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太古風雲 第一章 繁華帝都無數頭顱
太古曆十八年,太古皇朝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一年。
是年,人皇與十大妖王爭執了數十年的和平之約終於簽訂,綿延數百年的紛爭停歇,人族與妖族都迎來了久違的和平。
和平之約簽訂之日,恰逢人族上元佳節,人皇特下恩旨
“九州同慶,帝都朝歌解除宵禁,萬民同樂。”
落日西沉,華燈初上,舉國歡慶的氣氛逐漸升騰,上元節的氣氛最濃莫過於上元夜。
朝歌城裏更是人聲鼎沸,歡快的氣息感染了所有的百姓,一時魚龍飛舞。
皇宮前的天元廣場上擺放著一座巨大的天燈,形如天宮,據稱乃是太古皇朝格物院耗費數月準備的。
為此深居皇宮的人皇將禦駕親臨,親手點亮這座大天燈,以慶祝人族終於迎來難得的和平。
就在所有人都歡呼雀躍的日子裏,在朝歌城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一群身披血甲,戰馬浴火的血色騎兵悄無聲息地靜立在一座閣樓前的空坪上,數百人的隊伍卻仿佛隻有一個人一般,呼吸頻率都保持著驚人的一致。
皎潔的月光透過紗簾照射在閣樓上,一個麵覆銀箔,頭戴兜帽,整個人都隱藏在黑色的披風之下的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透過銀色麵具雙眼處的薄紗,遠眺著皇宮門口那座大天燈,嘴角勾勒出一個諷刺的弧度,輕輕地對著閣樓下的數百血騎說了聲:“行動吧。”
隨著黑袍人一聲令下,恍若木樁般靜立的數百人同聲應諾,翻身上馬,呼嘯而去,恍如一道血色洪流消失在了閣樓轉角的路口,向著朝歌城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朝歌城太平裏,坐落著一座座恢弘的大宅,這裏是整個太古皇朝勳貴的集中地,皇朝中數得上數的王公貴戚,公侯伯爵都住在這裏。
皎潔的月光射入太平裏第三大街左側一座大宅內,似乎被大宅裏燈火輝煌的光芒所攝,那明亮的月兒竟然躲進了層層雲朵之中。
這是一座五進的大宅,占地約十餘畝,宅內此刻也是一片火熱的氣氛,熱鬧非凡,宅子門口高高掛起的燈籠印照得門口的牌匾無比亮眼——寧遠侯府。
侯府之內,一個麵色剛毅的中年人,麵帶微笑地看著府內喜氣洋洋的氛圍,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此人正是侯府主人,常年駐守徐州邊關的寧遠侯寧毅。
隨著和平之約簽訂,他終於等來了換防的機會,十餘年來第一次有機會在朝歌陪著家人共慶上元佳節。
在侍女的服侍下,終於換好了衣服的寧遠侯夫人左馨也走了過來,挽著寧毅的臂彎一同來到了內院之中。
今夜,為方便眾人賞月同時也為了好好觀賞那大天燈,寧毅特地吩咐府中諸人將上元家宴搬到了這內院之中。
在這火熱的氣氛當中,最開心的當屬寧遠侯府的小侯爺寧願了。
年僅六歲的他,在內院當中歡快地奔跑著,手中揮舞著父親回府當日送給他的禮物,一柄玉刀。
據說這柄玉刀乃是一件妖族秘寶,但寧毅研究了很久也沒弄明白其中的密辛,索性就送給了兒子做禮物。
夫妻二人看著院中開心的兒子,臉上也浮現出幸福的笑容,在這溫馨的氛圍當中,侯府夜宴開始了。
召回院內亂跑的兒子,寧毅扶著嬌妻在主席落座,大手一揮:“開席!”
