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早回
元浮生一邊試衣服,一邊問翡翠:“昨日托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翡翠立刻回神,道:“東西已經送到了。”
元浮生讚許的看了眼翡翠,道:“玉蕊不在,以後就你來照顧我吧,對外就說玉蕊被我派去學習江南織繡了。”
“是。”
玉蕊的家人到好打發,就怕蘇二夫人那裏瞞不過去。
就在這時,蘇雨沐到了她的竹林雅軒,沒有了玉蕊的稟報,元浮生還真有點不適應,隻聽蘇雨沐道:“怎的,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元浮生乖巧的喊了聲父親,將主位讓給了蘇雨沐,遣了翡翠給蘇雨沐倒了水。
蘇雨沐喝了幾口,朝著元浮生招了招手,道:“陌花,過來。”
元浮生上前,隻見蘇雨沐給她理了理衣領,慈愛道:“陌花我要與你母親一道去趟霧山,聽說那裏有個高人或能治你的病。”
“父親母親,其實不必為陌花勞累至此,畢竟……”還不待元浮生說完蘇雨沐便打斷了她,道:“你是我女兒,不為你勞碌還要為誰勞碌。”
自元浮生來到蘇家二房起,不說別的就單單對蘇陌蝶的救命之恩這一條就足矣讓他們夫婦好好報答了,更別說,她當真把他們當父母般孝順著。
蘇雨沐又叮囑了元浮生幾句,這才離開,他才走不久,蘇二夫人也來了,見元浮生院子裏隻有翡翠,便問道:“陌花,你屋子裏的玉蕊呢?”
“玉蕊,她一大早被女兒派去買東西了。估摸著要到午飯後才能回來。”
蘇二夫人笑著點了點元浮生的小鼻子,寵溺道:“陌花,我要與你爹去一趟霧山,二房便隻能靠陌蝶和你兩人守著了,陌蝶我道不擔心,隻要她不任性,一般不會有問題,此番出行,我唯獨放不下你,真害怕……”蘇二夫人單手撫上元浮生的臉頰,那擔心之情讓人無法忽視。
元浮生卻笑著說:“娘親放心,陌花雖體弱,但身邊有玉蕊和翡翠,有她們在,女兒不怕。”
看著元浮生的笑臉,蘇二夫人心裏又是一疼,這孩子就是太過懂事了才讓人心疼。
不一會伺候湯藥的小丫鬟端著湯藥進來,蘇二夫人接過湯藥,試了試溫度,小心翼翼地給元浮生喂了起來。
待元浮生喝完,蘇二夫人才準備起身離開。
這蘇二夫人才跨出門口,蘇陌蝶就哭著跑了進來,隻聽她道:“娘親,娘親,父親說你們要去霧山?娘親,我也要去,帶我一起可好?”
蘇二夫人見自己女兒哭的厲害,心裏疼的不得了,忙安慰道:“爹娘是去訪老友,很快就回來,霧山遠在邊境,路途遙遠,你個小孩子怎麽受得了?況且爹娘不在家,你便要有個姐姐的樣子,你要照顧好陌花,知道麽?”
