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為了木葉，赴死吧
銀白的月光下，退離岩隱村時。木葉幾人眾行色匆匆。
宇智波鼬嘴唇緊緊抿著，臉色有些陰鬱。
“鼬，你的表情好像很不好！”
卡卡西首先注意到鼬的神色變化。
聽到他試探的話，內心惴惴不安的鼬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向卡卡西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情。
隊伍幾人中，鼬雖然是年齡最小的。
但要論實力和細心的話，鼬能排進前三。
自來也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注意到了一些被我們忽略的細節情報？”
細節……
自來也的話，令鼬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很快，他微微抬起頭，目光掠過眾人，停留在天空中的一隻黑色飛鳥上：
“離開木葉那天，我們是不是和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家夥擦肩而過了？”
憶及此事，鼬的目光微微閃動：“那個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
但那種熟悉感具體到底是什麽。
宇智波鼬無從辨別。
他隻能將自己留意到的事情說出來：“那個人出現不久，木葉收獲了曉組織的情報。”
聞言，卡卡西隱約察覺到了異常。
不隻是他，自來也和天藏也在思怵其中的可能性。
就連大大咧咧的邁特凱，也摸著下巴偽裝福爾摩斯。
自來也若有所思，“這樣看來，情報很可能就是那個家夥傳遞的。”
“可是他這樣做有什麽目的嗎？”天藏不解。
那個神秘人偷偷摸摸向木葉傳遞曉組織的情報，能收獲什麽好處？
“對曉組織這麽了解，這個人本身應該也是曉的一員吧。”
卡卡西有些懷疑是瀧幹的。
“但是瀧已經否認了！”自來也覺得可能性不大。
“如果宇智波瀧說謊了呢？”
天藏自然站在卡卡西這一邊。
木葉幾人又陷入了困惑。
……
木葉。
接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飛鳥和團藏的談話結束了。
“要想加入根，你必須將那兩雙寫輪眼帶到我的麵前。”
團藏的話，令飛鳥陷入兩難的境地。
首先，他中了別天神，對木葉懷抱熱愛。
他內心希望木葉能夠永遠和平下去。
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宇智波一族也是木葉的一員。
作為別天神施術者的宇智波鼬，本身也是宇智波族人。
在使用別天神之時。
鼬除了讓瀧熱愛木葉，他潛意識裏還想讓瀧熱愛家族。
這樣潛在的意識，被瀧轉移之後，確切的影響到了飛鳥。
而且，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飛鳥對於宇智波一族已經產生了感情。
“很抱歉，團藏大人！”
飛鳥深深的鞠躬。
直起腰之後，他注視著團藏的目光已無動搖：“我們都有一顆熱愛木葉的心，但是我不讚成你的做法。你這樣做隻會帶來傷痛。”
聞言，團藏眼中逐漸泛起寒意：“所以，你所做出的選擇就是放棄進入根部？”
“木葉在你心中的分量，難道還比不上宇智波那區區兩雙眼睛嗎？”
團藏似乎極為失望。
他慢步來到飛鳥的麵前，麵色肅然道：“既然如此，宇智波飛鳥，你涉嫌使用幻術殺害四個平民，現在我要將你逮捕！”
說罷，團藏伸手鎖住飛鳥的肩膀。
“殺害平民？四個？”飛鳥麵色一變。
這絕不可能！
他是對三個人使用了幻術。但那種程度的幻術根本構不成傷亡。
這是誣陷！
熟知團藏手段的飛鳥很快明白，對方打算鏟除自己。
他知道得太多了。
“這樣的罪名我絕不會承認！”
飛鳥甩開了團藏扣著自己肩膀的手。
他的寫輪眼呈現戰鬥狀態。
團藏冷冷一笑：“別忘了，你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員。”
“你殺害平民，如果再抗拒逮捕，木葉將視宇智波一族為禍患。你加入警衛隊第一天時遇見的場麵，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團藏毫不在意飛鳥的反抗。
他認定，飛鳥絕對不敢胡來。這也是他之所以敢對萬花筒宇智波動手的原因。
這段時間，團藏已經探清了飛鳥的性格。
像止水一樣，飛鳥對村子和家族極具濃烈的愛。
麵對禍及家族和村子和平的危機，這類人往往會奉獻自己。
“飛鳥！束手就擒吧！為了宇智波一族的安寧。”
團藏一步步逼近。
不隻是他。
為了保險，團藏出動了根部的其他成員。
