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輕小說の>九州淩天誌> 第一卷 太古風雲 第六章 夫子後山一藥田

第一卷 太古風雲 第六章 夫子後山一藥田

  在經曆了三次跑錯方向的事情之後,寧願二人終於在在偉大的佘妤大人的靈力消耗完之前趕到了坐落於夫子山的阜陽書院。


  寧願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簡單的茅草屋,雙目中滿含懷疑的神色看著興致勃勃地向前衝過去的小蘿莉佘妤,極度懷疑這個小丫頭是不是還是跑錯了地方,因為這兒跟寧願想象中的阜陽書院差太多了。


  沒有鱗次櫛比的牌樓,沒有錯落有致的小樓,沒有碧瓦朱簷的亭台樓閣,隻有一個類似鄉村私塾的茅草屋。


  茅草屋外圍著一圈木柵欄,兩片薄薄的木片組成了書院的大門,門上掛著一塊木匾,簡單地刻著四個字“阜陽書院”,除此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最讓寧願感到荒謬的是,大門和門上的匾,應該是取自同一鍾木料,甚至都沒有刷上油漆,就這麽掛了起來,而木匾上刻的那四個字,寧願都懷疑是不是哪個不懂事的孩子,偷喝了自家長輩的米酒之後寫上去的。


  “這……是阜陽書院?”寧願整個人的嗓音都變了,不可置信地問道。


  “哼,少見多怪!”佘妤一臉不屑的表情看著寧願說道:“當年孔聖創辦書院的時候,隻是隨意的起了個門頭,蓋了間茅屋就開始講學了。”


  說完小蘿莉般趾高氣昂地向著那敞開的書院大門走去,然而就在她來到木門一尺之外的地方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跨不進去了,就像她麵前似乎有一座看不見的牆,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無法跨過這最後一步。


  寧願看著小蘿莉奇怪地在書院門口,往前走幾步又往後退幾步,又向前幾步然後再後退就是不進去,有些摸不著頭腦。


  “嗬嗬嗬嗬,哪裏來的小家夥,記性倒是不錯。”


  隨著聲音傳來,一個身穿青色儒衫的老人突然出現,一把抓住還在不停來來回回的佘妤,走到了寧願的身邊,將佘妤放了下來才笑嗬嗬地說道:“小家夥,那確實是當年孔聖講學的地方,但如今的書院可不在這兒了,你想必是聽家裏哪個老家夥提起過曾經的書院吧。”


  這時候的佘妤終於從之前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了過來,回憶起之前自己的行為,小臉通紅地轉過頭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寧願趕緊向著老者行了個禮:“還請老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我隻是一個看門的老頭罷了。”老人捋了捋頜下的胡須緩緩地說道,回首看了看身後並不高的夫子山淡淡地說道:“如今啊,這裏都是書院的地方了啊。”


  “您的意思是?夫子山就是書院?”寧願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嗬嗬,小友理解得也不算錯,但是這山可不是書院,隻是書院在這座山中罷了。”老人說著寧願有些聽不懂的話,眼中滿是自豪。


  過了半天老人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帶著些許感慨繼續說道:“哎,人老了,難免有些唏噓,不說了不說了,你們都是來書院求學的吧,可有舉薦信啊?”


  “舉薦信?”寧願和佘妤滿臉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愛奇文學iqi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沒有舉薦信嗎?”老人也被他倆給弄迷糊了,暗自猜想兩人究竟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但他還是很耐心地給兩人解釋道:“敬仰孔聖的人不知凡幾,如果全部收入書院的話,書院也是不堪重負,於是書院便定了個規矩,每年書院限招千餘有顯貴郡望舉薦之人。”


  “那您看這個行不行?”寧願從懷中取出三清道尊臨行前給他的那個信封。


  小蘿莉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從懷中取出一個造型奇特的令牌,在老人的眼前晃了晃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啊?”