蘇二夫人並沒有向蘇陌蝶講自己此去的目的,除了安慰女兒,想來多少是為了顧及元浮生的感受吧。
蘇陌蝶抽噎的看著元浮生,點了點頭,妹妹體弱,確實離不開人。
“那娘親定要早點回來。”
摸著蘇陌蝶的腦袋,蘇二夫人點了點頭,柔聲道:“我們一定。”
蘇蓉
蘇家二爺和蘇二夫人把出門的日子就定在今日,聽說那位高人喜歡遊山玩水,此次回去也是小住,所以他們夫婦二人得到消息就著急前往了。
望著蘇二爺夫婦離去的背影,元浮生看了眼蘇陌蝶,道:“姐姐別擔心,父親母親定能平安歸來。”
“陌花,家中隻有我們姐妹倆,我怕。”
看著蘇陌蝶擔憂的臉,元浮生遞給蘇陌蝶一個暖心的微笑,道:“姐姐放心,家中有我,別擔心,爹娘不在家,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二房頭上的。”
就算大房也不行。
蘇陌蝶一恍惚,眼前的人就像是兒時遠遠見過的那個高貴的人一樣,雖然年邁,但眼中的氣勢,卻讓人心生敬畏。可惜那位高貴的人,六年前便辭世了。
“姐姐?”元浮生見蘇陌蝶看著她發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看著元浮生,蘇陌蝶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忙道:“妹妹,外麵日頭大,快些進去。”
“嗯。”
姐妹倆進了屋子,卻也不知道該聊什麽,所性蘇容來找蘇陌蝶。
蘇容來無非說的是外頭對蘇陌蝶的評價,此刻蘇陌蝶一門心思都在蘇家二爺和二夫人身上,哪還有心思聽進這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倒是元浮生了解的比較詳細。
蘇容看著元浮生,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這個四妹,總以為庶女終歸是庶女,可細想來,這麽長時間以來京中出的那些事哪件她沒有參與?作為蘇家的嫡女,蘇大夫人又怎麽會不給她安排暗衛?故在那日二房蘇陌蝶和蘇陌花被人襲擊後,她就察覺出蘇陌花的不一樣,派人查了蘇陌花這些年的行蹤,卻是一片空白,仿若這人是憑空出現一般,可就算是二叔對這個庶女極為看重隱藏再好,那作為一個活了五年的人怎麽會沒有一點生活的痕跡,況且每每提及這位四妹,父親和哥哥的反應總是讓她捉摸不透,算上二叔就好似蘇家所有的男人都在刻意隱瞞一件事情,一件關於蘇陌花的事情。
察覺到蘇容的眼神,元浮生隻是回敬給她一個淡淡的微笑,前些日子就聽翡翠說過,在做事的時候似乎有人跟蹤她,而且看身型應該就是蘇府暗衛。元浮生原本沒在意,可就在剛才,她隱約感覺到了蘇容的不尋常,這丫頭又不是蘇子墨,知道她元浮生暗地裏插手了蘇悅的婚事。她是蘇容,蘇悅的親妹妹,她如今隻知道自己姐姐因為把一個庶女氣的吐血後被自己父親禁足在自己閨閣裏,不能動彈,又怎麽會想要到她這裏來給她生生的送情報呢?
唯一的解釋,蘇容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有些事情既然蘇容能發現,皇宮裏的人必然也能發現。
喝了口端在手裏快要涼掉的茶,元浮生借口累了便去了裏屋休息去,看來處理完陶家是時候該收收心了。
午後,蘇陌花正在蘇陌蝶處陪她刺繡,眼見一隻蝴蝶繡的差不多了,蘇陌蝶這才抬了抬酸軟的肩膀,看了看元浮生的秀帕,隻見帕子上繡的花歪歪斜斜,再看元浮生早已不耐,蘇陌蝶似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她原本以為妹妹除了身體不好之外,幾乎無所不能,卻不曾想這小小的刺繡卻為難了她。
送禮
見蘇陌蝶驚訝的看著自己,元浮生放下手中的針線,拉住她的手道:“姐姐看來我與這刺繡算是無緣了。”
一邊蘇陌蝶的奶娘給元浮生端來了一盤切好的西瓜,道:“四小姐的手指修長,隻要願意學假以時日定有所成。”
元浮生淨了手,拿起一片西瓜,道:“比起這個我更願意學武,這樣既可以強身,又能保護姐姐,一舉兩得,多好。”
蘇陌蝶道:“這京中的閨秀恐怕也隻有你會這麽想了。”
元浮生俏皮的朝著蘇陌蝶吐了吐舌頭,就在這時,外頭蘇陌蝶的侍女進來道:“小姐,後日姑奶奶要回來小住,聽說還會帶陶家的人一起來。”
陶家?元浮生邊吃邊想,莫不是那個曾與元夏氏交好的陶蘇氏?微微蹙了蹙眉,元浮生依舊吃著東西不為所動。
“陌花。”蘇陌蝶求助的看著元浮生,母親不在,家中隻有她們姐妹倆,陶家,她一個人應付不來。
元浮生遞給蘇陌蝶一個安心的微笑,道:“姐姐放心,陌花心中有數,姐姐隻需該吃吃該喝喝就可以了,不過有一事,陌花需要姐姐幫我。”
“何事。”蘇陌蝶忙問。
“我要姐姐幫我秀一方帕子。”
“這有何難?”蘇陌蝶疑惑,帕子?後日會用上麽?
