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鳳家大少爺
等譚矜寫完報紙回到房間時,意外的發現流琴沒在,連帶金子也不見了。
這狐狸和雞去哪了?
流琴很少在晚上出門。會不會是遇上什麽危險……
譚矜搖了搖頭,那隻狐狸這麽厲害,怎麽可能出什麽事。
想歸想。
她還是在院中尋找起來。
月光照耀大地。清輝覆上萬物,將天地間染成銀色。天色漆黑。仿佛稠墨未渲開。層層黑雲相疊,更為襯托出月光的美。
清風劃過,竹林搖曳。
地上如積水空明。竹影斑駁亦如藻荇交橫,淡雅的竹香沉浮其中。
忽然,譚矜停下腳步。
瞳孔微縮。這是……
夜色下。流琴盤坐半空,青絲如霧飛散,粉衣似桃花綻放與風繾綣。寒冰狐內丹懸浮在他對麵。冰藍色的光芒閃爍。仙力匯成絲線被他牽引進丹府。
雙手動作變換不斷。粉光隨之在指尖躍動,編織出無數花影。
花影在月輝下飄零甚雨。吸收天地間的月光精華。
最顯眼的,還是流琴身後九條瑩白的狐尾。
九尾狐!
譚矜嘴角微動。她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忽然,流琴開口祭出內丹。
內丹呈一團藍光,看不清其中形狀。
月光被花影撚成絲線。一點一點纏繞上內丹。
不知過了多久,流琴吞回內丹,收住仙力。驟然睜開眼睛,墨眸中閃現出一星紫光,轉瞬消失不見。
“看夠了?”
譚矜望天,“我是路過的,你繼續。”
流琴步踏清風走向她,衣袂隨風飄逸,一直走到譚矜的跟前。眼中無比平靜,他開口道:“下次,本座會要了你的命。”
她沉默,凝視流琴許久後,笑出了聲,“我說,我隻是路過的你信麽?”
話落,譚矜頓覺脖子傳來疼痛,潔白的狐尾在她頸部勒緊幾分。
狐尾勒的很緊。
沒過一會,呼吸就變得困難起來。渾身的氣力被剝奪,像條任人刀俎的魚肉。
這種感覺,譚矜很討厭。
流琴墨眸幽深,低沉道:“丫頭,少在本座麵前耍花樣。”
狐尾抽離。
譚矜跌坐回地麵,像是脫水的魚,大口喘著粗氣。她緩緩垂下頭,幾縷發絲擋住視線,笑得輕快道:“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流琴不再多說,收回寒冰狐內丹,轉身大步離開。
餘留的桃花香縈繞在她鼻翼,顯得虛無縹緲,沒有半分真實感。
譚矜自嘲一笑。
畜生,到底是畜生。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還會擔心這個畜生……
第二日很快來臨。
炎府熱鬧非常。
不少世家都派了有一定地位的人來到炎府。
因為,昨日明炎城除鳳家外的大世家都收到了炎夕的請柬。請柬上以聚會擺宴為由,邀請各大世家來炎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炎夕是打算對付鳳家了。
明炎城終歸炎家的,還輪不到鳳家指手畫腳。
但是,仍有一些世家以各種理由沒有到來。因為鳳家勢力日益壯大,反觀炎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說不定,這明炎城還真要改名。
此次來到炎府的世家,皆是站在炎家一方。
其中有不少是與炎父有交情的世家。
炎夕看著熟悉的一些麵孔,心中說不出的感動。
炎父已然逝世多年,炎家的事本與他們沒有太大關係,更何況從權衡利弊上分析,幫助炎家基本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炎夕在發請柬時,早已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可他們都來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鳳家那樣恩將仇報。
炎夕與先父的熟人敘了舊之後,直接開門見山,挑出話題,“我想對付鳳家。”
這次,炎夕沒有再自稱城主,而是以小輩的身份稱了句我。
其誠心可見。
“若城主想對付鳳家,我雲家定鼎力相助。”
“我們林家也是,誓幫城主搬倒鳳家!”
“前城主待我們的好是有目共睹的,鳳家恩將仇報,我們又怎能容鳳家當這城主!”
炎夕眼眶不由一熱,強忍著淚水,連道了幾聲好字。
“炎夕在這裏,代表先父,代表炎家謝過各位叔叔阿姨。”
得到世家的支持後,炎夕著手實施計劃。
從不同方麵對鳳家進行打壓。
鳳家本也打算對付炎家,卻不想炎夕速度比他們更快。
此時,鳳君昱坐在書房內,桌上的書籍盡數被掃到了地上,整個書房顯得淩亂不堪。
“報,報告家主,我們的藥鋪也被封了。”
鳳君昱從牙縫中咬出一句,“簡直欺人太甚!”
家丁怯聲問道:“家主,我們現在怎麽辦?”
在炎府召開宴會後的幾天,炎夕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各種借口封了鳳家的所有店鋪。
其他世家用最快速度補上了鳳家店鋪的空缺。
這樣一來二去,鳳家經濟來源直接被掐斷。
鳳君昱忍下想殺人的怒火,猛喘幾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宋兒什麽時候能回來?”
“大少爺已經傳來書信,如果不出意外應是在這幾日。”
“很好。”鳳君昱合上眼,揉了揉額頭,“鳳雲馨和鳳逸兩個廢物成不了大事,還是宋兒最讓我省心。”
家丁趁機跟著誇讚道:“大少爺天資聰慧,還得碧雲仙門長老的真傳,之後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就你會說話。”鳳君昱緩緩睜開眼,混濁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回頭你去財閣拿賞錢吧。”
“謝謝家主。”
說完,家丁離去。
鳳君昱靜靜的望著屋頂,眼神狠辣,炎家還想東山再起?
當年他能殺了一個炎明烽,這次也能殺了一個炎夕!
想著,鳳君昱輕拍了下手。
一人從房梁上翻*。
此人臉色蒼白,像是常年沒有接觸過陽光的白。皮膚緊貼著骨頭,整個人被黑衣包裹,就連臉上也被黑布遮住,隻露出一雙泛著冷光的眸子。
“家主,有何吩咐?”
聲音沙啞刺耳。
鳳君昱道:“那小子身上的蠱毒還能用麽?”
“還能再用一次。”那人開口道,“用完這一次,之怕之後是再也不能用了。”
“為何?”
那人桀桀的笑出聲,“死人,是不會動的。”