  “額,你們稍等……”老人有些怪異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家夥。


  對於兩人的來曆更加看不明白了,連舉薦信都不知道的人,卻一個拿出了天道觀掌門署名的信件,另一個更是拿出了千餘年未曾現世的“君子令”


  天道觀掌門三清的親筆信他自然無權閱覽,而君子令則是當年書院草創之際,孔聖給予為人族做出過傑出貢獻之人的令牌,憑此令可以向書院提出一個合理範圍內的要求,書院任何人不得推辭。


  老人守了書院大門數十載,從未遇到過此等情況,隻能想上麵稟報了。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與老者同款儒衫的中年人便出現了,隻不過他的儒衫乃是一身素白,較之老者顯得更加飄逸俊朗,白衫中年走到老人身邊,向老人點了點頭問道:“就是他們嗎?”


  “是,院長。”老人恭敬地行禮道,他沒想到院長孔儒會親自出麵。


  孔儒點了點頭,轉身來到二人麵前,寧願頓時感覺到一股壓力撲麵而來,明明眼前這個人一臉慈祥,但他總感覺有些緊張,一旁的佘妤則早就收起了她混世小魔王的模樣,老實乖巧地看著走過來的孔儒。


  “兩位小友不必緊張,我乃書院院長孔儒,將你們的信物取出來給我看看吧。”孔儒看著眼前略顯緊張的兩人,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散去了自己身上積年累月形成的氣勢。


  寧願二人頓時感覺壓力小了許多,但仍大氣都不敢出,老老實實地將手中信物交到了孔儒的手上。


  孔儒接過兩人遞上來的東西,先看了一眼寧願的書信,確認是三清的字跡無疑之後,才仔細端詳起小蘿莉遞上來的那塊令牌來。


  入手的那一瞬間他就確定了這是“君子令”無疑,但這塊君子令究竟來自何處,他還也有些不確定。


  這些年來書院發出的君子令基本都收回來了,即便是還有些散落在外的,他們也基本都知道在誰手上,佘妤手中這塊君子令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般。


  而最令孔儒犯難的是,按理講小蘿莉拿出了君子令要求入書院修習,書院允了便算是書院完成了要求。


  但此事若傳揚出去恐怕會授人以柄,因為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似乎並不知道君子令的真實用處,因此收回君子令的話,恐怕也有違君子之道。


  孔儒低頭沉思的時候最緊張的莫過於佘妤了,令牌是她從爺爺那兒偷來的,因為她曾聽爺爺說過,隻要這塊令牌在手,可以向書院提任何要求,但她看眼前這個院長的反應,自己拿出這塊令牌恐怕是闖禍了。


  “爺爺……額……院長爺爺,要不,我……不進書院了,您把令牌還給我吧。”佘妤忐忑不安地說道。


  “嗯?”佘妤的怯弱的聲音將孔儒從沉思中拉回,隨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將君子令交還佘妤柔聲說道:“別緊張,令牌還給你。等我看完這封信,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帶你們進去。”


  孔儒拆開了手中三清道尊的親筆信大致瀏覽了一下,但隨即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看完信之後眼神奇怪地盯著寧願看了又看,把本來就有些緊張的寧願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好在最後從孔儒口中說出來的話,讓他如釋重負。


  孔儒收回那古怪的目光,將書信收入懷中,輕輕地說了一句:“都跟我來吧。”


  二人隨著孔


  儒一步一步登上了夫子山,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阜陽書院的山門,如今的他們也知道了現在的書院,不僅僅是一個書院那麽簡單了。


  孔儒帶著他們一直走到了一個特別大的廣場前才停下來,寧願被眼前這個場景給震撼到了,整個廣場看來像是有人將夫子山給憑空砍去了一角。


  廣場上坐落著無數飛閣流丹的精美建築,雖沒有一座特別高大的房子,但彼此之間錯落有致,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舒適感,廣場的中央有一大片空地,此時那兒已經站滿了人,應該就是今年秋招的弟子了。


  孔儒俯下身在佘妤耳邊說了些什麽,然後揮手招來一人,將佘妤帶到那空地中,站在了人群的最末尾,然後抬手示意寧願繼續跟著他。


  似乎是看到了寧願眼中的疑惑,孔儒伸出手指了指那群人說道:“他們都是在等待考核的秋招弟子。書院的學習很自由,隻要通過了考核,就可以自由選擇一個課業為主業,跟隨對應的先生學習就是。”


  似乎看穿了寧願此時在想什麽,沒等他開口詢問孔儒便解釋道:“當然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因為你是來當書童的。”


