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設局之人,一定是北騰齊傲無疑了。
隻有他才知道,自己是少見的O型血。
而這黑袍,看來就是為了她而留的了。
元子卿吃驚的看著她,下意識的,他是相信鳳不賞所說的,他當官這麽多年,誰說假話誰說真話,他還是分得十分清楚的,否則他也不可能憑著自己的直覺破獲了這麽多案子。
可問題是,誰能來證明鳳不賞所說的話是真實的呢?
鳳不賞拍拍手:“如果大人不信,小女願意展示給你看。”
“你怎麽證明?”
“隻要找一個同樣是O型血的人來穿這件黑袍,事情的真相,便可水落石出。”
鳳不賞信誓旦旦的說道。
據她所知,就有一個人是O型血。
那就是她的青梅竹馬,水源南君。
元子卿很想相信她的話,可是他要去哪裏找O型血的人呢?
“阿南,你出來吧!”鳳不賞拍拍手,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睛之時,大堂裏便多了一位俊美沉穩的男子,他的目光一直望著中間的鳳不賞,唇角逸出溫柔的笑,仿佛站在他眼前的,便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一切。
他當然知道鳳不賞來找她做什麽,他手一掀,落在地上的黑袍便到了他手中,而那隻紅蠶,也被放進了黑袍之中。
他披上了黑袍。
果然,那黑袍竟然真的沒有再掉下來,而且還穩穩當當的掛在水源南君的身上,一點也沒有要掉落的痕跡。
這證明鳳不賞的猜測是真的。
元子卿隱隱約約覺得眼前的事情不簡單,這個水源南君,隻一個眼神,便能夠教人有種想要匍匐的衝動,他所不知道的是,水源南君痛恨剛才元子卿竟然讓鳳不賞下跪,所以才會故意施出神威,逼得元子卿差點不由自主的下跪。
鳳不賞握住水源南君的手,元子卿是個好官,她不希望因為水源南君的誤會,讓這個好官的心裏產生什麽陰影,所以她希望水源南君適可而止。
水源南君一收手,元子卿的神智立刻恢複清明,他再次看見水源南君,十分不明白為何自己在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之後便有種想要膜拜的衝動。
鳳不賞微微一笑:“大人,小女已經證實了小女所言不虛,不知大人如何看?”
她將問題拋給元子卿,她知道,元子卿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答案的。
元子卿怔了半響,剛才他突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眼前的鳳不賞與水源南君一看便不是凡人,她能夠一眼便認出天蠶絲,並且能夠找到它的破解之法,不僅為自己洗涮了冤屈,更讓他意識到,如果這件天蠶絲穿到了另外一個O型血的女子身上,那麽現在那個女子一定已經被他們誤殺了。
想到這兒他便冷汗淋漓,如果真的在他的手底下鬧出了冤案,那他如何對得起相信他的列城百姓?
元子卿刹那間便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那就是……
“鳳姑娘,本官相信,你一定是清白的。本官代下屬們向你道歉。”現在,鳳不賞是民,而元子卿是官,還是一城之主,卻為了能夠抓到真正的凶手願意大方的向鳳不賞低頭認錯,實屬難得。
因為他的動作,鳳不賞的心已經偏向了他。
“本官希望鳳不賞能夠答應留下來,幫列城的百姓們抓到真凶!”
鳳不賞含笑看著他,即使元子卿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她也一定會留下將凶手揪出來,別說這凶手有可能是北騰齊傲,就算不是,如此殘忍的人,也一定要讓他承受法律的製裁。
光是為死去的那些老百姓,她就知道自己絕不能容他。
不過……
元子卿為什麽這麽肯定她不是凶手,而且她還能揪出真正的凶手呢?
元子卿像是明白了她的疑問,笑道:“鳳姑娘如果真的是凶手,那下官又怎麽可能輕易抓得住姑娘?光憑這一點,下官就可以肯定,姑娘並非凶手。相反,姑娘竟然能夠破解凶手的栽髒嫁禍,聰明才智必在凶手之上。如此優秀的人選,本官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更何況,他的心裏隱隱有一種想法,那個凶手如此清楚鳳不賞的血型,說不定,這個計謀就是為鳳不賞而設的,他相信鳳不賞也一定意識到這一點,也不願意放過這個設局陷害自己的凶手吧!
元子卿想得沒有錯,鳳不賞的確有意抓出真正的凶手,如今元子卿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有了官府的力量,至少在搜索這一方麵會更加有利於她。
兩人一拍即合,於是鳳不賞從原先的階下之囚轉眼變成了城主大人的座上賓,受到了元子卿的熱情招待。
這個消息一傳出,所有百姓都將希望投在了鳳不賞身上,能夠被他們的城主大人抱以希望的女子,本領一定超凡,抓住這個可怕的凶手絕對不在話下。
而此刻,被眾人神化了的鳳不賞正坐在房裏悠哉的喝著茶。
水源南君坐在她的對麵,他平日裏最喜歡喝茶,不過鳳不賞一向是停不下來的性子,一心關注著三界之事,何時鳳不賞也學會了坐下來安靜的品茶了呢?
他發現,一千年不見,鳳不賞變化太大,連他都有些不認識了。
鳳不賞挑起眉,含笑望他:“你為何老是盯著我看?莫非我現在的模樣有何不妥?”
水源南君的眼神,倒像是透過她看向另外一個人。
轉世的天書並沒有比前世更美,但卻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要說從前的天書就是殺伐果斷的將軍,那如今的鳳不賞便是一把入鞘的寶劍。她懂得了收斂自己的風華。
不得不說,今生的鳳不賞甚至比前世更像個人,也更要吸引人。
他要看,鳳不賞就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反正水源南君也已經看了她數萬年,不差這一時半會。
終於水源南君意識到自己似乎看得太久了,有些局促的收回眼神:“我……我隻是覺得你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