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所謂的地心引力
話說,田韻撞暈後,傻子握緊鞭子扭頭就走了。
最後還虧得齊總管不放心讓德育去看了看,才發現田韻早已出事了,這才忙把人抬回屋內,德育忙急匆匆的去向郜清鈺稟告,不料慕淵聽到這消息,先是一愣,然後從椅子上彈跳而起,大笑大叫道:“您看,這次我猜對了,月錢翻倍啊。”雖然心裏有那麽點莫名的不舒服,但是漲了幾倍的月錢,賭贏了王爺,還是讓慕淵高興了那麽一陣。
郜清鈺皺眉問道:“暈倒了?沒別的事嗎?”不應該呀!小田子機靈得很,難不成他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德育聽到問話,收回落在慕淵身上的目光,回道:“回王爺,小田子雖然隻是暈過去了,但是額頭上流血了,看起來像是鈍器擊傷的。”
“鈍器?”怎麽可能是鈍器?郜清鈺陷入了沉思,蹙眉吩咐道:“快去請大夫來給小田子看看。”
“回王爺,大夫齊總管已經請來了,傷口並無大礙,小田子隻是暫時昏迷而已,今晚就能醒了。”德育回道。
正在宣紙上描摹書法的嶽凡淡淡問道:“王府有刺客?”昨兒還看著荔枝流口水的小廝,今兒就暈了?
“是咱王爺派他去藥苑了,然後就出了這事兒。”慕淵看向嶽凡,不耐煩的解釋道。
“藥苑?”嶽凡筆下一滯,隨意味深長的笑道:“難怪呢?”不知碰到藥苑那人,那小子的將計就計還有沒有用?
“小田子身上沒有鞭痕嗎?”慕淵也覺得有些不解,便問德育。
德育歪著瘦如棗核的腦袋,仔細回想道:“回慕公子,除了額頭上的撞擊的傷外,並沒有一處鞭痕。”
“哦,那下去吧。”慕淵看著德育臨走時脫口而出:“記著要好生照顧著。”
郜清鈺依然皺著眉思考著,抬起頭看著慕淵,一動不動。慕淵被看得頗不自在:“還在想?鈍器說不定是人家換了武器了呢?”
“……”郜清鈺依然不做聲,直直的盯著慕淵。
“……”慕淵見他這樣,也不知該說什麽了,他跟著郜清鈺這麽多年,初進府時也是勵誌要當男寵,可來之後發現他厭惡女色,但卻也並不喜好男色,反而更看重賢士。現在他這表情該不會是想歪了吧?
他心目中的王爺對一件事專注的時候就這表情:桃花眼微眯著,俊眉微蹙,眼神深邃。
“咳咳。”慕淵掩唇幹咳幾聲。
嶽凡在田韻剛領命去藥苑時,才進來,並不太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隻管低頭臨帖,看了看郜清鈺和慕淵,又低下頭繼續寫。
“本王現在覺得那個賭注好像是本王贏了你。”郜清鈺輕啟唇,眼神瞥開,仔細回憶著:“本王當時說小田子吃了皮鞭便是你贏了,現在德育說小田子身上沒有一處鞭痕,那就是本王贏了。”
慕淵聽到這句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忙安撫好那顆驚恐的心,辯道:“那也不代表他就那一處傷啊?或許身上還有鞭痕呢。”
“強詞奪理!”郜清鈺有些不滿,提議道。
慕淵有些心虛,語氣仍然強硬:“那明兒個讓小田子脫了衣服驗驗,那不就真相大白了。”田韻事後知道此事,仰天長歎:慕淵大概算得上是王府出損招的鼻祖了……
“好,那就驗驗。”郜清鈺一臉的自信,劍眉挑起。
晚間,謝桓早聽說田韻出了事,回到房內,隻有德育守在田韻身邊。
“你是謝桓?”德育見來人,問道。
“是,奴才是謝桓。”謝桓看了眼昏睡的田韻,答道。
德育帶些同情的看了看田韻,向謝桓道:“今日,王爺派他去藥苑,不知怎麽就昏倒了,額頭上有傷,我該回房歇著了,今晚你好好照顧小田子。”
“是,那您慢走。”謝桓應道,將德育送出門外。回房後看到田韻這副樣子,什麽勁也沒了,就胡亂洗了把臉,躺在田韻身邊睡下。直到半夜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暗自思忖著:王爺派他去藥苑難不成是考驗他?
正想著,一雙小手,伸到謝桓臉上,輕輕的拍著“謝桓,謝桓。”耳邊傳來田韻低低的熟悉的嗓音。
“嗯?醒了?”謝桓拉下她的手,側過身子看著田韻:“還疼嗎?”謝桓指了指田韻額上纏著的紗布。
“不疼了,我想……嗯”田韻剛醒來,額頭上的傷並不太疼,隻是其他地方疼。
謝桓見他支支吾吾的,問道:“嗯?怎麽了?”
看著窗欞透進來的乳白的月光打在田韻的臉上,長長的羽睫,害羞的表情,不覺心裏有些異樣的懵懂的感情,他有時倒有幾分女子的嫵媚嬌羞。
“那個……我膀胱疼。”田韻欲言又止,看著謝桓,羞赧一笑:“我想尿尿。”
謝桓剛把田韻想成羞答答的玫瑰,含苞欲放……現在田韻這倆字一出口,謝桓立即想起了那傳說中的豬籠草……
田韻見謝桓沒反應,用手輕輕推了推他:“我一個人不敢去。”一是:月黑風高,萬一碰上鬼打牆呀什麽邪門的事。二是:怕那傻子,所以得領著謝桓壯膽。
“一個大男人不敢去?”要拉個伴?謝桓有些無奈。
“那兒總有個傻子,就是他把我打暈的。”田韻聽謝桓這嫌棄的語氣,有些惱,起身穿靴:“你不願意去,那我自己一人去不就行了。”至於用那種語氣麽?大不了她再暈一次就行了,反正睡眠充足,她巴不得呢……
“我沒說不去啊?”謝桓見田韻不高興,也穿靴下床。
兩人挑著燈籠走了出去,田韻已經完全進入狀態,戰戰兢兢,手緊緊抱住謝桓的胳膊,貼在謝桓身上,謝桓飽受折磨,領口被拽的敞開了,也不好意思說,隻能拎著燈籠,默默的當了個領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