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強盛的寺氏一族3
好不容易抓在手裏的機會,她怎麽能臨戰退縮。
寺汝雪注視她三秒,而後滿意地點頭,轉身走出接待室並說“跟我來。”
方彩沫與肖凡緊跟其後,行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走廊一邊是高大的落地窗,另一邊是掛滿畫像與標本的牆壁。
風雪呼啦啦的吹打在玻璃窗上,隨時可能破窗而入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直到走到走廊盡頭,寺汝雪將隱蔽的地下秘密入口打開,並將壁燭取下,而後走下去。
方彩沫與肖凡皆有些吃驚地相互看了一眼,最後尾隨其後,跳了下去。
順著螺旋階梯走下去,他們才發現原來這裏是寺氏家族的酒窖。而盡頭從那扇門後泄露出的亮光忽然讓方彩沫眼前一亮。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寺南風就在那扇門後麵。
她迫不及待地跑過去,推開了房門,眼前令人吃驚的一幕赫然映在她驟然放大的瞳孔中。
冰冷的房間內,衣著單薄的寺南風手腳分別被鐵鏈銬住。方彩沫走過去蹲在他麵前,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他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緩緩睜開,再看見她時有一抹亮光一閃而過。
“沫沫?”他蠕動著幹澀的唇,不敢置信地輕喃。
“嗯,是我喲。”她將臉埋在他的肩頭,輕輕抱了抱他,“對不起,現在才來見你。”
窸窸窣窣的鐵鏈碰撞聲響起,他回抱住她,感受著這不真實的溫暖。
他想,自己一定是快要死了,所以才會出現方彩沫的幻覺,也好,有她陪他到最後,無論即將去哪裏,他都了無遺憾了。
從門口走進來的肖凡看見眼前的一幕,吃驚地皺起眉頭,傳聞中寺氏一族的當家寺千華為人心狠手辣,現在所見寺南風衣窘境想來傳聞是真的。
寺南風也發現了從門口走進來的二人,鬆開方彩沫皺眉將疑惑不解的視線投射過去。
方彩沫解釋說“南風,是他們幫助了我我才能見到你的。”
幫助?肖凡有何居心他心知肚明,倒是他的好姐姐寺汝雪,竟然會幫她,這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寺汝雪你究竟有何目的?”他質問。
隻見寺汝雪雙臂抱胸斜倚在冰冷的牆壁上,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緩緩開口“姐姐隻是不忍心看到我可愛的弟弟繼續遭受折磨而已。”
嗬,舍不得?這話竟從寺汝雪口中說出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們兩姐弟的感情有這麽好嗎?
就在他企圖看穿她的詭計時,她從胸口取出要是丟了過去,“啪啦”一聲鑰匙碰撞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們隻有一天時間,逃出這裏去哪裏都好就是別留在國內。”
方彩沫凝著那一串鑰匙,伸手去撿時,被寺南風喝著“沫沫,你可想好了?撿起它就意味著你將要和所有人訣別。”
方彩沫沒有猶豫,撿起鑰匙攥緊在手心。
對他投以安心的笑容,說“沒關係,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寺南風眸光微漾,輕點了點頭。
方彩沫也不耽誤,用鑰匙將他手腳的鎖鏈打開後,吃力地扶他站起來。
當然肖凡也沒閑著,走過去幫她一起扛起虛弱的寺南風走出地窖。
寺汝雪走在前麵一路指引他們逃跑的路線,推開後門,一輛越野車早已停在門外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行李在後備箱,阿金會帶你們下山,並且找個地方暫避風頭,等雪停了你們就坐飛機走。”寺汝雪叮囑道。
方彩沫點了點頭,扶寺南風上了越野車。肖凡回頭看了她一眼,問“從一開始就是因為遺產,你才願意幫忙的是嗎?”
