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餓的懷疑人生
夏東海見她堅持,也明白她的一片孝心,也就同意了,“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
“知道了爸。”
唐綰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還是媽媽陪你吧,最多在房間多加一張床。”
“媽,你身體不好就不要留下來了,醫院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們明天給我煮一點好吃的就可以了。”夏之末裝作饞嘴的模樣。
唐綰也跟著笑了一下,無奈道,“好,媽媽知道了。”
送走了父母,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
夏之末百般無聊的盯著天花板,早知道應該讓她媽給她弄一些吃的再走,現在她拖著半殘廢的身體,什麽也做不了,連下床拿個手機的力氣都沒有。
她也有想過按個鈴什麽的,奈何按鈴似乎滑到了床後,她也隻能幹瞪眼。
不知道能不能挨過一個晚上……。
好餓。
一個小時以後肚子咕嚕嚕的想起來,夏之末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自艾自憐的歎道,“哎,小肚子跟著我辛苦你了,還讓你挨餓。”
牆上的指針轉到了7點,她已經開始望眼欲穿,萌生自己下床去拿手機點外賣的衝動。
不是都有查房嗎,為什麽這個點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莫非那些醫生護士忘記了還有她這個大活人?
就在她要爬起來的時候,門把被人轉開,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迎來一個挺拔偉岸的身子,看到來人,她立刻怏怏的又縮了回去。
許是女人的眼神太過熱切,莫南塵心裏也有一瞬間的波動,不過看到她有氣無力的倒回去的時候,暗眸閃了閃又恢複平靜,“看來你不餓,那我先出去了。”
“什麽?莫南塵別走,回來,給我回來。”聽到有吃的夏之末也顧不得自己再也不打理他的堅持,趕緊出聲喊道,“我都快餓死了。”
看著她眼巴巴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手中的保溫桶,男人的嘴角揚了揚,走過來時候的又將那一抹笑意壓了回去,“晚上沒吃?”
他隻是隨意的問了一句,沒想到夏之末歎息道,“我要是吃飯了,能餓嗎?”
也就是早上吃了他的粥到現在都沒有進食,莫南塵眉頭緊了緊,低沉的嗓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不悅,“為什麽不吃飯。”
“我倒是想吃,要有人給我送啊。”她爸媽可能沒想到她會醒來,兩手空空就來了,剛好她肚子裏還有點存貨所以也沒感覺餓,就更沒有提醒他們給唯一的女兒弄些吃的。
經過一下午的消化哪一點白水粥早就不知道消化哪裏去了。
夏之末看到莫南塵打開蓋子,撲鼻而來的香味源源不斷的傳了過來,沒出息的吸了一口氣,口水已經開始泛濫,麵上還要裝作淡定。
其實內心已經開始咆哮,弄一個湯也要磨磨唧唧,是不是打算餓死她,繼承她的財產啊。
事實上人家莫南塵根本看不上她少的可憐的家當,有可能還賞兩個子給她,夏之末是肚子餓了所以舉得他的動作慢。
等到他把一切弄好,夏之末已經迫不及待的食指大動,好香,是鴿子湯!
她今天迫切的想要吃雞啊,鴿子那麽小怎麽夠她塞牙縫。
莫南塵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一會兒興奮,一會惋惜,一會兒糾結,那對柳眉隨著她的情緒變化,時而糾纏,時而舒展,睫毛下水汪汪的杏眸轉動的更加頻繁。
心裏某一處跟著軟了幾分。
隻是聽到她紅潤的小嘴裏略帶嫌棄的語調說道,“莫南塵,為什麽不給我送雞湯,不知道我現在身體還沒好嗎?”
“……。”真是破壞氣氛的女人,莫南塵抽了抽嘴角說道,“鴿子湯對複原傷口比較好。”
聽到他這麽說,夏之末勉為其難的哦了一聲,男人的臉色黑了黑,決定不跟一個傷患計較。
看著她吃的急切滿足的模樣,莫南塵心裏隱隱有些心疼,她這是有多久沒有吃過東西,好像被關在牢裏的犯人放出來,對食物的渴望異於常人。
要是夏之末知道莫南塵心裏這麽想,絕對吃不下去,還有可能氣的吐血。
她用以比平常還快一倍的速度將那隻飛鴿解決了,雖然沒有十分飽吧,起碼到了七分,也算是了有安慰,末了還打了一個嗝。
這才有心情抬頭看向莫南塵,見他也定定的望著自己,回想起自己那‘凶殘’的吃相,不知道莫南塵會不會覺得她很沒有形象。
吃飽喝足了,夏之末才開始關注自己形象,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什麽,莫南塵謝謝了。”
“就這樣。”男人冷冷道。
夏之末斜斜的瞟了他一眼,“那你想怎麽樣。”
“實質一點的感謝。”莫南塵朝她齜了齜,他那潔白整潔的牙線,眼中閃著高深莫測的暗光。
笑笑,牙白了不起啊?夏之末心裏雖然這麽想也不敢真的說出來,怎麽說人家又是送吃的,又是照顧,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她隻好不情不願的說道,“大不了我出院了再請你吃飯。”
“好。”莫南塵也不挑,欣然答應了。
夏之末還以為他還要為難一下自己,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現在都快九點了,莫南塵不僅沒有回去,還拿著燉品過來看她,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怪異,“那什麽,莫南塵,你要不要回去。”
“不需要。”莫南塵並未看她,自若的走到床頭。
她一看他接近,身子立刻崩了起來,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你幹什麽。”
“最後一瓶水了?”莫南塵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膠管,又調了一下滴藥水的速度。
夏之末心裏卻浮現一個念頭,這男人的手指和該是一個鋼琴家的手,可惜了是執刀的劊子手。
莫南塵叫了幾聲她才茫茫然的抬頭,“你叫我?”
“藥快滴完了。”莫南塵揚了揚眉道,這小女人又在腦子裏腦補什麽。
被他幽暗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趕緊哦了幾聲說道,“是,是最後一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