  “書童,有什麽區別呢?”寧願有些疑惑地問道,他本以為三清道尊送他來書院就是學會一身本事,然後殺入朝堂查明真相為父雪冤的。


  “書童,簡而言之理解為書院先生的仆役,但又不同於普通的雜役。”孔儒帶著寧願轉了個彎,繼續向山上走去,一邊走一邊給寧願解釋著。


  “普通雜役需要服侍書院中所有人,包含前來求學的學子。而書童則不然,他隻需要服侍好他自己的先生就行,如果運氣好被先生看上的話,則機會成為入室弟子,真正成為書院內的人,而不是像下麵那群人,可能不過是書院裏一個匆匆的過客。”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寧願滿懷激動地說道。


  “別想得太簡單了。”看著暗自有些欣喜的寧願,孔儒搖了搖頭說道:“正因為如此,書院對於書童的選擇會更為謹慎。隻是此乃書院內務,外界不知都以為書童隻是高級一點的雜役,若不是你帶著三清的親筆信上門,我可能就將你打發去做雜役了。”


  “但即便你是三清送來的人,你也必須得到先生們的認可,才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書童,所以能不能成為書童,最終還是要看你自己。”說完這些話,孔儒便不再說話,有些沉默地帶著同樣沉默的寧願繼續向山上走著。


  “到了。”差不多一盞茶時間之後,孔儒帶著寧願來到一片杏花林外的時候才開口說話。


  寧願在杏花林外圍起來柵欄之前停了下來,舉目望去可以看到蔥蔥鬱鬱的杏林,以及林間三三兩兩地坐落著一些或是茅草屋,或是木屋的房子,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座包著鐵皮的房子。


  寧願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了看身邊的孔儒開口問道:“院長,這裏是……”


  孔儒看著小心翼翼的寧願,微微歎了口氣,對於他能否成為書童感到擔憂,但書院的規矩不可破。


  孔儒指著眼前的杏花林開口說道:“此乃杏林,書院所有常駐的先生都住在這兒。按照書院的規矩,從現在開始三日之內,你敲開了誰的門,你便是誰的書童了,如果都失敗了,那麽我隻能遺憾地告訴你,你要麽選擇留下來做一個普通雜役,要麽選擇離開。”


  寧願聞言有些複雜地看了看那些坐落在杏林中的房子,自己的未來就看這些房子主人的心情了嗎?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離開書院,即便是成為一名雜役。


  他始終記得三清道尊說過,如果他想要為父母平反,這裏是他惟一的機會。想到這兒寧願內心變得無比的堅定起來,他對著孔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行,我就送你到這裏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孔儒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寧願深深地呼了口氣,抬起腳重重地砸了下去,跨出了步入杏花林或者說進入書院的第一步。


  很快他便來到了第一座房子外麵,這是一座簡單的木屋,木屋的大門上掛著一副牌匾,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畫裏乾坤”。


  寧願拾階而上,來到木屋的門口,恭敬地向著大門行了個大禮,恭聲說道:“弟子寧願,給先生請安,請先生開門。”


  寧願大喊了三聲之後,木屋之內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這座木屋之內沒人一般,靜謐的杏花林裏隻有寧願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著。


  寧願耐著性子又喊了幾聲,木屋內依舊沒有反應,他終於忍不住上前試圖推門看看房內究竟有沒有人。


  而當他剛剛踏出第一步,手還沒有碰到木門的時候,房內之人突然開口說話了:“丹青之道在於心靜,小娃娃,你太著急了,我這裏不適合你,回吧。”


  寧願瞬間便明白過來,屋內之人是在考驗他的耐心,聞言他有些臉紅地低下頭,老老實實地離開了木屋,向著第二座房子走去。


  寧願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之時,木屋之內的人卻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語道:“與常人相比,他也算是不錯的了,可惜啊,可惜了。”


  第二座房子依舊是一座木屋,但房子上麵沒有任何牌匾,隻是屋外的露台上擺放著一座武器架,十八般兵器樣樣不少。


  這次寧願吸取了教訓,給房內之人行過禮後,便默默地在屋外等著,但直到他站得有些頭暈的時候,屋內之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無奈之下,寧願有些憋屈地上前推門,奇怪的是木門竟然一推就開了,對著大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大漢看了一眼推門而入的寧願,將手中碩大的獸骨酒碗中的酒倒入口中,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才開口說道:“小娃娃,走吧,我這兒不歡迎你。”


