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驅水晶蟲
譚矜翻手收回了紅光,抬手撫摸上了藍色的水晶大門。水晶門冰涼的氣息透過指尖傳來,她皺了皺眉頭。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水晶門流轉著淡藍的光芒,說不出的好看,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光亮。
譚矜眼中一寒。指尖一旋,翻手祭出了一道火焰。地麵隨之出現了一道陣法。紅光匯聚成絲線。在地麵交織成繁紋。
很快,隱隱有火絮從中翻滾而出。
法陣的光芒大振。
周圍的黑暗一下被驅散。
一大團火焰從陣法中蘇醒,火焰在黑暗之中燃燒。宛如紅蓮綻放,漂亮至極。
唯見一隻修長的手從中伸出,一角紅色的衣袂飄逸。
紅鳴走出了火焰。墨發柔順的垂落身後。幾縷青絲滑過他的耳畔。狹長的鳳眸生出了凜冽。
淡淡的掃了譚矜一眼,紅鳴輕聲道了一句。
“譚少。”
譚矜微微點頭,示意聽到了。
紅鳴站在譚矜的麵前。看著眼前的水晶牆。似乎明白了譚矜把他叫出來的用意。
抬手撫摸上了水晶牆。指尖泛起一陣柔和的紅光。紅光寸寸縷縷宛如煙霧的浸入到水晶牆中。
紅霧中隱隱有火星在竄動。
隨著紅霧浸入水晶牆,火星也跟著沒入了水晶牆中。
然而。水晶並沒有融化。
紅鳴狹長的鳳眸微眯,似乎感受到了其他的動靜。緩緩離開了水晶牆。翻手再次竄出一大團火星,不等水晶牆再做出反應,猛地把火焰打入了水晶牆中。
水晶牆瞬間動了。
譚矜愣了。
敢情這麵牆還是能動的?
水晶牆感受到了滾燙的熱浪。像是解體了一般,融化在了地麵。成為一條條藍色剔透的蟲子,蟲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似乎是難以忍受高溫。
水晶蟲胖乎乎的,在地上打滾的動作有些笨拙,大有憨態可掬的樣子。
但是,紅鳴眼中沒有憐憫。
指尖再次彈出火焰。
不等水晶蟲鑽回地麵,紅鳴做出一個向下蓋住的動作。一時間,火狼翻滾,在地上匯聚成火毯……
大地被灼燒。
水晶蟲像是被一陣無形的力量阻隔,再也無法重新回到地下。水晶蟲在地上打滾,想減輕自己身上灼燒的疼痛。
但是,火浪的溫度極高,宛如沸騰了空氣。在高溫之下,水晶蟲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本該是晶瑩剔透的藍色身體,逐漸轉為了無色。外麵的藍色如同水一樣滴落,等到藍色滴落完全後,水晶蟲開始融化……
水晶蟲融化的速度極快,在高溫之下撐不了多久。
沒過一會,阻擋著的水晶牆消失了。
地上多出了一片晶瑩。
不用想也知道是融化後的水晶蟲……
融化後的水晶蟲無色透明,一開始是水的樣子蓋在地上,又不浸入地下。待紅鳴撤回火焰後,又從水變成了固體……
所以地麵是一片晶瑩的。
譚矜舉步進入了洞中。
剛剛踏入洞中,迎麵一條藍色的鎖鏈衝著她襲來。譚矜躲閃不及,還是紅鳴眼疾手快,一下出手打出了數道火流。
火流脫離紅鳴的掌心,與藍色的鎖鏈相撞。
砰。
一陣煙霧繚繞。
等煙霧褪去之後,隻見到一條條同先前一樣的水晶蟲在地上掙紮。
水晶蟲都害怕熱,尤其是害怕火。
這一條鎖鏈被譚矜摧毀之後,其他水晶蟲相繼有了感應。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攻擊百裏顏的動作,轉而針對向了譚矜。
百裏顏被水晶蟲虐的體無完膚,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地。
水晶蟲不怕金也不怕水,百裏顏除了金和水再無其他,以至於被水晶蟲逼得連連後退。
接連的閃躲使體力如流水消逝。
水晶蟲偏偏像不怕累一樣,越打越快,打到後麵差點讓百裏顏懷疑起了人生。
說起來……
他算不算是第一隻被蟲子吊打的鳥。
百裏顏在水晶蟲上吃癟,當他聽見身後有響動時,倉促回首,恰好看見了剛剛趕到的譚矜。
百裏顏的內心那叫個激動。
“娘子,你居然還活著。”
譚矜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百裏顏一看見譚矜,立馬滔滔不絕的訴說他的思念之情,別人是度日如一年,他是度日如十年。
譚矜心知自己消失挺長時間,當她聽見百裏顏這些擔憂時,抿了抿嘴角,一時間心中不知是作何滋味。
不知為何,眼前不由浮現出先前的流琴。
流琴的所作所為和百裏顏的所做所為形成鮮明的對比。
譚矜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這到底是多大的諷刺?
一個師父居然做的還不如她的一個朋友,簡直是枉為人師。然而,譚矜想到流琴是隻狐狸的事實,也就釋然了。
她不由揚了揚眉,流琴說到底就是一個畜牲。
你跟一個畜牲能談什麽感情?
就在這時,地麵微微有些顫抖,譚矜下意識的回眸看去,隻見先前形成藍鎖鏈的水晶蟲滾落在地上。
放棄了之前鎖鏈的樣子,繼而改變成了另外的形態。
而是一把利劍。
譚矜眼中頓時一寒。
紅鳴見狀,指尖再次探出火焰。
水晶蟲像是長了翅膀,懸浮在了半空中。大量的水晶蟲聚在一起,宛如一把利劍高懸在了上空。
劍鋒正好對準了譚矜。
看見火焰時,水晶蟲有些忌憚。
不敢輕舉妄動。
火光映襯得紅鳴眼中愈發寒冷,紅鳴眼角微微翹起,生出幾分鋒利。開口清聲道:“你們想試試滋味麽?”
水晶蟲猶豫了。
紅鳴指尖一動,火焰更為旺盛。
周圍的空氣再次沸騰起來,如同煮沸的開水,讓水晶蟲不敢有動彈。
最後,水晶蟲放棄了。
它們在紅鳴手上討不到好果子吃,散開了回到了地下。
百裏顏看見水晶蟲鑽進去的刹那,瞬間鬆了口氣,身體一軟,差點倒在了地上。
譚矜趕緊上前扶住百裏顏,指尖清晰的感受到一抹溫熱,她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百裏顏點了點頭,隨後又做出虛弱的樣子,往譚矜懷中靠了靠,“娘子,我疼。”
“疼?”譚矜皺眉,伸手上下的摸了摸百裏顏,沒有注意到百裏顏複雜的臉色,她自顧自感歎道,“傷口確實是蠻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