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女傭搖搖頭,一臉苦悶的回道:“夢姐被雨燕藏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看的出來,這女傭也很擔心冷夢嬌,想必兩人私下關係一定很不錯,要不然這女傭也不可能冒死來替夢姐通風報信。
“孩子現在在哪兒?”張躍試圖想從女傭身上打探更多訊息。
“不知道。”女傭搖搖頭,有幾分無奈的回道:“我隻是個傭人,對於天鷹社內部的事情一無所知。”
“那你總該知道夢姐什麽時候生的吧?”
“不知道。”
“好吧。”張躍也懶得多問,看來這女傭什麽都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你一定要想辦法解救夢姐,我怕她會有危險。”女傭伸手抓住張躍手臂,一臉急切的懇求道。
“放心,我一定會救夢姐脫離苦海。”張躍丟下這話,就快步離開後院。
腦子裏卻在想著夢姐的下落,雨燕這個賤女人會把夢姐藏在哪兒?
走出名流華府的時候,張躍又突然停下腳步,略微沉思了片刻,轉身返回別墅,再一次來到地下室,進入那個裝有監控屏幕的房間。
屏幕上還是漆黑一片,對方的攝像頭明顯是被擋住了,看不到監控畫麵,不過還是能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
張躍站在監控屏幕前麵聽著裏麵的聲音,除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之外,偶爾還能聽到輪船汽笛聲和火車鳴笛聲。
既然能同時聽到輪船和火車的鳴笛聲,那就證明他們所處的位置靠近江邊和火車軌道附近,這樣的地方在江城隻有一處,那就是白沙洲大橋附近。
想到這裏,他就快步離開名流華府,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白沙洲。
白沙洲位於香江東段,屬於郊區,這裏有一個小型碼頭,散裝貨物都會匯聚到這裏,從這兒裝船運送到下遊省市。
在碼頭右側矗立著香江鐵路大橋,每天有幾十趟火車從此地經過,而且這附近還有一個小火車站,火車每次進站和出站都會鳴笛。
現在可以肯定,雨燕和冷夢嬌就在這附近,他打算在火車站與香江中間這個位置尋找夢姐的下落,因為隻有這個位置既能聽到輪船汽笛聲,也能聽到火車鳴笛聲。
這個區域的麵積並不小,好在都是貨物集散廠,真正居住的區域並不多,隻有老糧倉小區。
開車進入老糧倉小區,發現這裏房屋並不少,有十多個單元,好在都是五層小樓。
如果逐一查找的話工作量比較大,想了一下,他索性開著車在小區裏轉了一圈,很快就在其中一棟樓下發現了凱迪拉克。
這種偏遠的老舊小區都住著貧民,買得起車的人並不多,能開豪車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他在小區找了一圈,發現隻有這棟樓前麵停放著一輛過百萬的豪車。
看到這輛豪車,張躍心頭一喜,快步走進這棟小樓,沿著樓梯道一直上了樓頂天台,從藍戒裏取出銀絲滑鎖固定在天台頂上,戴上特製手套從樓頂慢慢下滑,以這種方式逐一查找夢姐的下落。
先從左邊開始,身體快速下滑,沿著後窗打探各個樓層的情況,很快就把這左手邊這五套房子查探了一遍。
結局令他感到失望,左手這五套房間裏並沒有找到夢姐和雨燕的下落。
他又再次回到樓頂,以同樣的方式查探右手邊這六套房屋,當他沿著銀絲滑鎖下滑到四樓的時候,發現這套房間幾個窗戶都被黑色窗簾遮擋。
看到窗簾上這些花紋,張躍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
他之前在監控上看到的就是這種黑色窗簾,如果他沒猜錯,雨燕和冷夢嬌就在這套房子裏麵。
壓製住內心的喜悅,張躍取出匕首小心翼翼的撬開後窗玻璃,將手伸過去慢慢撥開窗簾,看到冷夢嬌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慘白的如同白紙一樣。
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夢姐看了幾眼,他才繼續掃視著房間,發現雨燕正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擺弄一些藥材,想必又在配製害人的毒藥。
張躍縱身從窗外跳進房間,直接將一把匕首抵在雨燕後背上,冷聲暴喝道:“賤貨,你的死期到了。”
雨燕身體微微一顫,明顯是被嚇到了,微愣過後才放下手中的藥材,慢慢轉過身來,一臉詫異的驚呼道:“張躍,你怎麽會找到這兒來?”
她確實很意外,這小子半個小時前還在名流華府,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她的藏身之所,真是厲害。
“你聽。”張躍伸手指向窗外,冷聲說道:“幾乎每隔幾分鍾就能聽到外麵傳來火車和輪船的鳴笛聲,我是通過這些聲音才確定了大致方位,而這附近能住人的也隻有老糧倉小區,我又通過樓下那輛豪車才找到了你的具體位置。”
“你真是個可怕的對手。”雨燕神情變得緊張起來,看向張躍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詫異。
她故意挑選離市區比較遠的位置,本以為張躍不可能找到,而她卻忽略了外麵那些輪船汽笛聲和火車鳴笛聲。
都怪她自己太大意,也怪張躍這家夥太細心,竟然能通過一些微小的線索找到這兒來。
“少特麽廢話。”張躍將手裏的匕首貼近雨燕脖子,冷聲質問道:“說,你給夢姐注射了什麽藥?”