  “請先生賜教。”寧願不願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離開,倔強地說道。


  “有膽子質問我,也算不錯,可惜啊,可惜。”大漢搖了搖頭,左手一揮將寧願打飛了出去,緊接著右手一帶,大門緊閉。


  寧遠飛出去的時候,大漢後麵的話也傳了出來:“我修武道,講究一往無前的勇氣,若是你一開始便推門而入的話,說不定我會高看你一眼,將你留下了。”


  接下來嚐試中,寧願總結了這兩次的教訓,卻依舊屢屢碰壁,這些先生的考驗真的是千奇百怪!

  有人吩咐寧願彈奏一曲便可,但寧願可從未學過音律,有人開門看了一眼,說他的體格太瘦弱不適合煉器之道,更有甚者竟然有人要求寧願在一息之內連射十箭,且必須箭箭紅心,當然還有人索性對寧願當做空氣,從頭至尾不發一言。


  兩天時間轉眼急過,杏花林內也隻剩下兩座房子寧願沒有去嚐試了,一座跟之前第一座很像,隻是房門牌匾上的四個字變成了“筆下春秋”,而另一座則是一個簡陋的茅廬,茅廬之外圍著一圈像是個菜園子。


  最後一天了,寧

  願再次深深地呼了口氣,率先選擇了那個題著“筆下春秋”的房子,寧願吸取了第一次吃虧的教訓,在門口靜候了一個多時辰時間,終於被請入了房中。但似乎房子主人也知道寧願接受的第一次考驗的情況,所以要求他再寫一幅墨寶來看看。


  聽到這個要求,寧願心裏鬆了一口氣,自小在郡主母親的熏陶下,他自認為自己的書法還行,更何況之前在天道觀洞窟裏無聊之時,除了看著天道樹發呆,他偶爾也會拿著石塊木棍在地上練練字。


  出乎寧願的意料之外,當他寫完一副書帖之後,木屋的主人竟然對他的書法讚不絕口。


  “好啊,雖然筆法還有些稚嫩,但是這字裏行間,竟然擺脫了書法毫末間那種平軟,似乎有些剛硬的感覺,我習翰墨數十載,從未見過此等筆法,小娃娃,這可是你自創的?”


  “不敢,回稟先生,這可能與弟子曾用木石練字有關。”寧願謙虛的回複道,他知道此時自己萬不能自滿,謙遜才是這些水墨丹青大師喜歡的態度。


  “好,好,好”木屋主人連道三聲好字,表達自己對寧願的滿意,點了點頭道:“那你便……”


  未等他的話說出口,一陣咳嗽聲突然傳來。木屋主人嘴角扯了扯,話到嘴邊卻變了,“便……真的可惜了,我這兒才剛收了一個書童,否則的話,我可能真的就同意你來了。”說完還一臉惋惜的看著寧願,指了指從寧願進屋開始到現在,一直在他身邊伺候筆墨的少年。


  “謝先生……認可。”寧願壓下心頭的疑惑與憤怒,彎腰行禮後退出了木屋,循著剛才咳嗽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感覺那裏似乎有雙眼睛盯著自己,透過那碧瓦朱簷的房子上的窗戶。


  收回目光後寧願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雜念驅除,走向了最後那間茅廬,剛走到茅廬門口的時候寧願的心便涼了一半,他聞到了屋內傳出的一股草藥味,再加上茅廬外圍著的那一圈像菜園子般的藥田,很快便猜出了最後這位先生應該是精通歧黃之術的大夫。


  果然不出所料,當寧願出聲問好之後,茅廬內遞出來一袋幹草藥和一張白紙,看眼的題目也寫在紙上,需要寧願將袋中的藥材分辨出來,在白紙上列好便算通過考驗。


  寧願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躬身向茅廬之內的人行了個禮,說明自己並未接觸過這岐黃之道,然後便轉身離開了茅廬。


  “看來隻能留下來做一個雜役了。”寧願有些無奈地想著,回想起那座碧瓦朱簷的豪華木屋,很想知道那個為難自己的家夥究竟是何人,但那人始終不從屋內出來,寧願也沒辦法,他默默地記住了那做木屋的模樣,準備等以後有機會了再來搞清楚這人是誰。


