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搶陰差
閻老五不是傻子,當然聽出了流琴是在嘲諷他。氣得磨了磨牙,一雙銅鈴大的眼恨不得瞪穿流琴。
流琴感受到閻老五的目光。優雅的回以一笑,“看來,最近閻君的心情不好。這眼睛都比往日大了許多呢……”
閻老五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隻妖狐明裏暗裏不就是嘲諷他眼睛大麽?
“爾等妖孽,又怎知吾的美!”
流琴故作驚訝。“原來閻君還知道美這個字。本座還以為閻君當鬼太久,已經忘了……”
閻老五還想再和流琴較口舌,旁邊的閻君伸出一隻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與流琴多辯論。
閻老五自是明白其他閻君的意思。
流琴口才向來極好,和他較口舌。很容易吃力不討好。不知不覺掉入他設的坑裏。
所以,不能與之辯論。
閻老五清了清嗓子,振聲道:“身為閻君。吾不屑與汝等妖孽辯論!”
“哦?是麽?”流琴眼裏挑出幾分不屑的笑意。“閻君究竟是不屑與本座辯論。還是根本不敢與本座說?”
閻老五臉色再變。
好厲害的口舌。
其他鬼怪看向流琴,無不露出了最凶狠的模樣。隻要一聲令下,他們便能化作鬼魅。瞬間纏上他的身體。
奪其性命!
流琴一襲白衣被狂風掀卷,寬袖甚斂清風,與風蹁躚。獵獵作響。墨眸不經微眯,眼睫如蝶須輕顫,目光仍是平靜。
亦如千萬年前的一戰。
陰曹地府的眾鬼莫名心驚。
曾經與流琴過過招的鬼都知道他的厲害,故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盲目出手。
先前閻老六與其爭鬥,隻是仗著流琴受傷,僥幸勝利罷了。
否則,斷然沒理由動員整個陰曹地府。
也就隻有流琴,敢在麵對陰曹地府全員,仍保持著不羈的狂傲。
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馬能點燃全部鬼怪的怒火。在被怒火的支配下,理智都會隨之瓦解,露出全部的破綻。
閻老六眯起眼,仔細的探向了流琴。
還真是好心機。
“妖狐,你此次前來,寓意何在!”
流琴聽到這個問話,驚訝的連嘖了幾聲,“你們連本座來幹什麽都不知道,就興師動眾的圍剿……”
話說到一半,流琴又歎了口氣,似做苦惱的揉了揉額,“才過去這麽些年,沒想到陰曹地府也*了。”
眾鬼:“……”
隻要是個鬼,都知道當年流琴幹的好事。
剛才閻老六發出的信號,正是通知眾人流琴的到來。而眼下,這廝還在問他們為何興師動眾?
你來陰曹地府隻是看看風景,旅遊兩圈,它們至於風風火火的來麽?
就算它們不知道流琴具體要幹什麽,但是它們能確定,這隻妖狐一定不是來幹好事的。
閻老四逼問道:“快說。”
流琴無奈的歎了口氣,“本座想幹什麽,你們難道不會去問問你們可愛的弟弟麽?”
流琴似無意把弟弟二字咬重,竟隱隱有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在陰曹地府裏麵的鬼魂都知道,閻老六是閻六君裏年齡最小的,個子也是最矮的。
而這一點,卻是閻老六不能為人所提及的傷疤。
陰曹地府裏,閻六君都是平起平坐,不分長幼年齡先後,這也正是因為顧及了閻老六的感受。
閻老六最討厭有人拿他的年齡身高說事,尤其是在排列關係的時候。
隻要稍不注意,提起這件事,閻老六基本上不會讓他在活下去。
凡事總有例外,唯一的例外便是眼前的這隻狐狸。
拳頭本事大,權利自然也大。
誰讓閻老六誰都收拾得了,就是收拾不了流琴。
當年,流琴大鬧陰曹地府,險些把陰曹地府給收了。最後還是天道出手相助,才保證了六大閻君如今的地位。
實力懸殊如此,閻老六也隻敢恨不敢言。
流琴故意提到目的,明眼人都知道是想羞辱閻老六。其他閻君心裏好奇流琴來的目的,卻也不敢立馬問出聲,生怕踩了閻老六的痛處。
閻老六暗紅的眸子閃動,深吸了幾口氣後,強壓下心裏的怒火,說道:“他是來搶人的。”
眾閻君驚異,“他是來搶誰的?”
閻老六的目光移向譚矜,清聲說道:“她。”
眾閻君恍然大悟。
第一次見到譚矜時,他們隻當是哪家的遊魂,沒想到這隻遊魂竟然和九泉天狐有關係。
這問題就大了。
要是流琴想搶其他的孤魂野鬼還好說,但他偏偏要的是陰曹地府的鬼差。
要是隨便就把譚矜給出去,豈不是顯得他們陰曹地府太軟弱無能,他們閻君太沒用了麽?
以後還怎麽管理陰曹地府!
所以,這一次,他們是是絕對不能放手讓這隻妖狐搶到譚矜。
更何況,如果這次保住了譚矜,他們指不定還能請譚矜來當自己的禦用代打,完全不用在擔心內部的薪酬問題。
其他閻君迅速的達成了共識,相視一望,紛紛點了點頭,表示絕對不能讓出譚矜。
於是,眾鬼再齊刷刷的看向了流琴,眼裏再也沒有之前的猶豫。
“妖狐,你休想從我們手中搶奪陰差,”閻君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還是說,你當我們陰曹地府的閻君都是吃白飯的麽?”
流琴無辜的眨了眨眼,“本座沒說你們吃白飯,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其他閻君:“……
他們有權懷疑這隻狐狸就是這麽故意說的。
“還跟他較什麽口勁,一個字打!”
閻老三做事向來簡單粗暴。
看見其他閻君在流琴口上沒有討到好果子吃,挽起袖子索性就一個字,幹。
其他閻君紛紛表示認可,於是長嘯一聲,聲音尖銳刺耳,命令其他厲鬼出擊。
一時間,鬼魂鋪天蓋地的衝著流琴襲來,匯成嫋嫋的煙霧,罩住了整個彼岸花海的顏色。
陰風再次怒號,掀卷起了流琴長發。
流琴眯起眼眸。
刹那,漫天的桃花綻放,花影化成了刀刃,成為黯然的煙霧中唯一一抹亮色。
大戰一觸即發!
眾鬼都在與流琴作戰時,卻獨獨忘記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