品了？”


  “是給薑環的。”


  “薑環……是薑司農的女兒嗎？”


  “就是她。”莫綰塵筆下，一枚精致的蝶戲水仙珍珠釵已經初步成型，“之前她給了我點幫助，如今我設計一盒發飾，算是報答她。何況我看她和南宮邪有些關係，不是個俗人。”


  “所以，小姐這是報恩外加收買？”


  莫綰塵嘴角抽了抽，“收買？你怎說得那麽勢利，我這不過是混個熟絡，往後若要找她辦事也容易開口。”


  “小姐所言甚是。”錦瑟點頭，十指將琴弦撥得宛如高山流水，悠遠寧靜，曲中意境千回百折。


  “對了小姐，今天是‘霓虹坊’展示初夏新品的日子，您沒去店裏看不知道，店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不管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全來瘋搶，就連莫纖纖都來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莫綰塵淡淡吟了一句，可還是透露出對莫家的憎恨。


  不多時，一整套頭飾都設計好了，錦瑟湊過來瞧了瞧，眼底霎時就充滿了敬佩之色，她拍案讚歎起來：“小姐真是十八般技藝樣樣精通，不過要是讓安都人都知道小姐你是霓虹仙子，他們就真要震撼得睡不著覺了。”


  “我可不想讓他們知道。”莫綰塵忙完了這樁事，便將畫卷好，交給一個侍女，讓她拿去霓虹坊製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