“是我最新研製的藥,能讓人變成魔鬼,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研製成功,所以就拿夢姐做實驗。”雨燕滴溜溜的轉動著兩隻大眼眸,她在思考著該怎麽才能脫身。
“趕快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我正在研製,很快就能好。”雨燕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個玻璃瓶,媚笑著解釋道。
“趕快配製解藥。”張躍催促了一句,還不忘警告道:“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好。”雨燕伸手抓起那個小藥瓶,突然用力一揮,將瓶裏的藥水朝張躍身上灑了過去。
張躍早有防備,早就猜到這女人會借機下毒,一個快速旋轉躲過藥水攻擊,同時將手中的匕首飛了出去。
匕首直接刺入雨燕胸口部位,那女人也顧不得疼痛,轉身以最快的逃出臥室,鮮血灑了一地。
張躍追出臥室房門,卻被客廳裏幾個殺手擋住了去路,等他解決掉這些殺手,發現雨燕已經逃出了大廳。
本打算追出去,結果卻聽到臥室房間裏傳來冷夢嬌的慘叫聲,他也顧不得收拾雨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臥室。
此時冷夢嬌已經蘇醒過來,抱著腦袋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雙眼腥紅嗜血,白嫩的臉蛋在痛苦中扭曲變形,額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那張美豔絕倫的臉蛋這會兒看上去有些可怕,就如同發狂的野獸,臉部輪廓都發生了變化。
想必是雨燕之前在冷夢嬌體內注射的毒藥起了作用,才把夢姐折磨的這般痛苦。
“夢姐,怎麽樣?”張躍撲過去將冷夢嬌從床上扶了起來,一臉緊張的關心道。
“滾開,啊……”冷夢嬌用力推開張躍,將臉扭向右側,似乎不想讓張躍看到她現在這種醜樣子。
“夢姐,趕快把這個服下去。”張躍取出幾味藥草塞進夢姐嘴裏,這是止痛藥和鎮定藥,並不能解毒。
他根本就看不出來夢姐中了什麽毒,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毒,眼下也隻能先幫她止痛再說。
在吞服那幾味中藥過後,冷夢嬌身上的痛苦絲毫沒有減弱,而且這種痛苦還在成倍增加,慘叫聲也越來越淒厲。
“啊……”
在被痛苦折磨了好幾分鍾,冷夢嬌似乎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發瘋般的將床單撕成碎片,以此來宣泄痛苦。
“夢姐,你冷靜點。”張躍伸手壓住夢姐胳膊,本想著用這種方式幫其減輕痛苦。
卻沒想到冷夢嬌突然像是發瘋了一般,張牙舞爪的撲向張躍,在他身上拚命撕扯,嘴裏還一個勁兒嚷嚷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這會兒就像瘋狂的惡魔,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夢姐,冷靜點。”張躍也沒想到夢姐藥性發作後會變成這樣,伸手將這女人死死抱在懷裏,以此來減輕她身上的痛苦。
就這樣,冷夢嬌瘋瘋癲癲的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冷靜下來,如同被打了一棒的瘋狗般蓬頭垢麵、慘不忍睹。
誰能想到,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疼。
“你……沒事吧?”沉默好半天,張躍才柔聲關心了一句。
“死不了。”冷夢嬌冷冰冰的吐出這麽一句,從張躍懷裏拱出來,背過身去整理發型和衣裙,那樣子就像是剛生了一場大病。
也難怪,她才剛生完孩子沒多久,這次又被雨燕注射了毒藥,整個身體都要被掏空了。
“你現在這樣子才像個女人。”看著夢姐狼狽的背影,張躍忍不住吐出這麽一句。
此時的夢姐雖說很狼狽,卻更有女人味兒,身上少了很多殺氣,憑添了成熟女人的嫵媚。
“我也覺得。”冷夢嬌整理好秀發和淩亂的衣褲,慢慢回過頭,麵無表情的說道:“以前我隻是個殺人工具,生完孩子才算做了一回女人。”
此時她語氣極盡溫柔,或許是因為剛生完孩子,她身上有著母性的獨特魅力。
“做我女人吧?”張躍伸手握住冷夢嬌手臂,話語中帶著幾分大男人的霸氣。
不管是什麽原因,這女人幫他生了孩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承擔這個責任。
也不可能讓孩子母親做一輩子殺手,他要想辦法把女人從惡魔深淵中拯救出來,讓她從殺手變成女人。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冷夢嬌將手抽回來,一臉冷漠的說道:“我手裏沾滿了鮮血,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咱們先不說這個。”張躍也知道,想讓這女人過回正常生活並不容易,這件事也並不能操之過急,索性岔開話題,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夢姐,咱們的孩子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被葉楓藏起來了。”提起孩子,冷夢嬌變得異常激動,兩隻拳頭緊緊攥在一起。
她以前隻是個殺人工具,自從生下孩子之後,她的心性發生了改變,這次為了孩子竟然背叛天鷹社,跟葉楓公然對抗,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現在孩子是她最大的牽絆,無論如何也要把孩子救出來,為了親生骨肉她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