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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因為莫姨娘鬼魂作祟的話傳開了,何府一下子變的很是壓抑加上府中少爺小姐突然病倒,所有人都猜測定是夫人殺了莫姨娘,但是沒有真憑實據所以這也隻是下人們私底下的言論,誰也不敢拿到明麵上來,畢竟這沒有證據的話說到明麵上來便就是構陷了,而構陷主人輕的是被發賣,嚴重的那是要死人的,一時間府中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即便有行事乖張的那也都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錯觸到主人的逆鱗。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直到第六日,整個何府滿院子似乎都充斥這莫姨娘的怨靈,時間越長,這份鬼神之說竟越傳越邪乎,甚至有人說半夜聽見莫姨娘唱歌,詞句哀怨,歌聲淒婉,漸漸的這前去莫姨娘那裏敬香的便越來越多,就連何夫人也派了身邊的貼身丫鬟前來敬了一炷香。
第七日,亦是如此,不過這一日中午,趁著午膳時分,有人偷偷的跑到莫姨娘這兒敬香來了,是個丫頭,陶阿予認出,那丫頭是莫姨娘身邊隨身伺候的彩珠,那彩珠平日裏便慣會偷懶,見莫姨娘死了沒靠山便又去投奔了梅姨娘,前幾日旁人都為求心安的前來莫姨娘這裏敬香,而她作為舊仆竟一次也沒到舊主這敬過香,今日前來,若不是心裏過意不去,那便是心中有鬼急於破解罷了。
果然,彩珠邊敬香,邊口中碎碎念著求莫姨娘不要糾纏她,她也是受人之托。一直躲在一邊的陶阿予聽彩珠這般說話,一時情急竟跑了出去揪住那彩珠的衣領子怒氣衝衝的問道:“彩珠,我們母女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出賣我母親!”
彩珠沒想到陶阿予就在這裏,嚇得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胡說些什麽!我何時,何時有出賣過莫姨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一邊說著一邊扯著陶阿予抓著她衣領的手。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元浮生的聲音,隻聽她道:“胡說?我似乎沒聽到陶小姐胡說啊,倒是你,彩珠,作為奴婢,忠心侍奉主人是你的本分,怎麽因一句受人之托便將自己的主人陷入危局呢?”
見還有別人,彩珠立時便泄了氣,本以為還會有別人來,卻沒見到別人,想來這裏左不過隻是兩個小丫頭片子,想到這彩珠眼珠一轉竟又起了逃跑的心思,看著她打算逃跑,元浮生淡淡的說道:“你以為你還跑的了麽?”話音剛落何夏花便走了進來,她一見彩珠,立刻上去便是一個巴掌,道:“賤人!你可知因為你的關係,牽連到我哥哥,如今我母親也被牽涉在內,父親原本就疏遠母親,如今莫姨娘一死,父親嘴上雖不說,心底卻對母親已有七八分的懷疑,如今來後院更是連母親的院子都不進了,你說你是把指使你的人交代出來,還是我打到你說實話為止。”
還未待彩珠說話,元浮生便一派天真的道:“大小姐你都看的這麽透了,那你還需要她交代什麽?我看她害死了莫姨娘,不如直接殺了她給陶小姐報仇吧。”
何夏花頓了頓,有些沒弄明白元浮生話中的意思,思忖片刻,突然她想通了,最得寵的莫姨娘死了,她的哥哥和母親都有嫌疑,而父親最近一去後院便立時去梅姨娘那裏,雖說是看望梅姨娘的兒子,但要真是論起來,莫姨娘死了,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平日裏並不起眼的梅姨娘。立時便也道:“忙妹妹說的沒錯,這等不忠之仆,打死了算了!”
“夏兒,說什麽胡話,一個千金小姐怎麽整日裏都是打打殺殺的。”說話的正是何夫人,隻見她一進來便掃視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看到元浮生那裏時,何夫人停了停,隨後又看向陶阿予,隻聽她道:“阿予,莫姨娘去了,你不在一邊守靈,竟也這般胡鬧。”說完一個眼刀又丟到了彩珠身上,彩珠渾身一哆嗦,何夫人眯起眼睛,頓了片刻,道:“來人,給本夫人把這賤人壓下去,仔細審。”
帶走了彩珠,靈堂裏便安靜了很多,何夫人看著元浮生,片刻之後,淡淡道:“你是早就知道殺害莫姨娘的是何人了?”
元浮生帶著哭腔說道:“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現在又被你帶走了。”說著竟忍不住哭了起來:“嗚嗚,這下我死定了,縣老爺不會放過我的。”
看著元浮生苦的那麽傷心,何夏花道:“母親,怎麽辦?這未忙也是無辜啊,要不您去向父親求求情?”今日若不是在路上跟著元浮生一路來到莫姨娘這裏說不定她也不可能抓到那個叫彩珠的丫鬟。
何夫人蹙著眉,今日她就覺得自己女兒一直盯著去夏荷院查東西的未忙看覺得有些古怪,還以為自己女兒是做了什麽怕被發現,所以就叫了人一直盯著夏荷院的動靜,沒想到這丫頭竟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跟蹤這個叫未忙的小丫頭片子到了莫姨娘這裏,不過也正是如此她才找到了彩珠。可是這畢竟有些蹊蹺,自己的女兒是什麽脾氣她是清楚的,平日裏對別人家來的小姐們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卻對這個叫未忙的窮丫頭頗為上心,不知道什麽,何夫人總有一種被人操縱的感覺。
“母親?母親?”何夏花見自己母親有些出神,便喊了兩聲。何夫人見自己有些失儀,忙回過神,有些寵溺的點了點何夏花的鼻子,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完,轉臉對著元浮生便道:“老爺那裏我去說,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隻能看你的運氣了。”
元浮生一聽有活路,立刻便收起了眼淚,叩頭拜謝。
何夫人帶著何夏花回到了夏荷院,母女兩對話,何夫人先問道:“今日你跟著那個下丫頭去那裏做什麽?”
何夏花撒嬌道:“陶阿予告訴我,那個未忙正在采集東西做新的玩具,母親,您是知道的她做的那個整蠱玩具當真很有趣,如今她又要做什麽新奇玩具,女兒真的很好奇嘛。”
何夫人嗔道:“你呀,她說什麽你便信了?也不怕被人給賣了!”
何夏花繼續撒嬌道:“母親,有您在誰敢賣了你女兒呀。”何夫人最怕何夏花這架勢了,又氣又好笑的點了點自己女兒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