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流琴想去陰閻地源,南域的人也想去陰閻地源。
在加上之前寂所說的話,譚矜不用想也知道大祭司心中的算盤。
此時。她和百裏顏在此,除掉君遙知,算上流琴和大祭司恰好四個人。四個人尚還有機會打開通往陰閻地源的通道。一旦他們走了,隻有流琴和大祭司也無濟於事。
大祭司見譚矜還是不信自己的話。深深的歎了口氣。“如果你覺得我隻是想幫自己,你大可以走。你可得想清楚,我可以再多等一會。乃至再多等幾年……”
一邊說,大祭司一邊帶著遺憾的看向君遙知。
其中意思不言而知。
譚矜咬牙。
“怎麽樣?”
譚矜心下沒了主意。
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心中打得算盤。
百裏顏看出了譚矜的猶豫。張口想勸譚矜離去。卻不想流琴的聲音傳來,更是火上澆油。
“陰閻地源匯聚了世間未曾記載的萬法,更別說其中的醫術。醫術千派。又怎奈何不了一個區區的蠱蟲?”
“娘子……”
譚矜抬眸。篤定道:“好。我答應你們。”
不就是去陰閻地源麽?
大祭司笑了。
“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朋友了。”話音一頓。大祭司似是想到一事,“既然是朋友。你們先前那位走失的朋友便也是我們南域的上賓了。”
譚矜不語。
隻覺得胸口一團烈火在劈啪燃燒。
“等我們從陰閻地源回來,你的那位朋友我們會親自送到你麵前。”
大祭司口中的朋友自是指的花跡痕。
譚矜冷笑,“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
“自是。”
按照寂先前說過的。要打開陰閻地源的通道必須打開三個大門,而且打開大門的隻有擁有陰閻地源氣息的人。
譚矜雖說是願意幫忙打開大門,可身上沒有陰閻地源氣息也成了個棘手的問題。
“這個問題要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
眾人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道:“這個山洞中的鬼東西還有很多,這裏既然與陰閻地源相通,其中一定有含有陰閻地源氣息的東西。隻要把這個東西戴在身上,說不定能夠蒙混過關。”
言外之意,現在唯一的麻煩是找到擁有陰閻地源氣息的東西。
流琴道:“不用找了,已經有了。“
說罷,流琴的目光落在了譚矜手腕的紅繩上。後者下意識的抬起指尖摸向紅繩,這一舉動引起了大祭司的興趣。
大祭司幾步上前,細細打量起紅繩。
目光熾熱。
譚矜不自在的收了下手,皺眉問道:“這條紅繩與陰閻地源有關係麽?”
紅繩的編織看似簡單,實際上另藏玄機。
大祭司研究了陰閻地源許多年,頭一次在一條紅繩上看見凝結了陰閻地源的眾多陣法。
“妙,實在是妙。”
每種陣法環環相扣,竟是意外的形成了一個魂圈。
這種魂圈有個神奇的作用,便是能夠束住魂魄,令其魂魄凝聚在紅繩,久久不散去。
大祭司迫不及待問道:“丫頭,你這條紅繩是從哪裏來的?”
譚矜下意識的捂住手上的紅繩,眼神飄忽不定。想到之前在另一個山洞中那人教她編紅繩時的話,她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怎麽?這根紅繩有什麽問題麽?”
大祭司道:“紅繩本身是沒有問題。”
問題是它上麵附著的陣法。
忽然,大祭司轉眸看向流琴,釋然一笑,“看來,這三扇門是有辦法了。”
流琴沒有多說,隻是淡淡的吐出一句,“開始吧。”
三扇門分布於三個山洞的壁畫後麵,三個山洞位處於不同的空間。想要同時打開三個門,除了需要三個人外,還需要有暗號來提醒該打開大門。
關於暗號的事,流琴從懷中取出了三個銀鈴。自己留下了一個銀鈴,另外兩個銀鈴依次給了譚矜和大祭司。
大祭司接過銀鈴,細細的察看之後,不禁微眯起了眼眸。如若他沒有記錯,這些個銀鈴應該是鎮魂鈴。
沒想到流琴還留了這一手。
鎮魂鈴形狀小巧,世間隻有一套鎮魂鈴。鎮魂鈴一套共有三個,三個鎮魂鈴上依次用陰閻地源的文字雕刻了“鎮魂鈴”三個字。
鎮魂鈴的功能正如其名。
能夠安撫亡魂。
同時,鎮魂鈴作為陰閻地源的寶物,自是擁有陰閻地源的氣息。如果到時候三個大門打開,麵臨的將是三條路的話……
鎮魂鈴將會有極大的作用。
最關鍵的是鎮魂鈴能夠引路……
大祭司瞅了眼流琴。
後者不語。
流琴道:“現在可以走了。”
臨走前,譚矜不放心的看了下君遙知。
君遙知傷口雖然愈合,但是一個人躺在這裏還是有點危險。
再加上那些傷口來的莫名其妙。
“那他……”
百裏顏似是知道譚矜不放心,舉步走到譚矜身邊,低聲道:“有我照顧著,娘子放心吧。”
譚矜歎了口氣。
“嗯。”
簡單的一番對話,兩人的動作似*親昵。
這一幕落在流琴的眼中,相當的刺眼。
他不由眯眼,嘲諷道:“反正擱哪都是個半死人,有什麽好擔心的?”
譚矜眼中驟寒。
流琴回以一笑。
譚矜深吸一口氣,揮袖走向了濃霧。漫天的濃霧像是海浪撲來,猶如白紗瞬間朦朧了譚矜的眼睛。
不知道在白霧中摸索了多久了,譚矜總算是重新看見了一片黑暗之中。
譚矜四下張望了一下,催動體內的靈力,抬手自指尖彈出一縷紅光。紅光閃爍,猶如蓮花在空中綻放,一星一星的落在各個角落,徹底的照亮山洞的情景。
譚矜再一次的回到了壁畫的麵前。
舉步剛剛到壁畫的跟前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譚矜驀然回首,突然一道黑影閃到了她的麵前。
她愣了一下。
“你又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喑啞的味道。
譚矜眨了眨眼睛,確認了下眼前的人,“你怎麽又跑到我背後去了?”
那人不說話,索性盤上腿坐在地上。黑發耷拉在身後,淩亂的發絲遮掩住了雙眸,叫人看不清此時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