看著夫君恍如大軍開拔一般的舉止,左馨翻了個白眼,接過近侍切好的鹿脯擺放在寧毅麵前,嗔怪地說道:“還當自己在軍中呢,可不能讓願兒學了你這莽夫的舉止,讓這京中的貴人們笑話。”#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寧毅聞言也是訕訕一笑,夾起一塊鹿脯放入夫人的碟中討好地說道,“夫人莫怪,快嚐嚐這鹿脯,今日剛宰的苑鹿,味道極鮮。”
左馨哪裏看不出自己夫君的小心思,不過是想岔開話題以緩解自己的尷尬,正準備說點什麽,卻不料一旁坐著的小侯爺不幹了,抓起席間的一隻鹿腿便當長刀揮舞起來為父親辯解道:“父親大人不是莽夫,寧天叔叔說過,父親是戰神,是大英雄。”
寧毅被兒子認真地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嘴裏不住的表揚著兒子:“哈哈哈哈,還是願兒了解為父,來來來,父親再賞你一把長刀。”
說完他便抓起自己席間的一隻大鹿腿,塞進兒子的懷中。
左馨也被這對活寶父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看著油膩膩的大鹿腿將兒子的衣服弄得髒亂不堪,略帶嗔怪地瞪了寧毅一眼,吩咐左右將小寧願懷裏的鹿腿放回席間,然後一把將滿不情願的小寧願拉入懷中,取出手絹將他手上的油漬擦了去,嘴裏還念叨著:“好好好,你們父子都是大英雄,大豪傑,就我……。”
話未說完,就被外院中傳來一聲呼喝打斷了
“來者何人,竟敢……啊……”
尚未完結的嗬斥化作了一道慘呼,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巨響,以及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久在軍中的寧願立馬警惕地站了起來,瞟了一眼院中守衛的親衛首領寧天,帶著左馨和滿臉好奇的寧願準備退入後宅。
作為寧毅的親衛隊長,寧天與寧毅默契十足,無需寧毅吩咐,隻見他手上揮舞了幾個動作,席間早就隨之起身的親衛立刻行動了起來,一群人持刀守護在了寧毅麵前,另一群人分散開來,分幾個方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查探而去。
可他們還沒走出去多遠,內院的大門便仿佛被什麽重物撞了一下,直接飛了出來。
一群身著血紅甲胄的騎兵衝了進來,左右包抄瞬間便將這院子團團圍住,隨後一個戴著血色鬼麵的人走了出來,冷冷地盯著他們。
“大膽,何人……”寧天下意識地嗬斥出聲,話到一半卻像被魚刺卡住了一般,化作一道尖銳的嚎叫:“血騎!”
寧願立刻明白了麵前這一群不速之客的來曆,因為恰好今日他向寧天請教過這個問題。
太古皇朝有五大騎兵,血騎就是其中之一,乃
是太古皇朝監天司轄下血影衛的精銳,專司監天司刑罰討逆之事,名為血甲精騎,人們習慣稱之為——血騎。
寧毅看了一那個鬼麵獠牙的血騎首領,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滿含歉疚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輕輕地脫去了身上的外袍,露出了裏麵的全身甲胄。
在這個舉家團圓的日子裏,他竟未卸甲!
手中接過親衛遞過來的頭盔和寶劍,他那雙滿含歉疚地雙眸驟然變得堅毅,大喝道:“拒敵!”
隨著寧毅一聲令下,寧天分出一批人護衛者夫人和小侯爺逃向內院,而他自己則帶領著剩下的親衛悍不畏死地衝向了對麵的血騎。
在眾人的裹挾下,左馨隻來得及匆匆看了一眼夫君披甲的背影,眼中的神色十分的複雜,有意外,有歉疚,有不甘……
爾後她便抱緊了懷中的兒子,慌忙逃向後宅。
血騎首領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隨即便化做了嘲弄和輕蔑。
他確實沒有想到麵對著自己,寧毅竟有拔刀的勇氣,更沒想到他會搶先動手,但是在自己數百血騎麵前,那少得可憐的親衛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無需吩咐,血騎默契地兵分兩路而出,一路迎向了衝上來的侯府親衛,一路追著逃向後園的寧毅妻小而去,畢竟血騎的規矩是——雞犬不留。
血騎的首領則是端坐在那龍血寶騎之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對麵的寧毅,一旦寧毅有所異動,他就會迎麵而上。
兵對兵,將對將,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更何況在場除了他,也無人是寧毅的對手。
眼看著府中的侍衛被血騎無情地殺戮這,寧毅不得不動了。
這些人雖然都是跟隨他征戰沙場的老手,但麵對著在血雨腥風中成長起來的血騎,依然有些相形見絀。
寧毅握著刀柄刀柄的手緩緩上提,長刀一點一點地離開刀鞘,寧毅整個人的氣勢也在一點點地攀升。
似乎被寧毅的氣勢所攝,院中正肆意屠殺的血騎們的動作都緩了下來,院內的空氣也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就在這時,一道耀目的白光閃過,寧毅拔刀的動作陡然變得迅捷無比,刀光一閃,他像一道閃電衝入了人群之中。
