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再次挑撥
流琴輕聲道:“你們商量半天的結果隻是這個麽?”
話裏含著輕蔑。
魔獄青蛇眼中一怔。
流琴揚手,手中重新凝聚起晶瑩剔透的仙力。仙力凝聚,伴隨著仙霧的生成。仙霧朦上他的眼,淡漠至極。
“現在,該本座動手了。”
譚矜見此情景。單手捂著自己流淌鮮血的腹部,突然厲聲道:“你舍得傷我麽?”
流琴笑吟吟的轉眸。靜靜的看向譚矜。周圍粉嫩的花瓣飛舞。隱隱有粉色的光芒閃爍,衣袂蹁躚,華美從容。
良久後。他才輕吐出一句話,“你配麽?”
你配麽?
不光女童怔住了,譚矜也怔住了。
此次。流琴會來救譚矜。是在那個巫師的意料之中。而毒王也心知自己主人的意思,本想仗著這具身體的身份,從流琴手上討到好果子吃……
結果沒想到……
譚矜眸中頓時一暗。
看來。這個法子是行不通了。
毒王在蠶食了其他同類之後。同時也變相的匯聚了天地的靈氣。使它開啟了靈智。毒王不是傻子,相反。它極其的聰明,很能明白現在的狀況。
刹那間。流琴緩緩抬手,指尖一動。粉光瞬間匯聚成了朵朵桃花,桃花盡數綻放。仙氣瑩瑩繚繞在手指邊,扯出千絲萬縷的光線。
魔獄青蛇還想動手。
流琴側目。
眼底殺意畢露。
瞬間,萬千桃花如驟雨急下,直刺向魔獄青蛇。魔獄青蛇看似龐大,動作靈敏至極,閃身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一切的發生隻是在眨眼之間。
魔獄青蛇先前待的地方被桃花盡數洗禮,在地上砸出了大小不一的深坑。花影嵌入了地麵,片刻破碎,凋零回了大地。
魔獄青蛇暗自心驚。
然而,不等它喘口氣,迎麵而來的又是一大片的桃花雨。桃花洋洋灑灑的飄落,宛若清風柔和,實則速度快甚閃電。
花瓣在空中勾勒出花影,劃破了長風,掀卷出陣陣氣流。
流琴動手很快。
把握住了每一個機會,一點都不給魔獄青蛇餘地。
在花瓣的逼迫下,魔獄青蛇連連閃躲,根本近不了流琴的身。先前,譚矜的身體被流琴的音刃所傷,*控身體的毒王自是不敢亂動。
譚矜現在就是它的宿主,要是宿主死了,憑著現在這狀況,它還能閃到哪去?
正當魔獄青蛇和流琴打得不可開支的時候,譚矜的腦海裏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無比的熟悉,帶著幾分滄桑的味道。
“好久不見,小友。”
小友自是指的譚矜。
譚矜聽到這個聲音時,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很快反應過來。
當初在鬼村的老嫗!
曾經,在明炎城的妖獸樹林裏,麵對魔獄青蛇的時候,老嫗幫助過譚矜一次。
現在,譚矜的身體被毒王*控,老嫗又站了出來。
不是她不信任老嫗,隻是時機掐的太好。
譚矜不用想也知道,老嫗這次出來,肯定是奔著她的身體而來。原因很簡單,從先前妖獸樹林一事,就能看出老嫗能夠控製她的身體。
唯一的前提就是譚矜主動的讓出主權。
毒王聽到老嫗的聲音時,稍微怔住,全然不償想到譚矜身體中居然還有個人。而且,此人高深莫測,它竟然難以探到源頭。
毒王心中警惕起來,不敢稍有懈怠。
“小友,你的身體怎麽了?”
果不其然,老嫗一開口,提的便是身體的事。
譚矜歎了口氣。
真是流琴一動,敵人都醒。
平時都聽不到聲音的人,今天各個都被流琴的仙力驚醒了。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
意識剛一出口。
譚矜愣住。
她的意識竟然沒有被毒王壓製?
毒王納了悶。
如今,譚矜身體的主權掌握在它手裏,它想壓製譚矜的意識就可以壓製譚矜的意識。然而現在,自從那個老嫗出來之後,它的力量像是被什麽東西削弱。
再難以壓製譚矜。
莫非……
毒王心中更為警惕。
老嫗也是能夠*控人意識的?
除此之外,毒王再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老嫗樂嗬嗬的笑了兩聲,語氣和藹無比,說出的話卻極為直接。
“小友想不想拿回身體的主權?”
一句話,直接挑明了立場問題。
毒王瞬間緊張。
要說拿回身體主權,譚矜當然是樂意的。但是,天上不會掉餡餅,老嫗拿回身體肯定是有條件的……
譚矜簡單的思索了一下,隨即道:“條件是什麽?”
“條件?你我之間還要談什麽條件麽?”老嫗輕笑了兩聲,放緩語氣,說道,“把那隻狐狸殺了,這個身體我幫你奪回來。”
聽到老嫗這麽一說,毒王急了,趕緊用清脆的童聲回答:“我也可以殺了那隻狐狸。”
言下之意,毒王和老嫗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現在,流琴是大眾的敵人,所有的條件都針對於他。
當初在鬼村的時候,老嫗進入譚矜的身體,要求也很簡單。
殺了流琴,她可以幫助譚矜一切。
譚矜的眼睛雖然綁了條黑綢,也看不見什麽東西。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所有的景物都仿佛能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中。
魔獄青蛇正在和流琴糾纏。
流琴的後背完全放空。
這是個機會。
如果自己能夠忍住腹部的劇痛,拿起匕首對準他的後背……
或許……
真有機會殺了流琴。
可是……
譚矜有些猶豫。
老嫗似乎感受到譚矜的猶豫,又提醒了一遍,“丫頭,不是老婆子我說你什麽。你心裏應該明白那隻狐狸是用怎樣的態度在對待你……”
一句話宛如利針,深深的紮進了譚矜的心間。
譚矜眉頭一蹙。
心頓時一疼。
毒王見勢不妙,見風使舵。跟著老嫗附和,試圖能夠換取老嫗的信任,勸著譚矜說道:“是啊,他剛才下手有多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看看,他就是這麽對你的,你現在還猶豫什麽呢?”
譚矜微微有些動搖。
本該埋藏在心底的事瞬間被翻出。
老嫗知道,自己快成功了。
於是,她火上澆油道:“丫頭,你離開那隻狐狸,又能怎麽樣?現在你是他的徒弟,處處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