地上，一團黑影在悄悄挪動，接近飛鳥。
空中，不知名的黑色蟲子扇動翅膀，飛了進來。
“怎麽樣？宇智波飛鳥，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馬！”
團藏自以為仁慈的說道。
飛鳥垂下眼簾，輕輕笑著搖了搖頭：“不需要了！”
他眼中的三枚勾玉飛速旋轉，最終勾勒出一個特殊的萬花筒圖案。
團藏頓時感覺不妙。
他瞬身往後跳動，一幹根忍擋到了他前麵。
“八咫烏！”
在這些人擺好陣型前，飛鳥發動了瞳術。
變成八咫鴉之後，他開始扇動翅膀。
周圍，酒館裏的桌椅被狂風席卷破壞。
動靜再大一點的話，絕對會被其他人察覺的。
團藏不想把事情鬧大，連忙安排部下支起結界。
“這下，就算是樓上的人都不可能聽到動靜了。”
他臉色陰沉，指著飛鳥對根忍下令：
“製服他吧！”
團藏篤定，作為新麵孔的飛鳥絕對比不上瀧和鼬。
根忍已經足夠對付他了。
黑色密密麻麻的蟲群衝了進來，環繞著飛鳥。
“用蟲子來對付鳥類！”
飛鳥失笑。
他現在是鳥的形態，張嘴就能噴出一團火焰。
瞬間，寄壞蟲被燒焦的氣味在空中散開。
一隻隻黑色的寄壞蟲鋪在地麵。
這些寄壞蟲的屍體排成一條線，掩飾著暗中潛行的黑影。
啪！
來自奈良一族的根忍抓住機會，控製黑影緊緊纏住了飛鳥。
飛鳥不斷掙紮。
奈良根忍的額頭已經滲出冷汗。
“團藏大人，現在怎麽辦？”
其餘根忍急忙望向團藏。
與這些人急切的心態不一樣，團藏別有意味的提醒飛鳥：“你難道不在乎宇智波一族的名譽和榮耀了嗎？”
他試圖用言語說服飛鳥接受命運。
但此時，飛鳥的瞳術已經醞釀好了。
變成八咫烏之後，他能夠使用災變之術！
“災變——陰時雨！”
地上由陰遁查克拉組成的黑影變成了一支支黑色羽箭。
“什麽？！”奈良根忍一陣驚愕。
飛鳥的瞳術攻擊已經展開。
漫天飛羽！
黑色的羽翼胡亂飆射。
周圍，剛加入根部的新根忍死傷成片。
作為老成員的奈良根忍和油女根忍早就第一時間斃命。
望著麵色如常的飛鳥，團藏恨恨的咬牙：“你這個畜生，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孽嗎？”
麵對氣勢洶洶的飛鳥，他眼中流露出憎惡之色：“這些人都是我加緊訓練出來，是用來抵抗曉組織的精英。”
“現在他們被你殺死了，木葉的安全由誰來保障？！”
團藏陰冷的低斥聲在屋內響起。
變回人身，掃了一眼地上的死屍，飛鳥淡淡道：“既然是用來保護村子的工具，你為什麽要安排他們伏擊我？”
團藏低沉的道：“如果你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他們怎麽會攻擊你？！”
走到這一步，飛鳥腦中無比清晰。
掌心漂浮著黑色羽箭，飛鳥望向了團藏。
“一切因你而起，就讓你的死亡，為今晚的慘劇畫上句號吧！”
這是源於他那顆熱愛木葉的心所致。
“團藏大人，我認可你那顆熱愛木葉的心，因為我同樣擁有這顆心。我解你至今所做的一切，但是現在，你身上背負著仙人之眼的仇恨，你的存在會害了大家的！”
看著表情僵硬的團藏，飛鳥露出微笑：“為了木葉，就由我來結束你罪惡的一生吧。”
沒有絲毫的停頓，飛鳥手上的黑色羽箭飆射過去。
噗嗤！
穿心而過的痛苦，令團藏倒下之時的麵容扭曲無比。
“宇智波飛鳥，你是個罪人！”
留下之句話之後，團藏倒地不起。
周圍。
幸存的三兩名根忍悄悄後退。
“不能讓你們出去到處亂說！”飛鳥轉過頭，目光鎖定他們。
“啊！！！”
兩道痛苦的慘叫聲響起。
今夜來此的根忍，至此全軍覆沒。
掃了一眼地麵，飛鳥的目光微微一閃。
“沒有了結界，血腥味很快就會散開吧？”
忍者對於血腥味的敏感度，是超乎他想象的。
更何況，油女一族的人死了之後，黑色寄壞蟲爬了一地。
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遲早被人發現。
“寄壞蟲好像也能夠傳遞情報吧！”
思索了片刻，飛鳥結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看著火勢逐漸蔓延，飛鳥一步步退出這家酒館。
“對了，伊邪那岐！”
走到門口時，飛鳥忽然腳步一頓，又回過了頭。
他的目光掃向團藏的屍體。
團藏仍是安靜的躺著。
閃動的火光中，飛鳥微微一笑。
他從腰間的忍具包摸出一把苦無。
瞄準！
一般的部位大概率是殺不死團藏的，必須瞄準心髒和頭部。
嗤！
隨著他手腕用力，苦無精準的插在了團藏的心髒上。
原本已“死透”的團藏，此刻睜開了眼睛，麵目猙獰的望向酒館門口。
他向飛鳥伸出了手！
“原來你真的移植了三勾玉寫輪眼。”飛鳥微微詫異。
隨後，飛鳥低低的笑了一聲，“是直司的那雙吧！”
宇智波一族的人將直司的死歸咎於大蛇丸。
可大蛇丸覬覦的並不隻是寫輪眼，還有優秀的身體。
直司的天賦絕對不差，長得也不錯，大蛇丸沒理由遺棄。