一道道慘叫聲響起,院中的血騎如被農人收割的麥草般倒下,刀光過處,所有的人都被連人帶馬斬成兩半,血騎厚重的盔甲仿如紙糊的一般,沒有起到任何防護的作用。
寧毅暴起之時,血騎首領也動了,隻見他雙腳一蹬,從血龍騎上一躍而起,一把長劍突然就出現在了手中。
他手握劍柄,連人帶劍仿如一隻穿雲箭射向了院中“割麥子”的寧毅。
麵對箭射而來的血騎首領,寧毅卻不見絲毫的慌亂,割麥子的長刀回收,刀尖下刺、刀身上撩,彎腰後仰就是一個鐵板橋。
他竟然將箭射而來的血騎首領,就真的是當做了一隻箭矢,意欲將其挑飛。
但他沒想到得是,當長刀剛粘上長劍之時,血騎首領竟順勢就鬆掉了握劍的手,棄劍握拳趁著寧毅彎腰躲避的瞬間,拳峰帶著淩厲的鋒芒直擊寧毅暴露的喉結。
說時遲,那時快,手上的長刀一輕寧毅就發覺了不對,原本上挑的刀鋒竟詭異地翻轉了方向,竟從上挑變成了下劈,直接砍向血騎首領轟向自己的拳頭。
血騎首領也不是吃素的,隻見他在空中一個轉身,怒拳回收,雙腳向前在寧毅的刀身上一蹬,一把握住了空中尚未落地的長劍,刺向了寧毅的天靈百匯……
兩人交手不過瞬間的事情,騰挪轉移間所彰顯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雖然二人都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是帶起的劍意刀風卻將身周的眾將士叫苦不迭。
畢竟二人都是實打實的洞玄境高手,即便是再簡單的過招,真元地碰撞造成的威壓,對於這些普通的士兵來講,簡直就是狂風暴雨撲麵而來。
院中的廝殺還在繼續,而逃入後園的左馨和寧願二人的情況卻有些危險了。
守護他們二人逃跑的侍衛來越少,追兵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最終在他們悍不畏死地情況下,勉強守住了後宅的大門,但看情形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眼見形勢越來越糟糕,左馨終於下定了決心,循著腦海中的記憶打開了一道密室的大門。
她滿臉不舍地將兀自不肯逃離的小侯爺寧願打暈了過去,招手喚來從小跟隨在寧願身邊的老仆,低聲吩咐了幾句後便將二人推入了密道,擰上機關將密道關閉後,吩咐身旁的護衛將機關砍碎。
毫不遲疑地做完以上所有的事情之後,左馨留下幾人拚死守住大門,帶著所剩不多的幾個護衛,毅然而又決絕地轉身向著房間後的侯府後門逃去。
身邊的侍衛都死完了,左馨在逃出侯府後門的那一刻,被守候在門外的血騎一把抓獲,或許她壓根就沒想過要活著逃出這座侯府。
左馨被生擒了。
當血騎帶著她返回內院的時候,院裏的戰鬥似乎早已停歇。
院內除了血騎和寧毅之外再無活口,僅存的寧毅也是一身血汙,傷痕累累地倒在地上。
“侯爺!”看著眼前滿身傷痕的寧毅,左馨一聲悲呼,想要衝過去卻被身後的血騎死死地摁住。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爬起來,然後摔倒在地,又爬起來,又摔倒……
最終寧毅雙膝跪地,依靠手中的長刀支撐起身體將腰杆挺直,怒視著麵前的血騎首領。
血騎首領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漠而又無情地開口道:“奉上諭,寧遠侯寧毅,勾結妖族,罪同謀逆,九族皆夷。”
“謀逆?好一個謀逆,哈哈哈哈,九族皆夷?九族皆夷。九族皆夷!”
寧毅怒火中燒的雙眸中一絲悔恨,最終化作了無限的嘲諷。
他轉過頭望了不能動彈的左馨一眼,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眼,滿含著眷戀、歉疚、悔恨以及厭惡。
但不論
是多麽說不清的眼神,也隻是一眼,一眼之後,寧毅的眼神又變得剛毅,抬頭仰望了望頭頂的夜空。
他看到了那盞巨大的天燈在夜空中閃耀,仿佛這偌大的皇朝,輝煌燦爛。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放棄掙紮的時候,他長刀一橫,體內真元噴薄而出,那始終未曾低下的頭顱衝天而起,嘴角還依然帶著譏誚的笑容,盯著那夜空中騰空而起的大天燈。
“侯爺!”沉浸在寧毅複雜情緒中的左馨發出慘烈地哭嚎,奮力地擺脫了血騎的控製,撲向了寧毅那無頭的屍體,雙手無力地低垂著,想抱起寧願,卻又再次無力地吊在身邊,竟是在掙紮的過程中掙斷了雙臂。
血騎首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並非因為寧毅的自殺,而因為寧毅最後噴薄而出的那道真元。
兩人血戰良久,寧毅竟然還保存著一絲真元,想來之前的戰鬥他竟未盡全力。
寧毅竟然隱藏了修為,他竟不知何時晉入了洞玄上鏡,若非左馨被捕使得他放棄了最後的希望,他拚著最後一絲真元逃跑的話,未必不能成功。
想到這裏,血騎首領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上前將左馨提起來丟給了一旁的血騎,撿起寧毅的頭顱掛在了血龍騎身後,吩咐手下將屍體處理幹淨之後,帶著行屍走肉一般的左馨離開了寧遠侯府。
血色洪流來得快,去得更快,隻是在這洪流的末梢,似乎有無數顆頭顱在哀嚎……