寺汝雪冷笑,“知我者莫若你,肖凡,看在本小姐顧念舊情的份上逢告你一句,你如今躺了這一趟渾水,就別想寺千華會放過你。”
“那又何妨,隻要是為她,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義無反顧。”肖凡說完,拉開車門鑽進車廂內。
望著那輛漸漸駛遠的越野車,寺汝雪目光染上了一絲寂寞的神色,輕喃“看來我和你都是無可救藥的大笨蛋啊.……”
風雪刮得漫天飛舞,分不清東西南北,前方的路艱險無比。
車內,方彩沫看了一眼靠在肩膀上十分虛弱的寺南風,他的手腕勒痕觸目驚心。內心抑製不住擔心,憑他這副虛弱的身體他們真的能逃出寺千華的魔爪嗎?
“沫沫.……”囈語聲從他薄唇中吐出,盡管在睡夢中他仍心係著她。
“我在。”她撫摸著他的臉頰,一想到這段時間他被鎖在地窖中所遭受的苦,她的眼眶就被淚水侵濕。
寺南風,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與你不離不棄。
越野車在一座林中小屋前停下,風雪太大,繼續往前走無異於是在自殺。
阿金推開小屋的門,裏麵早已生好了火爐,有暖和的床鋪和熱乎的食物。
方彩沫與肖凡齊心協力將寺南風扛到床上放下,替他蓋好被子。
關上門,阿金對大家說“我們先在這裏暫避風雪,等風雪停了立即下山。”
方彩沫點頭,其實她比較擔心寺南風的身體,從剛才開始她便覺得他的體溫有些高。
“沫沫,你從早上到現在一定還什麽也沒吃,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吧!”肖凡端了碗熱湯遞給她,她接過碗說了一句謝謝,勺起湯放在左邊吹了吹,又對寺南風說“南風,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
寺南風緩緩睜開眼,吃力的半撐起身體,張開嘴去接她遞過來的食物。
一口接著一口,將碗裏的熱湯全部喝完,他這才重新躺下。
阿金將準備好的其他毛毯分給他們後,自己裹著一張毛毯在壁爐前躺下休息。
肖凡拿著毛毯蓋在方彩沫深山,看見她守在床頭照顧寺南風的模樣,有些心疼。
“你先去睡會兒吧!我來照看他。”
“不用,我不累。”她搖了搖頭,目光至始至終停留在寺南風身上。
直到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從寺南風身邊走開,他隻好放棄,裹著被子到壁爐前躺下,最後看了他一眼,才眯上雙眼。
在照看寺南風的過程中,方彩沫不小心睡著了。
風雪停後,她是被幾聲狼嚎聲吵醒的。
揉了揉惺忪的額睡眼,在看見躺在身邊緊緊抱住自己的寺南風這張熟睡的麵容時,臉刷的一下紅起來。
聽到其他人醒來的動靜,方彩沫慌忙從床上跳下來,理了理整齊衣服,有些尷尬的看向壁爐前的二人。
肖凡與阿金同時坐起來,看向窗外,一片雪皚皚。
阿金利索的收拾好行李,並對大家說“要趕路了,你們把東西都帶好。”
剛好這時寺南風也清醒了過來,看起來氣色好轉了不少。
他看了看四周,問“這裏是哪裏?”
“南風.……你總算清醒了。”她抱住他,高興極了。
寺南風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心疼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她搖了搖頭,說著沒關係。
“出發吧!”阿金召集道,說完拎起行李走到門口,打開門的一瞬,隻聽一聲槍響,阿金應聲倒地,鮮血從他的肩膀流出,染紅了地板。
頃刻間,三人皆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率先反應過來的寺南風與肖凡幾乎同時攔在方彩沫麵前,將她護在身後。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阿金,雙腿發軟,癱坐在了床上。
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屋外走進來,一下子擋住了所有的光。
那人身姿挺拔,著一身黑色高檔西裝,雙手背在身後,歲月好似在他身上停下了腳步,盡管已到中年仍風華不減,英俊莊重。
他便是寺氏一族的當家之主,寺千華。
寺南風察覺危險的擰起眉頭,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你們幾個真是讓爸爸我一陣好找呢!”那笑得及其陰冷的笑臉,像是一哥偽裝的麵具,而麵具下一雙如同獅子般銳利的雙眼掃向三人,強大的魄力無形中給人施加了壓力,使三人動彈不得。
“來人,把他們帶回去。”寺千華一聲令下,便有數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保鏢闖進來,將他們一一製服,押出小屋。
上車前,方彩沫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被置之不理的阿金,不知哪來的勇氣對寺千華喊道“等等,你們不能把他丟下,他會死的!”
