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下山辦事
又過了許多日,當譚矜再次上山時,山頭多了一人。她本以為是竹溫言送來了陪練。再走近一看,才發現是竹溫言本人。
“今個兒,竹蕭峰好大的風啊。竟然把掌門吹了過來。”
竹溫言回首看向譚矜,第一句便是。“你想要個怎樣的陪練?”
譚矜沉思片刻。眨了眨眼,“現在我不需要陪練。”
竹溫言沉默。
譚矜笑眯眯道:“若是竹大公子不介意,其實你就剛好合適的。”
竹溫言楞了。“我?”
“是啊,竹大公子要姿色有姿色,要品味有品味。當陪練剛好。”
不得不說。竹溫言長得確實是好看。一雙狹長的眸子帶著靈動,暗色的衣衫配上亮色的紋路。鮮明的對比越發襯托的神采奕奕。
最難能可貴的是,和琴曦住這麽久。非但沒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反而是出淤泥而不染。依然保持著純真。
竹溫言聽見譚矜指名道姓要自己當陪練。糾結片刻後,說道:“若是姑娘真的喜歡。我當陪練也未嚐不可。”
譚矜停住腳步。
不,她隻是開個玩笑……
竹溫言一臉真誠地看向譚矜。“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譚矜墨眸望天,雙手背在身後。大步從竹溫言身邊走過。
她有說什麽麽?
她沒說什麽吧……
竹溫言看見譚矜如此,心知譚矜是開了個玩笑。反對自己當真有些尷尬,“那個,所以……”
譚矜看向竹溫言,擺了擺手,非常豪氣道:“等我需要陪練的時候,我自然會去竹蕭穀。”
言外之意,你竹大掌門不用在糾結當不當陪練的事了。
竹溫言得到答複後,輕應了一聲,“姑娘若有什麽需要,我竹蕭穀有的都會盡力提供。”
聽到這話,譚矜的眼睛一下亮了。
“真的麽?”
竹溫言有種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想要什麽?”
譚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有金子麽?”
竹溫言愣住。
譚矜看道竹溫言的神情,暗歎了一聲。
看來是沒有金子的。
後麵,譚矜找到老地方坐下,正打算參悟時,突然發現竹溫言還站在她身後。皺了皺眉,說道:“竹大掌門怎麽還不走?是還有什麽事麽?”
“我,我立馬走。”
說完,竹溫言腳尖掠地,閃身消失。
後麵幾日,竹溫言沒有再來。琴曦平日裏也不經常修煉,最喜歡幹的就是坐在亭子裏沒事彈彈琴看看竹。心情好的時候,再拿出文房四寶做上一副潑墨畫。
完全不知道他強悍的實力是怎麽來的。
譚矜日複一日的坐在山間,最後索性就不回房間了,直接與天地為伴,以至於每天早上起來,身上沒有一處是幹的。
一日,譚矜正在參悟時,身後傳來一陣散漫的聲音。
“徒兒,這些日修煉如何?”
譚矜從參悟中清醒,趕忙起身,轉身看向流琴,輕道了一句:“師父,你回來了。”
流琴依靠在樹上,如潑墨的青絲被金釵挽起,垂下幾縷碎發。一雙狐狸眼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地看著譚矜,“本座聽琴曦說,你已經在這山頭住了幾天了。有什麽收獲麽?”
譚矜道:“大收獲沒有,卻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流琴輕聲問道:“是麽?”
“其實,五行的本質不是用來爭鬥,而是用來創造的,對麽?”
流琴聽到這個結果,垂下眼睫,低吟了良久,“是可以這麽說。”
因為有了水,木才能生長;因為有了土,金才會存在。
五行是創造的根本。
譚矜突然拋出一個問題,“有沒有比五行更根本的東西?”
流琴愣住。
譚矜抬手撫了撫下巴,認真說道:“如果我能知道比五行更根本的東西,或許能從中得到一絲啟迪……”
流琴盤腿坐在地上,粉色長袍宛如花瓣鮮豔,與周圍青翠的竹林格格不入。
他長睫輕顫,眸中掠過精光,“你能有這種想法,很好。”
譚矜默然。
流琴道:“如果真要找萬物的根本,隻怕是天地初生時的混沌了。”
譚矜愣了一下,“天地出生時的混沌?”
“一開始沒有天與地之分,隻有一片混沌。”流琴輕聲道,“所以,萬事萬物最根本的起源應該是混沌。”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你過來。”
譚矜走過去。
“坐下。”
譚矜按要求坐。
“閉上眼,為師給你傳功。”
聽到這句話的刹那,譚矜忽然想起來了當初在業火城的時候。
緩緩合上眼,盡量的去放鬆自己。
流琴指尖流轉出粉光,仙力被他梳理成絲線,一寸一寸潛入譚矜體內。
很快,仙力流竄過她七經八脈,又是如水的洗滌,拂去體內的躁動的。
仙力如清泉湧入丹府,丹府竟是能一一接納下來。
流琴感覺自己的仙力被吸收,指尖一動,再灌注了更多的仙力。
丹府依然照單全收。
等傳功結束,譚矜的身下又浮現出一個法陣,之前飄蕩在她身邊的星光由一分三,成為三點星光。
二重天三殿的修為!
流琴揚手,收回仙力。
譚矜睜開眼,感覺到丹府是前所未有的充沛。
“感覺怎麽樣?”
譚矜道:“為什麽我的丹府……”
明明她的丹府已經破碎,可現在卻……
流琴解釋道:“可能是因為塑金身的緣故。”
雖然,深淵下的東西經過歲月洗禮後,已經沒有任何的精華。但是,比起現在,卻還是有些妙用。
比如,塑金身。
在壁畫前,譚矜曾被前人的殘魂塑了金身,哪怕隻是最基本的,也是能把丹府修複。
身體在經受縮合碾壓的過程裏,丹府同樣也在忍受,以至於最後把縫隙縮合了。
譚矜聽到這話,心裏暗自慶幸。
突然,流琴輕喚了一聲,“徒兒。”
“嗯?”
“為師想吃雞了。”
“嗯。”
“你去幫為師弄幾隻如何?”
譚矜嘴角微動。
“師父,你之前下山沒有……沒有吃雞麽?”
流琴瞥了譚矜一眼,鄙夷道:“為師下山去辦正事的,哪有心情吃什麽雞。”
“辦事?辦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