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鴿子湯
夏之末一下子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深深的凝視著緊閉的大門。
回來看她一眼,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他這是什麽意思。
“混蛋!”
早上,夏之末頂著一對熊貓眼起來,因為手上有傷不想讓家裏人擔心,找了借口請假了幾天。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麽,腦袋空空的像是塞了一堆棉絮。
良久,她才找回一點思緒,今天還要去換藥,順便再去看看韓愈吧。
心裏有了念頭,夏之末換了一件衣服下樓,在客廳裏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你要去哪裏。”男人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夏之末直衝出去的腳步頓在原地,轉身看向他,輕笑,“上醫院換藥。”
她還以為他昨天已經走了,就算沒走她心裏也沒有半點漣漪。
嗯,他們已經到分床睡的地步了,離離婚更進一步了。
“我帶你去。”莫南塵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知道莫南塵隻是順便去上班,並不是刻意送她,也就沒感覺不好意思,“好啊。”
夏之末先出去等他。
過了十五分鍾男人才慢悠悠的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保溫罐,她也沒有多想,多半是為陸欣然準備的補品吧。
還真是貼心。
上了車,夏之末自覺的係上安全帶,突然懷裏多了一樣東西,“幹嘛把保溫罐給我,放在後車廂不行嗎?”
難道還要她保管一下?他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
“早飯。”莫南塵看也沒看她,隻是淡淡說道。
她的臉色瞬間不好,“你願意給她帶早飯我不管,別再我這裏秀恩愛。”
莫南塵終於側眸瞟了她難看的臉色,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這是你的早飯。”
“額,我的?”夏之末有些愕然的望著他。
還真是一個始料未及的答案。
莫南塵收回目光,發動車子,“嗯,半個小時足夠你吃完。”
“……。”夏之末低頭看著麵前的保溫罐,心裏五味雜瓶,“我不吃了,你還是給欣然吧。”
“她不需要,護工會照顧好她。”莫南塵皺了皺眉說道。
夏之末狂跳的心又平複下來,原來是她不需要照顧了,所以便宜她啊,不過,還算他有一點良心,“謝了。”
似乎為了照顧她吃早飯,莫南塵車速一直保持在龜速上。
夏之末沒有多費力就把蓋子打開了,看來是他事先擰開過,望著保溫罐裏的食物,眼睛好像迷了沙子,起了層層霧氣。
什麽早飯,明明就是恢複傷口的鴿子湯!
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可偏偏直戳她內心深處的軟點。
“這個鴿子湯是不是有些糊了?”
男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如果她轉頭會發現他的耳根末端有一抹可疑的淡粉。
“愛喝不喝。”鴿子是他一大早吩咐李嬸去買了,親自進廚房燉的,隻是心裏裝著事情,一不注意,鴿子肉有些粘鍋,所以有點糊味。
沒辦法時間緊湊,隻能讓她湊合著喝。
夏之末沒想到是他燉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李嬸做了幾十年的飯了,沒道理會犯這個低級的錯誤啊。”
“不要浪費人家辛辛苦苦一番心意。”
她想了想也是,“知道了,我會喝完。”
快到醫院的時候,夏之末終於解決了鴿子湯,一整子肥鴿全都裝到肚子裏,還沒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雖然有點糊味吧,不過整體還是不錯。”
莫南塵抽了抽嘴角,直接無視了她前麵的話。
保溫罐蓋好,她拎在手裏去醫院似乎有些不太好,要是韓愈誤會是送給他,結果隻有一堆骨架子,那多尷尬,“那什麽,你下班了再把保溫罐帶回去吧。”
“要不要順便提你洗了。”莫南塵語調涼涼。
“嘿嘿,不用那麽客氣,放著就好。”開玩笑,她哪敢指示他幹活。
車子停好,莫南塵去了婦科,夏之末先去了內科找喬梓靳。
看到她並未立刻去住院部,莫南塵的心情有些許緩和。
“喬梓靳,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她可不想耽誤其他人看病。
喬梓靳指了指麵前,“你看我像是很忙的樣子嗎?”
“也是,內科好幾個呢。”她點點頭說道。
當時他就不樂意了,“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有多不受歡迎一樣。”
要不是南塵交代要他親自給她換藥,現在找他看病的人都可以排到醫院門口了好吧。
“沒有啊,我這不是在誇你嗎?”夏之末搬了一個椅子坐下。
喬梓靳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這輩子老是被他奴役。”
不僅要隨叫隨到,還要照顧他的女人,比苦力還不如,苦力起碼還有工資,他這是無償奉獻。
“你說什麽呢。”他的聲音太小,她沒聽清。
“沒什麽,現在感覺傷口怎麽樣了。”
夏之末感受了一下說道,“還行,就是有點癢癢的。”
“千萬別撓,不然肯定留疤,癢是正常,說明傷口恢複的不錯。”喬梓靳還是例行公事的給他上藥。
這種時候某個人都會準準的踩著點來,好像一不小心他就偷他的人。
防他跟防賊一樣,他是這樣的人嗎!
喬梓靳自己都心虛,不過今天他好像不來了。
人就不經念叨,說曹操,曹操就到。
“南塵,最近你婦科很冷門嘛?”喬梓靳有些酸溜溜的對門口的男人說道。
想當初他也想要報考婦科專業,硬是被家裏的老頭扼殺在搖籃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南塵一個人去學了。
最後老頭子還覺得南塵的職業一片光明,他聽的快要吐血。
“還好,沒你冷清。”
莫南塵外麵套著一件白大褂,裏麵穿著一件白襯衫,下身是一條簡單的黑褲子,再搭配上他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俊臉,很有一種職業套裝誘惑的感覺。
女人看著腿軟,男人看著手癢。
夏之末在心裏腹誹,哼,穿的那麽浪,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小姑娘。
她絕對不承認心裏有一丟丟的嫉妒。
“嘶,好疼,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
一不注意喬梓靳已經開始上藥了,意有所指的說道,“我這是在提醒你,有些東西聞著香,不一定好吃,有些人看著好看,不一定是個好人。”
“要你多嘴。”夏之末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的目光有那麽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