元浮生見蘇陌蝶一臉的緊張,搖了搖頭,到底年紀太小,不過這已經算是沉得住氣的了,現在隻要等後日了,若蘇子墨真能將陶冉說來,那這件事就好辦了,如若說不來,那,就隻有委屈陶倩做一回蘇陌蝶的墊腳石了。
轉眼便到了蘇家姑奶奶回來小住的日子,一大早蘇陌蝶就來找元浮生,隻見元浮生一邊喝著粥一邊聽著翡翠跟她匯報今日的布置,蘇陌蝶瞪大了眼睛看著元浮生,此刻除了驚訝,她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別說是布置了,這兩天因為緊張,她竟然都忘了要給姑母準備禮物此刻她都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元浮生看著蘇陌蝶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笑著道:“姐姐,可是火燒眉毛了?”
見元浮生笑話自己,蘇陌蝶小臉一拉,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這個妹妹竟還笑的起來:“陌花,姑母回來我什麽禮物都沒準備,這可怎麽辦?”
“姐姐,你忘了?禮物你可是已經準備好了的。”說著元浮生將蘇陌蝶昨日就拿來的手帕交給了她,道:“我擔心告訴姐姐手帕的用途後,姐姐會分心,所以就沒有告訴姐姐,昨日我又在手帕上加了點東西,不曉得姐姐可還滿意?”
蘇陌蝶沒想到元浮生早就給自己想好了,隻是這帕子送給陌蝶可以,若送給姑母,恐怕不妥吧。打開盒子,隻見一方雪白的帕子呈現出來,展開手帕,隻見上麵繡著一朵朵牡丹競相盛開,花朵上邊飛著幾隻五彩的蝴蝶,乍一看上去栩栩如生,仿若要舞出來一般。
“這,這不是我繡的吧。”蘇陌蝶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就是姐姐繡的,隻是我又讓秀娘給添了幾針,隨後就成了這樣,難道這樣不好麽?”
蘇陌蝶此刻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了,楞楞的看著手裏的帕子出神。
局
“姐姐,想什麽呢?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蘇陌蝶回神,問道:“那你呢?”
元浮生微微一笑,道:“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蘇家二房的四小姐是個病秧子,藥罐子,所以我若不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方硯台,那是蘇二老爺見她好讀書故而送給她的,這方硯台據說是當年蘇老太爺的私藏,可是元浮生雖好讀書,卻不好寫字,因為元浮生覺得一個人的品性會在字裏行間流露出來,她不想讓人抓住自己的弱點,所以她從來不寫字。因不寫字,故而這墨對於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倒不如送了的好。
“姐姐這方硯台送人也足夠了,斷不會丟了我們二房的顏麵。”
蘇陌蝶是二房的孩子,自然是知道這方硯的來曆,故而,蘇陌蝶收拾了一下便帶著東西去了蘇家大房那裏。
話說大房那裏,陶蘇氏已經到了,此刻正與蘇家大夫人說這話,而蘇悅蘇容還有蘇陌蝶也到了,見到陶蘇氏三個姑娘一齊行了禮便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陶蘇氏見蘇陌蝶一個人來,便問道:“蝶兒,聽說你爹娘去了霧山,可有說歸期?”
