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五章 交換條件
譚矜歎了口氣，“其實，鬼麵雲君你們都見過了。”
都見過了？
其他人怔住。
譚矜抬眸。緩緩的看向了君遙知。後者隱隱能猜到什麽，緩緩瞪大眼，“鬼麵雲君。應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竹溫言。”說著。譚矜來到了老人的麵前的。抿了抿嘴角。半垂下眼睫，斂去了眼中的深沉，“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了。”
老人沒有說話。
“當初我來你家尋你。鬼麵雲君有意想醫治你的老伴，可惜……”譚矜話音一頓，她清楚的看見老人連山閃過一絲懊悔的神色。於是。做出一副遺憾的樣子。歎息道，“你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老人不語。
隻是微微顫動的身子出賣了他此時的想法。
曾經，能夠救老伴的稻草擺在他麵前。他選擇了拒絕。當時。他害怕竹溫言是找他們拿回屬於竹蕭穀的東西……
然而。當老伴在老人麵前痛苦的哀嚎時，老人發現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隻要能夠挽回他老伴的性命，他都在所不惜。可是現在。竹溫言已經重新回到了竹蕭穀，想再尋覓到他的蹤跡很難了……
老人也是到了香閣樓偷聽到譚矜他們談話時，才下定決心站了出來。
此時。譚矜站在老人麵前，看見老人的神色百轉，全當是老人在懊悔，並沒有多想什麽。
“我能帶你的老伴去竹蕭穀，鬼麵雲君會不會見他我不確定，我更不知道鬼麵雲君會不會救他。”
話落，老人渾身一震。
“我能給你的保證就這麽多。”
譚矜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良久後，老人似是想通了什麽，歎了口氣，顫巍巍道：“拿筆來，我把地方畫給你們。”
小二聽到此話，立馬拔腿上樓。把香閣樓中的文房四寶取出，端端正正的擺在老人的跟前，並且還搭了一張簡易的小桌子。
老人拿起筆。
長期*勞的手已經粗糙，仿佛是幹裂的枯樹枝。風和歲月在他厚實的手掌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老人筆時，指尖微微顫動。
沒過一會，濃墨在宣紙上渲染，很快繪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老人的畫工很細致，把墨城通往竹蕭穀所經過的山以及村莊都批注的詳細。
眾人站在一旁，看見他的畫時，神色不一。
墨白抿了下嘴角，眼中一片深邃，直叫人猜不透她此時心中所想。
老人很快畫好了地圖。
“我把我所知道的都畫了出來，想最快達到竹蕭穀，用飛是最好的。”老人繼續說道，“期間的山路太過於盤曲，會大大阻礙行路的難度……”
百裏顏拿過畫紙，仔細的記下了上麵所繪畫的路。轉而看向了老人，說道：“多謝，你想要什麽報酬？”
老人搖了搖頭，“我不要什麽報酬，我隻需要你們履行承諾就行。”
譚矜沉默。
說完，老人從懷中取出一把折扇。
折扇被保存的很好，依然是嶄新如初。
與老人的打扮格格不入。
“這把扇子，給你。”
譚矜看見老人手中的扇子，心中百感萬千。抬頭看向老人，輕聲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她想等到這把扇子時，老人死活都不肯給他。
現在，譚矜帶他老伴去竹蕭穀的原因，是因為老人幫她繪畫了地圖。
老人看見自己手中的扇子，苦笑了一聲。當年，為了保住這把扇子，他和老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歎息了一聲，他說道：“是時候讓這把扇子物歸原主了。”
譚矜不明白老人的意思，卻能大概猜出這把扇子應與竹溫言有關。
沒多說什麽，譚矜接下了這把扇子。
把扇子給了譚矜之後，老人又看了拿把扇子一眼。眼中的神情複雜，像是不舍又像是鬆了口氣。
“你們多久出發？”
老人問道。
譚矜下意識的看向百裏顏，百裏顏放下畫紙。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最遲明天下午。”
老人點頭。
隨後，他邁著顫抖的步子，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內。
譚矜看著手中的扇子，指尖一動，啪的一下展開了折扇。折扇上用潑墨繪著山水圖，與她拿把扇子極像。
譚矜又翻手祭出了另一把折扇。
兩把折扇上的畫一對比……
譚矜眯起了眼。
畫扇上的山水畫都是不完整的，兩幅山水畫的畫風都是相同的，不難看出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並且，一幅畫上麵畫到水為止，另一幅畫是從水畫到山為止。
兩幅畫似乎是可以拚接的。
君遙知看到了兩把畫扇，也起了興趣。湊上前，仔細的打量起來，“居然還有用來拚畫的扇子。”
話中寫滿了詫異。
百裏顏瞥了他一眼，“見識短。”
君遙知嘖嘖道：“百裏顏，別說的你見識多廣似的。”
站在一旁的墨白見狀，眸中頓時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動，卻沒有出一聲。
片刻後，把目光從譚矜的折扇上收回。
譚矜拿著老人的那把折扇，按著自己先前*控折扇的方法，先是合上了折扇。嚐試著催動丹府，往折扇注入仙力。
啪。
折扇被打開。
這次，折扇沒有再演化出景物。
譚矜皺眉。
啪。
把折扇再次合上。
手上一動，又把折扇撐開。
來來回回數次後，折扇依然是折扇，沒有再多出其他的東西。
“娘子，這扇子有問題麽？”
譚矜看向百裏顏，沒有用言語回答他。而是拿出了她自己的那把折扇，指尖撐開扇骨……
啪。
一陣清響聲起。
畫扇上的山水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從畫扇上脫離，罩在了香閣樓的大廳中間。
所有的山水仿佛是真實存在，在香閣樓中形成一方小天地。
眾人詫異。
隻有墨白似是早已料到，眼中保持平靜。
譚矜重新合上畫扇。
再次打開畫扇時，所有的山水消失。
她看向百裏顏，眨了眨眼，“懂了麽？”
“懂，懂了。”
第二日，百裏顏不知從哪裏備好了馬車，隻是這輛馬車不同於尋常的馬拉車，而是把本該屬於馬的位子換成了四隻妖獸。
四隻妖獸皆成鳥狀，漂亮的鳥羽在陽光下肆意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