團藏已經聽不到飛鳥的話了。
他以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火焰已經蔓延了整間酒館。
窗簾、桌椅、還有一些裝飾用品，全部燃起了。
這場大火甚至有蔓延到整條商店街的趨勢。
飛鳥站在酒館門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裏麵。
假死的團藏暗暗著急。
“該死的，宇智波飛鳥為什麽還沒離開？！這已經是我最後一顆寫輪眼了，如果超過了時間的話……”
團藏的內心焦急不已。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火焰燒到自己麵前的灼熱溫度。
火焰爬上了腿。
團藏身上的和服也被點燃了。
但他不能動，連呼吸都不行。
一旦被飛鳥察覺，他必死無疑。
原本站在門口的飛鳥，此刻又慢悠悠的回來了。
“團藏大人，我知道你熱愛木葉！”懷著歉意，飛鳥蹲在他身邊：“我必須向您道歉……”
說著，他話音突然一轉，變得深沉：“但是，為了木葉和宇智波的和平，請您永遠的沉睡吧！”
飛鳥像是在自言自語。
隨後，團藏身上的火勢增大。
劈裏啪啦的油炸聲，在屋內接連響起。
最終，意誌力無比強大的團藏也忍耐不住了。
“啊啊啊！！！”
火光中，他一個“火人”跳了起來，發出的尖叫聲極度駭人。
好在此時的商店街，不隻是他一個人在尖叫。
團藏在地上亂滾，想借此撲滅火焰。
他失敗了。
不多時，他焦香的身體停止滾動。
此時，團藏那隻沒了衣服遮掩的手臂展露出來。
他移植的最後一隻寫輪眼也關閉了。
飛鳥暗暗歎氣。
“抱歉！”
他又一次滿懷歉意的向在場的屍體鞠躬。
畢竟是半夜，除了部分住在商店街的居民之外，這裏沒有其他人。
火勢蔓延得很快。
不多時，一連排的商店門麵被燒得火光衝天。
飛鳥瞬身竄出酒館。
拍了拍肩膀上的灰，他打算趕回族地。
這時，他聽到身後的房屋中傳來一陣哭聲。
是個小女孩的哭聲。
像是在酒館的二樓。
飛鳥目光閃動，立刻跳了上去。
破窗而入。
一對母女躲在牆壁角落，縮著身體不斷哭泣。
即便是這樣危險的情況下，母親依舊牢牢地將女兒抱在懷裏，輕撫著後背安撫女兒。
“沒事吧？”
飛鳥先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
隨後才走過去。
看見他時，母親眼前一亮。
咬咬牙，她將女兒一把推給陌生人：“求求你了，幫我救走一葉吧！”
火勢太大，已經燒到了樓梯。
太貪心的話，可能一個都活不了。
“不要，我不要和媽媽分開！”小女孩撲回母親的懷抱中。
“聽話，一葉，你不是要等叔叔回來嗎？如果不跟大哥哥走的話，你就再也見不到叔叔了。”
母親依舊耐心勸說。
飛鳥微微皺眉。
二話不說，他一手一個，抱起母女倆，跳出了窗戶。
穩穩落地之後，他將手鬆開。
剛剛還在上演苦情戲的母女倆楞楞的看著他。
見她們沒事，飛鳥吐出一口氣。
“真是太感謝您了！”
母女倆終於回過神，彎腰鞠躬道謝。
飛鳥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如果不是他放火，可能這母女兩人都不會遇到危險。
見他沉默，母親笑了笑，眼神有些失落：“這孩子的爸爸前些天去醫院看望朋友，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剛才我還以為這一次我們一家人要團聚了呢。”
飛鳥渾身一震。
“旁邊還有其他人在屋裏嗎？”他岔開了話題。
“好像還有風婆婆和她的孫子兩個人！”
小女孩搶著回答。
飛鳥點點頭，立刻又跳回火海之中。
半夜時發生的火災，有些遲鈍的老人和小孩並不能及時反應過來。
飛鳥前前後後跑了許多趟，終於把人救下來了。
當然，這也得益於其他忍者的幫助。
救人的同時，飛鳥確認酒館裏麵的屍體已被全部燒成灰燼。
“那麽，我走了！”
回去的時候，飛鳥特意和那對母女打了個招呼。
雖然不是他的過錯，但那四個人的死的確和他有關。
是因為他才被團藏殺死的。
飛鳥隻好安慰自己，團藏已經不能再搞事了。
木葉接下來平靜了。
“哥哥，你的肩膀……好像受傷了。”
名叫一葉的小女孩指著飛鳥的肩膀上的一個衣服破洞，裏麵有塊焦肉。
這是在救人過程中被落下的火焰灼傷的。
飛鳥一愣，旋即露出微笑：“隻是一點小傷，沒事！”
他蹲下身，摸了摸一葉的腦袋，嘴唇輕輕顫動：“對不起！”
道歉的聲音很細微，微不可聞。
小女孩和她媽媽根本沒聽清。
但飛鳥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他直起身，想回去休息了。
“謝謝哥哥！”
小女孩一葉在他沾滿灰燼的臉上落下輕輕一吻，隨後縮回了母親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