“家族的背叛者,即使死了也無妨。”寺南風殘酷的說完,低頭邁上車。
“那是一條人命啊!”方彩沫不怕死地反駁道,他究竟把人命當成了什麽?
一雙森寒的眼睛倏地掃向她,冷冰冰說道“那不過是一條走狗。”
說完,司機關上門,方彩沫也被強行塞進車內。
離開小屋時,方彩沫忍不住落淚,是他們連累了阿金,是他們害死了阿金。
後來,他們被帶回了寺氏家族的古堡內。
偌大的房間內,寺千華翹著腿坐在虎皮椅子上,一雙冷眸掃視眾人。
而寺千華規矩地站在一旁,臉頰紅紅的有些發腫,裸露出的皮膚上也有些紅色的鞭痕。
“敢闖我思源山,你們膽子倒是不小啊!”寺千華道。
“主使是我求你放過他們!”寺南風低頭懇求。
“不用你說,你姐姐已經向我交代了一切.……“他頓了頓。
”主使就是你!”寺千華指向方彩沫,不禁令她渾身一震!
“不關她的事!”寺南風著急了。
“陳天明教出來的孽種可真不簡單,把爸爸我精心培養出來的的笨蛋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爸爸可是很生氣呢!”他陰陽怪氣道,危險氣息徒增。
若不是肖凡在身後扶了方彩沫一把,恐怕他早就癱軟在了地上。
隻見寺千華拖著下巴裝作苦惱的樣子說道“該怎麽懲罰你們好呢?”
思考過後,他語氣輕快道“幹脆把你們兩個殺掉好了。”
那半似開玩笑半似認真的說話語氣讓人心中為之一悚。
“你敢動他們試試看!”寺南風咬牙切齒道。
“你敢反抗我?”嘴角的笑意漸漸僵硬,寺千華死死盯住寺南風,這是他第二次敢違抗他。
緊張的氣氛一時間充斥著這間房間,使人喘不過氣來。
忽然,寺千華大笑起來,“哈哈哈,爸爸改變主意不殺他們了,不過讓我繞過他們也沒那麽簡單。”
“你究竟想怎樣?”
“我的傻兒子,和爸爸做一筆交易如何?”寺千華嘴角的邪惡愈來愈來深……
第二天,不知為何方彩沫與肖凡都被安全的護送下了思源山。
寺汝雪對她們說“你們放心回去吧,過幾天南風就會去找你們的。”
“為什麽會釋放我們?”肖凡不解地詢問原因。
寺汝雪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不忍道“過陣子你們自然會知道。”
說完,命令司機開車上山。
方彩沫與肖凡望著消失在白雪皚皚中哪一個黑點,盡管心頭被疑團疑雲占據,當他們卻無從破解。
回到陳家大宅後,陳天明一家子都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旦焦急擔憂的表情。
在看見她後,大家吃驚過後,紛紛鬆了一口氣。
李言詩抱住她,關心道“你昨晚一夜未歸,我們有聯係不上你和阿凡,都快擔心死了。”
“是啊,我們好擔心你。”牧希也立即湊過來,眼眶紅紅的看來是一夜未合眼。
“對不起。”讓他們擔心她很內疚,可是關於昨天的事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告訴他們。
他抬起頭,看向陳天明,他隻是盯住她,沒有責怪地言語,眼神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讓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又慌忙埋下頭,淡淡說“我有些累,縣回房間去了。”
然後邁開腳步走上樓梯。
回到房間,方彩沫把自己泡在熱水中,望著霧氣彌漫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中。
“沫沫,等我把事情解決後就去找你。”他撫摸著他的臉頰,語氣溫柔的不像話,可眼神裏的黑暗卻將他的光芒一點點侵蝕。
回想起分別時寺南風和她說的話,她便隱隱有些擔心起來。
他所說的事情又指的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