而此時,在朝歌城北郊官道不遠處的一座破廟當中,一個年邁佝僂的老者背著一個華服少年從破廟後的一口荒井中爬了出來。老者將背上的少年輕輕地放在破廟的草席之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正是帶著寧願從寧遠侯府逃出來的老仆。
而就在老仆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陰柔的聲音在破廟中響了起來;“老人家,咱家在此等候多時了。”
隨著那道聲音的響起,一群身著錦衣魚服,腰挎長刀的人將他們圍了起來。
老仆驚慌地退後,伸手就欲再背起地上昏迷的少年逃跑,但此時行動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太監從從廟裏走了出來,隨著這個老太監的出現,老仆心中最後的僥幸也沒了。
他認得這個老太監,此人正是宮中那位千古人皇的老母親,當今皇太後身邊的常侍太監。
同時他也是太古皇朝監天司真正的掌權人——監天司司首洪公公。
老仆歎息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小侯爺寧願,束手就擒了。
寧願悠悠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幽冷陰森的大殿之內。
雖然大殿裏四處都是明亮的火燭,但那種浸入骨髓的陰冷依然揮之不去。
身處陌生的環境,他習慣性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便確定了這座大殿是哪裏,因為他曾經來過這兒,跟隨他的郡主母親一起,給大殿的主人請安。
弄清楚了自己的狀況之後,他便將目光投向了殿內中央的高台之上。
不出所料,他的視線再次被那道珠簾給擋住了,能夠看清的是珠簾的背後坐著一個人,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婦人。
珠簾一側侍立著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太監,如果之前他沒有昏迷的話,一定認得出來,那人正是將他帶到此間大殿的元凶——監天司洪老公公。
但即便如此,他也猜出了高台之上那位老婦人的身份,思及自身與老婦人的關係,他的內心深處升出一絲希冀,希望這個老婦人能夠救他,救他的母親。
想到此處,他恭敬地跪在地上,以額觸地,一絲不苟地向著珠簾後的那位老婦人行了一個大禮。
“拜見太後娘娘。”
是的,高台之上那個佝僂著身軀的老婦人,正是當今人皇的母親,當朝皇太後——呂氏。
呂太後似乎沒有聽到寧願的請安,她坐在那珠簾之後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不發一言。
太後不說話,寧願也不敢動,就這麽一直跪在地上等候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寧願的雙腿開始發麻,膝蓋也漸漸失去了知覺。
但最讓他恐懼的,不是肉體的苦痛,而是內心的折磨。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寧願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在這安靜而又詭異的氣氛中,寧毅仿佛快窒息了。
就在他快要昏迷過去的時候,老太後終於開口了,冷漠而又平淡地說了一句:“帶下去吧。”
“遵旨”洪公公欠了欠身,離開了高台,伸手喚來幾個殿下執勤的侍衛,來到了寧願的麵前。
侍衛們在來太監的指揮下,不顧少年的掙紮,直接將跪在地上的他台了起來向著殿外而去。
這一瞬間,寧願的內心充滿了絕望,悲傷,恐懼和憤怒的情緒。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他掙脫了那些宮廷侍衛,反身撲向那高台,口中不停地大喊著:“求太後娘娘垂憐,求太後娘娘垂憐,求太後娘娘垂憐!”
老太監被寧願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瞪了一眼同樣有些不知所措的侍衛,用他那尖銳的聲音大喝道:“還不快帶下去,惱了太後娘娘,你們擔當得起碼?”
“諾”侍衛眼中閃過一絲惶恐,蠻橫地將趴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的寧願抓了起來,施展出擒拿手段將這個六歲的少年死死地架住,抬出了大殿。
沒有人發現,高台之上的呂後看著兀自大喊不休的寧願,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不忍。
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寧願被侍衛們抓住抬了出去,眼中的那絲不忍和憐惜也化作了一種沒來由的厭惡。
當寧願被宮廷侍衛架出去,從宮廷的一角校門抬出宮去之時,在皇城角樓之上一個身穿破舊道袍的道士收回了遠眺的目光。
他拋了拋手中的一顆紙團,一道火焰憑空而起,火焰升騰而起將那團紙付之一炬。
道士微微思考了一會兒,眉頭皺了皺又放鬆了,舉步向著皇宮大內最深處那座宮殿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