蘇陌蝶搖了搖頭,道:“爹娘未曾說過。”
“是這樣。”陶蘇氏說著,又問道:“今天怎麽沒看見陌花?上次見她是在去年年底了,這麽久不見,也不知這丫頭還認不認識我。”不知怎麽的,就那一日見過這蘇陌花之後,陶蘇氏就一直感覺疑惑,因為這姑娘長得雖與蘇雨沐有些許相似,但眉宇間卻與她的好友夏修玲極為相似,而且,第一次見到這姑娘,她便覺得似曾相識,所以今日便特地留意了一下,結果,那姑娘卻並沒來。雖然有些可惜,但陶蘇氏畢竟不是為了這事來的,招呼蘇陌蝶坐過去,道:“陌蝶,這些天真是委屈你了,陶羽這孩子一向被寵壞了,此次姑母也已經帶了他過來,人就在廳外,你要打要罰都行。”
陶蘇氏的夫家不敢得罪蘇家,也明白此事因陶羽而起,故而拖了陶蘇氏的夫君說服了陶蘇氏帶著陶羽回娘家給蘇陌蝶賠罪。
蘇陌蝶苦笑,這種情形,她還能拒絕麽?這是她的親姑母啊,怎麽可以為了陶家的一個浪蕩公子而委屈了自己的親侄女呢?
其實元浮生根本就不放心蘇陌蝶一個人去,卻又擔心自己的容貌會在陶蘇氏那裏漏出破綻,故而自己沒去,僅派了翡翠跟著,有什麽事情及時回來高訴她。可沒想到,翡翠才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見到元浮生第一句話就是,三小姐似乎被設計了。
元浮生將事情問了一遍,原來是三個姑娘進屋之後,陶羽就被安排跪在了屋門口,這擺明了就是要解決上回蘇陌蝶和陶羽的事情了。
元浮生聽到這裏,眼裏漏出一抹狠色,這局布的妙啊,她還以為是蘇子墨安排陶蘇氏過來的,結果卻是陶家自己安排的,隻是打聽清楚二房二爺和夫人不在府邸,欺負她們二房隻有兩個女孩子在家了?
捏了捏手裏的杯子,蘇子墨辦事效率不高啊。
遠處正和陶冉快馬加鞭趕去蘇府的蘇子墨渾身一哆嗦,怎麽總感覺背後晾涼的。
兩難
就在元浮生要去前廳之際,就聽翡翠來報,說蘇子墨已經把陶冉帶去了前廳,隻可惜去的晚了些,蘇陌蝶刁蠻任信的名聲已經做實,不僅如此還因陶蘇氏做的事讓蘇陌蝶背上了仗勢欺人的名聲。
元浮生怒起,問道:“陶家欺人,大房不管麽?”
翡翠道:“大房似乎有意讓二小姐與陶家結親,所以。”
所以就以蘇陌蝶這事討好陶氏?好,很好。你們不是要結親麽?那就讓你們結,這親定不讓你們後悔。
中午,蘇陌蝶回來一臉的死氣沉沉,元浮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姐姐,委屈你了。”是啊,她竟以陶蘇氏會認出她為原因,放任蘇陌蝶去了那樣的地方,可想而知陌蝶當時有多無助。
蘇陌蝶見元浮生都知道了,眼淚嘩的一下子都流了出來,那個可是她的親姑姑啊,怎麽可以讓她背上這樣的名聲?蘇陌蝶也跪在地上,抱著元浮生哭成了淚人。
一邊,蘇陌蝶的奶媽也抹起了眼淚,小姐剛才真真是孤立無援,姑奶奶這麽做已經傷了小姐,可大房見這情形竟一點都不阻攔,眼睜睜看著小姐背了這名聲,真是讓人寒心到了極點。
扶起蘇陌蝶,元浮生道:“姐姐放心,三日還未到,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稱心如意!”
