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使勁拉
等李越在自家屋後找到李大有時，努力值已積累到152。
“二狗子，快來扶爹一把！”
見到李越出現，蹲在地上的李大有如見救星一樣，渾濁灰暗的眸子閃現出一絲光彩。
此情此景……李越立刻明白李大有在幹什麽。
拉屎！
原本屋子裏是有便桶的，但自李越穿越過來之後，便嫌棄地將便桶踢走了。
一是因為便桶放在屋裏，氣味實在熏得人作嘔。
二是便桶太不衛生。
黃土村用水本就是老大難問題，況且那些富含多種“礦物質”的水，村民們能用在吃喝上都算奢侈的，哪舍得用來洗刷便桶？
上一世的李越，雖無潔癖，但卻是極其注重個人衛生的。
這一世……自穿越來至今，沒洗過一次澡。
忍了！
可讓他去用那隻入目斑駁不堪，聞到就令人窒息的便桶解決生理問題……
反正他是拉不出來。
雖然這一個月來，由於肚子裏沒料，他也沒拉過幾次。
但那些不知名的草根吃下後，確實會惹得肚子不舒服，總令人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
一月前，瘦骨嶙峋的兒子靜靜地躺在他身邊，睡得從沒有過的安詳。
李大有無力悲哀。
那一天，是他早能預料到的。
無非是兒子先走還是他先走的問題。
他甚至不打算埋葬兒子。
因為他根本沒力氣挖坑，更因為他覺著，最多再躺一兩日，他便能隨兒子去了。
結果等他迷糊地打了個盹醒來，發現之前沒了生息的兒子，已經晃晃悠悠地下了炕。
醒來後的兒子，行為古怪，性情似乎也不同於從前。
他發現，當兒子滿眼絕望蹲在牆角揪扯了半天頭發後，竟然起身踉蹌著走出屋外。
李大有很想喊住兒子：二狗子，別丟下爹！
可他沒力氣，隻能眼巴巴看兒子瘦小的身子消失在門外。
兩個時辰後，就在他絕望地以為兒子再也不會回來時，那個瘦弱的身影搖晃著出現在家門口。
手裏多出一顆不知從哪兒刨出來的，小半個拳頭大的紅薯。
那日的李大有，或許是喝了些紅薯湯，幹涸已久的雙目，終是恢複了老淚縱橫的力氣。
自打二狗娘離去後，體弱的兒子總是窩在炕上數著日子等死，與他這個老爹之間幾乎再無交流。
如今非但能下炕了，竟還能出去尋食！
喝了紅薯湯恢複了一些氣力的兒子，第一件事便是將，為這個家做出十幾年貢獻的便桶踢出了屋……
對於李越踢走便桶這件事，李大有是十分有意見的。
雖說屋外天地更寬廣可任意馳騁，完事再用稀鬆的黃土草草埋蓋一番，方便得很。
可這畢竟也是個體力活。
更何況，到了這種大冷天光著腚，總令人感覺缺少點那方麵的意境。
……
李大有出聲喊他扶時，李越就察覺努力值不漲了。
敢情剛才努力值那幾點幾點的上漲，是李大有拉屎時在使勁？
“爹，不急！你再拉拉！”
未來是吃土豆還是燒乳豬，得靠你使勁了！
李大有卻不配合，耷拉著眉眼有氣無力地說：“肚子是有些疼，卻是拉不出。”
連著幾天沒吃的，哪還有得拉？
李越循循善誘：“爹，肚子疼，那肯定是前些天吃進的草根不消化。不使勁拉出來，對身體可不好。”
李大有說：“沒勁了，蹲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哪還使得上力？”
好懷念曾經的便桶……
李越卻是不上前扶他，反而從懷中掏出田鼠晃晃。
“看我今兒逮到了什麽？你再使勁拉拉，等我先把它燉上，再來扶你起身。”
李越說完，丟下李大有轉身回屋。
李大有一見他手裏的田鼠，更沒心思好好拉了。
抽出腳底事先踩著的一片枯葉，草草擦了擦屁股……
心中想著那隻田鼠，憋著一股氣，腿上再一使勁……竟然不用扶就站起了身。
“來自李大有的努力值+6”
“來自李大有的努力值+1”
“來自李大有的努力值+1”
……
廚房裏，李越麻利地處理著田鼠。
得到努力值增加的提示，心中也大約猜到李大有的動靜。
食物的吸引力果然強大！
“宿主大大……”
半天不受待見的係統再次開口，李越竟聽出它幾分討好的語氣。
繼續不理係統，專注手中的活。
“小三這邊建議大大，用努力值兌換幾滴淨靈哦。淨靈不但可以淨化水質、改善土壤、增強人體體質，還能縮短作物的生長周期，增加產量哦。”
剝了皮的田鼠顯得更加瘦小，還不足李越的手掌大。
唉！爺倆喝完田鼠這頓葷湯，下一頓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上了。
50努力值換一滴沒聽說過的水？
別鬧了！
他還等著在死之前攢夠積分吃頓帶勁的呢！
“大大目前努力值總額已達168，小三建議你今天兌換兩滴淨靈。一滴用來淨化燉田鼠的湯水，保證你能喝到一鍋鮮美的田鼠湯。”
“鮮美？”李越終於破功，嗤笑道：“我在這裏連油鹽醬醋都沒見過，你跟我談食物味道鮮美？”
小三連忙保證：“大大要相信我！小三出品，必屬極品！”
剝了皮的田鼠，連內髒都沒舍得清理，就被李越放進家裏唯一的石鍋裏。
內髒也是肉呀！
水瓢伸進水缸底，舀出一瓢倒進鍋裏。
原主記憶中，這缸水還是他沒來這個世界之前，李大有從村外一裏地的沙河擔回來的。
摻雜著泥沙的水與帶著血的田鼠相遇，鍋裏頓時如同開了染坊，暗紅與土黃相間，逐漸混融為渾濁且腥的半鍋。
看得李越既想嘔吐，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兩瓢水舀出，水缸徹底見了底。
斷了糧，眼下又快斷水……
自己怕真撐不到吃烤乳豬的時候了。
也罷！
“還有一滴用在哪兒？”
鍋蓋蓋上，李越抓起灶旁的枯葉和樹枝往灶膛裏放，點上火。
“大大抽獎得到的香穀種子，現在就可以種。一滴淨靈，不但可以縮短香穀一半的生長周期，還可以增加一倍的產量。”
灶膛的火漸漸燒旺，將李越髒兮兮的臉映得黑亮。
燃燒的灶火使他冰冷的身體感受到溫暖，卻也使他的心更加冷靜：“黃土村的土質，根本種不了任何莊稼。”
即使種得了，他也等不到起碼半年後才能成熟的稻穀。
而且，一粒種子，能種出多少糧食？
“大大放心哦！小三出品的農作物，不會受氣候土壤的限製，隻要你種下，無論種在哪兒，保準都有收獲。
一粒種子種下，無助力情況下，24小時便可收獲一斤大米。”
“你不早說？”李越內心咆哮：“以後跟我說話，說重點而且別大喘氣！”
“大大，小三是係統，不會喘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