  最終的結果出來了,雖然自己有些無法接受,但終究比之前一個一個木屋茅廬去試探的時候感覺要輕鬆不少。做雜役便做雜役吧,心裏這麽想著,瞬間放鬆下來的寧願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懶腰,畢竟這兩夜都沒怎麽睡好。


  就在寧願伸懶腰之時,他的目光掃過藥田中一株似乎快枯萎的了植物,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腦海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覺得他自己就像這株青靈果樹一般,呆在一個不適合他的環境裏,注定隻能枯萎。


  寧毅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就準備離開這杏花林,去找院長孔儒申請做個普通的雜役,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怔住了,就連剛剛抬起來的腳都沒來得及邁出,傻傻地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對,我怎麽知道那是青靈果樹的?”


  寧願很快便察覺了哪裏不對,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株植物,更不用說剛才腦海中冒出的想法,他竟然還知道這裏的環境並不適合青靈果樹。


  就在他意識到這些的瞬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青綠色光芒,隨即關於青靈果樹的所有信息便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青靈果樹,薔薇目石楠科靈果屬植物,枝葉莖稈花朵皆可入藥,有安神靜心之功效。青靈果樹果實難得,十年開花,十年結果,二十載緊得數枚青靈果,食之可破境!青靈果樹性喜幹燥,陰冷,貪月華,僅生於極北荒漠常年不見天日的極夜之地。”


  這一刻寧願心潮澎湃,但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這些訊息到底是怎麽出現的,他也不想去管,他隻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寧願迅速收回邁出一半的左腿,轉身大步來到茅廬門前大聲喊道:“先生容稟,弟子有要事稟報。”


  “講!”茅廬內過了有近半柱香的時間才傳出一道清悅的聲音,從聲音判斷茅廬內的先生竟是一位女性。


  “謝先生。”寧願有些詫異這位先生乃是女子的事情,但仍然恭敬行了個禮,才舉步走到那株枯萎的青靈果樹附近,朗聲說道:“此等靈樹,種植在不合時宜之地,真乃暴殄天物。”


  “哦?”但對於一個連草藥都不認識的人,竟然敢說出這等話來,女先生還是表示懷疑:“你竟認得此樹?”


  “青靈果樹,性喜陰冷,幹燥,貪月華,僅生於極北荒漠極夜之地。”寧願按照腦海中的信息回複道。


  “不錯。”女先生並沒有因此表達任何的情緒,隻是淡淡地說道:“繼續說說,為何不適時宜。”


  “學生不知道先生從何處移來此樹,既然先生將其種在陰暗角落,甚至為了保持幹燥不惜運來極北荒漠的沙土,相信先生也對其習性也十分了解,但先生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說來聽聽。”女先生終於開始有些興趣了。


  “貪月華,僅生於極北荒莫極夜之地。”寧願根據腦海中提供的信息,振振有詞地說道:“貪、僅生於,說明青靈果樹隻能吸收月華之力成長,接觸任何一點陽光炙熱之力,都會致其衰敗。”


  “似乎有些道理。”女先生有些認可,繼續問道:“可有解決之法?”


  “有!”寧願想了想,便斬釘截鐵地說道,“在這果樹之上蓋上一個小木屋,日間覆上黑布,晚間掀開,便可無礙。”


  “口說無憑,我且先試試。”女先生似乎認可了寧願的意見,開口說道:“想必你想憑此入我門下,但我門中皆是女子,收下你有些麻煩。”


  說到這兒女先生有些猶豫,想了想道:“但我在後山還有一頃藥田,或可……”


  還沒等女先生說完,那個咳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薛先生,您這般行為似有不妥吧?此子先前明顯沒有通過藥廬考驗。”


  “哪裏不妥?藥廬之事,我說了算!”薛先生對於對方打斷自己說話明顯十分不滿,而且藥廬本身就不想置身於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當中,厲聲反駁道。


  “望先生謹慎,莫要後悔今日之舉。”那人也沒有打算與薛先生爭執,淡淡地說了一句便不再出聲,畢竟藥廬位處書院諸院之末。


  薛先生似乎也沒打算繼續理會那人,但依舊低頭沉思可一會兒才說道:“你便入我門下,去那後山幫我打理一下藥田吧。”


  (本章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