蘇陌蝶忙道:“陌花,不必了,爹娘不在家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陌花,我不能連累你也……”說著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
安慰好蘇陌蝶,元浮生整理好衣裳,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蘇陌蝶的奶娘擔心元浮生會做什麽傻事,勸道:“四小姐,今日之事就算了吧,老奴想三小姐也不一會想四小姐再有什麽的,再說都城太大,三小姐的謠言相信很快就會散去的。”
元浮生淡淡一笑,極其優雅的撿起蘇陌蝶回來時腳底帶回的青草,她到底要多著急趕回來才會走離她院子最近的那片花圃啊。大房,陶家,你們真是好親戚呢。
話分兩頭,蘇子墨帶著陶冉回來時已經晚了,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元浮生會暴走,遂想要去找元浮生賠罪,卻正巧被蘇大夫人看見,蘇大夫人眼尖發現了站在遠處的陶冉,心中一喜,陶冉這孩子,她是越看越喜歡,忙招呼陶冉過去,順勢便拉起了家常,蘇子墨無奈隻好陪著,可時間越長越感覺自己母親不對勁,私底下問了蘇悅才知道自己母親打算將蓉兒說給陶冉!這下蘇子墨算是明白,為什麽自己母親不在蘇陌蝶有難的時候幫她周旋了,原來症結在這裏。
看著自己母親正和陶冉聊的高興,蘇子墨真不知該怎麽跟她解釋,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
“子墨,怎的臉色不好?”蘇大夫人擔心的探了探蘇子墨的額頭,“莫不是病了?”
“母親,孩兒不適,先下去了。”蘇子墨這麽說,蘇大夫人也沒細想就答應了。
隻見他一離開就直接飛奔去了自己父親的書房,那時候蘇雨塘正在書房作畫,作畫講究心靜,蘇子墨火急火燎的闖進書房蘇雨塘才做了一半的畫被打斷,隻見他稍有不愉的問:“何事這般慌張。”
蘇子墨忽然止住了,心中想到,此事告知父親,若到時她當真做了傷害大房的事情她還能活?可是,母親和蓉兒她們……
想到這蘇子墨突然間又冷靜了下來,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告訴父親,見蘇雨塘看著他一副這小子幹嘛來的樣子,蘇子墨問道:“父親,母親預備將蓉兒說與陶家,這事可是真的?”
蘇雨塘看著自己兒子,放下手中的筆,片刻後道:“兒女婚嫁一事,為父一向是交給你母親的,如何可是有什麽不妥?”
“父親,蓉兒她天生聰慧,兒子覺得以她的聰慧大可以讓她與皇家聯姻,若嫁入陶家,到底是明珠暗投了。”蘇子墨硬著頭皮把話說完,如今能同時保住她和蓉兒的唯一方法隻有一個,蓉兒和皇家聯姻,可能看在皇家的麵子上她會打消報複大房,報複蓉兒。
蘇雨塘看著自己的兒子,隨後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筆,皇室,他何嚐沒有考慮過,隻是他總共就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悅兒上回差點被選入宮緯,幸好元三爺因一青樓女子之事背叛了太子倒戈了二皇子一黨,這才讓陛下又重新考慮悅兒的事,後來聽下人稟報說是元三爺說服陛下讓陛下打消了納悅兒入宮的念頭。其中原委他打聽了好久,仍打聽不出原因,似乎這件事情是陛下刻意隱瞞一般,不過據蘇雨塘對當今陛下的了解,陛下這麽做肯定不會是因為體恤什麽兒女情長,肯定是因為元氏一族有了什麽動作這才讓陛下打消了製衡太子的念頭。
“墨兒,為何是蓉兒,而不是陌花?”論聰慧,陌花近乎妖孽,比起陌花,蓉兒什麽都不是。
“父親,您說過,陌花將來是湯奇的希望。”
蘇雨塘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他心裏明白,現在還不是用到陌花的時候,他要等一個機會,一個讓玄秦變天的機會。想起自己的小女兒,蘇雨塘不忍,聯姻之事他早有想過,就連陌蝶他都考慮過,隻是自己兄弟膝下單薄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悅兒已經許人,陌花又不行,那就隻有蓉兒了。
想到這蘇雨塘妥協了,為了湯奇,蓉兒不能許給陶家,閉上眼睛,蘇雨塘緩了緩,道:“此事為父會與你母親商量的,你下去吧。”
蘇子墨看了眼自己父親做了一半的畫,沒有多言,隻想著自己父親能說服娘親,早早解決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