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竹穀鎮
“本座給不了你活路。”琴曦笑出聲,墨眸卻流轉冷光,“要麽遵從天道。要麽打敗天道,你不是很清楚麽?”
譚矜默然。
琴曦注視著譚矜,心中不由生了幾分讚賞。
普天之下。敢說出對抗天道的話,譚矜是他見到的第一個。
尤其是譚矜在見識了對抗天道的下場之後。
譚矜轉身。又看向了書櫃。
“這裏麵都是些什麽書?”
“遠古時期一些法的基本傳承。”
言下之意。這些法幫不了譚矜太多。
看見如山的書籍,琴曦似想到什麽,腳尖一掠地。到了書櫃上。
指尖一一撫過書名,良久後,他從眾多書中抽出了兩本。
“這兩本書保管好。”
說著。琴曦把兩本書丟向了譚矜。
譚矜接過書。翻看了兩頁。
上麵的文字還是看不懂……
琴曦重新回到地上,紅衣搖曳翩然。舉步來到水源,看了譚矜一眼。“準備好了麽?”
譚矜懵了。
“準備好什麽……”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打破了水的源頭。
一大股水流噴湧而出。很快,水漫上了譚矜的膝蓋。
譚矜好像明白了什麽。趕緊把兩本書放在乾坤袋中。
琴曦甩手再打出一道金光。
水噴的更凶猛了。
琴曦伸手一把抱住譚矜的腰,“走。”
話落。腳尖掠地,從書櫃筆直的往上奔去。每一步都落點準確,動作輕盈。紅衣翩躚,恰似火蝶靈敏。
風掃過譚矜的臉,讓她不由微眯眼眸,伸手抓緊琴曦的衣袖。
失重感太強了。
不知過了多久,到了石室的盡頭,道路已經窄得容不下人做任何動作。
琴曦一隻手抓住旁邊石壁,對譚矜說道:“一會順著水上去。”
“好。”
沒一會水漫了上來,琴曦先一步鑽入窄道之中,譚矜緊隨其後。
窄道空氣稀薄,譚矜盡量放鬆自己,感受柔和的水一點一點將自己托上去。
整個過程約摸半柱香時間。
到了盡頭,一縷光亮鑽入譚矜的視線。她頓覺眼睛刺痛,不由合上眼,許久後,再嚐試著適應光亮。
一隻手出現在譚矜眼前。
琴曦的黑發緊貼額頭,在水的浸潤下勝墨稠。水珠覆在銀麵,散著點點白光。
“出來。”
譚矜伸手抓住琴曦的手,蹬著水出了洞。回望了*後潺潺流水的洞口,眼底劃過一絲遺憾。
埋藏在地底下的古法,終究沒有再重見天日。
琴曦看出了譚矜的遺憾,從地上起身,浸水的紅袍垂落在地麵。
“它們不可能出來。”
譚矜一愣。
琴曦站在山頂,放眼遠處。
湛藍的天空倒映在他眼眸中,清風吹過臉龐,生出幾分靜謐。
“天道已經看到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一記重錘打在譚矜心裏。
譚矜抿了抿嘴角。
“所以,你才會提醒我麽?”
琴曦回首看向譚矜,笑吟吟道:“徒兒,這可是你自己選的路。”
譚矜深吸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麽。
她已經能看見今後的路有多艱難了……
琴曦掐了一個訣,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幹。紅衣再次飄揚甚火,在山頂上肆意飛舞。
譚矜看著自己濕透的衣服,長歎了一聲,她心疼自己的新衣服。
見到譚矜如此,琴曦嗤笑一聲,“瞧你這沒出息的樣。”
話落,一抹金光落到她身上。
衣服瞬間被烘幹。
譚矜尷尬的清咳兩聲,“師父,我們繼續趕路麽?”
琴曦笑眯眯道:“徒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啊?”
等等,她好像想起來了……
“我的金子呢!”
突然,傳來一聲雞叫。
“嘰嘰。”
隻見金子邁著兩條小腿,一顛一顛的跑向譚矜。
金子後麵還跟著包紮白紗的仙人參,以及白白胖胖的酒團子。
譚矜看了看四方,疑雲叢生,“你們怎麽在這?”
琴曦揚眉,“你猜。”
譚矜:“……”
不遠處,一人嘴角勾起笑意,悄然離去,獨有一角粉衣飄過。
又趕了一日*的路,譚矜躺在樹上,手裏正翻看著先前從深淵裏帶出的兩本書。
書頁已經泛黃,上麵文字的墨還未散。
書上的文字自然不是譚矜所認識的。
譚矜借著月光翻看幾頁後,合上書,忽然問了句,“琴曦,你能幫我把書的內容念出來麽?”
琴曦坐在樹下,聞聲掀開眼眸。
“拿來。”
話落,一本書衝他橫飛過去。
琴曦抬手接住。
翻開書簡單的看了幾頁,煉獸的法?
他清了清嗓子,從第一句開始念起來。
空靈的聲音在夜風中低沉,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楚。
念了足有一個時辰。
譚矜仔細的記下後,道了句多謝。
琴曦把書丟還給了譚矜,揚了揚眉,說道:“跟為師客氣什麽?”
譚矜接住書,哦了一聲。嘴角一揚,“那不謝了。”
琴曦:“……”
譚矜躺在樹上,把書收好。回憶起了樹上記載的內容,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她可以斷定一件事,書上記載的定為煉獸之法。
譚矜皺眉,琴曦也知道煉獸?
轉念又一想,連千鏡湮都知道煉獸之法,琴曦知道也不足為奇。
沒過幾日,譚矜他們便到了竹穀鎮。
竹穀鎮是離竹蕭峰最近的一座山野小鎮,小鎮裏麵的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竹穀鎮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四麵環繞山林,又有鳥獸相伴,鎮中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實屬桃源之鄉。
穿過樹林,竹穀鎮儼然出現在譚矜麵前。
鎮上繁華無比,民風純樸。該有的茶樓,客棧,一應俱全,還有供人休息的庭院。
譚矜正打算找間客棧,突然聽見了一行人的交談聲。
“你知道麽?那隊人又要來了。”
“估計又能帶不少水靈芝了。”
“對啊,水靈芝的用處可大了……”
譚矜站在原地,水靈芝?
“師父,水靈芝……”
不等譚矜問完,琴曦抓住譚矜手腕,說道:“徒兒,該去找客棧了。”
說完,譚矜被強行拽走了。
接下來,琴曦並沒有急著上竹蕭峰,而是在等著一人。
“師父,已經三天了,”譚矜看了琴曦一眼,“你到底在等誰?會不會那人已經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